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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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退后刚刚的房间，猫咪老师和夏目面面相觑，“要往哪跑？结界没有打开哪里都是一样的。”
夏目比起逃跑更倾向战斗，“老师，真的没办法解决那东西吗？你不是修炼了几千年的大妖怪吗？”
“那东西是妖怪的胃，我没办法。”猫咪老师暴躁地甩甩宽松的银色尾巴。
“胃？”
“妖怪的胃是连能量都能消化的东西，只要被吸进去就会被消化，就算是神也绝对出不来！”
“但是北本……”夏目回头看了一下背上只披了一件外套的少年。
猫咪老师红瞳一闪，“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的身上还有人类的气息，明明应该已经被同化了……”
“还有人类的气息！？”夏目忍不住睁圆了眼。
猫咪老师咂咂嘴，“没错，还是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看着北本无知觉的脸孔，夏目脸上一阵复杂，“是西村……保护了他吗？”
“谁知道呢。”猫咪老师红色的竖瞳满是妖怪的冷漠，“那个呼唤了妖魔的男孩，早就应该已经忘记一切，成为和那个胃一样只懂得吞噬的妖怪了。”
抓紧背后的北本，夏目说道，“……至少这一次我没有来错。”
猫咪老师露齿一笑，“谁知道呢？”
就像在验证它的话一样，地面又一阵颤动。
“那东西快上来了。”
听着猫咪老师的话，夏目沉默了一阵，转向它，“猫咪老师，你自己去找出口吧。我和北本现在对你来说是累赘，如果是你一个人的话更有可能找到出口。”
“哼哼！你也只有这种时候知道我的厉害。”但是夏目的恭维很明显还是满足了猫咪老师，它转身跑向门外。
而与其同时，从空气中听到同伴们细微的惨叫声的尸鬼们也赶回了兼正别墅前。
“不！——”一看到别墅的模样，沙子一瞬间软倒在地。在她面前的别墅墙壁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肉，整栋房子都被脉动的血管包围着，形容不出的可怖。
“为什么会这样子……这和说好的不一样！”獠牙伸出，沙子的脸孔扭曲成一片狰狞，“好不容易造出来的伙伴，好不容易快夺到手里的村子……大人不是说了，只要能提供足够的血肉，就会让我们和伙伴活下来吗？”
“沙子……”其他伙伴对面前的状况束手无策，甚至不敢接近尸鬼气场全开的沙子。
“——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沙子狂乱地大喊着。
“情况有变。”一阵风过，黄色和服的下摆随之舞动，戴着面具的金发妖怪站在双脚站在高树的枝桠上，但细弱的枝干却一动未动。
“……什·么·情·况·有·变？”双眼下方的青筋跳动着，沙子用尽自制才忍住了立刻扑上去撕碎对方的冲动。
“主人一直在等待的人类来了。”金发妖怪声音冰冷，“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找到了主人的胃之所在，主人的胃也感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才放开了所有的束缚，现在大概正在惊讶过后失去理智的惊喜中，准备大吃一顿吧……你们应该高兴啊，吃了那么多的血肉主人依然恢复不到，主人就快吃到它一直最想吃的‘食物’了。说起来能够将人类引进去，还得归功于你们那值得同情的过去呢，虽然有一半是假的啦。”
“……我们的……我们的伙伴还在里面啊！”
“突发状况没有办法，为了不引起那个人类的疑心，只好请他们稍微牺牲一下了。”
“什么叫做稍微牺牲？——”沙子的眼瞳一片血红，猛然箭一样的出现在金发妖怪面前，獠牙就要咬下，但却在下一刻浑身一震停在半空中。
“沙子！”千鹤、正志郎大喊，但是在要动一瞬身体也停住了。
“呜……啊……”沙子呻/吟着，感受刀锋勒紧身体的极端痛楚，只见金发妖怪脚下未动，脚下的影子却像幕布一样在黑暗中伸展，抓住了空中的沙子和地上的千鹤和正志郎，影子轻轻一动，沙子咳一声，脖颈被撕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脑袋如果被砍下来，尸鬼就会死——这家伙是真的想杀死沙子！
千鹤和正志郎同时一阵恐惧。
“大人！请您饶过我们一命吧！”
“哦？你们的同伴似乎不这样认为呢……”话音刚落，影子倏地一划飞向树林里，竟把他们的另一个伙伴辰巳拖了出来，被抓住的狼人露出笑容。
“大人，沙子小姐只是太担心同伴。”
“在说这句话之前，先把獠牙收回去吧。”金发妖怪冷冷地说着，影子同时一甩，四个妖怪被重重抛到岩石上，发出骨骼脆响的可怜声音，即使是肉/体强大的尸鬼也无法立刻重生脊椎骨的重创，只能瘫软在地。
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金发妖怪的目光依然盯着兼正别墅，但却是对着他们说话。
