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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朋友聚会 ...

  •   工作问题解决了,温程又可以投入副业了。
      他在工作台前坐下,打开电脑,登录那些画手接单的平台,查看有没有新订单的要约。
      然而并没有,订单列表冷清得很。
      不过小学生发来了几条消息。
      [碧琉璃琬玥:你接不接封面?^ω^]
      [碧琉璃琬玥:我邻居哥哥写言情小说的,你能画吗?^ω^]
      [碧琉璃琬玥:你怎么不在?^ω^]
      [碧琉璃琬玥:你不在啊?^ω^]
      [碧琉璃琬玥:他有钱,他给钱多。^ω^]
      [碧琉璃琬玥:有钱你不挣,你干嘛去啦?^ω^]
      [碧琉璃琬玥:喂喂喂喂喂……^ω^]
      [碧琉璃琬玥:认真接活行不行?^ω^]
      [碧琉璃琬玥:不认真接活你成不了名啊。^ω^]
      [碧琉璃琬玥:成不了名你赚不了钱啊。^ω^]
      [碧琉璃琬玥:都两天了,你怎么还不上线啊?你不上进的话,就要被这个世界抛弃了!^ω^]
      [碧琉璃琬玥:喂,上线啊新人。^ω^]
      [碧琉璃琬玥:新人就要有点新人的自觉!要抓紧一切机会!要勤奋啊!^ω^]
      之后还发了很多类似的消息。
      温程哭笑不得地看完,给了回复。
      [用户04516673251:上线了。你钱多的邻居哥哥的活还有吗?我画得了就接。]
      小学生没有回复,估计上学去了。
      温程关掉对话框,又在各个平台上海约了一波,然后继续一个一个地找活。
      找了半个小时也没能接到一个单,温程关了电脑,去阳台放松了一下,然后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菜谱和育儿的书。
      看到11点,温程去农贸市场买菜,回来少做了点便当,自己吃过之后,按点去幼儿园给时生送午餐。
      温程领着时生从餐厅领了幼儿园的午餐,去休息室和便当一起让时生都吃了点,以帮助时生渐渐适应吃幼儿园的饭。
      午觉过后,温程收拾了休息室,把时生送回教室,去乐普签合同,然后和王昌谈项目。
      “你就是温程,是吧?你的背景图整体看来就是曲径通幽的感觉。通幽是映射商场深处不起眼的这个橱窗和店铺,是吧?”王昌拖着200斤的灵活且沉稳的身体坐在办公椅里,一看到温程过来就问,“神秘惊喜就是指店铺里新推出的商品?”
      “对,”温程在王昌旁边坐下,“初衷是这样。”
      “确实让人眼前一亮。”王昌说,“神秘感这一元素可以采用,同时广告词也能辅助顾客理解你想表达的意思,但是画面营造的气氛不够直白、热闹,你尽快改改。”
      “改?”温程愣了一下,“意思是……这项目要用我的设计?”
      “待选,”王昌说,“你改,改完合格的话最终就定你的。”
      “行。”温程应下来。
      “甲方下午5点之前要成品,两个小时你能改得完吗?”
      “我试试。”
      “你干脆在这儿改得了。那边有没人用过的电脑,每个工位抽屉里有数位板,你要是觉得行就去那儿改吧,快一些。”
      “好。”
      温程应下来,一边思考着怎么表现直白、热闹,一边找了个没人用的工位改图。
      几分钟后,温程很快往天空中绿色的极光里加上了一辆传统的由驯鹿们拉着、载着圣诞老人向下驶向森林深处的雪橇,用邮件给王昌发过去做参考,十几分钟后,王昌竟然说可以了。
      温程有些意外,只是加了个圣诞老人和雪橇而已,还没做别的改动,这就可以了?
      “我把你的成品给甲方发过去了,甲方看上你的设计了,”王昌说,“没办法,得配合,人家喜欢什么你就得画什么。”
      “甲方看上我的?”温程愣了,“这对我来说不是考验吗?怎么真给甲方看了?”
      王昌没明白温程的意思:“怎么了?不能给看啊?”
      “不是。”温程问,“原本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呢?他们的设计甲方也看了?”
      “没人负责,就你一个。安沉没跟你说吗,他是为了你才接的这个项目。诚名百货这公司虽然大,但一个橱窗项目太小,钱还少,我们懒得做,所以原本打算推了,结果你来面试,安沉就让我把这个项目接下来给你当个入门小考玩一玩,省得你刚入职就没事儿干。”
      “玩一玩?怕我没事儿干?”王昌的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温程都不知道该先试图理解哪个了,只能问了最让他疑惑的那个:“这不是对我的考验吗?怎么说得好像他本来就认可我似的?”
