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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仙人鬼入会仙楼2 ...


  •   回头又不甘地看了一眼,老汉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人要是位道长,在那些人中选一人,临安郡当是又能成一段佳话。”

      第五茗一愣,边走边笑,没忍住道:“老丈,这佳话从何而来?”

      指了指人群里牵马慢慢向她走来的隗晎,她戏谑道:“何以一定要天骄配「地板子」呢?”

      俗话说,抬头有天幕,脚底踏地板,人立其之间,不高也不矮。若是向上够,可做天骄人,假使落下去,不如「地板子」。

      是以比喻一个人的“高低”。

      而这当中,「地板子」便是统称不怎么有出息的人。

      老汉是个话痨,经第五茗这么一问二询,他也起了劲儿,叽里呱啦,将那由来之事说了一大串。

      原来,寻道门中人做伴侣,原因有一,同方才提到过的道门崔氏有关。

      临安郡外有座红枣山,山里有间七元观,观里有百年道门崔氏,传承久远,家底丰厚,术法高深。

      且,七元观十分特别,除开修行弟子,掌门一系居然是俗修。

      与之结缘,能护家宅安康,运途昌盛。

      这当中,有两段姻缘,他们最乐为传道——上任掌门与糖葫芦少女,以及上任掌门之女与商户阮家短命之子。

      那爱吃糖葫芦的女子,是个典型的「地板子」。

      那掌门人,又是一位独特的「天骄」。

      自从女子嫁给道门的掌门人后,全家跟着她一起飞黄腾达,令人羡煞不已。

      虽然,这全家,只剩那女子一人。

      这第二对,百年道观配富贵商户,身份上完全绰绰有余。

      然,传奇之处,在于「人命」。

      那活不过十六的少年,不仅成了亲,还与妻子白首至今,皆因那女子有一位道门中的父亲。

      道门的厉害,不由得城内的凡夫俗子去猜想。

      锦衣道人是最佳的配偶之选,便如此慢慢成了城内「地板子」的心中所想。

      故此,埭骰埭桡二人,“非凡品貌”,这一刻能比隗晎更受欢迎。

      如那老汉所感叹,倘若隗晎也附加一个“道门”身份,此时便会成为「地板子」眼中最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第五茗听得入迷,竟未察觉隗晎走到了两人身旁。

      突然,她耳边响起一句坚定的话,打断老汉道:“「地板子」攀附「天骄」?痴心妄想。”

      老汉顿时暴怒,朝他破口大骂。

      来人不怒不责,反而目光锁向第五茗,认真道:“不是「天骄」,何以有资格望「天骄」。”

      第五茗哪能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老汉气得紧,她赶紧劝和,道:“老丈勿要介怀,好看的人,难免心气儿高一些,您多体谅体谅。”

      老汉喋喋不休,道:“你这浑东西,我一把年纪,都可以做你老子了,你竟敢在我面前嚣张。”

      隗晎淡淡道:“你没我活得久。”

      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说寿数,确实过了…

      但他这话,又的确没毛病。

      是真话。

      可老汉不知啊,以为他是在挤兑他。

      竟原地跳起脚,老汉指着隗晎道:“你这毛头小子,穿着华贵,这品性怎么还不如一个「地板子」,没教养!!!”

      第五茗一愣,瞧着隗晎那半分没有讥讽意味的神情,道:“老丈,他没说错,他是比你活得久。”

      “你先别生气,千万别急了眼,说出不该说的话,不敬他,你会招来「神罚」的…”

      话一出口,她立即反应过来,这话劝的不对,那老汉只是一名拥有一世记忆的凡人,根本没有神鬼妖万寿的想法。

      于是,她拉走隗晎,回头歉意道:“对不住了老丈,你消消气,那两位道长瞧着是不错的人,要不你再去凑凑热闹?”

