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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快刀斩乱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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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蓉在屋里听着院子里的各种审问、闹腾,面色数变,在李笑要把所有涉事下人送去衙门的时候,高声叫了李笑进去,小声质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李笑的想法很简单,“按律法办。”
能快刀斩乱麻解决的事,何必自己斗这个斗那个得迂回折腾?人生苦短,有意思的事情那么多,不必在贱人身上多费时光。
李蓉蓉低声但严厉斥责,“把家丑闹得人尽皆知很好看吗?你以后还说不说亲了,你是想好人家全对你避之不及吗?”
李笑看她像看傻子,“命都没了,还管名声?是给你下的毒还不够,你还想多吃几天,直接下去见祖父祖母,给安胜禾和顾氏腾位子?”
“另外,祖父早就说了,要我以后招赘,继承发扬李家,别让他死不瞑目,哪个好人家的会来当赘婿?我用他们看得上我?他们配吗?配几把?”
李蓉蓉略过李笑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配几把,以为她是气到口不择言,直接开始不讲理,“我不管,你拿钱去把那些衙役全砸闭嘴,再把那些下人远远卖了,你爹身上不能有毒杀妻女的丑闻!”
“你要是气不过就去折腾顾氏,你也是你爹亲女儿,你爹怎么可能真要害你,定都是那顾氏挑唆的,再说你看你现在不还好好的吗,可见下人说的也不一定是真。那个顾氏随便你折腾,但你别伤到宝根,就算伤也别露在外面被人看到,影响你和我的名声,宝根不是顾氏,好歹是你爹的骨血。”
李笑:……无语是今天的康桥。
李笑又开始认真思考,现在打李蓉蓉礼不礼貌?要不还是把她毒哑?
眼看李笑一言不发,看自己的眼光还开始不善,李蓉蓉哔哔了一会后,收了咄咄逼人,开始示弱,那股柔弱劲说来就来,抽抽噎噎地就哭开了。
“你当我想这样吗……实在是这丑闻沾不得……有事悄悄在家里解决了就行了,何必闹到外头让人看笑话……真不一定是你爹做的,那是你亲爹,你就信他一点……把衙役打发了,等他回来问清楚了再说不行吗,好歹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李蓉蓉是李老爷努力多年才得的唯一女儿,视若掌珠,就算原主出生后,也比不上李蓉蓉在他那的地位。
当然,要是原主是个男丁的话,这个故事的发展有可能会不一样,但没有如果,原主只是个不太适合继承家业的女娃。
而且李蓉蓉生产时有点艰难,大夫说可能影响以后子嗣缘分,后面李蓉蓉果然多年再无所出,家里都有点是原主断了李蓉蓉和李老爷子孙缘分的想头。
在这样的环境和教导下长大,原主难免自责,也跟着李老爷一起把李蓉蓉放在第一位,因此最受不了亲娘示弱。
也是这样原主才会被爹娘哄了一年,不然去年她也是十二岁的人了,也得了李老爷多年教导,不是一点反制安胜禾的手段都没有。
但李笑才无所谓,没直接抽李蓉蓉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李蓉蓉哭了一会,见李笑毫无所动,开始以死相逼,“你是想逼死我吗!我和你爹就这么不得你待见吗,一些下人的混话你也信?我这就下去见你爷奶,让他们看看自己孙女是怎么逼死亲娘的!”
还有这好事?
李笑立刻收回硬了的拳头,去吧去吧,早去早超生,没准还能赶上李老爷夫妻和原主,凑齐一家四口,回头我再把安胜禾送下去,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就是这个原主还是不要和你们一起投胎了,回头给她念念往生经,福佑她投个真心疼爱她的好人家吧。
李蓉蓉见李笑就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甚至有点鼓励自己说到做到的意思,慢慢收了哭声,也收了那股柔弱劲和要寻死的做派。
李笑有点可惜,也没人拦你,怎么还说话不算数了。
李蓉蓉坐直身体,正色问李笑,“这事你是非要闹上衙门吗?”
李笑:“不然女弑父?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折腾了点,送衙门最简单。”
见李笑说起女弑父表情没丁点为难,李蓉蓉就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她是真想这么干!
