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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针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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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们,合作愉快。”
附在耳边声音极轻,快速的撤离了。
“谢同学,你也是来这里买书的吗?”
萧随云朝对面的谢矜雪打了一声招呼,而旁边站着的正是云出岫,昶蔚的眼神立马冷了下来。
谢矜雪还没回话,就听见沈溪先问了一句。
“随云,你认识谢同学?”
“当然,小溪水,之前摆地摊被人偷东西的时候,就是谢同学帮我抢回来的,还帮我报了案呢!”
“哦,对了,谢同学,你旁边这位谁啊,方便介绍一下呗。”
谢矜雪刚打算启唇,云出岫就轻笑着截断话头。
“你好,我叫云出岫,是新转来的同学,恰好,也是你身边这两位的同班同学。”
萧随云倒是没有听出这话中的弦外之音,只是听说相识,便认真地打了个招呼。
“铃铃~”
“随云,你人呢。”
萧随云拿着手机接听了电话,看到联系人后,满怀歉意的看了她们一眼,用手势跟众人道了个别。
滚烫的夕阳借着火烧云拉长了她的影子,时不时还传来着几道声响。
“我会注意的,店长姐姐~我才没事呢。”
云出岫缓步走上前,与昶蔚有着几分相似的丹凤眼中凝这一丝冷然的笑意。
“真巧呢,都是熟人。”
她指尖卷着发尾。
“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好啊,云小姐。”
沈溪挂着一如往常的笑意,温和地回应着。
“我看旁边的一家饭店倒是不错,正好一起吃个饭吧,毕竟,她家的隐私确实不错。”
“那就一起吧。”
身后的谢矜雪两次被截了话,郁闷的跟着她们走向了那家饭店。
隔间包厢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门被轻轻带上,隔离大厅的喧嚣,险入了一片死寂,空气里浮动着饭菜刚上桌的热气。
筷子的轻响不停,欲言的样子又止。
沈溪先拿起公筷,给昶蔚夹了一筷子菜,动作自然熟练,语气依旧温和。
“尝尝这个,据说这家的招牌。”
谢矜雪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像是有一根刺般扎了一下。她看着沈溪对昶蔚的熟稔,再想起自己刚才被打断话时的无力,心里那点郁闷又添了几分涩味。
【昶蔚就那么好,那么重要吗?为了她甚至可以打破原则,就为了维护她。】
包厢里的热气似乎也变得有些沉闷,筷子与碗碟碰撞地轻响,更加衬得这空间里的沉默更加明显。
云出岫把玩着发尾,眼神在几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在无声地催促着什么。
忽然一声轻笑,打破了凝滞的沉默。
“沈同学,对昶蔚可真是用心,生怕受到一点委屈啊。”
沈溪放下手中的筷子,撑着下巴等着云出岫的下文。
“可若是云家知道了,恐怕……”
这话像投入静水的石子,瞬间激起涟漪,昶蔚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抬眼看向云出岫,眼里的警惕更甚。
沈溪脸上的温和笑意淡了些,却依旧平静地反问。
“云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
云出岫靠着椅子,笑得荡漾。
“只是,善意提醒而已。”
沈溪举着手里的一杯温水,看着里面透明晃悠的液体,轻轻抿了一口,润喉清噪。
“云小姐,仅此一次。”
“毕竟这莱凉了,热一下就好,但若是坏了,那就,只能扔了。”
云出岫摸了下腕处的玉镯,同样的金丝玉花纹,带着了然于胸的笑意。
“当然,腐烂的菜,以及坏了的东西,自然是要全部扔掉,清理干净。”
“那么,希望云小姐说到做到。”
“这是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差开了话题。
云出岫用公筷夹了块排骨,目光在沈溪和谢矜雪之间转了圈,忽然笑起来。
“说起来,沈同学以前是文科班的吧?我听班主任提过,说你当年转去理科班,好多老师都觉得可惜呢。”
“至少学校里都在流传,当初,声名鹊起,人称文科另一半山河的沈同学,为什么会选择理科,如今仍是个谜。”
“不知道,沈同学和谢同学,能否解答我的疑惑呢。”
沈溪握着杯子的手指顿了顿,将有些凉的水放了下来。
“不过是当时觉得理科更适合自己,而且就目前的形式来着,确实理科更吃香点吧,云小姐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谢矜雪沉默许久,才回了短短一句。
“不清楚,私事。”
云出岫见此也不再多问了,不过是闲暇之余的谈资罢了,怎么选择不过是个人的事,不影响以后的计划就好。
包厢的热气倒是散了些,不知是风扇的缘故,还是夜晚的降临。
沈溪借着倒茶的工夫,敛去了眼底那闪过一丝的讶异,按理说,这两人应该达成了某项合作,有些问题不会瞒着太死,再加上次分道扬镳的谈话,应该不会这么说才是。
随着茶盏落下,又是那个温润知礼的沈溪。
昶蔚的指尖在桌布上无意间划下了一条线,留下了数道褶皱,看着已经叠成三角形的纸巾有些失神,沈溪私下拍了拍她的手,才反应过来。
昶蔚指尖猛地收住,抬眼撞进沈溪担心的目光里,喉间动了动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心里闪过酸涩与无力。
窗外的霓虹灯,吞噬了最后一抹夕阳的灼华色彩,玻璃的反射与映照,而属于夜晚的暗流,才刚要漫过堤岸。
“需要帮忙吗?沈同学,毕竟晚了。”
云出岫坐在车上,看着准备走回去的两人,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不必了,云小姐,多谢好意。”
“好,只不过是夜路危险,沈同学还是小心有野狗挡道吧,期待我们的下次的正式再见。”
车尾汽笛声刺破夜色,转瞬之间,很快消失在街角。
“青阳,怪我吗。”
原本还有可能离开,如今,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沈溪的声音很轻,被晚风吹入耳畔。
“淼淼永远不会怪青阳。”
太阳永远不会背叛溪流。
她刻意加重了彼此的昵称。
“况且,回去本就是迟早的事。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是吗,今日,只是站队的开始。”
“走吧。”
“哎,淼淼去哪啊?”
