《相对湿度》咯唔嗯

29、蓝钻

　　无休息的走了三天三夜，遇到的危险无数，各种致命的昆虫、动物和植物。顶着全身的包，小队终于出到了沙漠。
　　祝执的包更为严重，没了迷彩服，大大小小的包，毒蚊子咬的就是厉害，越来越痒，挠到破皮结痂的却好慢，刺挠感难受的又不敢挠了。
　　方?的伤口虽在森林里找了些药草涂抹，但野生动物的细菌可能会引起病毒感染。
　　小队决定今晚休息。
　　晚上沙漠气温骤然下降，升起火堆，解决完晚餐后，围在一块'讲故事'了。
　　祝执拍了拍背心，“我讲了？”
　　“对啊。”池潭也翘着二郎腿，要是有瓜子就好了。
　　祝执：“我想想我讲什么。”
　　“哎呀，别想了，和我们讲讲你老婆！！！”池潭也说。“要听！要听！要听！！”
　　祝执在他脖颈处摸了一把，夹着声音说：“小调皮，就你会挑~~”
　　“……”池潭也恶心的摸了一把脖颈：“yue，好恶心。”
　　“切。”
　　“快说吧，队长。”白鹰抓了一把沙，白天被晒的烫脚的沙，现在像一把冰。
　　“就是！”苏棠把他们的刀递过去，“说啊我们还不知道呢！”
　　他们几个都知道祝执谈恋爱了，但没太多八卦兴趣。就比如，前知道苏棠是因为和女朋友分手了才出现露面的，但都没问为什么分手，后知道祝执谈恋爱了，又知道池潭也一直被纠缠着；一样没问。
　　但如今也是真的无聊，不找点聊的活不了了。
　　祝执笑了一声，看着火堆：
　　“我和他就是命中注定！”火光印在他的瞳孔上，闪着光。
　　“天上仙，地上妖，就是他！”
　　“真的假的啊？”苏棠惊讶，但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正常。
　　“真的。”池潭也说：“厌世脸，五官立体，纯硬帅。”
　　“我和他稀里糊涂的说不清的遇上了，所以是命中注定。被他踹下床，我看着他我却发不出脾气，看见他我就感觉……”
　　“这应该就是一见钟情？”
　　“我慢慢的越来越沦陷了，彻底喜欢上了他，我总是喜欢去挑逗一下他，红着脸嘴又硬的拒绝，太可爱了，就和一只大型宠在撒娇。”
　　祝执说着嘴角就没下来过。
　　几个人依旧听着故事不插嘴。

　　……
　　祝执缓缓地讲述着他们之间的故事，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相互拉扯，最终走到了一起。
　　然而，这段恋情却从一开始就面临着异地的挑战。
　　原本计划好的年后一起过生日，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实现。

　　祝执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说道：“我一直都很追求疯狂，可现在却不想了。”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随着沙漠里刮起的夜风卷起，那股凉意让人不禁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祝执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股暖流，火一瞬间旺盛了，照亮了祝执整个脸庞--：

　　“我现在不想再去追求那种无限制的疯狂了，我想为他而活着。我想给他制造无数的烂漫，多到足以填满我们余生的每一个清晨和黄昏，直到生命的尽头，都保持这份至死不渝的烂漫！”
　　天上的星星多，亮的过分，“那你们好好在一起，之后我要喝你们的喜酒。”白鹰说：“我还没参与过中国人的婚礼。”
　　“对啊对啊！我们都要喝喜酒！”几个人也附和着。
　　祝执点了点头，笑着说：“那是肯定啊！”
　　“极光也好，雪山也罢，我想要他在我喝酒前递过来一杯牛奶。”
　　声音停了，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因为佣兵职业随时都会发生的事实：“如果有一天…我因为任务死了…”

　　“我不会去投胎，我灵魂出窍的陪着他，保佑他，待他自然死亡后，我就去找他，我要和他在天堂相拥，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你不会死！”因为受伤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方?笃定的开口说道：“因为我们0376队，没有一个废物！”

　　湿润沙漠，水并不是个问题，问题是；
　　日子已经超出预算时间了。
　　得加快完成任务了。
　　因为方?的伤口开始出现溃烂的情况了。
　　在沙漠晚上更适宜行走。好在他们没有遇到沙尘暴，倒是遇到了流沙。
　　好在无一个再次受伤。
　　山脉上，没多少树，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祝执一手搭在池潭也肩膀上，一手搭在白鹰肩膀上。

