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荼蘼烬》罹寞

5、第 5 章

　　“哈哈~别让一个无知的下人扫了兴，大家都是朋友嘛！来来来，泽田先生，我敬你一杯！”
　　Hoffa一边打着圆场一边端起面前的高脚杯，遥遥地向纲吉举杯致敬。纲吉优雅一笑，也礼貌地举杯予以回应。两人遂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泽田先生果然够爽快！” Hoffa抚掌大笑，眼中精光四射，“那么对于这次的事件您也不会太过计较吧？一切不过是场误会。”
　　误会？说得倒好听！也不想想是谁挑起的事端！云雀向长桌另一端的Hoffa投去鄙夷的目光。
　　“这场战争继续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想必泽田先生也明白其中的利害。所以我才提出休战。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希望彭格列能归还原本属于吉尔克的地盘。”
　　“确实，我也无心再战。不过按照道上的规矩，地盘之争靠的是实力，胜者为王。所以归还之说会让人误以为Hoffa先生输不起放不下，实在有辱您的声名，您说是吗？”
　　脸上的笑容为之一僵，Hoffa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是。泽田先生想得还真是周到啊。看来是我欠考虑让泽田先生费心了。”
　　纲吉闻言微微颔首：“Hoffa先生不也说了吗，我们是朋友。”语气甚是恳切真挚，仿佛两人当真是相交甚笃的老友。
　　在双方谈话的间隙，女郎再次上前将两人的空杯里斟满了酒。单就服务方面来看，这家酒店安排得还是相当贴心周到的。
　　就在女郎为纲吉斟好酒直起身子准备退下时，一不留神，那长及肘部的三层飞边蕾丝袖摆拂倒了手边的酒杯，杯中的液体顿时洒了一桌，酒水顺着桌布滴滴嗒嗒地落在地板上。离得最近的纲吉也受到牵连，衣裤被溅湿了一大片。见状，女郎显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掏出丝巾想要上前替对方擦拭。
　　纲吉抬手正欲制止，就见Hoffa蓦地拍案而起。微一皱眉，纲吉诧异地抬眸，身后两人也全身紧绷满脸戒备地盯着对面之人。
　　却见Hoffa一脸怒气地瞪着女郎大声呵斥道：“你到底是怎么服务的？就像这样对待我们这些贵客吗？当心我找你们当家的算账去！”那副义愤填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颇有些滑稽的意味。纲吉顿觉哭笑不得。
　　“算了Hoffa先生，这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
　　正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Hoffa身上时，纲吉的超直感忽然间警铃大作。条件反射地将身子一侧，同时快如闪电地出手，一把扣住女郎拿着丝巾的右手用力一扭，只听噗地一声闷响，伴随着女郎的尖叫声某样重物掉落于地。云雀低头看去，在丝巾掩盖下的竟然是一把银漆色的消音手枪。
　　在刚才的争夺间，子弹擦着纲吉的前襟没入一旁的地板中，胸前的西装上残留下焦灼的痕迹。若刚才那一下他没有及时侧身躲过，恐怕那颗子弹就不是嵌入地板而是他的心脏了。此时女郎正抱着呈不自然状态下垂的手腕在地上无力地哀号。纲吉冷冷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人不发一言。
　　“没事吧？泽田先生。”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Hoffa直到这时才开口询问，语气听上去很是焦急关切。
　　“我没事……”纲吉闻言恢复了一贯的温和面容抬头看向对方，却发现Hoffa脸上挂着与语气完全不符的诡异笑容。当即心下一凛。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说罢大手一扬，身后两名保镖随即掏出手枪与纲吉一行对峙。
　　“嘿嘿嘿~泽田纲吉，想让我对你们这群黄毛小子卑躬屈膝？做梦！你还早了一百年！说我输不起放不下？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输没输！”伴着咬牙切齿的话音又从暗处冒出一批人，呈包围之势对三人进行夹击。
　　“我要你们今天全都交代在这儿！哈哈哈哈！”
　　“可是Hoffa先生……不是和当家的说好要活捉的吗？”包围圈中一人壮起胆子小声询问。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就算是你们当家的也得听我的！”
　　“你们串通好了。”并非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纲吉仍旧一脸从容不迫。
　　“现在才发现太迟了！” Hoffa面容狰狞，后退至安全地带，一挥手，子弹毫不留情地射向三人。门外和楼下也相继传来了交火声。
　　三人皆是身手敏捷的好手，在躲闪间看准空隙一连撂倒数人。
　　交战正酣时，云雀的眼角忽然间瞥见一抹银光。分神看去，只见原本趴伏在地上的女郎不知何时又拾起了掉落一旁的手枪，抬起左手颤巍巍地瞄准了纲吉的后背。
　　“小心！”只听云雀一声大吼，一把将身前的纲吉揽入怀中一个旋身，枪声在同一时刻响起。
　　“有没有受伤？！”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纲吉焦急地抬头察看用身体护住自己的云雀。
　　“没事。”口中虽然这么说着，胳膊上的血流如注却是不争的事实。纲吉金橙色的眸中一片冰寒。
　　“骸说得没错，不可以心软。”低喃的声音里再没有一丝温度，纲吉转身一击解决了无力伏在地上的女郎。
　　就在这时，另一名护卫紧张地大声道：“首领！情况不妙！他们有幻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