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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青史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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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录》在火盆中蜷曲成灰时，陆沉舟的剑尖还滴着血。
十二名史官伏尸殿外，他们的笔刚刚写下“永昭女帝传位陆九安，同日暴毙”。
“再改一字。”他碾碎炭化的纸页，看向幸存的老翰林，“朕诛你十族。”
老翰林颤抖着补上最后一句：
“帝崩，万民恸哭，野祭三月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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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皇陵闭门那夜。
陆沉舟独自登上摘星楼，怀中揣着谢无瑕留给他的最后一道密旨——
“若敢追来，朕做鬼也剐了你。”
字迹潦草，背面却工整誊录着《弑君录》全文：谢垣毒杀先帝、世家勾结北狄、她自己如何踩着尸骨登基……
每一桩都是诛九族的罪证。
火盆旁还摆着封未拆的信，朱漆印着“陆卿亲启”。
他盯着那封信直到天明，最终拔剑斩碎火盆。
“来人。”
亲卫推门而入，看见新帝脚边散落着灰烬与瓷片，掌心被碎瓷割得血肉模糊。
“传旨。”
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即日起，凡私藏《弑君录》者，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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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开始流传“永昭娘娘显灵”，是在女帝“暴毙”后的第七日。
有樵夫声称在皇陵附近看见白衣女子踏雪而行，鬓边簪着半枚虎符。
更诡谲的是，各地突然涌现数座无名祠庙，供奉的神像面容模糊，唯独心口位置嵌着块赤金晶石——
和虎符裂纹中的物质一模一样。
陆沉舟微服私访时，曾站在一座这样的祠庙前，听老妇人喃喃祈祷：
“求娘娘保佑我儿平安归来……”
他伸手触碰神像，晶石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皮肉焦灼。
老妇人惊惶跪地：“官人莫怪！这晶石碰不得，上月王财主想偷，当晚就七窍流血……”
陆沉舟笑了。
是谢无瑕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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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重返现代的前夜，陆沉舟在御书房召见了她。
“带这个走。”
他推来一只紫檀匣，里面躺着块赤金晶石，内部封存着一滴血——谢无瑕最后刻进腕中的那滴。
“史书由人写，但血不会骗人。”
沈晏接过匣子时，窗外突然狂风大作。
案上烛火剧烈摇晃，照亮了陆沉舟眼底的金纹——和顾临、陆教授如出一辙。
“你也是……”
“锚点守护者。”他平静地倒了两杯酒，“K-07是顾临，S-12是你，而我……”
杯底映出他锁骨下的刺青：“W-09”
“是最后一个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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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沈晏抱着紫檀匣站在青铜匣前。
陆沉舟亲手启动机关，齿轮咬合声如同叹息。
“告诉她。”
他在强光中最后说道：
“史书我烧了，庙我建了，酒……”
“留着重逢再喝。”
时空裂缝吞没沈晏的瞬间，她看见陆沉舟拔出佩剑，剑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绳——
军用防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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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永昭陵博物馆，监控室。
值班员正打瞌睡，屏幕突然雪花闪烁。
第三展厅的玻璃展柜无声开启，半枚虎符被无形之手拿起，轻轻放在旁边展开的旅游地图上——
正压在坐标**“34°16′N 108°54′E”**
而监控时间显示：
2023年7月15日 00:00
恰好是史书记载的，永昭女帝暴毙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