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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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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姒尧看人识时务,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略过赢錦,离开。
在回满华宫的路上,善茨迟疑后,道:“殿下,要不要派人看着三殿下。”
“放心吧,他没那个胆子。就算有,也翻不起大风浪。”赢姒尧面无表情,不过是手底下有着些阴暗想法的一条狗,内里对主人的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是哪方面的害怕,武力统治也好,精神抛弃也是。
赢姒尧皱了一下眉,后肩上逐渐蔓延开的红,浸染了墨色的衣服。若不是离得近,也看不出来
“殿下”善茨非常担心,有些焦急地环顾四周。
“别出声,先回去。”
路上侍女奴才们纷纷跪地俯首,不敢有丝毫地逾矩。赢姒尧步伐不变,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一个方向,眼神微眯。善茨看过去,是一个跪着的宫女,那宫女似乎察觉,有些发抖。赢姒尧面无表情,道:“处理掉”,那人出现了两次,她一路走来,看见过那侍女两次。
话音刚落,立刻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两个人拉起侍女将她强行拖出。那侍女害怕极了,嘶着声音叫喊:“殿下!殿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殿下!……”声音渐渐变小,直到没有声音。
满华殿内,浓重的血腥味,一位青衣男子的眼睛蒙着纱布,只能依稀地看着,给面前的女子处理伤口。
“先生,再往左边一些。”善茨的声音突然出现,季扶风这才知道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人看着。季扶风调整了包扎的位置,就听见背对着他的人有些虚弱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季扶风道:“草民姓季,扶风。”姒尧莞尔一笑、,“倒是巧。”说完,就拉上衣服。善茨帮赢姒尧穿好外衣后,拿出金子递给季扶风,恭谦道:“一会儿有人会引先生出去,还望先生能够只字不言。”。
季扶风欲言又止,才道:“她这伤口万不能再裂开,半夜恐会发热,一定要照料好。”
善茨道:“自然,先生请回吧。”
等季扶风走后,赢姒尧斜靠在床上,嘴角有些白,道:“去查一下原来的医师去哪了。”
“是”
昏暗的角落突然发出声音,“殿下,李翩月求见您。”
“她肯说了?”
“是”
善茨上前将赢姒尧的头发整理好,给她披上披风,道:“牢内阴暗潮湿,殿下当心伤口。”善茨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她不能跟着。赢姒尧没说话,在暗卫的簇拥下进入地道。地道内昏暗,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光亮。李翩月被架着,闭着眼。突然听见声音,扭头就看见牢内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暗门。 赢姒尧从里面走了出来,就瞧见李翩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立刻有人将椅子搬出来,蒙着脸,全身黑衣的人立得很正,挺拔修长的身姿,双手竟然端着一盘水果。水果还是冰镇的。
往日风华娇贵的丽妃娘娘,而今的阶下囚,衣着破烂,满身血污,头发早已没了平日精心养护的光泽感。李翩月嗤笑,道:“私养暗卫,皇帝要是知道,还会容你?!”
赢姒尧细长的手指拿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皮,道:“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至于本宫,你也无需担心,父皇就算知道,也顶多只会把见过的人杀了。”赢姒尧抬眉,将一颗葡萄又重新放进果盘中,拿起一块手帕仔细擦拭。李翩月咬牙,一副癫狂的模样,“皇帝宠你又如何,登临九五至尊的还是皇子。那些人恨你入骨,等那时,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
“行了,这些话你自己当个念头能活着就行,”赢姒尧将手帕放下,继续道:“既然想好了,该说的就快说。”
李翩月上下打量着赢姒尧,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赢姒尧,不,你真的姓赢吗?”李翩月立刻被压在了地上,她阴恻恻地仰视着面前不可一世的人,话从她牙缝里露出来,带着恨意,“不过是不知道哪来的野种,被当成尊贵的公主养着!”那端着果盘的暗卫,厉声喝到:“放肆!”
