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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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计时（2020.1.5）
世纪寒潮侵袭当晚，叶清澜敲响了诊所的后门。她怀里的保温箱内壁结满六边形冰花，那是周砚宁教过她的“在-5℃与85%湿度下才能形成的晶格”。
三十枚冰雕正在这精准的临界点沉睡，像被施了低温咒语的记忆。
“记忆重构实验要求她亲手融化雪人”林医生打开周砚宁遗留的罗盘，当磁针开始疯狂旋转时，融化的雪水突然沿着黄铜底盘蚀刻出蜿蜒轨迹。
那些枝状纹路与周砚宁最后的手绘登山路线图完全重叠——在海拔2977米处，本该标注补给站的位置，有个用铅笔反复描画的心形凹陷。
周予安撒下夜光藻孢子，雪水轨迹在幽蓝荧光中显现阿尔卑斯山脊，荧光轨迹显示这正是ZX3582最后航迹的镜像图谱。
叶清澜蹲身触碰发光的马特洪峰轮廓。
“雪水在地面汇成阿尔卑斯山脊线，该说再见了。”医生推出周砚宁遗留的怀表。
她在表盘玻璃裂痕处看见自己的倒影。
当分针划过那道著名裂痕（2017年安检仪坠落事故造成），叶清澜忽然将怀表贴向心口。
周予安听见齿轮重新转动的声音，表盘裂痕恰好分割了罗马数字Ⅷ与Ⅸ，那是周砚宁总说『夏天与秋天永远隔着一次日落』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