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 8 章 ...
-
那时,她还叫沈恨,两位父亲在家时总爱这样唤她。
那日,她带着邻家的小伙伴在家中嬉戏,全息游戏的绚烂还未消散,后院的羽毛球赛又紧锣密鼓地展开。
小沈恨挥动着球拍,突然,一个羽毛球划出一道不完美的弧线,飞进了别墅二楼的窗台。
“沈恨,怎么飞到那里去了!”小伙伴的惊呼让她心中一紧。
“我去捡。”小沈恨咬了咬下唇,毅然决然地走向那扇未知的门。
那天,佣人们都放假了,只留下两位不能回家的阿姨早早出门买菜,而两位父亲也一同外出为长辈挑选礼物。
家中,只有一个处于待机状态的机械人,负责早晚清理父亲的房间。
小沈恨很少踏足二楼,但那天,她推开了沈父【omega父亲】的卧室门,拉开移动的门窗,捡起了那个羽毛球。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声音从墙内传来,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敲击。她疑惑地走近,墙体突然消失,露出一个正方形的空门,门后的世界如同一个漩涡,吸引着她一步步深入。
门内,一个裸露的女性alpha正趴在地上,头低垂着,房间并非完全密封,对面有一扇透明的窗,地上铺满了柔软的毯子。
alpha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头,与小沈恨的目光相遇。那是一张瘦弱的脸,下半张脸还戴着止咬器,与小沈恨有五分相似,长发如瀑,红痕遍布全身,□□还被某种装置锁住。
“恨……恨?”alpha的声音沙哑而迟疑,像是久未启用的机器。
小沈恨一时不知所措,后退两步,不慎摔倒在地。
她这才发现,alpha的一只手和一只脚被链子缠绕着。恶心感涌上心头,她颤颤巍巍地逃离了那个房间。
alpha呆坐在原地,琥珀色的眼睛像猫一样,开始滴落晶莹的泪珠。小沈恨哭着跑下楼梯,小伙伴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边哭边拽着小伙伴的衣角回到了房间,一个人默默地哭泣。
晚上九点,两位父亲带着新年礼物回来了。“恨恨,眼睛怎么红了?”beta父亲关切地问。
“摔了一跤。”小沈恨心虚地低下头。
“摔了一跤?”beta父亲重复了一遍,继续追问,“伤到哪了?”
“腿……擦了药了,现在不疼了。”小沈恨的声音细若蚊蚋。
beta父亲眼神宠溺,温柔地笑了一声:“恨恨真是长大了。”
omega父亲视线在丈夫和女儿身上来回扫过,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真是越来越像了。”
beta闻言,背脊紧绷了一秒,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毕竟我们是亲父女,不是吗?”
“是啊。”omega父亲附和着,眼神却深邃如渊。
晚饭过后,各自回了房间。第一次,幸福的小沈恨失眠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个房间的画面。
二楼,沈父洗完澡,他早已不需要按下按钮就能准确无误地拉开那扇隐藏的门。
“阿月。”他一脸笑意地走进去,低头看见坐在地毯上的alpha脸上闪过一丝阴翳。
他慢悠悠地走进去,alpha依旧没有抬头,身体一直发抖。
沈父小心翼翼地抱起alpha放到床上,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使用指纹解开了束缚她的止咬器。
一声微弱的“主人”,让沈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探究地打量着怀里今日格外乖巧的alpha。
“真乖啊,这几天。”沈父的声音沙哑而充满诱惑。
他看着alpha的□□,玩味地笑了一声:“忍不住了吧?”说着,他公主抱起alpha去了厕所。
beta端来一块奶油蛋糕,那是他们特意买给小沈恨的奖励。
沈父接过冰冷的餐盘,修长的手指拿着叉子,银色的叉子插进柔软的蛋糕,靠近alpha的唇边。
alpha闻到了那股甜甜的奶香味,张开唇舔了一口,嘴角粘上了一点奶油。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好甜。
两人看着alpha的动作,眼神一暗。三十七岁的沈父不语,把奶油蛋糕放下,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拿起蛋糕盖在自己的胸上,手指均匀地涂抹好。
“吃吧。”他轻声说。
alpha像只小猫一样磨磨蹭蹭地靠近,柔软的舌头开始像小狗狗一样□□。“乖孩子……嗯……”沈父抱着alpha,抚摸着她的背部,脑海被微弱的电流流过,胸脯起起伏伏,眼角染红。
“我们再要个孩子吧。”他轻声呢喃。
半夜,睡不着的alpha眼神空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沈慎,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混乱的记忆让一切都模糊了,她的记忆越来越差了。究竟过了多久?一个月?一年?
