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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闲着没事,那就听一听自己的绯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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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羡鱼跟着沈生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走出深林之时遇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外面插着一个醒目的旗帜,上面写了一个耀眼夺目的“酒”字。
白色旗帜随着路过的微风飘摇,晃得谢羡鱼眼睛一亮一亮。
对于一个拥有酒瘾的人来说,即使尚未闻到真正的酒香,那个字也足够谢羡鱼回味起酒香了。
谢羡鱼扇风的手停下,目光移到沈生身上。
希望小师叔兑现一下之前说过的话。
只是沈生步履依旧。
谢羡鱼见状,有点着急。
小师叔不是说要给她买酒吗?
现在酒家到了,咋又不进去了,不会是忘记了吧?
还是说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不愿意给她买酒了?
若是放在以前,谢羡鱼二话不说,早就溜进去坐着了。
可惜她之前翻遍身上所有位置,连一个铜板的银子都没有看到,更别说大摇大摆进去喝酒,挥金如土了。
谢羡鱼恶事做尽,人却十分讲究。
认为喝酒赏花是非常有情调的事,不能吃霸王餐。
也做不出威逼利诱抢人钱财的事。
眼看着马上就要跟客栈擦肩而过,谢羡鱼一把抓住沈生的袖子:“小师叔那里有……”
沈生回头,目光困惑:“有什么。”
可能是之前被拔掉骨头疼坏了脑子,谢羡鱼眼睛搭上沈生眸色的那一瞬间,一下卡了壳。
或许是沈生出尘脱俗的冰冷气质太过凌然,也或许是那双眼睛太过好看,谢羡鱼居然没有勇气在她家小师叔面前理直气壮地说出她想喝酒两个字。
前半生做过的亏心事太多,重来一遭,谢羡鱼在即将回过神的那一刹那,再次想起了某些早就被塞进往事池塘的记忆。
曾经谢羡鱼自诩无人能敌,却也被人坑过。
尤其坑她那货,还只是一个酒楼的小人物。
一坛下了一夜春的酒匆忙之间被小二误送到了她的房间。
谢羡鱼百毒不侵,唯独没防过春药。
一下子阴沟里翻船,还碰上了沈生。
“怎么了?”沈生问。
不知为什么,明明对沈生的冒犯举动是因为药物作祟,跟她本人完全没关,相反她还是一个受害者。莫名的是,谢羡鱼就是很心虚。
脑子锈透了的谢羡鱼一下子松开手,沈生的衣袖便垂了下去。
谢羡鱼压根不敢看她的小师叔,于是对江不道:“跟着师父风餐露宿这么久了,是不是累坏了?想不想去住客栈?”
真怂啊。
谢羡鱼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就是喝个酒吗?
有什么怕的呢。
沈生垂眸望了一眼袖子上的皱褶。
逃亡的时间太久,江不一直没能缓过来,一路上犹如惊弓之鸟,对什么都小心翼翼。连听到树林里的鸟扑腾翅膀,都会被吓一大跳,更别说谢羡鱼温柔着嗓音说话了。
江不默默离谢羡鱼远了一步,紧紧抱着她的小包袱,怯怯道:“可是我没有钱。”
谢羡鱼一喜:“这不巧了吗?我也没有钱!”
江不眼睛抽搐。
没有钱你瞎高兴什么?
她正这样想,就见谢羡鱼把目光放到了沈生身上。
江不下意识跟着谢羡鱼的视线挪动。
两人双双把眼睛放到沈生脸上,那意思显然很清楚。
江不的胆子只够支持她盯着沈生看片刻,虽然只是片刻,但当沈生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时,江不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眼前男子的身份并不清楚,但周身的气质犹如书上形容的雪山,不过一眼,便让人感觉霜雪扑面而来。
谢羡鱼则不同,她似乎完全不怕眼前的男子,目光中是明晃晃的光亮。
沈生无奈:“不想住外面,就进去吧。”
谢羡鱼满面笑容,当即上前朝沈生摊开手心:“给钱,我去订房。”
沈生淡色的眸光落到她手上。
谢羡鱼四根手指不停晃动,催促道:“给钱给钱。”
沈生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解下腰间钱袋,放到了她的手中。
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又很快分开。
谢羡鱼目光垂下,把手中钱袋握紧。
钱袋上的绳子被她勾到了食指上转圈,谢羡鱼背过身去,倒着走路:“我们这么多天没吃过饭,我先去点一些菜。你们慢慢走,不着急啊。”
最好等她喝完酒,再进去。
沈生:“好。”
得了他的同意,谢羡鱼立刻飞奔进客栈,她站在掌柜面前,把银子放在桌上,指着后面柜子上展览的酒,大气道:“给我来一壶。”
其实她是想直接来一大坛酒的,可惜酒坛太大,她想赶在小师叔进门的那一刻喝完,压根不可能完成。
靠窗的边缘有一张空桌,谢羡鱼走过去坐下。
小二拿着抹布过来把桌子擦干净,将酒坛放到桌上:“客官,您慢用。”
谢羡鱼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别打扰她喝酒。
揭开壶盖,谢羡鱼没有着急喝,而是闭上眼闻了一下。
香的她浑身舒坦。
死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么久没喝酒,一闻到她就醉了。
谢羡鱼抱着酒壶亲了一口。
好玩意。
想死你了!