      “切莫生气,切莫急眼,切莫骂他…真是骂了,就不要再骂我了,我是为了你好…”

      声音越来越远,她拉着隗晎速度极快,没有人群围堵,一瞬,便甩开了老丈一条街。

      老丈目瞪口呆,盯着面前无人无马的热闹街道,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方才的吵闹犹在耳边,让他有一种做了场梦的错觉。

      若不是他口干舌燥…

      若不是后面人群涌涌…

      若不是还有黑白道人在这里,以及两匹相似体型的马…

      他都要以为自己中邪了。

      虚汗淋淋,哪还有心情去看热闹,老汉算是把第五茗的话听进了心里,晃晃悠悠,踱步回家。

      那厢,隗晎完全不跟着老汉一般见识,不过是当时见他和第五茗聊得投机,他也想趁机搭话几句。

      在第五茗的催促下,两人很快走到了会仙楼。

      两人刚踏上会仙楼的台阶,一名小厮,碎步极快,走到他们跟前。

      弯腰俯身,掸着肩头的毛巾,小厮替他们拂了拂裙尾灰尘,道:“会仙会客,来着不拒,两位需要点什么呢?”

      这场景一下子从命格簿子中,跳到了第五茗的眼前,让她兴奋之至。

      她急忙拦住正要开口吩咐的隗晎,单手扶起那小厮,道:“红香烛,可有?”

      闻言,小厮立马直起腰,笑脸盈盈道:“两位原来是地府的鬼仙大人,里面请。”

      何以两句话,便让小厮猜出了她的身份呢?

      其实,这小厮一开始的话,非是寻常问客,而是在对暗号。

      “会仙会客,来着不拒”,是说这会仙楼,仙人鬼都接待。

      门前来人,寻“红香烛”,则说明是喜香火的鬼仙。

      若寻“焚香坛”,则是功德傍身的仙君。

      而什么都不寻,正常打尖住店,或是胡言乱语的,便是人。

      这暗号出处,还有一段的渊源…

      会仙楼在各界都十分出名,只因它不仅是人界支链最多的酒楼,还接待仙人鬼。

      据说,第一家会仙楼坐阵的店掌柜,有阴阳眼,能见小鬼,可窥仙神。

      天缘奇遇,在某一日,会仙楼同时接待了仙人鬼,他精明如斯,伺候好了仙君,照顾妥了凡人,还白成了那小鬼恩人,又巧的不能再巧,那三人身份不凡,均是三方候选的主事人。

      因此,三人对他褒奖不断,便把三方互通消息的好差事,交给了他。

      从那以后,会仙楼生意不断,鬼仙坐大堂,上仙落座二楼雅间,生人既是随意,有钱的去二楼,没钱的去一楼。

      只是吃食上相对讲究一些。

      对一对暗号,生人吃的是美食美饮,一切以味道为主。

      鬼仙则是以冰凉之物为主,且多喝阴水,睡尸瓮。

      上仙则是琼浆玉液,入口天地清净之食,睡的也是床榻,或者是法台。

      是以,提前问清楚,会仙楼才能不在后面失了礼数。

      流传久了,便就成了如今的暗号。

      第五茗朝四周张望了一会儿,问道:“近几日,可有蓬莱都水司府上的人来寻焚香坛?”

      小厮摇头道:“没有。”

      第五茗轻蹙眉头,又道:“那可韩中司呢?”

      小厮继续摇头道:“回大人,也没有。”

      第五茗不相信道:“会不会是其他人引进去的,你不知道呢?”

      小厮为难地笑了笑,道:“能来会仙楼寻焚香坛的人,小的怎敢不入心,即便是其他人接待,也会口口传于楼内人,谨防怠慢了他们。”

      第五茗呢喃道:“不应该啊…”

      小厮道:“会仙楼倒是来了几位仙君,只是没有这两处的,会不会化名了呢?”

      第五茗摇头,自言自语道:“他两要有这心思那就好了…”

      隗晎指尖一弹,一束金光窜进会仙楼。

      待那缕金光回到他手中,他摊掌在第五茗眼前,道:“他们没到。”

      第五茗伸出一指,戳散了那团寻人寻气的咒诀,道:“干干净净,他们走得真慢。”

      隗晎收回手,道:“有南泥在,茗道长可以放心,不会有事。”

      第五茗点了点头,撇嘴道:“我是担心他们贪玩,耽误正事。”

      隗晎浅笑道:“不会,小音在意你,你的话,她一定会谨记。”

      第五茗赞同道:“那倒是。”

      忽地,一阵马蹄夹杂马鸣的响动,吸引了门口三人。

      原来是埭骰埭桡这会儿赶到了,他们正边栓绳,边大口喘息。

      见状,第五茗挥袖大喊道:“两位大哥快点些,你们到的恰是时候,咱们一起进去。”