      “盯你快两年了,能不认可你吗?”
      温程又愣了:“啊?”
      “挖墙脚你知道吧?不光是广告,全国所有设计行业,凡是业内排行前五的公司里的设计师,还有隐藏民间的高手设计师,都是他挖的目标。他去年挖的人里就包括你,结果还没联系到你,就被你前老板郑钧给警告了,没想到你现在自己来了。”
      温程都快无力惊讶了:“竟然还有这回事?”
      合着安沉早就中意他了?合着考验只是怕他没事干而给他找的游戏?合着他面到了中意自己的公司?
      “不然你以为我们都是怎么来的?都是被他从别的公司或民间挖来的。行了,不说了,我还忙着呢。这项目就这样了,你收收尾,然后直接给甲方发过去就算完事儿。”
      “好。”
      因为还要准时去接时生,温程快速收了尾,给甲方交了项目,和王昌告别。
      出了大厦,一辆车正好从旁边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安沉看见温程,放慢车速,放下车窗,叫了温程一声。
      温程一愣,停下脚步:“安总监?”
      安沉停下车:“下个班至于吗?火急火燎的。”
      “噢,”温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有急事。”
      “是吗?”安沉打开车门,“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挺近的,十分钟就到。”
      “回家啊?是你简历上填的那个地址吗?就前面那个新城小区。”
      温程心道,不愧是盯了自己快两年的人,连地址都能记住,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地址就在附近,很好记:“啊,是。”
      安沉说:“那上车,我正好顺路送你过去。”
      温程不太好意思,而且觉得这么短的路程没必要让人送一趟:“啊,不用……”
      安沉有些不耐烦:“赶紧的,你要是不磨叽,这会儿都到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拒绝就不合适了,而且坐车的确比走跑交替快得多,于是温程道了谢,迅速上了车。
      温程迅速坐好,系好安全带,安沉把车开上路,问:“你急着干什么去?接孩子?”
      温程愣了一下:“对,您怎么知道?”
      安沉瞥了温程一眼:“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面试的时候。”
      “噢,”温程又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我太着急了,没反应过来。”
      “4点就接孩子,幼儿园啊?”
      “嗯。”
      “多大了?3岁?4岁?”
      “5岁。”
      “说明你起码20岁就结婚生子了呗。”
      “不是,我没结过婚,他不是我孩子。”
      “噢,”安沉微愣了一下,但也没多问,“我还以为是你亲生的,毕竟你为了他,连爱浦的工作都辞了。”
      温程顿时有些头大,自己不愿和领导多接触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动不动就会遇到一道送命题,而自己最不会应付这些,只能实话实说:“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安沉瞥了温程一眼:“你想多了,我这儿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温程只好硬着头皮又接了一句实话:“陪伴对孩子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希望我有很多时间陪伴他。”
      “他是你谁家的孩子?”
      “一个……朋友家的。”
      “那你和你这个朋友关系挺好啊,连他孩子都这么照顾。”
      想起撇下时生一心寻死的连蔷,温程皱了皱眉:“关系也就一般。我对孩子好只是因为孩子,和大人没关系。”
      “噢,那你人不错。”看出温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安沉换了个话题,“诚名百货弄好了?”
      “嗯,刚才已经把结果发给对方负责人了。”温程犹豫了一下,为了防止尴尬,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关于安沉去年挖自己墙脚的事,也没问这次面试假装考验他的事,毕竟这些都是商场和职场上常有的事,没必要特意找当事人问,想知道回去问郑钧就行,毕竟自己和郑钧熟,不怕尴尬。
      “那你暂时就没工作了,这几天回家歇着吧,以后有活会通知你。”
      “好的。”
      说话间,车已经快开到温程住的新城小区了。
      安沉放慢车速:“幼儿园在哪个门?”
      本想说不让安沉麻烦地跑一趟了,但想到安沉不耐烦别人墨迹的样子,温程还是忍着不好意思,老实说了:“西门。”
      安沉把车开到西门,幼儿园就在西门门口,此时,园外已经围了一圈接孩子的家长了。
      温程向安沉道了谢,下了车,幼儿园的放学铃正好响了起来。
      安沉刚要开车离开,就看见温程眼疾手快地一溜烟钻进人群,冲到前面冲着老师就喊了时生的名字,把老师和周围家长都给喊愣了。
      “嚯。”安沉忍不住叹了一声,趴在方向盘上看温程接孩子。
      老师把时生领了出来,温程立马冲上去把时生抱了起来,拿过时生的书包,一脸笑意:“哎呀,想死我啦!我家宝贝放学啦!”
      “嗯。”时生趴在温程的肩膀上,紧紧抱着温程的脖子。
      温程一边和老师道别,一边往人群外走:“今天过得怎么样?”
