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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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休息区位置紧俏，塞满了人。林诩站得有些乏且吃冰吃太快导致胃不舒服，想找个位坐，但让他做出坐地上的“洒脱”举动他又做不出来。
于是他去KFC点了个套餐，没管方泊临怎么样。
方泊临不语，只是理所应当地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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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到饭店了，KFC人多，方泊临和林诩没有坐到一桌上，而是分开在两个挨得近的单桌。虽然椅子是能够挪动的，但小圆桌上摆上一份餐便没有空位了，可能上天都认为方泊临和林诩实在缺点缘分。
林诩将餐盘放在最中央，兴趣缺缺地撕开吸管塑封膜，心里的郁结之气快要炸开了。
“你刚吃完那么凉的，就来吃这种油腻东西？”方泊临冷不丁冒出句话。
“我乐意。”
“你胃里受得了吗？”方泊临换了个温和的问法。
“受不了我活该。”
两句话将方泊临怼得哑口无言。他把椅子换了个朝向，背对着林诩，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
林诩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今天说话这么冲；为什么态度这么恶劣；为什么突然不喜欢吃冰淇淋了。
就和他不懂方泊临每晚都和他续着火花了，还哪来的时间去和别人谈情说爱一样？
这般比较，方泊临的罪名可能更大些。毕竟他的罪名有专业术语“见色忘友”，而林诩的罪名只是民间俗语“发牢骚”。
林诩“心安理得”地往嘴里机械性地塞汉堡，喝可乐。除了胃里一阵阵的刺激在提醒着进食活动，嘴巴里分辨不出半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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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半，严进在群里发讯息。
严什么进：[@所有人，都到了吗？五楼旱冰场集合，我和ywx已经在了【呲牙】]
snowflake：[马上坐电梯上楼。]
AAA北川拆迁户一号：[照片.JPG]
AAA北川拆迁户一号：[如何，我的新鞋，帅吧【墨镜】]
老妖意外险：[可以der，但待会天气预报今天下雨，你还是别穿爱鞋招摇入市了。]
lx：[就上去。]
AAA北川拆迁户一号：[。。那好吧。。我周一穿去学校炫耀。。]
两人隔着段距离一前一后走出KFC，去坐电梯。电梯行驶至三楼，进来的人有些多，林诩往后移动，空出位子，撞到了方泊临，他小声说了句“抱歉。”，方泊临没有回应。
电梯内置镜子里倒映出张冷峻的脸，如同陌生人，只是恰巧坐了同一趟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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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贤坐在旱冰场外的凳子上，边吃爆米花边埋怨道：“这不小学时候天天玩的？怎么还玩这个？”
“就玩啊，刷美团刷到，新店开业，活动优惠力度大，好久没玩了，想念了。”严进说完，从爆米花桶里抓了一大把，美名其曰替姚文贤分担重油重盐的垃圾食品。
“少管我。”姚文贤把爆米花抱在怀里，斜眼一瞧，望见林诩了。
“我的小诩，你终于来了。”
“嗯。”
到的人超过半数了，严进作主：“那我们先进去吧，陈全浩等会来找我们就行了。”
旱冰场装修不错，高饱和度的霓虹灯在头顶旋转，投下的光很炫眼。旱冰鞋的轮子碾过地板，发出一种干燥的摩擦声，是林诩童年时所熟悉的。里面的人大多是和他们年龄相仿的高中生或大学生，偶尔几个带小孩的家长。
四个人都是滑过旱冰的，不需要服务员告知两轮和四轮的难易程度，直接拿了两轮。
“我就说吧，新店的第一波顾客穿新鞋，干净些，等过几天人多了，鞋就臭了。”严进洋洋得意地贴魔术贴。
“可以可以，你厉害。”姚文贤附和句。
林诩拿了双闻不出什么味道、看着崭新的鞋，无所谓地穿好，起身双手扶在栏杆上。反正他只打算滑个十分钟，之后坐着玩手机，没有兴致开展什么比赛之类的。
这东西小时候玩都玩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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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某年暑假，方泊临提议和林诩比赛——他滑轮滑，林诩骑单车，看看谁快一点，打赌一顿必胜客。林诩抱着必胜的想法，拼命蹬车，哪能料到方泊临滑得更卖力，冲到终点时屁股着地，摔得膝盖、下巴全是血。
