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爆炒青花鱼？好吃。》暴躁的夏夏子

41、西伯利亚采购日

　　储备的茶点和果酱消耗殆尽，连费奥多尔的书签库存都告急了。
　　经过一番简短的【家庭会议】（主要是果戈里在嚷嚷，费奥多尔陈述必要性，太宰治眼巴巴看着石头精，石头精最终拍板）决定全体出动，前往附近的小镇集市进行采购。

　　今天是个赶集日，小镇唯一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充满了生活气息。叫卖声、交谈声、牲畜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对于习惯了木屋宁静的他们来说，可谓相当“刺激”。

　　果戈里一马当先，像一条滑溜的鱼钻入人群，白色的身影在色彩斑斓的摊位间忽隐忽现，只留下叮叮当当的铃铛声。“费佳！那边有会转的彩色风车！石头哥哥！有卖超——级大的棉花糖！小雪团！快来看这个会翻跟头的木头猴子！”

　　太宰治紧紧挨着石头精，小手牢牢牵着它的斗篷一角，大眼睛好奇又带点怯生地打量着周围喧闹的一切。他被果戈里形容的那些新奇玩意儿吸引，但又不敢离开石头精身边半步。

　　“别害怕，跟着我。”石头精感受到他的紧张，反手轻轻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小手。也许是受到了这热闹气氛的感染，也许是这段时间与小伙伴们的相处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石头精发现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这种嘈杂，反而带着一种新奇观察着这一切。它甚至学着周围人的样子，在一个卖羊毛袜子的摊位前停下来，拿起一双看起来特别柔软厚实的、带有小熊图案的袜子，在太宰治脚边比了比。

　　“喜欢这个吗？”他低头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尝试融入的温和。

　　太宰治看着那双可爱的小熊袜子，眼睛亮了亮，轻轻点了点头。
　　“老板，这个怎么卖？”它尝试着用人类的语言询价，语气还有些生硬，但至少迈出了第一步。讨价还价的过程略显笨拙（主要是石头精不太理解为什么不能直接按标价付钱），最后还是费奥多尔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用冷静清晰的逻辑和摊主交流了几句，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成交。

　　费奥多尔手里已经多了几本用牛皮纸包好的旧书和一盒精致的金属书签，他看向石头精和太宰治，淡淡地说：“生活必需品采购完毕。接下来是尼古莱的‘噪音源’和‘能量补给’时间。”他指了指前方被果戈里霸占的糖果摊和更远处的玩具摊。

　　果戈里正试图让摊主相信，他可以用一个“神奇的空间魔术”来换取所有带铃铛的饰品。摊主是个胖乎乎的大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显然没当真，但还是慷慨地送了他一个小铃铛手链。

　　“看！小雪团！送给你！”果戈里兴冲冲地跑回来，不由分说地把铃铛手链套在太宰治的手腕上，“这样你走路也会叮当响，就不会走丢啦！”他得意洋洋，仿佛解决了一个世界性难题。

　　太宰治看着手腕上叮当作响的小铃铛，晃了晃手，听着清脆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带着点羞涩的笑容。
　　“谢谢……尼古莱。”

　　“不客气！走！我们去买那个会转的风车和棉花糖！”果戈里又想拉他，这次太宰治虽然还是往石头精身后躲了躲，但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石头精看着这一幕，唇角微扬。它发现自己在笑，这是一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轻松感。它不再只是默默守护的观察者，也开始尝试参与其中。

　　“棉花糖可以，”它开口，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但风车只能选一个，小果，你上周买的那个木雕小鸟还没玩够。”它居然开始像真正的家长一样，试图管理“孩子们”的购物欲了。

　　“诶——那个小鸟已经不能飞了嘛！”果戈里抗议。
　　“木头小鸟本来就不会飞。”费奥多尔在一旁冷静补刀。

　　“但它现在连‘假装飞’都不行了！”

　　看着果戈里和费奥多尔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费奥多尔大部分时间只有一句），又看看身边因为手腕上铃铛声而显得有些小开心的太宰治，石头精心中的某种坚冰似乎在慢慢融化。它甚至主动在一个卖热蜂蜜蛋糕的摊位前停下，买了四块刚出炉、散发着诱人甜香的小蛋糕。

　　“先吃点东西。”把蛋糕分给大家，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对它而言有些陌生，但并不讨厌，尤其是看着太宰治小口小口珍惜地吃着、嘴角沾上一点蜂蜜的可爱样子，它觉得这味道还不错。

　　虽然没有消化系统，但假装吃了也一样。

　　果戈里一边啃蛋糕一边继续他的“扫荡”，费奥多尔则负责在他试图用“魔术”换东西时，及时用正常的货币完成交易，避免引起更大的骚动。石头精则牵着太宰治，慢慢跟在后面，偶尔停下来看看有趣的玩意儿，或者帮太宰治擦擦嘴，整理一下被挤歪的围巾。

　　回去的路上，果戈里举着他的新风车跑在最前面，风车在风中呼呼转响；费奥多尔提着装书和日常用品的篮子，步伐稳健；石头精一手提着装满食物和那双小熊袜子的篮子，另一只手稳稳地牵着太宰治。

　　太宰治另一只戴着铃铛手链的手偶尔会晃一晃，听着清脆的声响，看着前面果戈里被风吹得鼓起来的白色外套，感受着掌心来自小石头的、温暖而坚定的力量，他小小的脸上一直带着轻松愉快的表情。

　　石头精看着身边这三个性格迥异的小孩，听着风声、铃声、笑闹声，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收获”和那份更沉甸甸的牵绊，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满足的情绪，悄然充满了它那颗沉寂了太久的心。

　　原来，融入生活，感受这些琐碎的热闹与温暖，还蛮不错的。

　　它低头，对上看过来的太宰治那双清澈的眼眸，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个爽朗而放松的笑容。太宰治也回以一个大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用力回握了它的手。

　　这次采购，买的不仅仅是物资，更是一次让石头精真正开始活过来，让小伙伴们关系更加紧密的、温暖而热闹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