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无法定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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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再要好的同伴，也永远无法做到完全密不可分，但回想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我却发现，这句话或许是错误的。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一根看不见的脐带，连接进他们身体里，温热的、潮湿的、与生俱来、带着未干的血迹，却无比牢固。
也许这就是作为亚当和夏娃的后裔，深植于骨肉里的联系吧。
“好可爱……不想喊醒她……唔……”隐约听到这样的声音，有些肿痛的嘴唇，被细致地舔舐，对方仿佛想用这种委婉的方法吵醒我。
“今天要是没比赛倒是可以……喂老兄你怎么回事，别在我眼前对她做那种事啊……”身后之人说着，不轻不重地咬了口我的耳尖，突如其来的动作刺激地我不由颤了颤。
不对吧？分明不是我的错吧？怎么咬起我来了！我不自觉地皱起眉。
双手各自被不同的温度的手掌钳制住，身后之人像一个完美的容器，严丝合缝地紧贴着我的肩胛、腰窝和臀部，他的手臂牢牢地卡在我的腰间。身前之人则一手搂住我的大腿，强势地将他身体的一部分挤入我的双腿之间，是什么呢，我努力忽视嘴唇上的的痒意，认真感受了一下，那个坚硬温热的存在，原来是……他的腿。
记忆慢慢回笼，甜香的蛋糕、晃动的灯影，看不清的脸庞，这些片段依次闪回，最后停留在墙上钟表不急不缓的指针。
这种感觉，就和之前喝醉后在乔尼房间醒来一模一样，甚至连抱着我的姿势都几乎没有差别。
除了，身后多了一个杰洛。
我喝酒了？心头重重一跳，一时间，我竟没心思去管乔尼奇怪的小动作了。
可我明明没有喝酒啊，难道说……
罪魁祸首呼之欲出，我顿时对自己恐怖的酒量有了更清醒的认识，看来下次，连蛋糕都得先切开注意下有没有酒精含量。
昨天应该没做出什么事……吧。
我拼命回想残存的记忆，得出的答案是理所当然的“没有”。
既然记忆这么告诉我，那应当是真的没有吧。忽视掉心里的一点点心虚，我睁开眼，同时仰头让自己的嘴唇离开乔尼的舌头范围。
“早啊，乔尼……嗯……杰洛……”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一边说着，一边挣了挣双手双腿，将自己调整成仰躺的姿势，原来侧卧的睡姿固然可以给我带来满满的安全感，但实在是陷入得太紧了，保持那么紧绷的姿势，他们丝毫不会感到累吗？
果然，我自己的体力还是太差了，远远比不上他们。
杰洛往后挪出一小块空间，乔尼也移开一直拢住我腿的手掌。从炽热的拥抱中解放出来的我，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然而解放并没有完全——我的手还是没有被他们松开。
我再度挣扎了一下，但毫无变化。
“蕾拉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吗？”杰洛在我耳边的呼吸热的要命，似触非触。
做了什么？我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指的，是那件事吧？我几乎不敢抬头去直视他的脸，但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像只鸵鸟把头埋进被子里只会更糟。还是乖乖道歉比较好。
“对不起！我昨晚是不是特别用力地拍你的脸了？当时看你变成了两个重影，我就着急地想把你合并回去，一定很疼吧！”我对上他的视线，真诚地忏悔道，要不是手被攥住，我甚至想上手摸摸看他的脸有没有肿。
“……你只记得这个？”
“……难道说，我还做了别的更过分的事？！”我猛地看向乔尼，用眼神急切地向他求证。
说起来，我也有这方面的预感，总觉得不管是乔尼也好，还是杰洛也好，此刻都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但这种气息又不同于敌人带给我的感觉，而是可以用“温柔”来形容。像是被我欺负狠了，委委屈屈又无可奈何，想用更为凛冽的东西吓吓我，又不忍心，到头来只能温柔地将我融化，融化在他们的气息里。
被我注视这的乔尼喉结滚了滚，垂下眼帘，模棱两可地承认道：“是哦，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
完了！上次醒酒后问乔尼，他还只是闪烁其词，这次他居然明确地回答了！这就说明，我这次闯的祸比上次严重得多！
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呢？该不会是动手打伤他们了吧？尽管他们的皮肤上没有明显的印子，但或许是在我没看见的地方呢？又或许是已经上完药，导致痕迹消失了呢？我一时不知道，是否该庆幸自己用的是身体，而不是刀或者手枪或者其他什么危险品。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力弥补他们被伤害的身体了。
手指插入他们的指缝，我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郑重其事地宣告：“对不起，关于昨晚发酒疯打疼你们的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杰洛埋在我的发间，难以忍耐般地深吸一口气：“乔尼你还真没骗我，对于昨晚上发生的一切，蕾拉果然不记得了，我还以为她说的话真算数呢……”
“你就做梦去吧，那次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才说绝对不能让她喝酒——当然，和我独处的时候除外，任由她怎么胡来都可以。”乔尼的拇指揩过我的嘴唇，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雨后晴空般的眼睛望着我，“没错吧？蕾拉？”
“乔尼你说的不准确，我是一定不会接触酒精的，哪怕是有你们在场的情况下！”我痛定思痛，“不仅是酒，所有不明成分的东西也不再吃了，我以后只会吃你们和我自己亲手做的食物！”
“……所以，你是说，因为你说了一句你想吃他们做的食物，他们俩就在那边忙活起来了？哦对了，还要加上那个死皮赖脸跟着我的家伙。”
音人忽然开口，他手握削尖的树枝，蹲在河边，紧盯着水面，等待下一条鱼儿“主动”撞上末端。河水反射的闪闪光斑，在他的脸上晃动，衬托得他的双眼愈加晦暗。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光吃饭不干活实在让我过意不去，况且比赛前的早餐也是他们做的。于是我便主动揽下拾柴的工作，没走多远，理所当然地看见了，正独自在林子里忙活的音人。
“嗯嗯，”我放轻声音，生怕惊走了河里的鱼，“既然凑巧遇上你了，我想跟你学叉鱼，这样一来，也好回报他们。”
靠自己双腿跑下全程的他，一定能将自己得意的狩猎技巧教授给我——我是这样期盼着的。
“原来如此……”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树枝骤然往下一戳，炸开原本平静的水面，冰凉的水珠瞬间溅上我的脸颊，只看见一道飞速的虚影，等我擦干净眼前的水迹，两条银鱼赫然出现在树枝上，甩动着闪烁的鳞片。
“听好了，要是给白人捞鱼的话，无论如何，就算给再多的钱，我都不会教你。”
哪怕是站起来，逆着光，音人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恶劣、扎眼。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无法定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