      “认字。”
      “除了认字呢?有没有参加老师组织的活动?”
      “没有。”
      “那你有没有感觉比上周待着好一些?”
      “嗯。”
      “真棒,这说明你已经开始熟悉环境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温程在时生头发上亲了一下。
      “嗯。”时生把头埋进温程肩窝里。
      温程走出人群,正要从西门进小区,抬眼瞥见安沉的车还在原地没动,不禁有些疑惑地快步走过去:“安总监?”
      安沉放下车窗:“这孩子真不是你亲生的?”
      “啊?”温程不明白安沉纠结这个问题的原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们关系真好。”
      “噢,”温程笑笑,“还行吧。”
      安沉正要说什么,突然顿了一下,因为时生正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冰冷。
      安沉看着时生皱了皱眉,有些惊讶地略一思索,随即眉头恢复原状,拿出手机翻了张照片出来举到时生面前:“看这儿,我结婚了,我有老公。你想多了。”
      时生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安沉和亲密地搂着安沉的男人,把头又埋回了温程肩窝里。
      安沉收回了手机。
      温程意外地看着安沉,他自然也看到了安沉那张二人合照,但没明白安沉没头没尾地整这一出是为什么:“什么想多了?”
      “没什么。”安沉说,“过几天有个大项目,需要六个人组队合作,你没问题吧?”
      温程一听,知道安沉是在给自己工作机会,连忙说:“没问题。”
      “那行,到时候王昌会联系你。冷死了,走了。”安沉说完关上车窗,驱车离去。
      温程一听“冷”,赶紧把时生的帽子捂得更严实了:“今晚想吃什么?”
      “吃你想吃的。”时生说。
      “嘴真甜。今天周一,晚上有跆拳道课,吃点有营养又补充能量的吧。”温程说着,转身坐公交车去农贸市场,“我给你做海鲜粥和虾吧,粥里放点你爱吃的鱿鱼,怎么样?”
      “嗯。”
      温程带着时生买菜、做饭、吃完,然后去上书法班和跆拳道课,下课后回家。
      应时生的要求教完时生认字和读音,温程便开始找画画的活。
      在各平台找了半个小时,无果,经过反思,温程觉得自己应该画些不同风格的高质量作品放到作品集里来吸引甲方们了。
      温程以前画过很多高质量作品,只要回父母家找一找就可以,但温程不想用以前的画,因为接活的是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不一定能画出以前的水平,所以如果用了,就会构成欺骗。
      毕竟3年没画过了,3年里,生疏的生疏,遗忘的遗忘,他目前还拿不出3年前的水平,所以不想拿过去的作品去欺骗别人,而是想拿现在的作品做参照,让甲方放心地选,也放心地不选。这叫诚实。
      诚实没法迅速给他带来名气和收益,但他还是想要诚实,因为诚实让他觉得踏实。
      也许是为了表扬他的品格,他刚要放弃寻找,上天让小学生回复了他的消息。
      [碧琉璃琬玥:哇,你终于出现啦!^ω^]
      [碧琉璃琬玥:我给你他的账号,你关注他,找他接活就行。^ω^]
      [碧琉璃琬玥:我邻居哥哥钱多,所以从来不用没名气的画手,你可要好好珍惜机会啊!他老拿我成绩说事儿,要不是为了给你拉客,我才不理他。^ω^]
      温程加了小学生的邻居哥哥,哭笑不得地给小学生回复:
      [用户04516673251: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给我拉客源?]
      [碧琉璃琬玥:因为只有你愿意给我画头像啊。得报恩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ω^]
      温程笑了笑,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学生。
      [用户04516673251:其实是互相帮助,谢谢了。]
      [碧琉璃琬玥:有缘人,客气客气!^ω^]
      温程和小学生的邻居哥哥取得联系,接了这位名叫“小甜甜”的邻居哥哥的一个实体书插图的任务。
      [小甜甜:鉴于你是新人,怕你不明白情况,我多跟你说两句。我看你作品集里的画没有和我要求的风格相近的,可那丫头天天敲我门,非让我找你画,我没办法才答应的。但先说好,我这里时间紧任务重,画不出我想要的效果我是要仲裁退单的。]
      [用户04516673251:有样图吗?我先看看能不能接。]
      小甜甜发来了两张他已经出版了的作品里的插图,图真挺复杂的,但也不是特别难,温程以前练过这种风格的。于是给了回复。
      [用户04516673251:能接。]
      [小甜甜:一星期出半成图,两星期出成图,能吗?]
