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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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和漂亮学姐搞好关系的啊？”
许眠的身影才刚从教室门口消失。不出应许星所料，就在下一秒，邱乐他们三个就急不可耐地围上来，开始兴师问罪。
“对啊对啊，”有了邱乐打头，喻嘉也不再遮遮掩掩，“之前在体育馆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关系不一般！话说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还让学姐主动来找你呢？”
左元易一如既往地慢悠悠：“对嘛。男人搞爱情，就是得主动一点……”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和他们相处久了，应许星明白自己是没办法通过一己之力封住他们的嘴的，所以后来，他干脆都等他们说完再反驳。
不过，今天他们说的话，却让应许星莫名其妙地有点想笑。
好胡扯。
“你们这个想象力……要是去写爱情小说，可以直接得榜上第一名了，”应许星无奈地耸肩，“怎么什么都能联系到情情爱爱啊？都被左元易给传染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瞬。随即，他们又同时回头，异口同声：“才没有！”
“不对啊，”邱乐猛然反应过来，“星星，你好狡猾，我要给你套进去了哎！话说，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就是啊，”喻嘉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这还不是你们问太多了？”应许星扶额，问他们，“你们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邱乐穷追不舍：“当然是你怎么和学姐搞熟关系的啊！拜托，我们身为你的好兄弟，居然没听到一点风声诶！”
邱乐的这一问显然问出了其他两人的心中所想。因为他话音刚落，左元易和喻嘉就再次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应许星。
“……也没多熟吧。只是青协的一个学姐…之前是她推荐我入青协的来着。”
“我不信！”邱乐刨根问底，“只是学姐的话，为什么还要亲自跑来找你啊？”
应许星被他气笑了：“当然是有事要通知啊……下周还有活动呢，青协有一些任务需要我们分担。”
应许星确实没说谎——刚刚许眠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下周秋季运动会就要开了，让他随时待命，可能有事要找他。
不过……其实她说的不止这个点。
但应许星不打算过多透露。
“什么啊，居然是叫你去办事吗？好吧，要是这个好事扔我头上我也不干，”邱乐撇撇嘴，随即换了话题，“星星，晚上去吃烧烤吧？你上次说过的，这次一定陪我们去！”
应许星摇着头收拾书包：“你都从中午说到现在了，又不是不去……但是我们得快点回来啊，今晚不是还有看电影吗？”
“对啊对啊！”说话间，喻嘉抢先拉住了应许星，硬是把人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所以要赶快！我都占好位置了！”
“不是，倒也不用这么急——”
书包磕到桌角，课桌晃动，最后一只没来得及顺走的水杯顺势掉下。而最旁边的左元易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接住，并把它扔进了应许星还没来得及拉拉链的书包里。
活动是昨晚通知的，再具体点，就是让新生到操场上看一场爱国电影，然后写篇读后感——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布置作业罢了。
但没办法，这种东西又不能不写。毕竟，是要班主任亲自负责的任务嘛。
四人吃完了烤串，不紧不慢地在操场上散着步，慢悠悠地晃到了要看电影的地点。
操场上已经摆好了塑料凳，路灯点亮，一块幕布拉起来，半明半暗地在风中微微晃动。不少学生已经到达现场，却都不满足于坐着，而是在旁边嘻嘻哈哈地玩闹。
今天又降温了。应许星往掌心里哈了口气，开始面无表情地思考要不要给自己添一条新围巾。
“已经十一月底了啊，”站在他旁边的喻嘉仰着头不知道看什么，这会儿突然开始碎碎念，“我家那边应该下雪了吧，学校这边不下雪的吗？”
左元易耸了下肩膀：“这里不下雪啊，地区不一样。你要雪的话，过两天倒是可以下冰雹。”
“下冰雹？砸下来不会把雨伞砸穿吗？”邱乐搓搓手，一脸好奇地道，“跟下冰碴子没什么区别吧？会不会乒乒乓乓的很吵啊？”
“不知道啊，不过下冰雹的话，应该会下挺大的雨吧？而且，得足够冷才行，现在的天气还没那么冷呢……”
下冰雹？
应许星搓了搓冻得冰冷的耳朵，想着，自己好像也没见过冰雹。
没办法，他们那个城市极其容易下雪，有时还没到冬天呢，雪就先一步来了。关于冬天的记忆，除了雪就是雪，连雨都少见。
而这里下雨，居然还会下冰雹？