      那小厮是一个聪明人,听见她吼这一嗓子,立即侧身邀请,补充道:“四位大人,里面请。”

      埭桡走来,对门口二人抱手欠礼,解释道:“隗老爷和茗道长久等了。城门阵仗太大,幸好又来了一群人,我们兄弟二人方得以脱身。”

      隗晎颔首。

      第五茗道:“进去吧。”

      四人随小厮入内。

      埭骰扯着白衣道袍,心神劳累,嘟囔道:“早知道不穿这一身衣服了,真坏事。”

      小厮笑着应和道:“鬼差大人请放心,那些凑热闹的人只会在城门口堵一堵,城内有衙役,没人敢这般张狂。”

      埭骰点点头,抚平刚刚拽出的痕迹,慢慢地四顾张望这间酒楼,倏地,眼睛越睁越大,望着入门后的所见景象,呆呆出神。

      不怪他没见识,实在是会仙楼堂子太大了,且这格局过于绚丽。

      入门处,看着像是一栋寻常酒楼…

      穿堂而入,才能发现内里乾坤之妙,而先前在门外所见那一面,不过是凤毛麟角。

      原来,门外那再正常不过的三层堂案,居然只是一堵“围墙”。不过是掏空了“墙内”,如楼子里一样,照旧坐着人,映射除了吃喝的模样,里面却是掩在“围墙”后,造了另一番天地。

      小厮领着人往里走,先是一圈水池赫然出现。

      之所以是一圈,是那正中间有一方高台。

      此刻,上面有一名抚琴男子,和一名莺啼女子。

      女子戴着面具,正开口吟吟「唱书」。

      “老祖安居祠堂,享子孙,福。”

      “一朝入室贼人,将老祖,逐。”

      “雷火烧宅,老祖欲归,子孙不是自家人,难回。”

      “鸠占鹊巢,子孙恐灭,重丧葬,续香火,老祖势要找到回家路。”

      “白霜染宗牌,狸猫换太子之人在何处?恩恩怨怨,抢福之人,已忘,失福之人,得老祖梦,欲争。”

      “天魂变活人,死人亦复生,雷火再起,旧事重提,恩怨皆知,岂料仙人难断,弃事消失而去,灾祸又横遗。”

      “老祖非老祖,人心惶惶难得安,再求仙人入,千金奉请来齐府,解困,解祸,解脱,求结果。”

      一遍唱完,男子琴音一转,激亢地弹了一段,女子又开始复唱,“老祖安居祠堂…”

      围水圈摆设了不少桌子,靠外门的地方坐满了人,他们有聊有笑,不觉得此事悲哀,只觉荒唐,又有趣,所以会时不时对着水中台上的「唱书」,点评两句。

      第五茗喃喃道:“已经唱上了…”

      顿了顿,她听了两耳词句,道:“内容太少了。”

      隗晎跟在她身侧,道:“这「唱书」可不听,茗道长需得歇歇脚了。”

      第五茗点点头,步子不停,跟着小厮,与其他几人一同绕着水台,向后方空桌走去。

      除开入门处的三层楼,中堂之外还有三面围楼。

      左右各一处二层的楼台,以帷幔隔间,不少地方都坐着言笑晏晏的客人。

      正对面与其他两座不一样,亦是一座三层的楼宇。

      不过更为密实,有大开或是关着的窗扉,却因那窗扇十分之阔大,恍然一眼,会觉着那打开的雅间,与左右以帷幔相隔的堂子,没什么区别。

      而在那之后,隐约还可以看见一座模样近似的高楼。

      不用猜,也能知道,那处是用来留宿的客房。

      第五茗左右瞧着,心里感叹道:难怪能接人、引鬼、招仙,这么大的地儿,是有点底子的。

      须臾,她大走两步,靠近小厮,问道:“小哥,周围县地可有人到了?”

      小厮不急不慌,甚是稳妥道:“请问几位大人是从哪方而来呢?”

      闻言,小厮身旁的埭桡,掏出“人间路引”,递了上去,道:“风雨江城隍庙。”

      小厮先是一震,立马展开路引,仔细确认了一番。

      那上面信息一如埭桡所言。

      他脸上顿时堆上了更大的笑容,望向第五茗,再次应着她的问题,详细道:“其他大人早早就来了。”

      指着水台周围几桌吃冷食的桌子,他又朝那水台中心望了望,道:“这《莲花落》都唱了两三日,就差四位大人了。”

      第五茗疑惑道:“《莲花落》?”