　　池潭也看着已经又用的指南针：“我们现在朝南。”
　　“嗯。”祝执摸上腰间的通讯器，刚打开，通讯器发出响声，是老师：“完成任务回基地的队伍有--”
　　“36486队，45287队，11456队，6634782队....”
　　“恭喜一个没受伤的全部回到基地，剩下队员祝你们好运。”
　　'滴'的一声，那头单方面切断了通话，老师是连接了所有人的通讯器说的。

　　“啧。”方?忍不住的发出一声：“一个没受伤吗？整个基地不会就我受伤了吧……？”真是草了，他低下头看着还在溃烂的伤口，这不得被基地里的人笑死啊。
　　“别盲目猜测。别多想。”苏棠看了他一眼说。
　　方?耸了耸肩：“没事，我一个人受伤也没事，其他人都平平安安的就行。”
　　祝执揉了揉他头发：“臭弟弟，就算受伤回基地也没人会笑话你的。”
　　这几天通讯器里陆续传来小队完成任务，一个没死基地的'喜讯'。

　　五天后，众人终于看到了前几天被老师来停在土地上的直升机了。
　　还挂着一横幅'恭喜0376队所有成员完成本次任务，请速回基地！'
　　“……”
　　几人上飞机就要睡似的，但除了方?和祝执，一个手臂疼，一个开飞机。
　　方?手臂溃烂的更严重了，痂都愈合不了，但并不流血，更包扎不了，整个手臂还泛着青紫色，好在打了阻隔药剂，不然情况危险了。
　　方?一点也不慌：“我想打游戏……”
　　祝执：“…非常感谢你对游戏的支持，不过你目前截止到将来几个月都玩不了游戏了。”他说的特委婉。
　　“……”

　　基地，已经是傍晚了。
　　他们并不是最后一队完成任务的，方?也被送进了手术室。
　　但是回到基地这几个小时，暂时还是歇不下来的。
　　他们还得去开会，这并不只是任务，更是一次开阔实验，是那些无人敢踏入的禁区，自然会发现一些其他东西。
　　方?体内已经携有病毒了。
　　因为有打高效阻隔药剂所以对方?并不致命，但方?目前要被关起来了，就怕会突发一些应急。
　　会开的祝执好困，他想拿手机……
　　三个小时后，时间凌晨了。
　　回到宿舍，关机好久的手机终于亮了……
　　一大堆消息弹了进来。
　　最多的就是严柯的了。
　　点进去，全是照片，祝执直接就是“……”。
　　逆光的，直拍的，对镜的。
　　握着的，塌着的，立着的。
　　胸肌，腹肌，大唧肌。

　　基本上三天两头一条，还有一配文：“难受了……”最近一条是前天。
　　“。”祝执脸给看红了，燥热的拉了拉破背心的领口，受不了开空调。
　　祝执打字回复：“染上性瘾了？”
　　刚发过去，门又被推开了，来的是池潭也，来的正好，他还准备去找他呢。
　　池潭也其实就是饿了，“你这有吃的没？”
　　说完就随手找了起来。
　　祝执看着回复过来的消息：“对你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抬头笑看着左翻右翻的人：“我不知道。”
　　最后在柜子里找到一包压缩饼干扔给池潭也。
　　池潭也看着也是两眼一黑：“也不怕干死我。”
　　“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
　　池潭也拆开，“哦。”吃着就要走。
　　祝执一把按住他肩膀：“等会。”
　　“干嘛？”
　　祝执不拐弯抹角的问：“你那块蓝钻，还在吗？”
　　池潭也看着他打量着，抱着手臂，“要干嘛？”
　　“我想要。”

　　“你之前那颗呢？”池潭也问：“还要干嘛？”
　　蓝钻就是之前智利钻石大佬送的。
　　“送我老婆了，这不是生日吗，准备再送一颗。”说着他去枕头底下摸出一把蝴蝶刀来，这把刀，刀柄尾部真的是蝴蝶的形状，他打开又合上。
　　无论是打开还是合上都是蝴蝶的形状。
　　刀柄蝴蝶是黑蓝渐变的。
　　祝执指着蝴蝶中间说：“把钻分割成爱心的形状，再切两半，一边镶嵌一半，合上还是爱心。”
　　“嗯……爱心的话，可能有点土。”

　　池潭也：“……”
　　“他知道你送的是蓝钻吗？”
　　“就镶嵌在这破刀上？”
　　祝执摇头：“不知道吧，他应该不会认钻石吧，我和他说这是帕拉伊巴……”
　　“还有，这哪儿是破刀啊，这是定制的，刀柄纯金的，只是渡色了。”他宝贝似的在刀上亲了一下。
　　“……”池潭也表情都皱巴起来了，话在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啧。”
　　“在啊。”

