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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男女关系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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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驻场歌手刚刚唱完一首苦情歌,下一首便换成了快歌。劲歌热舞之中,秋昕悦靠在落地窗边,冷眼旁观这一切。
Mojito的清凉味道像薄荷的叶脉,一枝蓝睡莲递了过来,不着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小姐,让我请你喝杯酒怎么样?或者搭个座也行。”
秋昕悦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转过头白了严复恒一眼:
“无聊。”
这个哥哥从小就是这样,没个正形,一张嘴跟抹了蜜一样,却偏偏和她不对付,直到长大了,两兄妹每日势成水火的战局才逐渐缓和下来。
“我知道你花粉过敏,但是女孩子,还是要送花才好嘛。”严复恒趴在吧台边看着妹妹,把那支玻璃花放在两个人之间,“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随你,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约了个女朋友。”
“哪个女朋友比得上妹妹重要啊,走吧,我去拿车。”严复恒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笑着补充道,“不要忘了我的花。”
夜景流转,聂予徽拉上窗帘,乔司婕的手边放着一堆零食,平板上一定又是她的新漫画了;顾盼念和欧海澄正在玩色彩追逐游戏,你一笔我一画的,推推搡搡笑个不停;蔡倾媚则对着镜子敷着面膜,不知在和谁发信息。
……
“予徽,还不睡啊?”灯拉下来,只剩下两台手机屏幕在发光,乔司婕翻了个身,“明天我们去哪玩啊?”
“你不是都知道行程嘛,又问。”聂予徽转过来,神色柔和,她摸了摸头发,今天自己似乎有点没吹干头发,总觉得枕头上湿漉漉的,“哎呀,你干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乔司婕已经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大叫起来:
“什么呀,你这么晚了不睡美容觉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啊?”
“什么为了这个男人?我把信息都回一遍啊,顺手的事。”聂予徽伸手揉揉乔司婕的头发,“为了他还不值得我这么晚。”
“那就是也有为了他啦?”乔司婕一听来劲了,“那你说说看,这家伙到底使了什么招,把你追到手啦?说长相吧,他是有点,说钱吧,他也有点,但丘铭德不都有嘛。不然你和我说说,这次是个怎么玩法?”
乔司婕一边说一边掰扯着手指,数数似的计算起来。
“没怎么玩,是他死缠烂打而已。”聂予徽翻过身,“你觉得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男人里面的缺了长外面来了?”乔司婕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人偏不信男人没好东西!”
“差不多吧。我有时觉得这个世界进化始终没变的,雄性求偶,维持家庭社会的安全稳定,雌性择偶,然后养育后代,辅助他们成长,动物的繁衍本能嘛。你想想,动物界里,是不是雄性长得都比雌性好看?”
这么一说,还真在理。孔雀开屏,鹿长鹿角,全都是为了求偶。
“然后呢?这又说明什么?”
“所以啊,最虚荣最计较的不是女人,反而是男人才对。他们不单只把最强的最好的东西抢走了,还自以为是地展现出来,还要把另一个性别视作他们的战利品。”说到这里,聂予徽顿了一下,“但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虚荣心’——”
“哦!恶人先告状!”乔司婕大叫起来,回想起自己高中时候的经历,一下子便觉恶心起来,“明明自己没用,还要PUA我们,真服了!风险又不想承担,又想来占便宜,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等等,但是这又和这个家伙有什么关系?”
聂予徽又揉揉乔司婕毛躁的卷发:
“但两性之间的天性是没变的,激素使然嘛。女人由爱生性,男人由性生爱,人有七情六欲,这本来与人类的文明制度就是相悖的。”
“你好啰嗦啊。”乔司婕含混不清地吐出几个字,“算了,睡了睡了。”
所以聂予徽才受不了自己这一套,她觉得自己像在自我PUA。明明当晚做错的是两个人,怎么现在反而她又会接受自己去对这样的一个人朝思暮想了?所以为什么明明死缠烂打的是他,她也就这么默许了,甚至还给这么多机会给他纠缠呢?仅仅只是为了新鲜感和拖延时间?
算了。睡吧。明天还有大把事情能做呢。
“嗨,醒醒,到站啦。”
在后排睡得迷迷糊糊的秋昕悦一听见哥哥叫喊,立刻整个人清醒过来,掏出镜子照了照,还好,能见人。
“那你慢慢开,我走了。”
“别忘了拿花回去啊!”严复恒打趣了一句,“我可是请了最好的设计师来定制的。”
高铁门开,秋昕悦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四处张望的身影。
“妈!”她拖着行李箱跑上去,问长问短,“最近血压还有没有高?按时吃药了没?头晕吗?有没有别的不舒服?”
“就是还有点头晕。”刘蔼吟刚才说完,就见到女儿的脸色刷地黑了下来,秋昕悦从妈妈手里抢过行李箱就走。
“妈,我和你说了,你不舒服就不用来接我了,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安安心心在家里养病,我又不是没打电话给你,你听没听我说?”
秋昕悦说到后面,几乎背过气去,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妈妈真是没事乱操心。
“好了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你不要再说了。”秋昕悦拉着妈妈的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打开手机便开始叫车。
她打车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被理得整整齐齐,不用说,又是妈妈上来打扫过,那厨房里肯定又多了存货了。
书架又被加了一层盖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好烦啊!妈妈每次都这样,说了是防尘,但这个书架上的书她每周都得查,书架又有门,哪有那么多尘,没事添麻烦,她这么一收拾,自己之前放的东西又全都乱了。
到底是谁打电话来?秋昕悦一句话没说,直接按了挂机。无聊。
她将书架和其他置物架上的东西一一摆放好,打开电脑就看见成翊文发来的邮件。
烦。婆婆妈妈的。
海风微微带着湿意,秋昕悦骑着自行车在公园的绿道上飞驰,每次她不开心就这么做,风吹过脸上那种疯狂感总会令人忘掉一切,至少能有几分钟自在感。
前面的蛋糕店突然走出两个身影,秋昕悦一下子不稳,一按急刹车,差点撞上去。
“啊!对不起。”那路灯下的人显然被吓到了,连忙转过来道歉,一见到是秋昕悦,才松了口气,脸色又紧了起来。
秋昕悦显然很不高兴,她自顾自地走下自行车,推开绕道走了。
“你认识她吗?”路之锦见廖希梵的神情,悄声问。
“没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