      正好路过一生人食客桌旁,小厮降低音量,解释道:“应榜之事,以花代名,此回,又轮到莲花了,因而叫《莲花落》。”

      第五茗眉眼一抬,笑道:“原来如此。”

      小厮小心翼翼在前面开路,径直朝稍显安静的地方走去。

      一刻,几人便绕过了整个堂子,直到经过最后一张堂中空桌,第五茗叫停,道:“小哥,你这是带我们去哪?”

      小厮抬手朝三楼高宇的楼梯处,邀约道:“各位大人,请二楼雅间入座。”

      埭骰手下意识捏上袖袋,道:“二楼?我们可买不起焚香坛。”

      埭桡看向第五茗,道:“茗道长没告诉他吗?我们是寻红香烛的?”

      他们一句接一句,轮到第五茗这里,终于得了一丝空隙。

      小厮连忙展开手上的“人间路引”,道:“《莲花落》初唱之时,便有仙君来为风雨江的几位贵客订座,地儿是早早就给留出来了。”

      偷偷瞟了一圈几人的神情,他视线落到稍显富贵的隗晎身上,积极道:“这几日,愣是客人再多,也没有敢拿出去接过客。”

      “所以此事,小的是不会记错。”

      埭骰道:“仙君?”

      埭桡道:“留座??”

      小厮点头道:“是的,仙君让留焚香坛甲子房。”

      第五民眉间一挑,道:“非星君之位,点不起的焚香坛甲子房?”

      小厮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

      埭桡感叹道:“真有钱…”

      埭骰侧转身子,看向隗晎,问道:“隗老爷,是你吗?”

      话说到这里了,有这财力的,除了隗晎还能有谁。

      第五茗了然,收回手,笑道:“既然隗老爷美意,我们随小哥上去看看吧。”

      说完,几人跟着小厮,“噔噔”上了楼。

      焚香坛甲子房,位于正方正中的雅间。

      房内入主,楼上一层不再接客,故而,这一间屋子,用起来,很贵。

      此屋,可一览全楼景致。

      且所有人所有事,但凡未加遮掩,都会尽收前后两面的窗下。

      至于那水台之中,就更不用说了。

      「唱书」者,见焚香坛甲子房窗扉大开,需面向此方,口中所唱之事,房内人不叫停,他们就一直不能下台。

      由小厮在门口指引,第五茗第一个踏了进去。

      她左顾右盼,走至窗边,推开,朝下探头…

      嘭!

      她猛地将推开的窗扇关上,嘟囔道:“焚香坛甲子房…太惹眼了。”

      小厮主动道:“大人且放心,窗上有禁制,外面的人除了知晓窗子打开了,是看不见这里面的人和事。”

      第五茗拍着胸口,疑惑道:“哦…是嘛?”

      她细细回味着刚刚的那一幕,外面的人,分明是朝她这方投来目光,并有几名落座在二楼,她稍微熟稔的仙鬼,那眼神殷切,可是一点也不像是没看见她啊。

      唉…

      方才关窗太快,她根本确认不了那些人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这时,埭骰走到窗边推开窗扉,须臾,他半探身子,朝下方招手道:“老哥,你也接了这差事啊?”

      一位男子声音悠远,像是从会仙楼门口传来,隐隐约约吼道:“是啊,你何时到的?怎么上那地儿了,兄弟真是发大财了吗?怎么不给老哥我指指明路。”

      紧接着,下方人许是走进了一段距离,字眼清晰地道:“咦?你们何时多了一位女子同僚?”

      霎时,窗外本来闹哄哄的交谈,停了数刻,除了「唱书」在微不可见的卡顿后,继续唱着,屋内屋外,安静异常。

      第五茗指了指自己,望向窗边恰好回头的埭骰。

      小厮一脸惶恐,傻傻地看向窗子,心道:完了完了,符纸何时失效了!!!

