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合作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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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徽，你说的那个，昨天那个学生来了。”
一听乔司婕说到有人要来，聂予徽放开前两天的合同，挥手示意乔司婕带那个人进来。
“你好。”聂予徽首先放下笔，微笑着对这个女孩打招呼，见她低头拉紧皮衣的衣领，聂予徽还以为自己太严肃，又将声音放温柔，“你叫什么名字？”
“洛……意飞。”
说完，洛意飞就紧紧抿着嘴，无论聂予徽问什么都点头摇头，只是回答一两个字，仿佛钢笔里干涸的墨水似的，凝固着不肯动。
“予徽姐姐，这个是我之前做的运营计划，你记得看一看哦。”
欧海澄跑了进来将文件放在桌面，乔司婕跟在后面进来扫了一眼，随口说道：
“挺好的呀，就她吧！海澄，你觉得呢？”
洛意飞看着欧海澄，神情有些松动，见到那份运营计划书还放在桌面，洛意飞便小心地用眼神询问起来，聂予徽见状，将文件打开递到她面前：
“你是有什么提议吗？”
洛意飞用笔在计划书上圈了几个地方，认真地表示：
“这样……成本……很高啊。”
乔司婕听完，立刻拿起计划书仔细一看，惊叫起来：
“确实是啊！哎呀，海澄，你这个计划也是太贵了。这样吧，意飞，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请你进来一起做，和海澄一起做运营，怎么样？海澄？你说呢？”
“我觉得可以呀！”欧海澄笑眯眯地补充。
“喏，予徽，我之前和你提的，我表妹，欧海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很适合跟着我们做呢？过几天蔡倾媚也准备过来，等到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开始择日子啦！”乔司婕说着得意地拉起欧海澄的手，“还有，你那个大学老师的徒弟来不来的呀，她不来我们可要另找人啦！”
被乔司婕这么大张旗鼓一介绍，欧海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偷偷看了旁边把玩CCD的洛意飞一眼，问聂予徽：
“予徽姐，你会留下意飞吗？”
“我没意见，司婕觉得可以的话，意飞你说呢？你愿意考虑的话，我们随时欢迎你加入。”
洛意飞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听到聂予徽这么说，她也只是点点头，拿着CCD便走了。
“真是奇怪。”
“对了，之前那个秋昕悦约你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见她啊？”乔司婕见聂予徽不作声，又补了一句。
听到乔司婕的提醒，聂予徽才回过神来。又是秋昕悦。现在除了丁律升和马恭和，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秋昕悦了。
她们一起参加设计大赛被分到同样的主题，她却被判抄袭秋昕悦，比赛结束后，两个人更是一起被区至勋推荐进成翊文的公司共事。
其实之前她也无意中发现，秋昕悦之前就是蓬辉的主要珠宝鉴定师，所以有些猜疑心自己也难免不了——区至勋大概就是故意让两虎相斗。两个人你来我往了这么久，也就最近她离职开始创业，两个人才略微缓和，这次她约自己，看起来也是成翊文那边有麻烦吧。
“我不是约你做事的。”秋昕悦耸耸肩，“你听说了最近那件事没？”
聂予徽一听便明白过来，秋昕悦说的是最近蓬辉那场拍卖会。电脑的屏幕上赫然显示出几张拍卖会的图片，上面大大的logo看得她又不自觉联想到一些事情。
“敖先生和蓬辉合作了。”电脑被按了几下，秋昕悦继续说道，“我不喜欢他，这人烦死了。”
“我可没空和你抱怨，那边还有很多事等我做。”聂予徽将外套拢了拢，这里的空调太冷了，吹得她怪不自在。
“聂予徽难道不是一向都有仇必报吗？”秋昕悦说着勾勾手指，“你看，主办方是谁？你不喜欢抱怨，那你不喜欢报仇吗？”
马恭和的名字在电脑上出现，看得两个人都恶心，秋昕悦撇撇嘴，聂予徽被她说得心中一动，
“我哪有这么大能力挤走他？”聂予徽指着主办方的名字，问道。
秋昕悦拿起笔在电脑上指指自己公司的名字，示意聂予徽往前一点：
“成先生说会尽力帮你的。聂予徽，你赢了我一次，这次有我让你，所以你肯定也能赢。”
聂予徽看着满屋子的头盔，也不知道丘铭德看的是哪个，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问道：
“你真的能容忍那个姓丁的这样对我？”
“我能说什么啊？”丘铭德把手中的头盔放回玻璃柜里，看着聂予徽，“你长得这么好看，有女人喜欢你我都觉得正常。而且有时候，有些事情——”
