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同人]》青眸水瓶

5、5、如果我为你敲响高出的钟，你是否会爱上丑陋的我？

　　第五话：“如果我为你敲响高出的钟，你是否会爱上丑陋的我？”
　　三天前，在佛罗伦萨。
　　如同和白兰约定的一样，正一没有用任何一秒去想念他。
　　自由地游玩，和人交谈……在哥特的建筑之间游荡。
　　仰起头，他就连教堂外的恶魔像都觉得可爱。
　　这是他最喜爱的城市。
　　抛开工作，抛开那个可怕的命运。这是正一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好好享受假日。
　　也许他才真正成为了那个决定自己假日去处的安公主。
　　但是……走过喧闹之后。
　　正一总会忍不住回头。
　　像是期待谁站在那里。
　　像是期待和谁的邂逅，在某个街角……在某个回廊的尽头。
　　遇见一个人……说着“初次见面，你好。”
　　“我会期待这些，还真是个笨蛋。比某个棉花糖控还无药可救。”
　　巴黎的街道和罗马，佛罗伦萨都不相同。
　　后者带着浓郁的时代气息，那个曾经辉煌的文艺复兴。
　　像是抱着旧物不放的傻瓜。
　　已经离去的回忆，要怎么挣扎带回？
　　巴黎——时尚之都。
　　凯旋门、巴黎圣母院……
　　上世纪遗留的残骸，在霓虹灯的包装下，也像是重新有了生命。
　　即使是假象也要，想要忘记不堪。
　　挣扎着陷入看不见的深渊，也不想清醒着迎接审判。
　　正一觉得有些累了。
　　寻找那个就在身边，又总是不在身边的人也好。
　　为了世界不被那个人破坏也好。
　　还有……自己的感情也好。
　　“其实，闭上眼睛，就这么终结又有什么不行？”正一仰起头，像是在对永远站在天上带着慈悲的面具冰冷俯视众生的那一位说话，“你永远高高在上，我们的祈祷你听见了多少？”
　　正一在路边的凳子上坐下，他厌倦了这场旅行。
　　总是想起不好的事情。
　　总是提醒他，他们的失败。
　　还有神的虚伪。
　　不知道哪家店里传出留声机的声音。
　　又是上世纪的产物。
　　现在的人们把他们当做怀旧的装饰品放在店里。
　　黑胶的唱片里是肖邦的钢琴曲。
　　“一个人的时候不应该听肖邦的曲子，太寂寞了。”正一捂住眼睛，看着眼镜上落上水气。
　　就像天空积攒起雨云。
　　然后落下。
　　变成泪水，或者是雨水。
　　“拿破仑恸哭之夜，小正我想你，如同想念那遥不可及的胜利。”
　　猛的回头，正一呆呆望着身后，那里始终空无一人。
　　不知道是第几次出现幻听，以为那个人会在那里。
　　带着讨厌的笑容，用讨厌的调调。
　　说着……只能让人更加伤心的语言。
　　杰克告诉他，别惹上意大利人，那只会让你沦陷，然后伤心之极；如果要选择就选择法国人吧。他们懂得浪漫……并且知道如何维持这些感情。
　　“事实上，有些人即使讨厌，讨厌他的一切……还是会忍不住喜欢他。”
　　拿破仑的泪水，因为他永远得不到胜利。
　　别用这样的语言说喜欢。
　　因为，感觉上爱情就像那胜利一样。
　　注定无法得到。
　　注定的失败，在悬崖上将一切感情落入深渊。
　　沿着玫瑰线看过去，尽头是凯旋门，走下去便是巴黎圣母院。
　　白兰的提示也在那里。
　　“你仰着头看着基督的受难，却像是在俯视神的虚伪；如今又仰起头看着凯旋门……是不是在嘲笑拿破仑的可怜？”
　　白兰就是这样的人。
　　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嘲笑着世人。
　　像神曲里堕入地狱的晨光。
　　“宁可地狱为王，不在天界为奴。你想要战胜神……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丑陋的呢？”
　　风将钟声传播，即使天空已经开始落下雨水。
　　依旧不会影响，那个空灵的声音响彻。
　　钟楼上，那个样貌丑陋的人一遍又一遍的敲响钟声，也许他祈祷的只不过是谁能够不用厌恶、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你呢？
　　站在高处的时候，时候也会因为别人，憎恶、恐惧的眼神而难过？
　　“应该不会吧，他可是天子骄子。应该连难过……也不会有吧。”
　　雨水变得密集。
　　视线变得模糊，沾染上身体，就连体温也开始带走。
　　正一没有移动。
　　他已经不想再走下去了。
　　像白痴一样，一个人跑到陌生的城市，寻找那个人。
　　信誓旦旦的说只有自己能够找到他。
　　却变成了自己被那个人耍着玩。
　　他去过的地方。
　　他吃过的东西。
　　他交谈的对象。
　　他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当正一在机场得到那封信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沮丧。
　　不是他找到了对方，而是对方找到了自己。
　　将自己困在手心。
　　任他东奔西走，至始至终都被控制着。
　　自己的罪。
　　是妄想欺骗恶魔。
　　自己的愚蠢。
　　是总觉得，自己能够明白那个恶魔。
　　“白兰！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