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在伊甸园打工的日子（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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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
“记不住？”伊塞亚冷笑一声，粉色的瞳孔里跳动着火光，“那就自己学。什么时候记住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亚当踉跄着追了两步，被守卫的天使拦在原地。
“伊塞亚！”他带着哭腔喊道。
天使却走的毫不拖泥带水。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伊甸园守卫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亚当真的开始啃那些晦涩的典籍。一遍看不懂，就看两遍，再看不懂，就再来一遍，连路过的天使都得被他抓着问那些书上的知识。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在伊甸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整日整夜地抱着那些厚重的典籍。有时困极了，他就直接枕着书睡在生命之树下，醒来时脸上甚至都印着墨水的痕迹。
某个黄昏，伊塞亚终于再次踏入伊甸园。
他原本只是例行公事般地来转一圈，，算是给路西菲尔的交代，却看到亚当正盘腿坐在树根处，膝上摊开《高阶光魔法解析》，眉头紧锁地盯着一幅复杂的法阵图。他的指尖悬在空中，无意识地沿着纹路勾画，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
伊塞亚挑了挑眉。
“你看得懂这个？”他突然开口。
亚当猛地抬头，棕色的卷发乱蓬蓬地支棱着，脸上还沾着灰。他的眼睛在看到伊塞亚的瞬间亮了起来，却又立刻紧张地合上书页。
“我，我只是试试看。”
“那就给我讲讲。”伊塞亚走近几步，浅金色的长发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指了指亚当手上正在看的那一页。
亚当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解释。
“这个法阵是，是治疗术的变体，但加入了风元素的引导结构。”他越说越流利，甚至大胆地指着图案边缘，“这里多了一条线，应该是为了稳定光明力量的输出。”
伊塞亚静静地听着，粉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亚当真的能理解到这种程度。
开始他为了为难亚当，拿来的那些书他自己都没看完过，已经超出了基础教育的范畴。
“······我说错了吗？”亚当见他沉默，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伊塞亚忽然转身走向一旁的石桌。亚当困惑地看着他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食盒，掀开盖子时，一阵清甜的香气立刻飘散开来。
“过来。”伊塞亚头也不抬地命令。
亚当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却在看到食盒内容物时呆住了。
晶莹剔透的水晶糕堆成小山，每一块都裹着撒着金箔的蜂蜜糖衣，粉白色的云朵糖松松软软，最中央摆着几枚天堂特产的果子，青绿的果皮上流转着七彩光晕。
“这是——”亚当的肚子很没出息地叫了一声。
“奖励。”伊塞亚用银叉戳起一块水晶糕，递到他面前，“张嘴。”
亚当受宠若惊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咬住糕点。甜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幸福得眯起眼睛，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松鼠。糖霜沾在他的鼻尖上，混着没擦干净的灰，随着咀嚼的动作一抖一抖。
伊塞亚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又叉起一片云片糕，“尝尝这个。”
亚当乖乖照做，凑过来含住伊塞亚的叉子，把白色的糕点咬进嘴里。
“好吃。”他含糊不清地惊叹，蜜色的脸颊因为兴奋泛起红晕，“天堂的食物都这么神奇吗？”
伊塞亚又叉起一块水晶糕送入口中，银叉在唇间泛着冷光。
亚当瞪大眼睛，蜜色的手指悬在半空。
“等，等一下！那个叉子我刚刚用过——”
天使的动作顿住了。粉色的眼眸视线下垂，看向手中精致的银叉——确实还沾着一点晶莹的水痕。
伊塞亚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却在亚当慌张的注视中，若无其事地将叉子转了个方向，继续将糕点送进嘴里。
“有什么关系吗？”他漫不经心地咀嚼着，浅金色的发丝被晚风吹拂，“你上次啃的苹果，我不是先咬过一口吗？”
亚当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他想起那些被伊塞亚随手咬过就丢给他的果子，天使整齐的牙印还留在饱满的果肉上。当时他只顾着开心，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指尖发烫。
食盒很快见了底。伊塞亚随手将银叉丢回盒子，仰头看向渐暗的天幕。第五重天的夜空正一点点亮起星子，比任何一重天都要明亮清晰。
“躺下吧。”他突然说。
亚当还没从共用餐具的冲击中回神，傻乎乎地“啊”了一声。伊塞亚已经径自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羽翼在身下舒展成天然的绒毯。见亚当还呆坐着，他不耐烦地扯了扯少年的兽皮腰带，“发什么愣？”
亚当手忙脚乱地躺下来，差点压到伊塞亚的翅膀。两人肩膀挨着肩膀，青草的气息混着天使身上特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亚当紧张得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看那里。”伊塞亚突然抬手，指向天顶最亮的星辰，“那就是光耀晨星。”
