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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息辛带着几名侍卫挖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一口薄棺,花凝站在太阳下时间太久,忍不住开始头晕。
      “快!开馆!”
      息辛点头,几人闻言,直接抽刀对着薄棺忙乎起来,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棺木应声而落,露出了里面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的衣服。
      花凝快步走上前,一眼便看到了棺木之中那已然发黑的尸骨……
      花凝腿一软,陈昭眼疾手快的架住了花凝,这才没让花凝倒在地上。
      花凝强迫自己看下去,黑色的人骨静静安眠,有些许纤细的骨头已然碎裂,成为齑粉。
      花凝望向陈昭,说:“昭姐姐,你能看出些什么吗?”
      陈昭见花凝摇摇欲坠,及时将花凝揽在怀里,遮住了她的眼睛。
      陈昭细细看了一眼,说道:“应是一种剧毒,能破坏常人骨质,否者,人骨绝不会在短短几年碎裂。”
      陈昭感觉到花凝在哭,湿濡的泪水霸占了自己的掌心。
      陈昭抱起花凝,对花凝说:“把尸骨带回去吧,等查明真相,再重新下葬可好?”
      花凝点头,不忘对息辛说:“继续挖!将母亲的那两个陪嫁的尸身一并挖出来,带回去!”
      花凝大约是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将头深深地埋在陈昭的胸口,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即使极力克制,眼下情状也不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一下子能接受的了的……
      即使知道眼前的女子在不远的将来会变成雄鹰一般的女人,但此时,陈昭还是忍不住怜悯。
      陈昭忍着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带着陈昭上了马车,见花凝哭的不能自已,吩咐车夫道:“回府吧,大小姐身体不适。”
      车夫见花凝没有反对,这才架着车缓缓回府。
      在马车中,花凝还不忘提醒陈昭:“我现在妆哭花了,被有心人看见不好解释,等下你抱我回去,府中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不小心摔了一跤,晕过去了。”
      陈昭问道:“为什么?”
      花凝解释道努力镇定情绪,带着几分哭腔说道:“母亲是中毒,父亲嫌疑最大,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有所察觉。”
      陈昭这下也忍不住叹息了,看看!看看!怪不得人家能混到一国之主,都这样了,还能考虑到下一步该怎么走,所谓天命所归,大约就是如此了。
      到了丞相府,陈昭抱着花凝下车,果真有小厮来问,陈昭大咧咧地说道:“无甚,大小姐在庄子上摔了一跤,庄子上的大夫已经看过了,无事。”
      那小厮还要再问,陈昭眼神一凛,那小厮识趣地让开了路,不再说话。
      刚把花凝安顿好,便听得花丞相回府的消息。
      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说着:“橘梧!橘梧!听小厮说你病了?”
      花凝赶紧擦干眼泪,手忙脚乱的接过陈昭递过来的铜镜略略整理了下,而后直接躺在了床上!
      刚躺好,那花丞相便走了进来,见陈昭站在床旁,上下打量了陈昭一番,道:“你便是让我儿从陈府带回来的丫头?”
      陈昭赶紧行礼,恭敬道:“见过花大人!”
      花文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还想问些什么,花凝先开了口:“父亲怎么来了?”
      花丞相一脸慈爱地看向花凝,说道:“刚回府,听闻你病了,自然要来看看我儿。今日这是……”
      花凝闻言,仍是忍不住落泪。
      花丞相看见之后忙安慰:“我儿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花凝拭泪,一手拽紧花丞相的衣袖,说:“无事,今日女儿顺便去祭拜了母亲……想起小时候的许多事情,母亲走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未能侍奉母亲,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待,实在是一桩憾事……故此分了神,摔到了头。”
      花丞相闻言,摸了摸花凝的头发,说道:“你母亲才不会怪你,她啊!一直最宠你了……”
      花凝看着父亲那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眼睛,继续说:“父亲,人都说这世间有鬼,你说,母亲逝去四年了,为何不来梦中看我?父亲,母亲去看过你吗?”
      花丞相猛然一僵,随即干笑两声,遮掩道:“未曾,怪力乱神,不足信也。”
      花凝满脸失落,看着花丞相的眼睛,说道:“这些年,我怕惹得父亲伤心,便从不曾问起,父亲,你能告诉我母亲走之前的事吗?我……我实在是思念母亲……”
      花丞相动了动唇,却是怎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说着:“我儿不必太过伤怀,你母亲泉下有知,也定然不愿见你如此。”
      花凝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父亲的信赖,闻言小声啜泣,道:“听闻尚书府陈云篁过几日办及笄礼,我的及笄礼都是自己办的,如今见那云篁妹妹分明与我一般年岁,却是母亲在侧,殷勤陪伴,事事周全,父亲,我很羡慕,更想母亲了……”
      花丞相这才一副了然神色,眼神微微晃了神,说道:“惊鸿那时病入膏肓,但她一向傲强,不肯示弱,那日为父刚刚下朝,便听得府中禀报,说是夫人病危,待我见到夫人,夫人已然香消玉殒,只留下手书一封,交代后事……”
      花凝泪眼朦胧,说:“母亲的字迹儿早已忘记,这封手书如今何在?父亲可否给儿一观,容儿临摹一份,以慰思念?”
      花丞相点点头,道:“自然留着,晚一点,为父差人送与你看,既是你母亲遗物,那便留给你也好。”
      花凝圈在眼眶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满脸都是孺慕之情,道:“多谢父亲!父亲,橘梧还有一事相求。”
      花丞相满脸慈爱,说道:“你尽管说便是。”
      花凝道:“母亲没有葬在祖坟,连灵牌也没有入祠堂,父亲,不如将母亲的牌位请入祠堂,让女儿时时供奉可好?”
      花丞相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破绽,说道:“你母亲特立独行,不信这些,我作为惊鸿的夫君,自然要以她的想法为先,此事有悖于你母亲遗愿,容为父再想想……”
      花凝倒也没多说,道:“那听父亲的……”
      父女俩寒暄了一会,花丞相便走了。
      前脚花丞相刚走,后脚花凝便从榻上起身了,她看着花丞相的背影,忽的变了脸色,冷冷一笑。
      陈昭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说道:“花丞相人不错啊,早年就听闻花丞相与夫人伉俪情深,果真不假。”
      花凝看了看陈昭,道:“传言不可信,看似处处深情,句句有心,实则敷衍。”
      陈昭愣愣的看着花凝,问道:“怎么说?”
      花凝用看孩童的眼神看了陈昭一眼,道:“昭姐姐,以后看一个人呢,不要管他说了什么,要看他真的做了什么。人的嘴会说谎骗人,但做的事大都是从了本心。”
      “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在父亲那找不到的答案,还得我自己去找。”
      陈昭满脸激动:“如何找?”
      花凝展颜一笑:“任何事情发生之后都会雁过留痕,昭姐姐,你对毒物了解吗?”
      陈昭点头,道:“从前在江湖之中倒是见过许多。”
      花凝道:“那姐姐可以帮我吗?”
      陈昭坚定点头,心中暗暗窃喜,这可是就代表她正式上工啦!
      花凝说:“你帮我查一查这到底是何种毒药,何人所制,有无解药。”
      陈昭点头:“这个不难,你昭姐姐我还是有些人脉的。”
      这时,花丞相派人送来一方精致木盒,花凝拿在手中,打开,拿出放在盒子里的那一纸手书。
      花凝来回看了两遍,加重了语气,冷冷说道:“果真……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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