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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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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凝猛地站起,动作太快导致头部一阵眩晕。
她缓了片刻,整张脸都变了颜色:“快!扶我过去!”
丫鬟看了眼门外,说道:“主子!陈大人有令,今晚要请陈家家法,外人不得参与!已经令陈府侍卫将竹园围住了!”
花凝一脚踢翻椅子,顾不上脚部传来的疼痛,急的团团转!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陈府上下就没有真正待见陈昭的人!自己今早才到陈府,不过大半日,陈昭几乎被所谓的家人收拾了个遍!
花凝咬破了嘴唇,喊来绿暗,急急问道:“我们的人如果硬闯抢人,能压制的住陈府的侍卫吗?”
绿暗摇头:“不行的主子!陈大人乃兵部尚书,府兵皆是强兵,我们人太少。”
花凝闻言,往竹园门口跑过去,想要冲出竹园,却被府兵拦下,府兵们倒也客气,知她花凝是丞相府嫡女,便只是拦着,并不动手。
祠堂在后院,相隔甚远,花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后院走过来的几名老妇手里赫然捧着带血的鞭子!
这边陈昭被五花大绑,正被府中侍卫鞭打。
祖母满脸焦急,却是一句不劝,嘴里念叨着:“你这孩子,实在是行为狂悖,怎能当众揭开晟王殿下与你妹妹的丑事!也不怪你父亲要教训你!”
母亲冷冷地看着满身血痕的陈昭,气急败坏,大声吼道:“打!给我使劲打!这下贱娼妇打死勿论!”
父亲喝着茶,紧皱眉头,看向陈昭的眼神,满是嫌恶。
妹妹陈云篁哭哭啼啼,拉着母亲的手,委屈道:“母亲!女儿不活了!这让女儿怎么见人啊?”
赵无极坐在父亲身侧,看着被打的不成人样的陈昭,眼中满是讥讽和嘲弄。
陈昭被打的急了,高声说道:“父亲!女儿没错!是赵无极与妹妹的丑事在先,父亲怎能怪我?”
父亲冷哼一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即便是你妹妹和王爷有错在先,你怎能不顾陈府名声,将此事闹大?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陈昭无语,从小到大,妹妹做什么错事都是年纪小不懂事,可妹妹,也只是比自己小了一岁而已啊!
陈昭冷声道:“父亲!云篁送与赵无极的锦帕无数,父亲对他二人的事,是当真不知吗?”
陈知纯闻言,眼中杀气翻涌,直接走到陈昭面前狠狠打了陈昭一巴掌,陈昭被打的头偏了偏,眼神却是坚定,并不认错示弱。
陈知纯从怀中抽出一条手帕,擦拭着手上鲜血,而后嫌弃地将手帕扔在脚边,道:“混账东西!竟敢如此和你父亲说话!当真是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陈昭蓦地想起上辈子临死前父亲那事不关己的冰冷眼神,忽的笑出了声。
“呵!呵呵……亲妹想要夺了姐夫你不罚,前些日子弟弟去青楼你不罚,偏偏对我这个被妹妹夺了未婚夫的受害者加罚,父亲,这是何道理?”
陈知纯满脸嫌恶,不耐烦地说道:“为父说你错了,你便就是错了,你行为叛逆,不敬父母,打你,是为你好!”
陈昭上辈子总是被父亲这般洗脑,如今做过五年的鬼,自然是不信了。她定定地看着父亲,说道:“父亲如此说,真的不心虚吗!我甚至都怀疑,我是不是你的女儿!”
父亲神色微变,一时竟忘了如何反驳。
母亲一怔,随即大声说道:“陈昭!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如今竟因为不服父亲管教如此狂言!”