李蓉蓉眼前发黑,何至于此!可惜家里老人都被换了,现在想找人制住李笑都找不到,李笑要不配合衙役的嘴就封不住……
李蓉蓉开始急速思考,没一会脑门就冒出了一圈汗,终于有了主意,也不再以母亲的身份逼迫,直接正色道:
“你当知道,子女告父母,纵使父母有罪,子女也是不孝,问罪父母前,子女先挨一顿板子。县大老爷对不孝大多是深恶痛绝,就算最后父母真被论罪,出首告发的子女大多也还要再被发落一次,要么服劳役,要么再挨一顿板子,这顿板子轻还是重全看县大老爷心意,挨不过杖刑直接死了的人从来都不少。”
李笑:“哦,我知道,小事而已。”
其实越有权、有钱的人越容易迷信,俗话说的好,得罪谁也别得罪一个相师,到时给县令相相面,见机行事就是,这事并不难解决。
李笑脑子一时有点天马行空,话说,她上辈子是相师吗?实在是不记得了。
李蓉蓉仔细看李笑的表情,见她没一点为难,是真这么觉得的,可能她真有解决的能力,不由泄了气,委顿在床头,看来,只能走最后一步险棋了。
李蓉蓉闭了闭眼,运气后再度对李笑开口道:“妻告夫,徒二年,但你爹是赘婿,我和你爹的关系里,我占的才是夫的位置,夫告妻,无罪。”
“你我各退一步,你把衙役领班叫进来,这事以后都由我出面解决,你爹和顾氏肯定会被送去衙门,进了衙门的就别想囫囵着出来,他们一定会受罚,再多的你就别管了,你要得空就去把李家家业打理打理,别让你爷去了地下也不安生。”
“别觉得我不体贴你,你要出面告你爹很难,就算你告成了,县令也不罚你,世道却不会宽宥你,即使你姓李,你爹只是赘婿。你才十三,你后半辈子还长着,背着个不孝的名头,李家在夏县还待得下去吗?你爷一生的心血不能就这么丢了。”
原主对李老爷有孺慕之情,李笑可没有,“就别拿你爹压我了,你把李家家业一桩桩往安胜禾手里塞的时候,也没见你想到一句你亲爹临终前对你的嘱托。你想处理就处理吧,结果我不满意的话,再拨乱反正就是。”
其实李笑也没什么兴趣和贱人烂事纠缠,李蓉蓉非要接手的话也不是不行,罪人没有应得下场的话,到时再追究就是,现在先轻松一会。
李蓉蓉被气得倒仰,等李笑叫了人进来后,就打发李笑去处置产业上的事去,别被那些掌柜的趁机生乱,家业能守住多少就守住多少。
至于什么外男进内室就别纠结了,李蓉蓉衣着整齐着,只是病弱靠躺在床头,搭了条薄被而已。
而且普通人家里真没那么讲究,就算李家有点钱,也就是小县城里的普通商人而已,离讲繁文缛节的阶层还差得远。
打发走李笑后,李蓉蓉直接打开床里侧的一个暗柜,掏出里面所有东西,共计一个金镯子、两根金簪子、五个素面金戒子,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直接问衙役领班,她想让顾氏成为毒杀自己母女的首犯,安胜禾只是被挑唆、蒙蔽、又顾念唯一的骨血宝根、优柔寡断下被顾氏推着走的从犯,该怎么操作。
衙役领班看着那晃人眼的金子直咽口水,表示这还不简单,让下人众口一词害人是得了顾氏吩咐就行,再打点一下赵县丞,正好你们两家本就有关系,料想安老爷自己只要想活命也会拼命把罪责推给顾氏,顾氏吗打几顿什么不会认下?至于外面的衙役,包在自己身上!
李蓉蓉谢过衙役领班,表示只要搞定外面那些衙役和下人,这些金子就都是领班的。
衙役领班拍胸口接下了活,把金镯子、金簪子全藏进衣服里,拿着金戒子出去,给衙役们铰了分了,立刻统一了口径,再把那些下人们打一顿,让他们改个口,齐活。
后面李蓉蓉又掏私房打点了赵县丞一番,才出首状告了安胜禾和顾氏,但告的不是他俩谋害自己母女性命,而是安胜禾不守赘婿本分,妄图易李为安,说若真被他们成了,自己就成了李家的罪人,死后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和爹娘,个人性命事小,宗族祭祀事大。
被抓捕归案的安胜禾得了暗示自然一番唱念做打,悔恨不该因为顾念唯一的儿子宝根而受制于妇人,让顾氏生了歹念,去暗害自己妻女。
顾槐花自然不干,明明安胜禾才是首犯,她最多鼓动安胜禾早点动手、帮着完善计划,并搭把手帮着找毒药、找和风寒药药性相左的药而已,把李家母女身边亲信下人都打发走、换上新人、还能让新人听话下杀手的事她可做不来!
顾槐花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该沉不住气,想着气死李蓉蓉早点上位,而跑去李家暴露了自己母子,导致李蓉蓉发飙!
安胜禾也深恨她这一点,粗鄙妇人坏我大事!
最后安胜禾和顾槐花狗咬狗,但有李蓉蓉打点,赵县丞拉偏架,顾槐花还是成了首犯,安胜禾身上的锅倒也没全甩出去,定了他个被挑唆跟从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