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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到宗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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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到仙狂宗,只需半天,可两人都御剑不了,只得步行。
花醉抱着一人,很是引人注目,便将自己的躯体用麻带裹住,放在一辆板车上拉着。
虽说有点像装尸体的样子,但花醉不甚在意,毕竟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然面子还是要的。
于是一本正经地道:“这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全然忘了自己要做一位行正磊落君子的事了。
云以明:“……嗯”
亥时明月高悬,花醉坐在窗边桌岸,看向床榻上躺着的自己,平息,没有任何动静。
心脏像被针了般,忽得刺疼,让花醉皱了起眉,胸口闷闷的,似有一股热涌动。下一秒,喉咙中泛起血腥,铁锈味在口中漫涎。
花醉眨了眨眼,将血咽下,指尖抹了抹唇角,淡红的血染在指尖,滴落在墨色的衣袖,看不真切。
花醉表示无奈,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萧乌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好?
翌日正午,细雨朦胧,水中垂柳如栉,浓绿相依,舟行红蓼。
“好了,下船。”花醉将自己的躯体背起。
云以明应了声,撑了一把很大的伞正好可以将三人挡住。
他们卯时便上了船,正午正好到仙狂宗附近的小镇。
小镇叫无悲镇,不是很繁荣的样子,但很热闹,并不比尽清镇差多少,小镇中的人遇上些大事或繁锁事都会找仙狂宗解决,仙狂宗也乐意,毕竟又有钱拿又可以有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仙狂宗山脚下,花醉望着石阶,踏步而上,脚步很轻,石阶也很轻。花醉背着自己,因为要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别人背着,所以还是裹着麻带,云以明撑伞。
因为下雨又是正午吃饭的时候,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几个弟子,即使遇到也是急怱怱走过,不甚在意。
不知道现在仙狂宗到底怎么样了?
还是什么也没变?
可三载……总归会变的……
三载很短也很长,物是人非。
“何人?”守山门的位置换了新弟子,没见过面这人是纪星长老。
云以明拿出弟子牌,道:“可以了吗?”
那弟子指了指花醉,道:“还有这位。”
花醉一愣,竟是忘了这事,毕竟从前守门弟子一见到他便让进了。
自己现在用的是萧乌的身躯,身份玉牌在自己的原来身上,要拿很是麻烦。
一个细柔的声音传来“诶?你是……云以明?!”
花醉听见声音抬起头,那人惊喜道:“萧挽风?没死啊?!太好了!太好了!!”
那人正是仙狂宗宗主——任正悲。一个细柔声音加壮阔身材的汉子。
任正悲快步走来,拍了拍云以明的肩膀,转头看向萧乌,咦了一声,指向他身后背着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花醉轻咳一声,只道:“回去再说。”
大殿中,寂静无声,任正悲呆愣愣地坐着没好半天反应过来。半响,道:“啊?你是花无声?!”
当然,如假包换。
花醉简言意骇的说了过程,那人表示振惊。
“纪星啊,让长记给你看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长记是宗门中唯一一位会医术的长老,唤:夜晓白。喜炼丹,门下弟子很多,性情温和,和花醉关系不太熟,主要是花醉受伤不多。
夜晓白快马加鞭赶来,夜晓白先与他说了大至情况,又一人表示振惊。
但要把脉需得平静,无奈,只能待会儿再振惊了。
“这……情况不好说,脉搏虚弱无力,灵力虚缺。太概这身体活不了多久了。至于你在萧挽风身体中,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回去练点药,先将萧挽风这身体养着。”
花醉平静道:“好的,多谢,那就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的。”说罢,便去配药了,果真是医者仁心啊!
花醉问道:“……近些年来宗门还好吗?”
任正悲道:“哈哈,好的好的,和之前一样,就是……峰太寂静了。”顿了顿,“山上有结界,无人打扫,估计落了灰吧。”
“多谢宗主关心,纪星心中感激,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任正悲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回头记得找我聊聊天。”
花醉点了点头,推开大门,远处宗门字牌闪烁,日照其上,光艳耀目。
“云以明,你是风属性的吧,来,弄一阵风吹吹灰。”花醉表示这么好的属性,当然要物尽其用啦!
云以明给几个屋中都吹了灰,连杂物间也不放过,然后就连着打几个喷嚏。
深夜,树悄悄生长着新枝叶,花醉睁眼盯着房梁,转头看看旁边。
嗯……还没醒。
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呢?
好无聊啊!