“小应！”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毫无防备的应许星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循着声音去看，这才发现许眠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笑眯眯地和他招手。
“诶，星星，这是那个学姐吧，”邱乐一眼认出她来，随即趴到应许星耳边揶揄，“怎么啦，青协工作这么多啊？”
应许星其实也不太清楚许眠叫他有什么事，但邱乐这么一调侃，却还是让他没忍住给了对方一个肘击：“一边去。”
对方嘻嘻哈哈笑着，却也很有边界感地不掺和，自然而然地撤到了一旁。
许眠就这样把他拉走了。
在操场最边缘的一盏路灯下，是一张孤独的双人长椅。因为没什么人光顾，椅子上已经落了薄灰——在热闹的操场上，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许眠终于停下了。应许星跟在她身后约一米远的位置，也停了下来。
“小应，我有话想问你，”她转过头，用了一种担忧的眼神和语气，“今天我和你聊完后，你有看见顾默吗？”
应许星默了一下。随即，他很迅速地摇了摇头。
“我和郁同找不到他了。”她说。
应许星看着她，很轻地一怔。
——早在几个小时前，许眠也在教室门口，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那时候的许眠说的是：“今天顾默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诶。小应，能麻烦你见到他的时候，多和他聊聊天吗？”
“我和郁同和他聊过了，这家伙，一到心情不好就不理人，”她笑得有点无奈，“唉，小应，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啦。”
应许星对于这个请求没点头也没摇头。但，许眠突然说的这一通话，让他早上的疑惑又有了答案。
因为今天早上，他没跟着艾老师来上课。
医务室也没人。
如果是由于心情不好所以没来的话，应许星觉得，这一切还有迹可循。
但现在——
“……”应许星张了张嘴，不确定地道，“是什么样的……找不到他？”
“字面意思，”许眠道，“联系不上他，也一直都没和他碰上面。去了很多他之前会去的地方，都没看到人。”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碎碎念般地自我安慰：“算了，应该也没多大事……我就随口一提，小应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这家伙一直都这样……”
应许星打断了她的话：“我去找他。”
许眠顿了一下：“……啊？”
“我去找他。”应许星重复了一遍。
不往心里去。
他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顾默……在他的心里，早就坐上最高的位置了。
“等等，”许眠迟疑了一下，“电影等会就要开始了……你真的要去吗？”
应许星很肯定地点头。
“……”许眠看着他半晌，最后很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记得和朋友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你。”
应许星抿唇：“…好。”
许眠应声：“注意安全。”
应许星转过身，迈开步伐，朝着操场外的一片朦胧灯光跑去。
这条小路通往宿舍楼，弯弯绕绕，不算很好走，常常绕得应许星头晕眼花。但在这一瞬，内心的焦急居然产生错觉，让面前的小路也变得短了起来。
顾默、顾默……
他会在哪里？
“喵——”
应许星踏上了石桥。随即，他的目光很敏锐地捕捉到了黑暗中的那一点白。
是那只小猫。
之前……他在亭子里摸它，结果等来了顾默。
后来下雨，顾默还撑伞送他去食堂了。
那只猫貌似并没有看见应许星。在应许星愣神的片刻，它喵喵叫了两声，又欢快地跳上亭子的台阶，钻进去没影了。
鬼使神差地，应许星又往前走了两步。
——他看见了。
是顾默。
今晚没有月亮，周围很暗，仅有的一点光却还是反射了那副金丝眼镜的光辉。顾默垂着头，安静地看着朝他跑来的那只小猫，就像精美的仿真雕塑。
应许星站在原地，看着他。
白色的猫咪跳上椅子，凑到了顾默的身边，讨好般地蹭着他。应许星看着对方不太明显地勾了下唇，随即伸出手指，很轻地挠挠它的下巴。
……手好漂亮。
“顾学长。”
顾默一顿，缓慢地抬起了头来。
他看见，应许星就这么逆着路灯光，站在了他的面前。
分明已是十九岁的少年，但那张脸在如今看来还是那么稚拙。宽大的外套袖子卡着细细的手腕，加上紧身的裤子和蓬松的头发，就那么低着头看他时，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明显。
…挺有意思的。
顾默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默了半晌。终于，在应许星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来的同时，对方开了口。
“是你。”他说得很平淡。
“嗯，”应许星抿着唇，却还是跟着重复了一遍，“是我，学长。”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