      [用户04516673251:能。]
      [小甜甜:行,那你接吧,标着C27的那个就是。]
      [用户04516673251:可以。]
      温程找到小甜甜海量订单里标着C27的订单,钱的确不少了,500一张,看了要求,又翻了其他订单,温程发现这个订单算比较便宜和简单的,其他的最贵的达到了1万2一张,看来小学生这个邻居哥哥是真不缺钱。
      小甜甜的小说虽是言情小说,但都是世界观比较宏大的类型,作品和插画都能体现宏观和微观的恰如其分的结合,不拘泥于情情爱爱,这个C27也得体现这一点。同时具体的要求则是画出秋天在树下喝下午茶的少女,恬静但略带忧伤,对应的小说内容是得知暗恋了十年的男孩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只和男孩有过几面之缘,日久生情不及一见钟情来得直接和汹涌,女孩在秋风与落叶中任忧伤肆意,然后平静地决定暂时告别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去散心,去思考,继续寻找自己人生的各种意义,寻求实现自我价值的办法。
      这本挺出名的小说还在网上连载中,所以不像其他的订单似的那么紧急,温程只要在两个星期内完成这一张就可以。
      在此之前,温程拿过手机,在网上找到了这本名为《凉秋的果实温热》的小说,准备今晚先把已经连载的部分看一遍,对人物形象有个大致的了解,然后再画。
      坐着看太累,温程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拿着手机趴到床上去看。
      小说情节挺吸引人,全文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忧伤,不狗血,不做作,不矫情,自然而然,情真意切,温程一时看得忘了时间。
      直到时生走到床边拽了拽他的裤子,他才赶紧看了眼表,快10点了。
      “呀!都这么晚了!”温程关了手机,爬下床。
      “洗澡。”时生拿了绘本去卫生间。
      温程赶紧追上去:“稍等,我去放热水。”
      时生脱了衣服直接踩着凳子进了浴缸:“放好了。”
      “嗯?”温程一看,浴室里冒着淡淡的水蒸气,浴缸里果然放好了热水,水的高度正好,试了下水温,也正好,温程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学会操作的?”
      时生泡在水里,坐在加高坐架上,打开绘本趴在台子上看:“之前看过一次你的操作。”
      “看一次就会,你很善于观察和学习啊。”温程揉了揉时生的脑袋,捡起被时生脱了扔在地上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我先去煮牛奶,然后过来陪你洗。你读吧,我开着门,能听见。”
      温程把浴室和卫生间的门都开着,去厨房一边煮牛奶,一边听时生读绘本,时生快读完的时候,牛奶煮好了,温程把牛奶晾在餐桌上,回浴室陪时生洗澡。
      洗完澡收拾完,温程搂着时生刚躺下,时生突然说:“温程,我喜欢你。”
      温程愣了一下,笑着给时生和自己盖好被子:“怎么了,又突然说这个?”
      时生不答只问:“你喜欢我吗?”
      “当然,”温程亲了亲时生的额头,“我当然喜欢你。怎么,我又让你没安全感了?”
      “嗯。”时生闷在温程怀里应了一声。
      “看你难受我就心疼。告诉我,我怎么让你没安全感了?”温程皱了皱眉,揉了揉时生的后背,然后给时生揉腿。今天起跆拳道课开始练压腿,疼得很,时生开始受罪了,“舒服吗?”
      “舒服。教练说以后每天都得压,一个月压下来。”
      “不着急,一个月压不下来也没事。我帮你压,负担不了就慢慢来。”
      “嗯。”
      “能告诉我吗,是因为什么事?”
      “那个开车的人。”
      “开车的人?”温程疑惑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今天接触过哪个开车的人,“今天放学在幼儿园门口给你看照片的那个?”
      “嗯。”
      “他叫安沉,安静的安,沉着冷静的沉,是我上司,今天顺路送我过来接你的。他怎么了?”
      “你喜欢他吗?”
      “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温程说,“你担心我会把对你的喜欢分给他?”
      “嗯。”
      “为什么担心这个?怎么会呢?”温程把时生搂得紧了紧,亲了亲时生的头发,“我对你的喜欢只会多,不会少。我每天都更喜欢你,你也每天都在让我更喜欢你,我们两个人都把对方抓得这么紧,我怎么可能改变得了心意呢。”
      “我担心他会喜欢你。”
      “他不是说了他有老公吗?他都结婚了,有喜欢的人,不会喜欢我的。明白了吗?”
      “嗯。”
      “现在感觉安全了吗?”
      “我没办法觉得安全。”时生说,“我想快点长大,可是我不想你也长。”
      “为什么?”
      “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不要变老。”
      温程被这个“老”字噎了一下,哭笑不得:“我的宝贝,我才25,再过13年,等你长大成人了,我也才38,不过38岁也不老。如果有机会,我可以陪你到老,但我老了以后,你就该嫌弃我了。”
      “不会。”时生隔着衣服在温程心口上亲了一下,“不会嫌弃。”
      温程笑了:“好,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也能放下心,我不舍得你提心吊胆地生活。”
      “答应我,在我长大之前,不要喜欢上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不要忘了我,不要结婚,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结婚?”温程愣了,“我这么让你担心吗?”