打完招呼,谢羡鱼拎着酒壶就要往嘴里灌,一只手及时按住了她:“慢慢喝。”
沈生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说完便在一边落座。
谢羡鱼手垂在桌子下,另一只没有其他温度的手揉了揉刚刚被触碰到的腕骨:“我那小徒弟呢?”
“在后面。”沈生手里拎着酒壶,正往杯里倒酒,闻言指向门口。
江不抱着小包袱刚好出现,伸着脑袋往里面看。
她之前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左右邻居热情好客,在那里,她谁也不怕,能跟大人们混的如鱼得水。
后来村里遭遇一场屠杀,江不跟着幸存下来的人东躲西藏,跑着跑着,身边就只剩自己了。
即使如今被人救了,心中始终惴惴不安。
怕救她的人不安好心。
于是她总是落后沈生几步。
结果就是那么几步而已,一进客栈,她就找不到对方了。
里面都是乌泱泱的人流,乱糟糟的,她寻起来很费力。
没有主心骨的感觉让人很慌。
望着门外东张西望的小丫头,谢羡鱼走过去扯着人的衣领拎了进来:“乱看什么?坐下。”
江不收紧包袱,下意识点了一下头。
沈生将倒好的酒杯移到谢羡鱼面前。
谢羡鱼端起来喝了一口,好奇道:“小师叔怎么把她落到后面了?我们少官不是最可怜无家可归的小朋友了吗?”
沈生平静道:“她怕我。”
考虑到江不走在后面会跟丢,沈生就放慢脚步等人,结果他越是走得慢,江不就越心惊胆战。
甚至连冷汗都吓了出来。
谢羡鱼闷着脑袋笑:“小孩子都怕你咯,谁叫你那么冷若冰霜?”
面对她的招惹,沈生只是垂下眼皮,不紧不慢地给她倒酒。
客栈里的凳子都是长椅,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江不却一直站在桌前,似乎在做什么大决定。
犹豫许久,她选择坐到了空余的其他板凳上。
谢羡鱼盯着小丫头挑了一下眉。
小东西纠结这么久,就是不想跟她坐一起?
江不刚把包袱放在椅子上,就见谢羡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跟为师联系一下感情。”
江不:“……”
她们有什么感情?
谢羡鱼:“不愿意?”
江不小鸡啄米。
谢羡鱼放下酒杯,挪了过去。
她抬起手抚摸江不的小脑袋,笑得超级温柔:“别跟师父客气,想挨着我就挨着。虽然我们辈分不同,但师父不讲究。所以,不要独自一人坐到下位,好不好?”
她的声音可真是温柔。
谢羡鱼如是想。
她的声音可真是瘆人。
江不如是想。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命在她人手不得不挪位。
江不站起身,顶着一团被揉的乱糟糟的头发,满身哀怨地坐到谢羡鱼身边。
谢羡鱼非常满意:“真听话。”
江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想开口讲。
谢羡鱼何等善解人意,哪能忍下心看着小朋友自闭,当即伸出恶魔手放到她的头上:“喝过酒没?”
刚刚九岁的江不:“???”
问的是人话吗?
她还没有张嘴,就见谢羡鱼非常热情地给她倒了一杯酒,推到她的面前:“别客气,喝。”
江不真不是客气。
从面前这位奇怪女子说要当她师父,并且强硬她拜师开始,江不心里那点不对劲的苗头越发浓烈了。
江不扯了扯自己的两条小辫子:“这是我娘亲给我编的。”
“没关系”谢羡鱼非常体贴:“以后你可以自己编。”
“……”江不把酒杯推远:“我的意思是我还是一个小孩。”
谢羡鱼恍然大悟:“对哦,小孩不能喝酒的!”
