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牛马系统》猫和尾巴

24、资本の逆袭

　　横店影视城凌晨四点半，程默蹲在《大明风华》剧组临时搭建的茅厕后面，手里捧着半盒已经凉透的盒饭，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微博热搜榜前五条全是爆：

　　1. #林娜偷税漏税实锤#
　　2. #星耀文化阴阳合同#
　　3. #林娜虐待工作人员视频#
　　4. #娱乐圈纪委是谁#
　　5. #多家上市公司股价暴跌#

　　"系统，我们是不是玩脱了？"程默往嘴里塞了口冷饭，米饭里混着沙子硌得牙疼。

　　【现在知道怕了？】系统的机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昨晚发黑料的时候不是挺英勇吗？还配了个"周一见"的文案，跟个资深狗仔似的】

　　程默划到热搜第三条，点开那段只有17秒的视频——画面里林娜正用高跟鞋踩在一个助理的手背上，背景音里能清晰听见她的笑声："装什么死？给我把咖啡舔干净！"

　　这条视频转发量已经突破50万。程默记得这是原主藏在口红录音笔里的文件，他只不过给视频加了个字幕。

　　"我没想到会闹这么大。"程默咽下最后一口冷饭，"现在怎么办？全中国警察都在找那个'娱乐圈纪委'。"

　　【慌什么】系统弹出一个虚拟界面，【已为你启动"全网通缉生存模式"，当前伪装身份：横店群演程小强，日结工资80元包盒饭】

　　远处传来场务的吆喝声："死尸组的！开工了！"

　　程默赶紧把盒饭扔进垃圾桶，小跑着赶往片场。他现在这副尊容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系统用"虚拟化妆术"给他加了络腮胡和一道横贯左脸的刀疤，活像个刚从古装剧里穿越来的土匪。

　　"第38场第7镜，准备！"副导演拿着喇叭喊，"死尸都躺好了啊，等会儿骑兵冲过去的时候谁动一下，今天工资别想要了！"

　　程默和其他二十几个群演一起趴在地上装死尸。九月的横店地面烫得像铁板烧，他感觉自己的脸正贴在煎锅上滋滋作响。

　　"系统，我们能不能换个世界？"程默在心里哀嚎，"我觉得当个被导师压榨的博士生都比现在强。"

　　【任务进度68%】系统冷酷地驳回请求，【原主遗愿"搞垮星耀文化"尚未完成，检测到关键人物正在接近】

　　程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微微抬起眼皮，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

　　"就他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说。

　　下一秒，程默被人拎着后领拽了起来。他装死装得太投入，差点真的闭过气去。站在面前的是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大汉。

　　"你是程小强？"西装男问。

　　程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系统在他视网膜上疯狂闪烁红字：【警告！此人为星耀文化安保部主任赵刚！】

　　"我...我是..."程默结结巴巴地回答，同时偷偷打量逃跑路线。最近的出口在三十米外，但两个保镖已经封死了去路。

　　赵刚掏出一张照片比对了一下，突然笑了："胡子是假的，刀疤也是假的。"他伸手就要扯程默的假胡子，"跟我们走一趟吧，程、默。"

　　千钧一发之际，片场突然骚动起来。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演员带着十几个武行冲了过来："干什么呢！敢在我的组里抓人？"

　　程默定睛一看，差点跪了——来人正是当下最火的实力派演员梁影帝，微博粉丝六千万，去年刚拿过金鸡奖最佳男主。

　　赵刚显然也认出了对方，态度立刻软了下来："梁老师，我们是星耀文化的，这个人..."

　　"我管你是哪家的。"梁影帝一把将程默拽到身后，"这是老子的御用替身，你们动他一下试试？"

　　程默懵了。系统适时解释：【昨晚你躲进的这个剧组，正好是梁影帝主演的。他有个习惯——专门收留被追杀的圈内人】

　　赵刚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咬牙道："梁老师，这事关林娜..."

　　"林娜？"梁影帝突然大笑，"就是那个今早塌房的？视频拍得不错啊，演技比她的戏真实多了。"他拍拍程默的肩膀，"小强，去换衣服，今天拍跳崖戏。"

　　十分钟后，程默穿着和梁影帝一模一样的龙袍，坐在化妆间里发抖。梁影帝递给他一杯热茶："说说吧，那些黑料哪来的？"

　　茶香氤氲中，程默看见对方眼里闪烁的精光。系统突然提示：【梁影帝是星耀文化对头公司"银河娱乐"的股东，敌人的敌人就是...】

　　"朋友。"程默脱口而出。

　　梁影帝挑了挑眉："有意思。那朋友要不要再合作一把？"他打开手机，调出一份文件，"星耀这些年坑过的艺人名单，加上偷税金额，够张总把牢底坐穿了。"

　　程默接过手机，手指划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有已经退圈的过气歌手，有转行做直播的小演员，甚至还有两个正在精神病院治疗的年轻爱豆。

　　"为什么选我？"程默抬头问。

　　"因为你够疯啊。"梁影帝笑得像个狐狸，"敢单挑星耀的人，十年都出不了一个。"

　　程默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假胡子掉了一半，假刀疤也翘起边，活像个滑稽的小丑。但眼神已经和一个月前站在天台上的那个懦夫完全不同了。

　　"系统，"他在心里问，"这算不算意外收获？"

　　【算你走狗屎运】系统难得没有毒舌，【建议接受合作，但记得留后路】

　　程默放下茶杯，直视梁影帝的眼睛："我要三样东西。第一，安全保障；第二，证据备份；第三..."他顿了顿，"林娜第一个助理的下落。"

　　梁影帝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道："那个女孩叫周小雨，三年前'跳楼'时刚满十九岁。"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这是她妹妹，现在在朝阳医院血液科，白血病晚期。"

　　照片上的女孩瘦得脱相，但笑容和周小雨如出一辙。程默突然想起原主日记本里那句话："他们用艺人当洗钱工具，我要举报......"

　　"成交。"程默听见自己说。

　　当天下午，微博再次爆炸。一个叫"娱乐圈清道夫"的账号放出完整版黑料包，内含星耀文化近五年所有阴阳合同、洗钱记录和暴力威胁证据。警方通报"已立案调查"的热搜后面，跟着一个紫色的"爆"字。

　　程默站在横店最高的城楼上，看着夕阳把整个影视城染成血色。系统在他耳边轻声说：【任务进度92%，还差最后一步】

　　"让林娜亲口承认周小雨的事？"程默问。

　　【不】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是让那个躺在医院的小姑娘，亲眼看到正义降临】

　　夜幕降临，程默的手机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早八点，朝阳医院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