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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沈家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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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荻踩着深秋的枯叶漫无目的地走着，北方的寒风卷起他那新衣服的衣角。
掠过街角电线杆上贴着的招工启事，他顿住脚步，歪着头念着那行字 ——“服务生，包食宿......”
按人类的年龄算，他已十五岁，在沈家学到的知识，足够他读懂这些信息。
苏醒后的身体仍透着虚弱，肚子发出的咕咕声催促着进食。
林秋荻意识到要赚钱才能买东西吃，于是他，推开小饭馆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热气裹挟着葱花香气扑面而来。
圆脸的中年老板正往蒸笼里添包子，抬头见一抹单薄身影，笑意先爬上眼角："小伙子，吃点什么？"
"老板，我想应聘做服务生。" 林秋荻答道。老板再次打量眼前身形瘦弱、稚气未脱的少年，问："身份证带了吗？"
林秋荻并没有身份证，口袋里有且只有那张沈家给他的银行卡，沈家人每年都会把给他地零花钱打到这张卡里面，数目还不小。
但林秋荻并不想挪用这笔钱。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老板一眼看穿他的年纪，温和劝道："孩子，现在出来打工还太早。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赶紧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说着递来一个打包盒，"拿着，刚出锅的素馅包子。"
"谢谢。" 林秋荻道谢接过包子，无奈转身离开。
刚出小饭馆，早已饥肠辘辘的林秋荻就蹲在巷口处吃了起来。
头顶梧桐树上突然传来急促鸟鸣，传递着一些信息："吱吱～刚飞过东边河堤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掉下去了......"
少年眼底闪过金芒，胡乱揣起咬了几口的包子，化作残影朝河边冲去......
当晚，小饭馆后厨飘出炖鸡汤的香气。
李老板红着眼眶往林秋荻碗里夹鸡腿："孩子，要不是你...... 真的太谢谢你了！"
少年摇摇头微笑："不客气，举手之劳。"
林秋荻虽然不会游泳，但身为一条龙怎么也不会被淹死，举手之劳这话一点没错的，因为当时的他真的用力把小女孩举出了水面，自己在不在水里倒无所谓。
但这一幕却看得围观的人群心惊胆战。
幸好几个会水的年轻人游了过来，把他们都救上了岸。
“对了，你还没有住的地方吧，可以在我这儿住一晚，吃完了饭就联系你父母告诉他们你在哪儿知道吗？”
征得李老板的收留的同意，林秋荻露出大大的笑容，“真的吗，谢谢你！”
“叫我李叔就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秋荻。”
得知林秋荻名字的一瞬间，李家三口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段记忆——林秋荻是他们亲戚的孩子，放假了过来帮忙。”
于是，刚李老板提到的要林秋荻联系父母的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不留半点痕迹。
之后，李老板还送了他一部手机，既作谢礼，也方便日常联络。
日子在学习与适应中悄然流逝。
直到某个暴雨夜，李老板骑三轮车送货时被失控的轿车撞倒。
林秋荻守在ICU门口，耳边是李家母女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他的指甲不由得深深掐进掌心。
当医生说需要立刻交手术费时，他犹豫片刻，摸出了那张银行卡。
很快，因为这笔消费，让一直关注的沈家锁定了他的踪迹。
三天后，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小饭馆门口。
林秋荻正在给住院的李老板熬粥，勤快忙碌的身影落入车里观察的人眼中。
"是秋秋！"
话音刚落，车里的人顾不得仪态，急忙下了车走进小饭馆里，拉住了那个忙碌的身影。
四目相对，彼此的模样在记忆里重合。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沈昭棠本想很严厉地质问少年，但看到对方无辜乖顺地模样，终究还是软了语气。
“我.....”林秋荻神色纠结，“我怕你们不要我了。"
林秋荻的如实回答却换来沈昭棠一个爆栗。
“臭小子！学会倒打一耙了啊，谁不要你！明明是你一声不响失踪了，我们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都找到南方去了！......”沈昭棠一边控诉一边抽打林秋荻的背脊。
打着打着倒把自己的眼泪打出来了。
“跟我回家，我们都在等你。”沈昭棠哽咽着说。
沈昭棠抽打的力度一点儿也不重，不过一开始的爆栗还是有点儿痛的......
不过，林秋荻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这就是家人吗？
他想着。
时间线拉回。
林秋荻跟着沈昭棠走进家门，玄关处的水晶吊灯将暖光倾洒在他的身上，同时闻到了空气中饭菜的香气。
苏阿姨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上还沾着面粉：“哎哟秋秋可算回来了！快洗洗手，糖醋排骨刚出锅。”
“嗯！”林秋荻开心点头。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沙发上的沈父放下报纸，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回来了。”
“沈伯伯。”林秋荻点头问候，坐到了另一端沙发上。
“学校的课程难不难？跟同学相处怎么样？”沈父问道。
林秋荻停顿了几秒，笼统回答道：“都还行吧。”
沈父看出林秋荻的犹豫，沈父身体立刻前倾，看着林秋荻的脸，问道：“没有受欺负吧？”
“爸，您当秋秋是瓷娃娃呢？” 沈昭棠放下东西笑着走了出来，“他在学校受欢迎得很。”
沈父这才放心，“噢那就行，学习的事儿嘛慢慢来，我相信秋秋的成绩会越来越好的。”
“嗯。”林秋荻胡乱应下，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感觉自己学习人类的知识还是有难度啊，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的。
“开饭了。”苏阿姨笑着喊道。
饭桌上，林秋荻低头扒饭，舌尖触到熟悉的咸甜滋味。
记忆里沈家奶奶总爱偷偷往他碗底藏个卤蛋，此刻瓷碗里的光晕恍惚与旧日重叠。
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猫叫，他握筷子的手顿了顿——听这叫声，好像就是下午那只寻找同伴的流浪猫。
“最近小区里的流浪猫真是闹得厉害。” 沈母给林秋荻添了勺例汤，“群里物业说准备组织人抓捕，统一送去收容所。”
林秋荻吞下一口肉，眼神闪过几分思索。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第三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吧......噢他自己也说了一次，四次。
是应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夜色渐深，林秋荻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树影。
窗外的猫叫愈发急切，他轻轻掀开被子，趿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
“喵~” 一声猫叫自林秋荻的口中叫出。
不一会儿，那只下午出现的黑猫跳到了他的窗台上。
林秋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与黑猫对视，脑中立刻显示出清晰的画面：废弃的配电室的空调外机下，一只小猫蜷缩在角落，浑身沾满油污。
“那就是灰灰对不对？”林秋荻看向黑猫。
“喵~”得到黑猫肯定的回答。
“行吧，我来帮你找回灰灰。”
林秋荻披上外套，探出窗台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也没摄像头之后，动作轻盈地翻出窗台。
夜色中，少年的身影与猫影一同消失在朦胧的月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