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牛马系统》猫和尾巴

23、录音棚起义

　　程默蹲在横店影视城某个废弃道具仓库里，手里攥着半块发硬的馒头，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微博热搜第一：#林娜涉黑录音曝光#。

　　点开词条，铺天盖地都是他昨晚放出去的录音——林娜在电话里尖声威胁某个制片人：“不给我女一号，我就让你老婆知道你睡未成年练习生的事！”

　　评论区炸了。

　　【卧槽这是实锤啊！】
　　【早就听说她背后有金主，没想到这么疯】
　　【录音里提到的“张总”是谁？细思极恐】

　　程默咧嘴一笑，喉咙里却涌上一股铁锈味。他已经三天没睡过整觉了，从酒店逃出来后，他换了四家网吧，删光了所有社交账号，最后躲进了横店这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破仓库。

　　“系统，我们是不是玩脱了？”程默哑着嗓子问。

　　系统在他脑子里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昨晚发录音的时候不是挺勇的吗？】

　　程默没回答。他点开微信，看到王姐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你以为跑得掉？”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他的侧脸被红圈标记。

　　手机突然震动，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程默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接。”系统说，“开免提。”

　　程默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程默。”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带着点沙哑的笑意，“你比我想的有意思。”

　　程默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个声音他听过——在录音里，林娜喊他“张总”。

　　“你在听吗？”男人轻笑，“别紧张，我不是来抓你的。相反，我很欣赏你。”

　　程默的喉咙发紧：“……你想干什么？”

　　“合作。”张总的声音像毒蛇滑过耳膜，“你手里还有多少料，我出双倍价钱。”

　　程默的指甲掐进掌心。系统在他眼前弹出警告：【他在定位你的位置！最多三十秒！】

　　“考虑一下。”程总慢悠悠地说，“明天中午12点，横店‘老上海’茶楼，我等你。”

　　电话挂断。程默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旁边的纸箱：“操！”

　　【冷静点】系统冷冰冰地说，【现在跑还来得及。】

　　程默抓起背包，刚要往外冲，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他。

　　“别动。”她说，“我已经报警了。”

　　程默僵在原地。女孩慢慢走进来，光线照在她脸上——是那天在酒店里被林娜用订书机钉耳朵的助理。

　　“小雨？”程默愣住。

　　小雨没说话，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是一条短信：“找到他，别让张总的人抢先。”发信人：王姐。

　　程默的脑子嗡的一声。

　　小雨突然笑了，手指在屏幕上一点，删掉了短信：“骗你的。”她压低声音，“我是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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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

　　程默跟着小雨钻进横店某个群演宿舍。房间不到十平米，堆满了衣服和泡面盒，但至少比仓库安全。

　　“林娜完了。”小雨扔给他一瓶水，“你那段录音直接引爆全网，现在连官媒都下场了。”

　　程默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王姐呢？”

　　“跑路了。”小雨冷笑，“她昨晚就飞泰国了，走之前还想把我灭口。”她撩起头发，露出耳后一道新鲜的刀伤，“可惜我命硬。”

　　程默盯着她的伤口，胃里一阵翻腾。

　　“你不该回来。”小雨突然说，“张总的人已经盯上横店了。”

　　程默苦笑：“我能去哪儿？”

　　小雨没回答，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日期是三个月前。画面里，林娜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争吵，突然，男人抬手扇了她一耳光。林娜尖叫着抓起花瓶砸过去，男人倒地，后脑勺磕在茶几角上，血慢慢流出来。

　　“这是……”程默呼吸一滞。

　　“林娜的第一个金主。”小雨轻声说，“死了。”

　　视频突然切换，显示林娜和王姐慌慌张张清理现场，最后把尸体塞进了行李箱。

　　程默的指尖发冷：“你从哪儿弄到的？”

　　“原主留给我的。”小雨看向他，“就是你附身的这个女孩——她叫程小雨，是我表姐。”

　　程默如遭雷击。

　　小雨的眼睛红了：“她本来只是想追星，没想到……”她攥紧拳头，“张总用这个视频威胁林娜，逼她接烂戏、陪酒、洗钱。我表姐发现后，就被‘意外坠楼’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程默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系统突然开口：【任务更新：揭露张总的犯罪网络。奖励：回归现实世界线索+1】

　　程默抬起头：“你想报仇吗？”

　　小雨擦掉眼泪，从枕头下抽出一张工作证：“明天《潜龙》剧组开机，张总会来探班。”她把证件扔给他，“你是新来的场务，我是化妆助理。”

　　程默接过证件，照片上的自己戴着黑框眼镜，名字写着“李明”。

　　“最后问一句。”小雨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程默笑了笑：“一个想活下去的倒霉鬼。”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小雨猛地站起来：“他们找到这儿了！”

　　程默抓起背包，跟着她从后窗翻出去。夜色中，两人沿着小巷狂奔，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吼叫。

　　“系统。”程默在脑海里问，“这次真的会死吗？”

　　系统沉默了两秒，回答：【会。但你可以选择死得值不值。】

　　程默笑了。

　　他加快脚步，冲进更深更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