睡意袭来,步宁月沉重的眼皮终于闭上。
当听着平稳的呼吸声,沈慎睁开眼,阿月,你究竟在想什么?
梦,带她回到了那个后悔的下午。
她想拒绝,可梦里的她,却答应了。
十八岁的步宁月觉得只要她愿意努力,她一定会过上想要的生活的。
可富家公子沈慎的爱直接让这个梦化为灰烬,烧得一点渣都不剩。
“你究竟要怎样才愿意放过我?”步宁月眼神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个贵公子。
怎么有人会像条癞皮狗一样甩也甩不掉?她心想。
沈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清冷的眼眸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围的人揶揄步宁月:“答应了有什么不好?”“沈慎也算是风云人物,再风云,也是个人,吃一吃爱情的苦也好啊。”
沈慎听到这话,手掌握拳。
步宁月身体颤抖,不想抬头看那些看戏的众人,她压抑着怒火,尽可能还算温柔地说:“你放过我好不好?”
沈慎听后摇头:“不行。”
后来,无数的人把这件事当成了谈资,在校园网大谈特谈。
比起遥远的娱乐圈,哪里会有周围的事情讨论得有趣呢?
“步宁月家境普通,成绩不错,但也就不错而已,就是这张脸吧,非常的不错。”
“校外人,怎么个不错法?”
“alpha的身体,omega的脸……beta的智商?”
“她学习是挺努力的。”
“如果那是beta的智商,那我算什么?”
“刚看了一下照片,好像一只猫猫啊!”
“可以抢吗?”
“你可以逝世……啊不,是试试。”
“沈慎这个人特小心眼。”
“楼上展开细说。”
“其实,步宁月一进入BI第一工商大学,就有很多人喜欢啊。”
“后面一个都没了。”
“唔,那很值得思考了。”
“偷偷告诉你们,我妹妹就是被警告了。”
“alpha越来越少,太抢手了。”
“现在还有很多alpha做摘腺体手术,帝国真的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同意?一伤身体,二,不利于稳定啊。”
“我补充,三,不利于我啊。”
“听说联邦对这事明年也要通过法案了。”
“哈?我以为帝国已经够疯了!”
“星盟呢?”
“星盟,哦,那个法外之地。”
“那边没‘法’,谢谢。”
“那边贵族把alpha当狗拴的都有。”
“吓人。”
“我们alpha想怎样就怎样,知道吗?!”
“楼上留个联系方式。”
“是个alpha就舔?”
“楼上别嫉妒,帅不一定是alpha,但alpha一定帅,生物选修12第十二章基因第一条定理没学过?”
“没办法,没当过alpha,对吧???﹏??”
“有没有人举例不帅的?”
“唔,那个叫李纪耀的童星?”
“(?°???°),孩子,就是那个被评为帝国最丑的alpha吗?”
“照片。”
“已经长开了。”
“我去,这是李纪耀?”
“卧槽,帅啊,这双手感觉掐人一定很爽。”
“我偷偷拍的,大家偷偷欣赏,要是被他知道了,一定会把我相机摔了的。”
“什么年代还用相机,啧啧。”
“管得着吗你。”
“给你一台高级录取投影机,再拍一次?”
“很遗憾,没机会了,大学毕业再也没见过了。”
“等一下,我前天还在星网跟他互喷来着。”
“你不会是那个跟李纪耀互喷了十二年的那位吧?”