“光耀晨星.。”亚当轻声重复着，棕色的眼眸映着那璀璨的星光，“好亮啊。”
伊塞亚的指尖微微一顿，“那是路西菲尔的星辰。”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某种亚当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亚当好奇地眨着眼，“每颗星星都代表一位天使吗？”
“是，但只有高阶天使的星星才能够被看到。”伊塞亚的手指移向西北方，那里有一颗几乎被夜色吞没的暗红色星辰，“看到那颗了吗？那是天狼星。”
亚当眯起眼睛，好不容易才在群星间找到那颗黯淡的红星。它孤独地悬在夜空边缘，光芒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固执地不肯消失。
“它······看起来好孤单。”亚当不自觉地说出了心声。
伊塞亚沉默了。
粉色的眼眸凝视着那颗红星，长久的静默让亚当不安地转过头。在月光下，他惊讶地发现天使向来冷淡的侧脸竟流露出一丝近乎脆弱的神情。
“它曾经很亮。”伊塞亚的眉眼很平静，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和光耀晨星不分上下。”
亚当屏住呼吸，不敢打断这难得的倾诉时刻。他悄悄挪近了些，让两人的肩膀轻轻相贴。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伊塞亚收回目光，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它被偷走了光芒。”
天使顿了顿，又恢复了一贯的轻松语气，“就像你偷吃我带来的点心一样。”
亚当立刻抗议，“我才没有偷吃！都是你给我的！”
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伊塞亚，方才的沉重氛围一扫而空。
“我要是不想给你吃，你确定你拿得到？”伊塞亚翻了个白眼，对亚当这智商感到万分无语。
“反正最后我吃到了。”亚当确实懵懵懂懂的，但也不傻，发现自己吵不过伊塞亚，干脆抓着既定的结果耍赖。
“那下次我不带了。”伊塞亚理直气壮。
“不行！”亚当瞬间蹦了起来，却换来伊塞亚的哈哈大笑。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伊塞亚在晨星宫和伊甸园之间来回跑，勤勤恳恳的打了几十年的工。
在这段时间里，伊塞亚也与路西菲尔的关系飞速的发展起来。
水晶吊灯在晨星宫的穹顶投下细碎光斑，伊塞亚赤着脚踩过地毯，脚尖灵巧的踢翻了路西菲尔案头的文书架，卷轴哗啦啦滚落一地。
“副君殿下——”伊塞亚拖长音调，嗓音里带着刻意的甜腻，天使懒洋洋地倚上书案，指尖轻轻拨弄路西菲尔垂落的发丝，“您理理我呀。”
路西菲尔终于抬眸，风青色的眼眸里映着伊塞亚的身影，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又闹什么？”
伊塞亚撇撇嘴，粉色的眼眸里盛着不满，“您都看了一整天的文书了，连句话都不跟我说。”他伸手抽走路西菲尔手中的羽毛笔，指尖故意蹭过对方的手背，“我生气了。”
路西菲尔低笑一声，终于放下手中的事务，伸手扣住伊塞亚的手腕，稍稍用力将他拉近。伊塞亚顺势跌进他怀里，浅金色的长发散落在路西菲尔的膝上，像流淌的星河。
“生气了？”路西菲尔指尖抚上他的下颌，轻轻抬起，“那你想让我怎么哄你？”
伊塞亚眨了眨眼，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您明知故问。”
路西菲尔眸色微深，指腹擦过他的唇瓣，嗓音低沉。
“说清楚，我才知道你想要什么。”
伊塞亚轻哼一声，却还是凑近他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
“我想让您——亲亲我。”
“好。”路西菲尔低笑，手掌扣住他的后颈，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伊塞亚的呼吸很快乱了节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路西菲尔的衣襟。路西菲尔的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按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伊塞亚微微喘息着退开，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路西菲尔才稍稍松开他，指腹擦过他湿润的唇角，“够了吗？”
伊塞亚舔了舔唇，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不够。”
路西菲尔挑眉，“贪心。”
伊塞亚笑吟吟地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那您给不给？”
路西菲尔没回答，只是再次低头吻住他，这次比方才更炽热，更不容抗拒。伊塞亚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几乎要融化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抓挠着他的肩膀，像是抗议，又像是沉溺。
许久，路西菲尔才稍稍退开，指尖轻轻抚过伊塞亚泛红的眼尾，“现在呢？”
伊塞亚靠在他肩上平复呼吸，嗓音带着餍足的慵懒。
“勉强满意吧。”
路西菲尔低笑，手指穿过他的长发，轻轻梳理着，“那现在能让我处理完这些文书了？”
伊塞亚立刻抬头，不满地瞪他，“您怎么还惦记着那些东西？"”
路西菲尔捏了捏他的后颈，“公务总不能一直放着。”
伊塞亚撇撇嘴，忽然从他怀里起身，顺手捞起地上的几卷文书，抱在怀里，“那我帮您看。”
路西菲尔微微挑眉，“你会认真看？”
伊塞亚冲他眨眨眼，“您监督我不就好了？”
路西菲尔轻笑，伸手将他重新拉回身边。
“好，那就一起。”
伊塞亚靠在他肩头，随手翻开一卷文书，指尖在那些字句间轻点，偶尔还故意的念错几个词，再发表两句自己的感想，惹得路西菲尔无奈地纠正他。
烛光摇曳，两个天使的影子在地毯上交叠，分不清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