“怎么？长得好看是罪过吗？”聂予徽说着，心里的气也大了起来，“你闭嘴！错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吗？一天天的见色起意，朝三暮四！”
“好好好，那不说这件事，你这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予徽，这种人没必要为他生气吧。”丘铭德连忙将手里的冷饮递过去，想要安慰聂予徽。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这是成先生托我转交给你的，这次的拍卖会，他想你换个主办人。”
“不可以换。”
没等丘铭德开口，丘太太就站在门口拒绝了聂予徽的要求。
“为什么？”聂予徽盯着丘太太，丘铭德立刻跑上去叫了一声“妈”，企图拉开两个女人。
“这次马先生给我们带的客户源起码能让今年收益翻一倍，我不能让就这么把钱白白打水漂。”
听到丘太太的话，聂予徽心里有些不安，不过她还是不肯放弃，丘太太不是说一不二的人，只要有条件可谈，还是能周旋的。
“阿姨，我为之前的事情感到抱歉。”聂予徽抢先丘铭德一步开口，“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交给我做，我能让这笔生意连本带利地偿还回来。”
丘铭德急得拉住聂予徽，被聂予徽反手甩开了。这下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聂予徽的工作室才刚注册个名字，她现在手上哪有这么多可调动的资源？
“我们做生意都讲等价交换，你空口无凭，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这样吧，我之前害得Justin没了两块表，我现在就用这两块表的钱来做和您谈。”
琳琅满目的西装挂在门店里，丁律升认真挑选了两件，正要去试衣间，销售员连忙上前道：
“丁先生，抱歉，这件刚才已经有人定了，要不然你看看其他款式？”
售货员说着，目光转向看着刚刚从贵宾房走出来的聂予徽和丘铭德，丁律升一看，立刻将衣服挂回原位。
“你也来买衣服？那这两件就送给这位先生吧。”聂予徽说着，将那两件衣服扯出来往地上一扔，转头拉起丘铭德道，“我们进去重新挑。”
“这样吧，他今天买别的款式也算我的。”丘铭德忙不迭补了一句正要进去，没想到丁律升却抢先一步挡在了门前。
“别紧张，我和丘先生道个谢而已。谢谢你们这些富家子弟，这么豪爽，让我们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用余光留意着聂予徽，转到背对她的位置，低声威胁丘铭德：
“不要那么紧张，济和总经理，我真的只是想谢谢你。”
聂予徽正想拉开丁律升，被他一侧身闪开，丁律升摊开手，笑了起来。
“聂小姐也不用紧张，我一定会保证，这一次，合作愉快。”
说着，他绕开方才聂予徽站的地方，正准备离开。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合作愉快。”丁律升拉了拉刚才差点被她拉歪的领带，露出那对酒窝，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次。
画作被一一被取下，那副《迷光》靠在一边，廖希梵正在和学生们布置这次毕设展。其他的人都在讨论着如何打光，怎么加上更好的修饰，但唯独顾盼念一语不发，拿着平板不知在写些什么。
“等等，这个放到这里，开灯看看。”廖希梵说着，绕了一圈，又换了几个角度，终于满意地点点头，顾盼念在旁边帮着忙，但眼睛总是往这边瞟，眉毛都要翘起来了。
“盼念，你看你这个这样摆怎么样？”旁边的同学拉拉她，问道。
顾盼念的毕设被放在原本《迷光》那副画的下面，灯光洒下来，雕塑上溢出油画的斑驳感。她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我觉得，能达到之前那幅画一半的水平吧，就是：迷？光！”
“廖老师，我设计这个作品是想写出绝望与希望交织时那种挣扎，所以我觉得你不该打这么亮的灯光下来，反而应该把我的作品放在暗一些的地方，用外面的光圈来吸引眼球。”顾盼念说着，指着自己刚刚打出来的“迷？光！”两个字解释一番，又将设计草图拿出来，看样子是想指点江山。
廖希梵和丁律升坐在一起，顾盼念坐在廖希梵身边。这次的文艺汇演就是为了给明天的拍卖会造势的，节目的主题编排和歌曲也都和这次的拍卖息息相关。
当穿着鹅黄色汉服的舞蹈家们谢幕后，灯光渐渐明亮，一个穿着蓝绿色水波纹礼服的人走上来，棕色的波浪长卷发溢出优雅的古典气质，而她的笑容和言行举止，则现出一种成熟与得体的现代风格。她鞠躬谢礼，开始宣读这次拍卖会的致辞。
不过聂予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看得双眼发直，这个人，她认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