“刚刚看你没吃好,现在带你去逛小吃街,可别晚上肚子叫饿。”
晚风里飘着烤冷面的香气,沈溪把刚买的章鱼小丸子递到昶蔚手里,自己则咬着一串糖葫芦,含糊不清。
“淼淼,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变了,变得冰冷自私,利益至上,你…唔!”
沈溪捂住了昶蔚的嘴,就这么看着她。
“青阳永远是那个充满生机的太阳,而且,你不会。”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高速冰冷的行道,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晞煦。
“咻——!”
紧闭的车窗里藏着芸芸众生的人生百态,里面的人在看着外面,外界何尝不在盯着里面。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我之前帮你托人把那件事情写在本子上,并且放在了沈溪桌上,你的要求已经做到,我希望你之后信守承诺。”
云出岫托着脸颊,空洞的眼睛淡漠的看着窗外的景象,语气轻薄到几近听不见。
“放心,有什么做不到的,我早就已经决定好走这条路了。”
谢矜雪一如既往的锋利尖锐,无人瞧见,也无人能懂这颗残缺的心脏。
似乎听见了云出岫的回应,但由于她打开了车,所以并未听清,本想着要不问一下,但看到云出岫的无趣,也就歇了心思。
那一句。
“诸情可谓恨,缘深难念故尽。”
也就消散于风中。
……
“云小姐,以后见。”
说完,谢矜雪头也不回的回到了那个严格的谢家,不再跳脱,想着离开属于自己的原本的道路,抛却一切的痴心妄想,走向规划好的尽头。
“云兮。”
“在,小姐。”
坐在前面开车的女生停下来,回头望着云出岫。
“你说,人都是这么蠢的吗,非要撞到头破血流后才懂得回到自己应该走的路上。”
云兮只是重新绑好了安全带,回道。
“云兮不知,云兮只知道答应大小姐要照顾好小姐,永远护着您。”
“云兮,送我回吧。”
半个多小时后,云出岫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与云兮回了到房子,空旷的地方所剩无几,奢侈而败金,令人目眩。
云出岫走上楼,坐在空旷的阳台边,吹着风,闭眼等待着。
“小姐,您的红酒。”
敲门三声,等待五秒。
“进来吧。”
醇厚的香气伴随着流淌的液体,安静的晃动着,玻璃杯的响动,与晚风的和鸣,奏了一场夜晚的交响曲。
“姐姐有消息了吗。”
云兮收回手,垂头回避着她的视线,躬身回答道。
“还没有,小姐。”
云出岫拿起了酒杯,垂眸抿了一口,浓厚的酒香愈发勾人了。
“云家可真是绝情啊,一个流放,一个送死,为了个独苗,可真是不择手段,你说对吗?云兮。”
“罢了,如果姐姐有回消息,你去告诉她,我找了几个不错的帮手,其中几个哪怕牺牲掉,也无所谓。”
手中空着的酒杯格外轻的放在了桌上,听着风的反馈。
“是,还有,大小姐临行前让您在国内注意点,她有安排。”
再次续满红酒的酒杯,被注视着,然后放下。
“她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被丢在国外,迟迟不回!”
“小姐!”
云出岫一把拽过云兮,含着血丝的眼里满是偏执,抚着她的脸道。
“十年了,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没关系,我等着她回云家的那一天。”
云兮只是等待着,看着她失控的模样,连云出岫从抚摸着脸到掐在她下颌的手,都不曾放下。
“滚。”
云出岫往椅子后靠了靠,恢复了淡定的状态,这就么漠然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小姐。”
云兮收拾了东西,安静的走了出去,眼里却带着伤感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