      “你是我的,温程。”时生说,“你是我的。”
      温程亲了亲时生的头发:“好,我答应你。我不是说过吗,我本来就不打算结婚,和别人在一起也不可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了别人而忽略你。至于喜欢,我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但现在我最喜欢的人是你,我已经习惯并且喜欢上和你在一起的生活,说实话,我无法想象一年后你离开以后我的生活了。所以,只要你想在我身边待着,我就不会离开你。”
      “长大以前我都不会觉得安全。”
      “那我就陪着你长大。”
      “一言为定。”时生抓紧了温程的衣服。
      “一言为定。”温程勾了勾时生的手。
      早上起来,温程想起安沉挖墙脚的事,对郑钧说:“我在乐普工作了。”
      “告诉我干什么?想让我夸你?”郑钧挤好牙膏,“你觉得我夸得出来吗?”
      “我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会让人把我查得一清二楚。”温程一手抱着时生,一手把做好的早饭端到餐桌上,“问你个事儿,去年安沉是不是想挖我来着?”
      郑钧瞥了温程一眼,不屑于说话。
      “我的新同事说当时你没同意。”温程喝了口水,“我都不知道这个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你又不去。”
      “谁说我不去?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优秀,居然有人愿意挖我。而且乐普工作时间太自由了,我巴不得早点去。”
      郑钧冷了脸:“你当时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温程放下水杯:“你这是胁迫,是折磨。”
      郑钧瞪了温程一眼:“是你先折磨我。”
      温程摇了摇头,搂着时生去床上补觉。
      接下来几天,温程都在画画中度过。
      周五下午,温程接到王昌电话,通话内容是安沉周一下午在幼儿园门口跟他说的需要组队合作的大项目已经定下来了,温程负责其中一个不小的版块。
      “任务你先做着,下周一早上10点视频会议,到时候再讨论细节上的东西。”王昌说。
      “好。”
      挂了电话,温程定了下周一早上10点视频会议的日程提醒,然后收拾东西去接时生放学。
      晚上,温程平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因为怕又经历睡瘫症,所以想侧躺着,但时生舒服地趴在温程身上不愿下去,温程无奈,只能任由时生趴着,一手搂着时生的背,一手轻轻揉着时生的腿。
      躺着躺着,温程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跟时生说:“差点忘了,明天晚上我以前的同事过来看我,顺便找我吃饭,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赵挞,女的叫陈笑。我还没和他们说过你的事,你想陪我去见他们吗?”
      时生没出声,等着温程继续说。
      “我准备带他们去吃烤鱼,就是我之前带你去过的那家,程露家的烤鱼铺。”温程问,“想去吗?”
      时生把脸埋在温程肩窝里,蹭着温程的颈侧。
      温程轻轻笑了笑,偏头躲开:“痒。”
      时生不予理会。
      温程无奈,只能任由时生蹭:“如果你不想吃烤鱼,我给你弄点你想吃的,或者我在家给你做好饭,你吃了我再带你过去,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温程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时生才消停,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半夜,温程没有经历睡瘫症,但做噩梦了,梦见时生从自己身上掉到地上了,梦里心疼和惊恐的感觉十分强烈,直接把温程吓醒了。
      醒来发现时生还好端端地在自己身上趴着睡得正熟,而身旁同样睡熟了的郑钧则把整条腿都压在了自己腿上。上下都被压着,罪魁祸首还都是温程舍不得吵醒的人,因此温程惨兮兮却不敢动弹,可怜巴巴地缓了好半天才从噩梦的余惊中缓过劲儿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睡过去。
      第二天,温程用了一上午时间画画,一下午时间做项目,离晚饭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温程准备给时生做晚饭。
      温程从厨房探出头来:“想吃什么?红烧肉怎么样?”
      时生从字词表中抬起头:“直接去吧。”
      温程愣了一下:“你不吃我做的饭了?”
      “不吃了,抓紧时间复习,今天必须复习完。”时生又埋首在字词表中。
      截至昨天,时生已经学完了小学所要求认识的全部3000个生字,连带着认识了许多生词,从今天早上开始,时生已经在复习了。
      温程担心:“一天3000,时间太紧了,留一半明天再复习,好吗?”
      “还差十几个,再有十分钟就好。”
      温程悄悄叹气:“好吧。”
      温程知道时生还是想吃自己在家做的饭,于是还是进厨房做饭去了。
      饭熟的时候,时生已经复习完、收拾好工作台了,正在阳台做眼保健操。
      “做完就来吃饭吧,有红烧肉,还有香菇油菜,稍微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去烤鱼铺喝点鱼汤,吃点鱼肉,换换口味,好不好?”