      偷摸的,他瞧了一眼隗晎。

      谁知,隗晎坐在桌边,一边倒水,一边淡淡道:“茗道长,入楼时,窗上的符纸我给取下了。你过来坐坐,趁着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你再歇一会儿,不然,就没时间了。”

      侧头,他扫了一眼小厮,吩咐道:“一壶茶,一壶茶酒,都要冰食。”

      得了差事,小厮望望窗子旁的两人,又看了看坐着的这人,应承道:“是的,大人。”

      他边撤,边询问道:“这三位大人,可还需要其他的?”

      第五茗直勾勾盯着隗晎,根本没空理会小厮。

      埭骰因为楼下的寂静,再一次探出了身子。本想张嘴,那喊话的老哥却是个有心眼的,已经拉了同桌的人,急忙走出门外去办事,他只能张张合合,闭上了嘴,撤回了身。

      只余埭桡连连摇头,笑着摆手道:“小哥快去办吧,不用问我们了。”

      小厮走后,楼下恍若听见了楼上了动静,嘈杂声起…

      最先响起的,是那些不明所以的生人声音,他们疑惑道:“怎么了?”

      “发生何事了?”

      “甲子房来财主了。”

      “你我吃堂食,窥窗一两眼,他贵是他的事,与你我何干,吃吃吃吃…”

      “有道理。”

      他们说的内容,不外乎都是这些。

      然,这其中那几桌吃冷食的,却议论得分外小声一些,还谈了点其他东西:“焚香坛甲子房?这怕不只是发财了…估计是傍上仙君了。”

      “那人我认识,也是今年到任的无常,是头脑不怎么好使的兄弟俩。”

      “他们身边那女子是谁呢…”

      一位刚下楼的黑衣女子,刚好走到他们桌旁,听到这几句话,管不住嘴,道:“那女子我熟啊,你们可记得通冥牌内一个多月前的热闹之景。”

      “那天可是议论纷纷,痛不堪言,说是风雨江城隍庙上任了一位前司命星君…诶?别拉我,我就是同他们客套几句,大家都是同僚嘛。”

      那女子话没说完,便被一同下楼的白衣男子拖走了。

      这白衣男子,警告道:“早些走,她有天神神格,晚了,榜纸上的东西就都是她的了。”

      那黑衣女子立即捂住了嘴,抱歉地对着后方那一桌挥了挥手,此刻,那桌已是越围越多黑白衣衫人士。

      又有两名男子从楼上走下来,其中一人低声道:“五斗星君在我们房间旁,她跟着黑白无常来这里,会不会是其他事?”

      另一人冷静分析道:“她是鬼差,不是司命,只能是为了应榜之事。至于五斗星君…”

      顿了顿,他道:“应该是其他事。”

      两人速度不慢,两句话,人已经到了门边,转瞬,在门口小厮的招呼下,也消失了。

      这离开的两组黑白之人,都是冥界地府的老人。

      方才说话的人,因他们的话和举动,恍然大悟,拍桌,惊跳而起,低低吼道:“鬼差第五茗?!!!”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道:“是上君啊!!!”

      “难怪住得起焚香坛甲子房。”

      “她怎么也在这里?为了应榜?”

      “住甲子房哎!上君都能对应榜中的东西打上眼,这次…难道上面是真下血本了?”

      一位仍坐在桌上的白衣小孩,塞满的嘴,嘟囔道:“咱们还继续吃吗?”

      白衣小孩身旁的黑衣壮汉,一把提起他的领子,让他凌空悬着,责道:“吃什么吃,赶紧干活!!我刚好入城的时候得了一个消息,城外有尸傀踪迹。”

      倏地,他闭了嘴,抬头瞧了瞧桌子周围的人,尴尬笑了笑,喃喃道:“那什么,他小孩,身体弱,是想带他去郊外锻炼锻炼,和应榜无关。”

      说完此话,他立马扛起白衣小孩,大步大步朝门外走去。

      前前后后都走了四五波人了,其他人不是瞎子,自是猜出了什么,亦步亦趋,一个两个,夺门而去。

      仍在吃酒的生人,见堂子里陡然走了这么多人,嚷嚷道:“怪事还真多。”

      “是啊是啊,我今日来时,说什么来着,喜黑白这二种衰色,定不是什么正常人,你瞧他们一起出去,也不知道是去给谁奔丧呢!!”

      一位吃好喝好,路过的书生,闻言,停下脚步,善意劝道:“公子你喝醉了,这话少说两句吧…嘴上基德,亦如积善。”

      “嗝~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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