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6章 ...
-
走入被血肉包围的别墅，仙水背后的门立刻被蚕食了，剩下的只有妖怪的血肉。对这个情况仙水只是看了一眼，就径直朝着屋子深处而去。
装饰豪华的走廊的墙壁还没有覆上妖怪的血肉，但是却好像在呼吸一样有节奏地脉动着，每推开一间房就会发现满屋子都是碎肉和大滩的血迹。
……夏目……
看着这可怕的场景，仙水往屋子进得越深，心脏的跳动声越大。
如果在下一扇门里看到的是夏目的尸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仙水不知道，只是觉得光是想象，似乎眼前就算一片浓厚得化不开的黑暗。
心底似乎一直有一只妖魔在低低地呼唤着。
……夏目贵志欺骗了你……
眼前的黑暗一层层地加深，仙水只知道要继续走，他要找到夏目，完成这次的任务，他要——继续走下去。
不知道推开第几道门，仙水忽然停住了。
屋子里挂满了叫人作呕的刑具，屋子里四散着碎裂的肢体，最叫人恶心的是站在中间的赤/裸的人类……男的女的都有，脸上带着惊愕的表情看着冲进来的少年，手里还抓着旁边邢台上木然的小妖怪的一只手。
……这是什么？
仙水有一瞬无法理解面前的景象。
被虐待的妖怪和施虐的人类……
是什么？
似乎有妖魔冰冷嘲笑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墙壁上灯光闪烁，那是妖怪窥视的眼睛吗？……为什么那双冷漠得像冻结了一样的眼睛，就像他自己的眼睛一样……
为什么？……
忽远忽近地，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似乎有什么人在喊叫，似乎有妖怪在哭喊。
哭喊？仙水忽然觉得大脑完全糊涂了，妖怪怎么可能会哭救呢？一直以来杀戮者都是他们啊，人类总是可怜地被捕食，无辜地遭遇许多可怕的事情。
为了保护这样的人类他才一直作战至今。
但是面前的人类手里拿的刀子算什么呢？居然还是生锈的锯刀，是为了更好地体会切割肌肤的快感才特意选择了这样的刀吗？还真是聪明呢，仙水自己也十分清楚锯刀割下去会是什么效果，为了寻找妖怪的踪迹，有几次他曾经刑囚过被捕的妖怪，拉长伤口，血流不止……不管多么恶心多么厌恶……仙水都强忍着完成了任务。
不管面前哭泣的妖怪多么可怜，都没有一丝犹豫地摘下对方的头颅……不管它们临死前的惨叫多么凄厉都从来没有害怕退缩过……不管手上染了多少鲜血、不管多少次内心满是黑暗都能找回自我……
但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那自己十多年来做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守护，绝对不是守护这么美好的东西……对了，是自我满足！
原来那些感觉都是真的，虽然只是极短的瞬间，偶尔仙水会发现自己完全迷失在杀戮之中，等回神过后才注意到满地都是妖怪的尸体，过去他总是跟自己说那是迫不得已的，但是原来那不过是因为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他是个和同族一样喜欢鲜血和死亡的杀戮狂。
看，血液是多么温暖，临死的惨叫声是多么醉人，在夺走生命的一瞬，那种把明明同等的生命毁掉的优越感和快/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至上！
不止是妖怪会这样疯狂，人类也会，仙水忍也会！
那张血一样的红唇似乎一直在嘲弄地微笑着。
……想知道什么是你的真实吗？
原来如此，没有什么善良和正义，服从欲望才是唯一的真实！
心口忽然破开了一个大洞，但是仙水却只觉得全身一阵轻松，一直禁锢至今的妖魔汹涌而出——那是至今为止被他所杀的妖怪对他的诅咒和杀意，也是他自己的！
好恨！
好憎恨——这样的自己！这样的人类！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忍……
什么声音在叫他。
忍……忍……
有什么声音……很熟悉的声音……一听到这个声音，胸口的妖魔就嘶吼着退回到心底。
……忍“……忍，阿忍！”
失去的焦点重新回到面前，好一会仙水看清近在面前的脸孔。
浅色的柔和发丝，端正漂亮的五官，还有这双他最喜欢的浅色眼眸——既温柔又坚强的眼睛、永远不会被打倒、充满人类气息的眼睛——即使在对着他这张被仇恨和杀戮扭曲的脸孔也毫不回避。
……夏……目……
“忍，你醒过来了吗？”放下打了他不知几十巴掌的手，夏目忧心忡忡地关心道。
看着周边蠢动的血肉和被撕成碎片的人类和妖怪的肢体，夏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那家伙——鬼蜘蛛设的局，不仅仅是自己，仙水也是它的目标。
最倒霉的情况发生了，本来他还想在仙水到来之前结束这次的妖魔进贡事件，但没想到反而成为仙水遇到这件事的导火索，如果不是自己听到声音跑过来或许仙水早就黑化了。
借着西村的外表露出的残忍又嘲讽的笑容似乎又出现在面前，怒火在夏目心头再度燃起，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再度设下结界，祈祷着猫咪老师快点回来，还有努力让仙水别黑化。
“忍，忍——看着我！”抓着仙水的脸，夏目的眼睛直对着仙水的黑眸，看着他涣散的眼神，心头越发焦急。“忍，保护好你自己的心，不要被击败了！”
看着面前的蠕动的嘴唇，心脏的跳动声渐渐传入耳朵，仙水只觉得内心涌起了仇恨和杀戮之外的渴望。
夏目……
比任何人都善良温柔的夏目。
真奇怪，这个世界上有像自己一样丑陋的人类，却也有像夏目一样可爱的人类。
在所有丑恶的人类里，唯有夏目是特别的。就算所有人类都肮脏丑陋，但只有夏目一定是干净美好的。
好喜欢他。
好爱他。
似乎只要有夏目的存在，他就可以忍耐了——那么让人厌恶的人类的存在。
夏目，夏目，夏目……
完全是本能地，仙水伸手压下了夏目的头。
“呜……”
嘴唇上的柔软触感让夏目瞪大眼全身僵硬，一时他的大脑里只是充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回旋的大字，但是接着的发展又强迫地将他拉回了现实。
唇上温热的触感在他发呆的短短一瞬就找到了他惊呆而微启的唇瓣，猛地转为掠夺的攻势，就像野兽一样地啃咬起来。
“……喂！……等……忍……”
完全听不见夏目惊慌的呼唤声，仙水抓住他奋力挣扎的手往后一折，伴随着清晰的断骨声，仙水再度压下夏目的脸，把他的呼痛声连唾液一起吞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2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