“正是在下,?(????ω????)?。”
“那你有福了,现在当面骂他一句,看都不看一眼。”
“?????福?你的意思是?”
“号卖给我,我是m。”
“10万星币,私聊?”
“我不缺钱。”
“话说,那他还演戏吗?”
“当年被喷的自闭了,早就退圈了。”
“李纪耀这人我大学同学,脾气特别差。”
“好像是患上自闭症了吧?”
“(⊙o⊙)啥?”
“说自闭症的那位别太爱,呵呵,哪里是自闭症,就是不想说话,一开口就是:滚开,别跟我说话。”
“(???)?喜欢凶凶的alpha有福了。”
“不懂你们。”
……
“要我说,步宁月这就是欲擒故纵。”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alpha一出生注定不会穷的,重要的是自由。”
“狠狠认同,我们alpha脑子里只有自由。”
“沈家可是BI星第二豪门啊,想干点啥轻轻松松,这再拒绝就不礼貌了,目测下场可能跟蔷薇杀手一样了。”
“楼上真相了。”
“哪天步宁月失踪了,不用猜了,沈家干的。”
“这年头,哪怕身份再尊贵的beta还是omega,都比不过一个alpha。”
“你别说,还真别说,各位还记得之前96拐卖人口案吗?”
“咋了?还有案情没向大众披露?”
“alpha一个价值均值62左右万,最高的329万,beta最高差不多十万吧,omega三十万最高。”
“那很正常。”
“楼上很懂?”
“不懂不懂不懂/狗头保命/。”
“alpha陪酒是最贵的,当然我没点过。”
“你没点过,哦,我知道了。”
……
步宁月躺在床上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消息,又气愤又悲凉。
她什么都没做错,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起身,走出寝室门,在校园里散步,她想散散心。
月光下,皎洁的月光像霜一样撒在地上。
“宁月。”听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她自顾自走着,没回头。
步宁月想到突然驻足,攥着帆布包带的手指关节发白。
"我知道,你觉得我……"沈慎突然觉得喉间像卡着碎玻璃般艰涩,"我太不可理喻了,对不对?"她猛地转头,发丝扫过泛红的耳尖,"但我会改的,真的。"
"别跟着我。"她甩下这句话时,连裙摆都带着疏离的弧度,仿佛多停留半秒就会融化在对方灼热的目光里。
"好。"
这个字像块石头砸进深潭。步宁月不可置信地转身,目光撞上沈慎低垂的睫毛——他今天竟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袖,牛仔裤膝盖处磨出毛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锋芒的邻家男孩。
"沈慎。"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旋即咬住下唇。
步宁月,你在担心什么?这个疯子前天还把你堵在实验室,现在装什么可怜?
"希望你说到做到。"她刻意让语调结满冰碴,转身时却听见自己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突然乱了节拍。
沈慎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月白色身影渐渐融进人潮。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痉挛,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砸墙时渗入的血渍。
alpha信息素在血管里暴动,却硬生生被压抑成深海漩涡般的暗涌。
记忆如锈蚀的刀片划开瞳孔:父亲将离婚协议拍在茶几上时,母亲跪坐在满地碎瓷片中,omega特有的甜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里发酵。
"你永远不懂,"父亲捏着母亲的下巴冷笑,"omega最大的罪恶就是太聪明却又太偏执。"
"月月,"他对着虚空呢喃,喉结滚动着将后半句咽回腹中——你只是像她一样,在爱里竖起满身尖刺。
远处传来地铁进站的轰鸣,沈慎突然抬手捂住左眼。
指缝间渗出的血色,在暮色中晕染成一朵未开的曼陀罗。
没了沈慎如影随形的纠缠,步宁月只觉日子宛如潺潺流淌的溪流,惬意又自在,每一寸时光都透着悠然的闲适。
日子悠悠而过,渐渐的,再无人向她问起沈慎,仿佛那段与沈慎相关的过往,不过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
随着时光的车轮缓缓前行,它渐渐消散在记忆的幽深角落,只余下淡淡的痕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沈慎是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