回家后，林诩被父母好一通骂，质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出去和别人比什么赛，害得别的小孩受伤，要上门赔礼道歉。
自那天起，父母上班后便把门锁上，林诩没机会出门，欠方泊临的那顿必胜客一直没请，也没有去问候过受伤的方泊临。他呆在家里看了一整个夏天的小说，把眼睛都看成假性近视，世界都没以前清晰了。
小孩子之间的感情最是需要维护的。方泊临伤好后，去敲林诩家里的门，却不被搭理，路上遇见时林诩也不打招呼。隔着十米是很远的距离吗？冬天这个距离早就冲上来大喊大叫了，林诩凭什么不主动打招呼。他也不要理林诩了。
就这样擦肩而过，在林诩要认清人，叫住方泊临，问他伤好了没时，方泊临一溜烟跑上楼了。
大概是生气了，还是不要去惹人嫌了。林诩想。
这样互不搭理的状态持续两年。直到林诩初中入学时配了副眼镜，能在很远的地方就看清方泊临，以及方泊临憋了两年，发现林诩居然还不理他。他沉不住气了，决定“纡尊降贵”求和下。
初中按成绩分班，两个人都在一班。方泊临每次进教室，都刻意绕远路从前门进，在林诩面前驻足许久，挡住林诩看黑板的视线。
接连一个月，林诩才悟透了什么似的试探性地叫了声“方泊临？”
方泊临心里：对！是我！你怎么还不找我玩！
然而林诩的话实在客气，他语速很慢地说：“你可以让一下吗？黑板上的字被你挡到了，谢谢。”
方泊临没理他，觑了他一眼，再也没有走过前门。
再后来，他们初三一同被选进冬令营，被老师安排成同桌，才说了几句话，关系有点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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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的画面一幅幅展现，林诩意识到其实他和方泊临还真的不算是什么朋友。
虽然认识很久，但开局不好，后面发展得也就不好了。
他滑累了，换回自己的鞋，坐到早就喊累、休息的姚文贤旁边，拿出开心消消乐玩。
……
“喏，你喜欢的款式。”姚文贤的手机外放抖音，刷到感兴趣的视频，肩膀点点林诩，让他看。
视频里的年轻男人穿白衬衫，戴棕色狗耳朵和黑框眼镜，紫色氛围灯下身体曲线若隐若现，背过身来还有条狗尾巴。
林诩没及时看见，方泊临头送得紧。
双眼皮、锥子脸、化浓妆、白斩鸡、排骨精、跳擦边舞，林诩喜欢这种低俗男人？
他有病吧？
从林诩坐到凳子上后，方泊临就只在附近滑。因为林诩的气色不佳，他怕出什么事。谁让这个不长眼的人冷热交替着吃，铁胃也经不住糟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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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诩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视频了，肯定戴黑款眼镜。就因为给姚文贤选了个黑框眼镜，姚文贤认定自个喜欢黑框眼镜。
每次刷到戴黑框眼镜的男男女女都要转发给他看，林诩解释了也没用，解释了说他欲盖弥彰。
平常他只是草草回应下，但今天方泊临有喜欢的人了，较劲似的，林诩也得有个喜欢的人。他故作认真地仔细观察，眼神伪装得入迷。
甚至叫姚文贤将视频转发给自己，当着方泊临的面点赞、收藏、关注一键三连了。
方泊临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地挤走姚文贤，坐到林诩旁边，沉声问：“你喜欢这种......男人？”
“不行吗？”林诩配对小动物的手丝毫未慢。
“你真喜欢？”
“我不喜欢他，还喜欢你啊？”
“你确定你喜欢他？”方泊临用近乎咄咄逼人的语气问了第三遍。
一连问三遍，是人都嫌烦。林诩直截了当地讲：“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放心，我不喜欢直男。”
方泊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问：“你喜欢这种男人给你当狗？”
林诩虽然不明白话题为什么旋即转变为当狗了，但当务之急是摆脱方泊临。他望着方泊临的眼睛，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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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半天，方泊临都没出过声，仿佛是天生的哑巴一般，脸色差得吓人。
他翻遍了所有和林诩的聊天记录，搞清楚了两件事。
好消息：林诩的确是同性恋。
坏消息：林诩不喜欢他，他自作多情了。
经此一遭，方泊临那些心高气傲全没了。
幸好他还没有说喜欢，幸好！幸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我去你大爷的林诩，掰弯了人不负责。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