“这是最后劝告——立刻离开这里。要多少根据地、多少同伴以后都可以再找，但是这里——今天大人在吞下整座山脉前恐怕都不会停下来的。”
沙子眼孔狰狞地盯着他。
金发妖怪终于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觉得她眼里的恨意十分好玩，面具下的红色眼睛浮现出一丝笑意，“一开始你选择他们成为伙伴的时候不就已经准备好有这么一天了？当初如果不是被主人抓住的你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出卖了伙伴，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情况。主人甚至慈悲地给予了你们存活之地和重新聚集同伴的机会……现在只不过是连你本来打算留下来的伙伴也一起吃下去，难道主人还不能收回自己赐下的赏赐？至于现在——”
“抛弃伙伴离开这里，或者死——选择权在你们，我可没有任何的强迫。只是聪明如你，一定知道现在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他的话刺痛了沙子，但是就像他说的一样，不管内心的恨意多么深刻，生存的本能依然压制着她，告诉她不要反抗……
“……我们走……”沙哑细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只是短暂地响起，尸鬼们静静地离开了外场村。
看着覆盖着整座别墅又大了一圈的肉瘤，金发妖怪的眼睛依然像他脸上的面具一样死板。“……夏目贵志……”
忽然一阵风声掠过，在和沙子对敌时毫无所动的金发妖怪忽然一个急退，轰一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出现。
金发妖怪眼睛盯着黑暗深处的树林，只见黑发少年正静静站在其中，几乎和他身边的黑暗融为一体。
“仙水忍。”金发妖怪冷冷唤道。
仙水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妖怪，身上的杀意浓厚到几乎成为实质。“是你。”
金发妖怪的眼睛和面具一样冰冷，他忽然问道，“你要杀了我吗？”
黑眸含着杀意捕捉住了他。
“杀死所有妖怪的仙水忍……呐，你不打算杀死我吗？”金发妖怪发出吃吃笑声，五指用力按住自己的面具，“……我已经是真正的妖怪了啊，连夏目都没有认出我来……”
纯粹而平静的杀意缓缓在仙水眼中凝聚，再缓缓归于平静，仙水说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你。”
金发妖怪猛然抬头看向他，面具一样的眼睛里一瞬间疯狂倾泻而出，“为什么！”五指在面具上留下血痕，“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看看我的样子！我是妖怪！”
“我答应了夏目。”仙水看着面前不知该说是妖怪还是人类的东西。“如果再次见到你，会给你一个机会……我答应他了，西村。”
“呵……”金发妖怪——西村过了一会发出空洞的笑声，“真愚蠢……明明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真愚蠢……”眼泪从他的眼瞳里流出，忽然他大声喊道。“仙水桑！”
仙水静静地看着他。
“杀了我。”西村冷冷地说，“杀了我，结界就会打开，夏目和笃史都能逃出来，这是唯一的方法。”
“杀了我，”他重复着这一句话，眼瞳时红时黑，几乎疯狂，“在我还记得自己是个人类的时候，杀了我……”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人类。”听到这句话，仙水似乎反而下定决心，黑眸里是孩子一样的纯真，“那么，我不会杀你。等你失去人类的心之后，我再来杀你。那样，夏目也不会生气了。”
这个回答实在是天真到残忍，西村怔怔地看着他走入兼正别墅，“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但是，夏目在里面啊。”
仙水困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呵……”忍不住地笑了，西村忽然觉得仙水好可怜。他以前从没了解过仙水，只觉得他是个内向的家伙，但是直到刚刚他才发现——仙水的世界里什么也没有，就像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除了一样——被他牢牢记在心底，那个东西的名字就叫“夏目贵志”。
或者该说夏目很可怜呢？被这样其实在就已经发疯的家伙缠上。
但是这些家伙其实都无所谓，夏目是死也好活也好，仙水可怜也好可怕也好，都不关他的事情。
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抬起手，似乎还能记得自己和他连在一起时的触感——他的悲伤、愤怒、无奈、恐惧一切全都……
轻轻吻上手心，西村眼瞳里的黑色时闪时灭，最后终于被红色所吞没。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