      “嗯。”时生说,“你还是做饭了。”
      “你不是更想吃我做的饭吗?”温程走到时生身后蹲下,搂住时生。
      时生做眼保健操的手顿了一下,迅速往温程怀里靠了靠,才又恢复了动作。
      温程笑着接住时生:“对了,想吃铁板烧吗?我可以明天给你做。”
      “嗯。”时生做完眼保健操,到餐桌旁坐下,让温程喂着吃了小半碗饭和红烧肉。
      温程估摸着差不多了,想让时生留点肚子喝鱼汤、吃鱼肉,于是就没让时生再吃,直接把时生带到烤鱼铺了。
      没过多久,赵挞和陈笑来了。
      “嘿!温程!”赵挞上前一把搂住了温程的脖子,“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时生立时抓紧了温程的衣角,冷冷地瞪向赵挞。
      “咦?!”赵挞感觉后脊梁突然泛起一阵冷意,急忙往身后看,无意识地把重量压在了温程脖子,但身后什么也没有。
      “咳!你别压……”温程被赵挞压得往下弯了弯脖子,正好看见时生的眼神,想去扒开赵挞胳膊的手慌忙拐了个弯,绕到了时生身后,把时生揽进自己怀里。
      “诶?”赵挞疑惑地转回头,因为温程及时挡住了时生的脸,所以赵挞没看到时生冰冷的目光,但注意到了温程的动作,顺着温程的胳膊看到了坐在座位靠里位置、正趴在温程怀里的时生,愣了,“这是……谁家孩子?”
      温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赵挞的胳膊:“你……你先松开……”
      “噢!嘿嘿!”赵挞松开手,蹦哒到对面,让陈笑先坐到里面的位置,然后自己才在外面的位置落座,“亲爱的,你先请。”
      陈笑忍住呼赵挞一巴掌的冲动,眉头跳了跳:“闭嘴。你能正经点儿吗?”
      “嘿嘿!”赵挞赔笑着给陈笑倒了杯温水,又给时生和温程倒了一杯,边倒边催促温程:“快,说说!”
      “我……朋友家的,暂住我家。”温程笑说着,微微松开按着时生脑袋的手,悄悄看了时生一眼,有点担心,不明白时生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要瞪赵挞。
      但时生此刻的目光似乎恢复如常了。
      温程不确定地捧着时生的脸看了看,确定时生不再目露凶光之后,才悄悄松了口气,给时生调整了坐姿,让时生在陈笑对面坐好,但依然不放心地时不时偷偷观察时生的眼神。
      “朋友家的?我说呢,跟你一点儿也不像。”赵挞仔细看了看时生的脸,“瞧瞧这小朋友多冷酷帅气。”
      温程汗颜地笑了笑,心想他刚刚瞪你的时候可不止是冷酷,简直是死神发怒。
      “性格不一样,有什么可比性?”陈笑白了赵挞一眼,“温程是温柔顾家型的,你是二不拉几、没羞没臊型的。”
      赵挞不服:“我也很正经的!”
      “你只有工作的时候才正经。”陈笑没好气地一针见血。
      “陈笑,我告诉你,你给我点儿面子啊,”赵挞不爽地警告,“我生起气来可是毁天灭地型的!”
      “可不是,消消气。”温程笑着给赵挞倒了杯水递过去。
      “最近怎么样?”陈笑为人和她的名字完全相反,十分严肃正经,不苟言笑。
      温程笑道:“放心,都挺好。这周刚在这附近一家公司找到了合心意的工作。”
      “那就好。”陈笑松了口气,“你精神状态的确不错,不像作假。”
      温程哭笑不得:“你们呢?”
      “和你走之前一样,天天无偿加班。”赵挞抱怨,“不过吧,你走之后,郑大老板不再亲自给咱们布置工作了,虽然我一直没搞懂他堂堂一介总裁为什么要纡尊降贵亲自给咱们组这些卑微得低到看不见的尘埃们布置工作。”
      陈笑斜了赵挞一眼:“知道了你业绩就能提升了?”
      赵挞嘿嘿笑了一声:“这倒也不是。”
      随即赵挞羡慕地感叹:“还是温程幸福,你们家这附近基本就属于小商业圈了,在家门口工作可太方便了!不像我,在郊区租房子,每天通勤不堵车也得俩小时,自从大学毕业上了班,我就没一天睡饱过!”
      “各有利弊,我这也不是一点不便也没有的。来,先点菜,他们家上菜挺快的,边吃边说。”温程叫来服务员点餐,来的是个帅小伙子,温程疑惑,“程露呢?”