花醉撑起身子,端过一旁还冒着热气的药,轻抿一口。
好苦啊!不想喝!
罢了,还是要命哒!
喝吧!可以的!
一口气灌了一大口,呕,花醉死死捂着嘴,差点吐出来。将口中的荡药咽了下去,又是一口药,强迫着自己咽下,好半天才把药喝完,唇齿药香缭绕,苦得很!
虽说花醉他不喜欢喝药,但却是喜欢药香味,于是在喝完药后,又闻了好半天沾着药汁的手,感觉很不正常的样子。
清晨,花醉又在喝药,盯着漆黑的荡药暗叹道:“好苦,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快让乌鸦自己喝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门口响起敲门声,花醉放下药打开木门,是云以明。
云以明恭敬道:“师尊安,师叔说有急事要告知您。”
“何事?”
“宗主师叔说让您去和议殿,说是别的宗主来了说要见萧乌师弟。”
花醉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转头撇了一眼药,淡定喝完,没有半点苦的样子。
在下山的时候花醉还研究了下山上的结界。当时记得并没有设这种不让人进的结界啊,就单是防御结界。而且怎么自已一回来,就又让人进了?
一路上思考,什么都没有问题,打算回来再看看。
推开气势宏伟的大门,各宗宗主齐齐看向推门的那人。花醉没理他们,走向前去对正前方的人行了一礼。
“……萧乌啊,来,来,坐这。”任正悲指了指身旁的坐位。
虽说任正悲坐中间,但宗主们的位置都是齐平的,这时候“萧乌”坐在那里,就不合适了,但花醉合适的啊,可是别的宗主内心就不平衡了。
一个带着紫斗篷的人率先打破了这场寂静“你就是萧挽风吧。这三年你去了哪里?”
花醉抬眼望向那人,幽紫色斗蓬?是
……是天时阁?!他们来干什么?莫不是算到了什么?是乌鸦出事了?!
天时阁是算天命的,他们宗门的人都不让人外宗人看到面貌,曾有一人好奇强行看了,没过半天便死无尸身。
“在山野闭关。”这话没错,萧乌不就在山中打坐嘛。
那人哼了声,道:“诸位怎么看?”
“萧挽风,你莫要再骗人!若你三年间都在闭关,那我弟子一年前被你所伤,何解?”
花醉不信,皱了皱眉冷声道:“证据,那弟子可在?”
“就是你伤的!我可亲眼看见的!到现在伤都没好!”那弟子说着拉上袖子,一条深可见骨的伤暴露在空气中,似要隐隐流血。
花醉冷厉道:“口说无凭,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说着头有些昏沉,眼前阵阵发黑,头猛的刺痛。
下一瞬睁开眼,入目是轻纱红木。
换回来了!怎么在关键时刻换啊!!
我现在根本去不了啊!花无声早在三年前死了呀!我现在去不就是暴露了嘛!
花醉在房中左转右转,要是萧挽风没辩过,那会被抓的!
最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去大殿门口等着,万一有不测能及时救。
带了个面具,才刚到大殿旁,紧急闪躲一道火光,抬眸正好对上萧乌的目光。
“不好了!萧挽风失控了!!”
“快抓起来!”
萧乌一声不吭对花醉扑上去,抱起他就御剑。
不是!又来!!
风在耳边呼呼地响,发丝飞舞。下一瞬,猛得下坠,花醉紧紧抱着萧乌,转了个身,他在上,自己在下。
在要被摔前,手指微动,地面骤然出现一个绿色保护罩,两摔在上面软的又弹了下,滚到了地上,衣袍沾了泥,很是凌乱。
好疼啊!
花醉扶着树起身,看了看白衣袍,好脏。又看了看萧乌,口中吐血!
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疏入一丝灵气,灵气本应顺着经脉流动,可他体内的气息杂乱无章,还暴动无比,再这样下去就要暴体而亡了。
花醉不断地疏灵力,可像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过了半响,气息终于平缓了下来。又看了看他身上没有别的地方受伤,然后斜靠着树思索着醒来这些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先是齐未雪突然的自爆。又是穿到萧乌身体中,再是天时阁……够麻烦的!
想着叹了口气,低头看看萧乌,正好对上一双墨色的眼睛。
萧乌眨了眨眼“师尊……”
“嗯。”
“还好?”
萧乌凑上前去“不好,师尊你要哄哄我吗?”
花醉推开他,语气不耐“呵,不会,既然醒了就走。”
萧乌热脸贴冷屁股不甚在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晃晃悠悠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