“你知道季悦是怎么死的吗?”赢姒尧眯着眼,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哈!是被皇帝和太后杀死的!!亲手杀死的!!!”李翩月发疯一样地朝赢姒尧那边爬,却被暗卫制得死死得。赢姒尧挥手,示意暗卫放手。李翩月的胳膊还没接上,双脚蹬着朝赢姒尧爬过去,赢姒尧静静地看着,最后她精疲力竭,无力地嘶吼着,胡乱地蹬着脚,到最后躺在地上任命般地没了声音。赢姒尧又道:“脚上没力气了,那就继续说。”
李翩月却闭口不言,赢姒尧等了一会儿,起身靠近她,却在这突然,李翩月不知道是怎么爆发出来的力气,猛得起身,朝赢姒尧撞过去。赢姒尧从披风内抽出匕首,身体没动,手一挥,轻而易举地抹了李翩月的脖子,血溅在她的脸上。赢姒尧神情有些冷,那双眼睛黑得发亮,暗卫们立刻跪地请罪,“主上恕罪!”
“丢给山上的野狼,让李品臻亲眼看着。”
“是”
擦手的帕子用来擦了刀,等善茨再看到赢姒尧的时候,就看到那张清冷如月的脸上的血迹。立刻拿了温热的帕子上前擦拭。
“殿下,刚刚宫外传来消息,说李家庶子失踪。”赢姒尧想起那个拉弓的少年,也没说什么。
突然,一只白狐跑了过来,“这是刚刚您出去,有人送过来的。说这是您在猎场的那只白狐,不知道如何处置就带了回来。”
白狐似乎闻到了赢姒尧身上的血腥味,有些害怕。赢姒尧看了一眼,道:“等她产子后,小狐留下,母狐送回去。”
善茨抱起白狐,安抚地摸着它,道:“是,这母狐长在山林里,在宫内养着反而会给她养死。倒不如养只刚出生的小狐。”
赢姒尧走向书案,从暗格里拿出那块玉佩,玉佩透紫,没有丝毫杂质,上面雕刻着不知名图案。她仔细端详,并没有发觉出有什么特别。便道:“善茨,你见过这个东西吗?”善茨仔细端详一会儿,才道:“太后给奴看过图纸,说这玉佩若出现在除殿下外的其他人身上,便可不问缘由,杀无赦。”
赢姒尧接过玉佩,仔细抚摸,这玉似是清泉凉水般,透着一股冰凉。
她总觉着在哪看过这个图腾。
“你真的姓赢吗!”李翩月的话突然压过一切,出现在她脑子里,抢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赢姒尧一笑,不屑一顾,将玉重新丢进暗格,笑话。
她正身端坐在书案旁,拿起一旁的书,准备再看时,突然注意到黑暗角落处一模人影犹豫不决。
“何事?”
暗卫低身,将果盘递出,道:“主上,您的葡萄。”
赢姒尧这才想起来,在牢笼里闲得无聊,剥了一颗葡萄。瞧见暗卫端正紧绷的身体,起了些逗弄的心思,道:“给你剥的,没吃掉?”
暗卫肉眼可见地得僵在原地,“你叫什么名字?”“属下的叫是凌峰。”
赢姒尧有些惊讶,她的暗卫里,“凌峰”是好像是独属于实力强硬可独当一面的暗卫的称号。她从未给暗卫们制定太多的等级制度,不过他们内部好像有自己商议的等级制度和强弱体制。
想着,赢姒尧唤道:“莫岐”。莫岐立刻从房梁上下来,他是暗卫的首领,时时刻刻是跟在赢姒尧身边的影子。“主上”莫岐的身形匀称,但是黑色的衣服勾勒出的肌肉线条充满了爆发力。非常完美的身材,非常强大的力量。
“他的爆发力和耐力属于暗卫中的佼佼者,在争霸赛中获得排名第一的人,所以有这样的称号。”
赢姒尧听完,思略了一会儿,便道:“下一届你们说的争霸赛,是什么时候?”莫岐的声音一如既往得低沉稳重,道:“后日”
赢姒尧瞧了瞧凌峰,又看看莫岐,两人身形上看着差不多,仔细对比,莫岐更胜一筹,能让莫岐认为是该排名第一的人,倒是来了点兴趣。至于李家的事情,有父皇和那狼崽子盯着,想必出不了什么事情。
“等后日我也去看看。”善茨听见,立刻皱眉,提醒道:“殿下,您的伤。”
莫岐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赢姒尧的肩膀,又低着头皱眉。心中的暴戾刚刚要升起,就听见,“低着头想什么呢?”