陈昭再也忍受不了,她字字泣血,嘶吼着:“你胡说!母亲你更过分,骗我都不肯编一个缜密的谎!你与父亲成亲那年你刚满十八,成亲那日是大年初八,你说过,在我之前,你曾有一胎,怀孕八月时早产而亡!早产时是次年麦收时节,而我,是次年夏天生产!敢问母亲,麦收早产,如何能在一两个月之后生下我!”
眼前这个被自己唤了十七年“母亲”的人张了张嘴,竟是没了言语。
祖母见状,忙打着圆场,说道:“哎哟!那定然是你母亲记错了!你母亲生了三个孩子,孕中流产三次,记混淆了,昭儿你怎么因为这个疑心自己的血脉!祖母跟你保证,你就是你母亲亲生,我亲眼所见,定不会骗你!”
陈昭看着祖母那张素来温和的脸,苦涩一笑,说道:“祖母,你不是说,母亲生我时正在寺庙祈福,我是满月之后才抱来给你看的吗?”
祖母面色一僵,忙道:“我老了,兴许记错了。”
陈昭不欲多言,想从他们嘴里知道真相,他们敢说,陈昭也不敢信。
陈昭心中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看向祖母,说:“祖母可记得,云篁和云笙的生辰?”
祖母点头:“自然记得!”
陈昭又问:“那我的生辰呢?”
祖母顿住,不再说话。
陈昭心中冷意更甚,又看向父亲和母亲,问:“父亲母亲可记得女儿的生辰?”
陈知纯将面前茶盏朝着陈昭扔了过去,怒道:“说这些作甚!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陈昭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看着绑住自己的绳索,猛地用尽全力将绳索挣断!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看向祖母:“祖母一直说最宠我,最不喜云篁,但却偏偏不记得我的生辰,太可笑了!”
又看向父亲和母亲,说道:“父亲母亲倒是坦荡,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今年十七岁了,竟连及笄礼也未曾办过。云篁和云笙每年都会办生辰宴,独我没有,一次也没有……”
陈昭的脸庞有泪光滑落,但,无人在意。
陈昭又看向云篁,说道:“从小到大,我最宠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若直接与我说你喜欢赵无极,我未必不会让你,为什么,非得践踏我的尊严?这世间,除了你这个名义上的姐夫赵无极,是没有男人了是吗?”
“放肆……放肆!反了你了!”
陈知纯恼怒至极,抽出一旁府兵的剑就要去劈陈昭!
陈昭丝毫不惧,一把握住剑刃,直视父亲那双眼睛,说道:“比起这个,弟弟是不是又去了青楼?小小年纪不学好,父亲当去管弟弟!不然,恐被言官弹劾,说我们陈府啊,不仅出了一个罔顾伦理,勾搭姐夫的贱货,还出了一个流连青楼的接班人!”
陈知纯对上陈昭那双不管不顾的眼睛,竟也心生了一丝恐惧他看着陈昭手上的鲜血流下,刚要抽出剑,却被陈昭一手将长剑劈断!
陈昭扔下手中残剑,不顾流血的伤口,眼中的恨意逐渐明显:“从今日起,我陈昭自请宗谱除名!你们,再也别想动我分毫!”
从不反抗的陈昭此举将一众人等看傻眼,母亲更是喃喃道:“你果然像他……”
祖母满脸惊诧,方才是从容地假装担心,现在则是真真切切的不可思议!
“昭儿……”
陈昭看向祖母,笑言:“祖母以后不用违心,耗心神。”
又看向母亲,道:“母亲从来看我如眼中之钉,今日之后,你的眼睛该干净了。”
转头看见父亲,说:“是不是想杀我?不过今日不成啊!刺杀丞相府嫡女的罪名,我死了,你能说的清吗?那花家嫡女小小年纪却城府极深,又与太子有一纸婚约,你觉得她会不会放过你?”
再看向陈云篁,道:“我走之后,你就是陈府唯一的嫡女,赵无极是你的了。”
最后看向赵无极:“你最恶心,皮囊再好看,也遮不住你身上恶心的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