      程露不是精力过度旺盛,没事儿就在店里瞎蹦哒吗?
      “这两个星期都没怎么来,眼看到期末了,回家复习去了。”服务员给每个人都发了张菜单,给时生面前也摆了一张。
      温程笑道:“终于肯老实学习了,真不容易。”
      虽然大多数时候时生是随温程的意愿吃东西,并不需要菜单,但温程还是觉得这张菜单表明时生受到了服务员平等的对待和重视,比程露这个不靠谱的强多了,不禁对这个帅气的服务员产生了几分好感。
      回头得和程露说说,让程露她姐给这个服务员小哥发奖金。
      四个人都点了菜,时生也在温程和服务员小哥的指点下点了盘专门给小孩子吃的雪梨羹。
      服务员在平板上迅速点了餐,然后收起菜单离开了。
      温程继续刚才的话题:“要不你来这儿租房子吧,从这儿到公司不堵车20分钟。这段时间你专心上班,我帮你物色合适的房子。”
      “啊……”赵挞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偷偷瞥了一脸严肃的陈笑一眼,声音越来越小,“不……不搬,我现在住的地方其实也挺好的。”
      “你刚不是还说通勤……”温程说着说着愣了一下,看向斜对面的陈笑,不确定地问,“你不会住他附近吧?”
      “嗯。”陈笑叹了口气,点点头,“之前的房子房东着急卖房,不给租了,给退了违约金,我只能上个礼拜趁着轮休仓促搬了家,正好搬到赵挞隔壁的小区了。早知道让你帮我找房子了。”
      赵挞一脸不爽:“怎么了?又不是我逼你住的,住我隔壁小区你还委屈了?”
      陈笑斜了赵挞一眼:“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说通勤很累。”
      赵挞揉了揉鼻子:“哦,是吗……我没听出来。”
      温程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一脸严肃地打情骂俏的两个人,笑着感慨:“你们两个还真有缘。要不你们一起搬过来吧。”
      “我可以,你帮我找找房子吧。”陈笑说,“别太贵,一室一厅,干净就行。”
      “行。”温程看向赵挞,“你呢?”
      “嘁,我才不搬呢,我现在的房子就挺好的。”赵挞不服气地小声说。
      温程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那好吧,那我就只给陈笑看房子了。”
      “嘁,看吧,给她看房子不用问我。”
      “我没问你,就只是确认一下。”温程说。
      “哦,是吗……”
      饭菜上来了,温程张罗着大家吃饭,给对面一个一脸严肃,一个一脸心事的两人盛了鱼汤,又给时生和自己盛了。
      “这家烤鱼还挺好吃,”赵挞喝了一大口鱼汤,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没有刺的鱼肉:“温程,你可比我有口福多了,我家那边就没有这么好吃的外卖。”
      温程打趣道:“想吃常来,不然你搬过来住更好。”
      说着,温程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喂给时生。
      赵挞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时生,时间的时,生命的生。5岁。”时生坐在温程左边,温程左手搂着时生的腰,右手喂时生吃饭。
      “好名字,”赵挞点点头,“这名字听起来可真宏观。”
      陈笑无语:“你这是夸奖吗?”
      “是啊!”赵挞小声说,“不过他都5岁了还要喂啊?”
      温程不解:“5岁了为什么不能喂?”
      赵挞挠挠头:“也不是不能,应该是最好不要喂吧?我姐她家孩子3岁以后就不给喂饭了,说是得让孩子自己学着独立,不能剥夺孩子自己动手的权利什么的。”
      “噢,”温程会意地点点头,然后解释,“但时生挺独立的,他自己会吃饭,只不过不想自己吃而已。”
      赵挞疑惑:“为什么?懒啊?”
      温程打趣道:“不是懒不懒的问题,是享受服务的问题。能享受服务,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赵挞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不满地啧啧两声:“温程,你这样会惯坏他的。”
      惯坏?温程觉得这个词很耳熟,回忆了一下,程露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看来他真的有些溺爱时生,但想到时生受的苦,他心里就疼,他就觉得给予时生再多爱都不够,满足时生的再多要求都不够。如果拿娇惯和溺爱做参照,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让时生感受到溺爱,因为那都是时生值得得到的爱。
      温程笑笑,揉揉时生的头发:“惯着就惯着,他喜欢就好。”
      “你……”赵挞无语了,“拜托你清醒点,请你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一下你们的亲子关系,显而易见,你的教育方式有很大的问题!”
      “或许吧,”温程说:“我根本没什么可教育他的,他最需要我做的就是应他的要求陪着他,相反,很多时候是他在照顾我。”
      赵挞随口问道:“是吗?”