但是很快她又接道:“不过换个角度来讲,酒量从小练起,应该会更好。”
江不告诉自己要忍。
脑袋不正常的人一般都有那么一点毛病。
但眼前这人的毛病是不是有点多了?
谢羡鱼又把邪恶的手伸向某个一直沉默的人。
“小师叔呢?要不要喝?”
沈生:“不喝。”
他说话惯常都是冷冰冰的,唯有在压低嗓音之时,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谢羡鱼忍笑,将快要碰到沈生嘴唇的杯子转移方向,自己仰头将里面的酒喝完了。
她余光看见她家小师叔似乎松了一口气。
谢羡鱼把空杯子递给他:“我还要。”
沈生也没说什么,依言给她又倒了一杯。
江不摸着空荡荡的肚子,欲言又止。
谢羡鱼是个知冷知热的,看出她有话要说,当即关怀备至。
“没关系,想要什么都可以跟为师说,别憋着。”
或许是她这一刻的神情太柔和,具有严重的欺骗性。江不那一刻有种这个师父也不错的想法。
江不尴尬:“我饿了,想吃饭。”
谢羡鱼笑的更加温柔了:“饭有什么好吃的,喝酒才能养胃啊。”
江不:“……”
她噎了一下,满心苍凉,在心里坚定了决心,此人有毒,绝对不能跟着。
捡来的师父是长得很好看。
可惜不是个正常人,根本没法相处。
正在这时,旁边吃饭的几桌交流声大了起来。
“虽说谢羡鱼不是好人,罪该万死。但回音谷也不是什么善茬,好事全部都是他们占了,我们怎么办?”
谢羡鱼听到这么一句话,几乎要笑出声。
这人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地,要求一个与其毫无交情的人考虑他感受的?
怕不是个缺心眼,以为自己弱,那么全世界都该劈条道路出来给他走?
没想到一个脑残不够,又多来了几个。
“就是。郭晋平时看着侠肝义胆,为人忠厚,其实跟谢羡鱼是一丘之貉,骨子里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谢羡鱼继续喝酒,心想你倒是舍己为人,怎么不见你把家产捐给没饭吃的人。
“别,谢羡鱼在的时候,欣元可没有乱成这个样子。谢羡鱼死了,出来一个辉煌宗,导致什么都变得乱七八糟,杀人放火,处处可见。”
谢羡鱼还是第一次听到世上有个辉煌宗,说来也是,她都死了十年,多出几个宗门很正常。
“你还别说,我前几天路过一个村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村的腐臭尸体啊,连一个活人都没有,当真可怕。谢羡鱼活着时,所有门派都盯着一个无教造,大家齐心协力,何曾有过这种乱象,连无辜之人都残害?”
谢羡鱼听的险些被呛到。
合着你们就是没了针对的人,开始内部祸害了,才想起我是吧?
“本来谢羡鱼就不应该死。我听说各大势力之所以围攻无教,杀死谢羡鱼,就是对无教邪神虎视眈眈,才打着正义的名号围剿无教的。”
“她谢羡鱼不是妖女吗?都说祸害遗千年,她怎么就死了呢?!”
“我以为无教邪神多厉害呢,看来不过如此,连谢羡鱼的尸首都护不住,有什么用?”
“你们真当谢羡鱼是神了?当初围剿无教时,可是三大势力都上去了,连不喜欢是非的生情巫祭主都参与了。她谢羡鱼就是有通天的本领,那也是必死无疑。”
听到这一句,谢羡鱼重新将视线放在沈生脸上。
生情巫祭主,那岂不是她家小师叔的父亲?
谢羡鱼自我反省了一下。
她当时应该没有说什么很讨打的话吧?因为沈生没有出席,她一直以为去无教的生情巫人都是小喽啰,压根没放在心上过。
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沈生的父亲。
“也不一定。我听说当初那些人围攻上无教时,无教的大部分骨干都被派到外面去了,谢羡鱼身边亲近有能力的人,只剩一个连影。恰恰是这个人,最后背叛了她。”
“谢羡鱼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连手底下最亲近的人都要背叛她。”
“谢羡鱼不是个好东西。推倒她的势力也不见得比她好。”
“想也知道,好人哪能爬到那么高的座位上去,早被人害死了。”
谢羡鱼心想你这么王八蛋,也没见你爬的有多高,还不是只能躲在市井蛐蛐人?