　　一记手机电话铃声响起，池潭也手里的压缩饼干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妈的。”他看了眼屏幕就给挂断了。
　　“烦人。”
　　池潭也又继续说：“可是……我缺钱。比以往都缺。”
　　“小事，要多少？”
　　“他和我算利息，各种各样的加起来大概2亿。”手机不断收到消息，'叮叮叮--'响个没完，池潭也忍不住的暴躁起来：“真他妈烦人。”顺手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你欠银行了？”
　　“没有，我还债。”
　　“那行吧，我找他们要去。”

　　“别啊，我给啊，我想其他办法还就是了。”池潭也拉着他手腕：“一块钻而已。”
　　“当你生日礼物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祝执把刀收进兜里：“那我把我卡里的钱给你，先把债还了。”
　　“行。”电话又响了，就和催债一样，对面人换了个号码打，池潭也接通了。
　　“滚你妈的。”对面说了什么，祝执听不见，只听见池潭也一顿输出：“谁喜欢你那破泛滥的爱啊，从开始到结束，老子要的出来不是爱，是钱懂吗？”

　　“老子不是卖的，还再给我一次机会，滚你妈的不稀罕。要爱找别人，滚！”
　　池潭也一顿输出，爽的顺了口气：“傻逼，找我要爱来了。”
　　祝执抿了抿唇，池潭也虽不渣，但对他来说钱更重要些，因为电脑程序需要很多钱，其他人却不知道，容易被别人认为他就是个'物质'的人。
　　相同的，池潭也并不需要像他解释那么多，既然都是'货物等价交换'的，分了就好聚好散，没什么好纠缠的，但他一直纠缠他只好再次找法子拿到钱还债了。况且池潭也异常大度，属于那种你对他好一次，他对你好十次的那种，脾气也好。
　　对何艺这样，只能自己想原因了。
　　“电脑借我用用。”
　　“行。”祝执坐到椅子上重新看手机。
　　看着严柯前几天的一条消息：「我做了个纯净式只有你的梦。。」
　　于是他顺着这条回复了：「梦见我什么？」
　　「是主人与仆人的梦。」消息依旧没过三秒的就回过来了。
　　祝执：「我主人？你仆人？」
　　「嗯。」
　　祝执笑出了声，池潭也敲着键盘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好笑。”
　　“你不好笑，你先受着，我得笑。”祝执说。
　　「怎么还不睡？」
　　「泰国现在几点啊？」
　　严柯：「凌晨两点多了。」
　　「我还在忙。」
　　祝执：「忙什么？明天再忙，身体重要。」
　　严柯：「那不行…坏了怎么办？」
　　“……”有点不对劲，祝执想了几秒还是试探性的问道：“…什么？”
　　一张图片甩了过来，握着的，接着又是一段视频，动着的，还好声音是最小的，他都能想象出视频里严柯自我满足的叫声。
　　严柯：「孩子闷，要透气。」
　　「…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执回复。
　　「永远用不上肾宝片。」
　　严柯：「放心。」
　　啧，多么笃定，纯救赎感了。
　　池潭也双手交叉发出一阵骨头拉扯声：“舒畅了。”
　　“你把他咋了？”
　　池潭也拿起手机把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不屑，嗤笑开口：“要爱是吧，够他做的了，最好别死了。”然后把自己的号码开了个除了联系人谁也打不进来的防火墙。
　　池潭也把何艺挂在了颜色网站上。

　　另一边。
　　何艺拿着手机还撑在酒桌边，一副半醉不醉的样子，一直播电话。
　　欧晏之和叶呈江：“……”
　　拦不了，索性不管了。
　　很快何艺手机响起来了。
　　他很快接通，以为是池潭也后悔了：“喂！”
　　对面：“喂？月吗？看你这上面写着1k一晚是吧，地点你定，还是我定？”
　　旁边两个：“……”
　　何艺脸黑了，“月你妈，滚。”
　　对面人回骂：“神经病，自己明码标价的，浪费我时间。”

　　接下来都是电话，何艺迫不得已把电话卡拔了下来。桌上一堆电话卡，“妈的，我要弄死他！！！”还1k一晚，就这么不值钱了？气的难受，手里的酒杯要被捏爆了。

　　叶呈江看不下去了，再次开口：“差不多行了，阿艺，你为什么执着于他啊？”
　　“就是因为他的行为超出了你自己预想的，他和你以前那些人不一样。”
　　“你就觉得是他甩了你。”
　　“你不过是想报复回去罢了。”
　　“别这么固执。回头看看你做的破事吧。”
　　何艺没说话，捏着的手，青筋暴起，在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