      温程认真地说:“是。他坚强且独立,会自己煮牛奶、给浴缸放水;他会在我不舒服的时候守在我身边,在我渴的时候给我倒水,为了让我吃到热的面包,宁愿自己饿一天肚子,也要学着用烤面包机;他会在我受欺负的时候想办法帮助我、保护我;会在我忧虑的时候安慰我;会时刻注意我的心跳;会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不给我添乱……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对他更好?”
      赵挞愣愣地看着温程,半晌没说出来话。陈笑也多看了温程和时生两眼。
      温程不觉,继续说:“正因为他让自己的生活有条不紊,而且从不提无理的要求,所以我才能放心地满足他的念想。与此同时我也会对他提要求,做出限制。因此我还是认为,我和他之间不存在溺爱、纵容或娇惯的情况,而只存在简简单单、张弛有度的关怀和爱。”
      说完,温程给陈笑和赵挞又盛了碗汤,问赵挞:“吃饭,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赵挞挠挠头,“就是你突然这么认真,搞得我有点意外。我一直以为你是除了家庭和工作,别的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所以看见你这么护着一个朋友家的孩子,我就有点意外。”
      “我也这么以为。”陈笑难得主动地在这种闲聊的话题上发表意见。
      “是吗,”温程愣了愣,“我也挺意外的。”
      温程也感觉到了,自己平日在公司和不在公司完全是两种状态,在公司就是陈笑和赵挞说的这种,离开公司就不一样了,温程会无意识地从严肃的工作中脱离出来,不受控制地变回那个心软得几乎毫无原则的烂好人。
      不在公司的时候,温程几乎没怎么和陈笑赵挞接触过,所以也难怪陈笑和赵挞会以为自己是个只顾家庭和工作的人。
      赵挞问:“所以这真是你朋友家孩子,不是你领养的孩子?”
      陈笑摇头:“他都没到法定领养人年龄,怎么领养?”
      “噢,也对。”赵挞绞尽脑汁地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得更加准确,“但我怎么感觉你俩有种……怎么说呢,有种这孩子单方面与你相依为命的感觉呢?”
      温程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看着时生,心揪着疼:“是吗。”
      “你瞎说什么呢?”陈笑用胳膊肘捅了赵挞一下,小声说,“不会说话就闭嘴!”
      赵挞吃痛地低叫了一声:“我怎么不会说话了?”
      陈笑瞪了赵挞一眼:“你说呢?”
      “本来就是啊,”赵挞对自己莫名其妙被捅感到很不爽,“小孩儿经常会对喜欢的人亲近啊,我小时候就喜欢跟我堂姐亲近,比跟我爸妈还亲。”
      “那你就说亲近,说什么相依为命?”陈笑生气,“大人之间自嘲自嘲开开玩笑就算了,哪儿有对着一个孩子随便说出这种话的?”
      赵挞愣了一下,想了想,也对,时生父母还在呢,就算和时生关系再亲近,也不能跳过时生的父母,转而随便对温程这个外人说相依为命这种有些不吉利的话,仿佛时生的父母有跟没有一个样。
      赵挞摸摸鼻子,一脸闯了祸的后悔样,难过又无措地看向陈笑,被陈笑一眼给瞪得缩了回去。
      于是赵挞只得瑟缩着,赶紧揉着痛的地方向温程和时生解释:“抱歉,我用词不当说了胡话,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温程笑笑,把时生搂得紧了紧:“别在意。你说的对,家人之间就是相依为命的。如果时生愿意,那我就把他抢过来,挂到我家户口本上。”
      时生愣了一下,眼里有光闪了闪,粘腻着钻进了温程怀里,把脸埋在温程肚子上,抓紧了温程的衣服,温程赶紧搂了搂时生,悄声哄着。
      赵挞不知温程这话的真假,但知道温程是在给自己解围,于是又来了精神,笑着给温程点了个赞:“你可真行。”
      然后又忍不住瑟缩着偷瞥了陈笑一眼,转过头小声嘀咕着:“在一个户口本上,真好啊……”
      陈笑把赵挞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着揍赵挞一顿的冲动,默默地吃饭。
      陈笑和赵挞家离这里远,明天还得上班,于是饭后又聊了一小会儿,就得赶紧回去了。
      这两人是为了看温程才大老远来这一趟的,陈笑还为此请了半天假,他们过来的车费已经自己出了,回去的车费说什么也得温程给报销了才说得过去,所以温程主动在烤鱼店门口给陈笑和赵挞打了车,把不断推辞的两人送走以后,抱着时生穿过马路,进了小区。
      看着不远处偶尔经过的一些夜跑和晚锻炼的人,温程问:“今天没有跆拳道课,咱们溜达溜达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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