没本事就没本事,还要将自己的一事无成归咎到善不善上去,真是愚昧可笑。
“其实谢羡鱼在的时候我就明白无论她死不死,欣元都不会变好。只要那个高位有人坐上去,就不可能坚守本心。换不换人坐,我一直无所谓。”
“你就吹吧,当初谢羡鱼在的时候,骂她骂的最狠的就是你。”
“我骂她只是因为她把男人当作玩物,对她所做的其他事,可从未评价过。”
“是是是,你要一个四大门派最顶尖的教主身边只有一个人,只钟情一个人,不然你就骂她。你自己理理你的逻辑合理吗?你要是什么都有了,身边会只留一个女的?”
谢羡鱼点头。
一点也不合理。
因为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你别说,我真要是什么都有了,那还真的只会喜欢一个人。”
“老兄,没有站到过那个位置,是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你没享受过权力带来的至高无上,才会轻言可以为了一个人放弃所有。你若真是坐到了那,就会知道,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谢羡鱼其他毛病很多,但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她没错。”
“说的好像你享受过一样。”
“你们先别吵了,听我说。据可靠消息所言,谢羡鱼之所以玩弄一个又一个男的,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师父有不轨之心,且爱而不得,方才痛恨天下……”
后面的字没说出口,一口酒就喷到了他脸上。
谢羡鱼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她抹了一把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人已经愚昧到这种程度了吗?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还可靠消息。
可靠你大爷!
“你是谁?”一桌男人这才发现在他们聊的忘我时,居然有一个女子悄无声息落座到了他们身边。
满桌男人瞬间警惕起来。
谢羡鱼摆手:“就是听你们讲故事讲的好,过来听听,别紧张。”
矮小男人经不起夸,一夸就飘:“那是,我从小就是讲故事的一把好手,本来是要去当个说书先生的,可惜家里不让,今日白白让你们耳朵捡回便宜了。”
谢羡鱼赶紧问道:“你那可靠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我有一个弟弟在无教当差,他偷偷告诉我的。”矮小男人压低声音:“都是内幕消息,我私底下跟你们讲,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男人在开口前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才说:“知道谢羡鱼为什么会死吗?我表弟跟我说谢羡鱼其实早就知道她师父想要她的乱世骨复活一个女的,因为不忍心看着师父颓废下去,才故意把无教得力之人支出去,为的就是给她师父一个合情合理杀了她的机会。”
好一出感天动地的师徒情。
这故事,到底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听完这些胡说八道的话,谢羡鱼简直一言难尽:“谢羡鱼要真想让燕就取乱世骨,直接送上门自杀就行了,为什么要费如此心机?把无教其他人的命当儿戏?”
“一看你就不懂了。”一个身材凶猛的男人道:“感情之事,最是寻不到由头。依我所见,谢羡鱼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怕她师父知道她是甘愿受死,难过罢了。”
谢羡鱼快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
如此脑瘫的流言是哪个鬼东西传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旁边那些人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谢羡鱼神情恍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坐到了沈生所在的长椅上。
谢羡鱼抬起手,握紧沈生:“小师叔你抓着我点,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这件事要是放在沈生不在时碰到,谢羡鱼能把那些胡说八道人的舌头全部拔了。
可惜她家小师叔在。
沈生垂眸盯着手背上那抹温度:“怎么了?”
谢羡鱼平静道:“想……,”她原本是要说一句“想杀人”的,只是话到嘴边又变了,“打人。”
沈生抬眸。
谢羡鱼的目光撞进他的眼睛里。
沈生偏移目光。
“你不想听他们说这些,那就不听好了。”沈生说。
谢羡鱼一愣。
下一秒,那桌窃窃私语谈论的人就横飞出去了。
一个两个倒在街上,纷纷捂住胸口吐血。
没人看到是谁出的手,客栈里顿时人心惶惶。
店小二连给客人抬菜都是缩着腰。
谢羡鱼手一紧,手指碰到冰凉手腕那刻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抓着小师叔的手。
沈生外表看着高冷,让人觉得冰冰凉凉。
心里却比谁都柔软。
谢羡鱼知道这一点,还以为自己要是出手教训那些听之信之的人,会惹的小师叔生气。
却忘了沈生,一向不喜欢听别人乱嚼舌根。
躺在街上的人很快引来围观,可能是觉得大男人在街上躺着很丢脸,也可能是身上太痛了,又或者是怕那莫名其妙扔飞他们的不是个善茬,那些人连走进客栈叫嚣都不敢,就消失了。
谢羡鱼放开手。
客栈那些人又开始说谢羡鱼显灵了,说谢羡鱼对师父情深意重,连死了都不容许别人玷污她师父的名声。
谢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