莫岐压下,心中暴戾顿消,声音有些别扭,道:“主上肩膀有伤,属下失职。”那日路上追杀,数量之多,是她所带的暗卫和随从完全数倍之多,她能只受这一点伤并且杀出重围也是有一大半的功劳在莫岐和那日跟随的暗卫身上。赢姒尧这才又想起那日的情景,声音平常,道:“我只是去观摩,放心。”善茨听到这,这才安心。见赢姒尧挥手示意,这才下去。
“凌峰,你也下去吧。”
“是”
殿内,就剩下莫岐和她。赢姒尧起身,走近莫岐,她俯视看着跪得端正的人。道:“伤在哪里?”莫岐一愣,张口想要隐瞒。“你瞒不了我,我自小就在那鲜血里长大,遮掩得再好,旁人闻不见,我闻得见。”
莫岐这才双腿跪在地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他的后背前身,掩盖住他的情绪,落在地上。“左胸口”
脑子里的画面再次清晰,赢姒尧附身,抽出他的一缕黑发,抚摸着,道:“涂药了没?”
莫岐不说话,就听见头顶上的人叹息一声。“把衣服脱了。”莫岐跪着往后退一步,赢姒尧手中的黑发也顺其自然掉落。莫岐跪拜在地上,道:“属下不敢劳烦,主上高贵,莫要为此脏了手,”
“抬头”赢姒尧的声音有些冷,等莫岐抬起头,赢姒尧一看,果然。只见高大的男人跪在地上,那双黑色如深渊的眼睛,迷恋、忍耐、渴求,全在里面,偏偏就是时刻顾忌着礼数尊卑,心口不一。那头黑发,柔顺得要命,质感如绸缎一般,划过的痒这个时候才发作,赢姒尧动了动手指,继续道:“不要让本宫说第二次。”
莫岐立刻、毫不犹豫地、利索地将上衣三层扒开,露出充满肌肉和力量的胸膛。左边胸膛上狰狞的疤痕,渗着血,只是用布裹着,伤口只简单处理了一下。赢姒尧眼神示意让他做到书案那,等人坐好,就走近在他身旁,就着书案,坐在书案上。
纱布被一层一层掀开,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怎么的,莫岐微微颤抖,全身泛起红来,猛烈的心跳声锣鼓喧天。昏暗的宫殿,寂静无声,唯剩下那些若隐若现的细语声。
早春的清晨还是冷冽的,善茨正准备唤醒殿内的人,赢姒尧就出声叫她进来。正常的洗漱,善茨整理床铺,就闻见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有些担心地看向赢姒尧。赢姒尧伸出手,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指尖的红晕引起了注意。善茨压下心中异样,道:“殿下,膳房那边已经备好了早膳。”
“嗯”
早膳按照赢姒尧的要求,做得刚刚好,精致也充饥。想起昨晚上吃的糕点,不觉得饿,便道:“莫岐” ,赢姒尧身后瞬间出现一抹黑影,黑影的衣服有些许皱。
“坐下来吃。”莫岐一愣,昨晚的画面重现,僵硬地走过去,坐在赢姒尧下首位。侍从们拿来一些拜帖,递给赢姒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