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除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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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婧是李枝回来第二天到的宿舍，时间有些晚，榕城又久违地下了场雨来迎接，两人便窝在宿舍里聊天。
“也是老毛病了，小枝，我当时没吓到你吧？”谷婧下意识扶了扶镜框，她戴眼镜了，厚重的玻璃镜片上因为温差容易覆上一层薄雾。
李枝刚好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听见谷婧的话，下意识摇摇头，“当然没有，就是当时小镇雨太大了，停电又交通不方便，还好你先回去了……”
李枝下意识将卫生间的灯关上，想到谷婧的情况，便又重新打开。弄好一切，便搬来座椅和谷婧并排靠窗坐着，体验一把古人听雨的文艺氛围。
“我今年过年的时候直接和我爹妈掀桌子了，他们今年又吵架了”，李枝靠坐着，似觉得温度有些低，便拿起遥控器将温度上调几度，并未和谷婧说父母为何吵架。
“然后当天我就拉着行李回榕城了。”
谷婧没说话，静默一会，“我今年也没和父母过年，仔细算算也是好多年了，都习惯了。”
“一个人过年？是什么感觉？”李枝问，以往关于新年的记忆都不是那么美好，李枝也是向往着平静温馨的新年氛围的。但如果温馨做不到，那么渴望平静也好。
再过一年半就毕业了，医院忙，估计大年三十以后自己也要在医院度过了。李枝莫名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想起和徐宗煜说自己其实没那么想要读研，更多的是希望想要开始正儿八经工作养活自己，潜意识中还是害怕自己的“一家三口”愈发破碎的。
毕竟，名义上的家庭美满下是漫长争吵覆盖的惊恐发作和闯入性思维。
李枝已经很久没发病了，除了过年的时候……又想，病因不就是因为原生家庭？
如果离开，是不是好很多？
镜面雾气更浓，谷婧取下镜框，从桌台上拿出镜布擦拭，摇摇头，“很平淡，很……街上空无一人，电视上放着春晚，屋子里空荡荡的……但却，很安心。”
确实安心，虽然谷婧父母没有争吵过，但是却冷暴力自己，漫长的人生中，除了要利用到自己的时刻，团聚过年这种东西，是不配施舍给自己的。
除了时靖题，有几年的时候，都是和他过大年三十，就算不是，总有那么几年新春伊始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时靖题……
谷婧内心触动着什么，又想到什么，换了个话题，转身问李枝，“小枝……”
“嗯？”
“你为什么突然从见习转到下乡呀？”而且下乡名额早就报上去了，尤其自己下乡前住院，而时靖题也来榕城，还和榕大有深度合作……
谷婧又想起那狗男人在校庆晚会上的发言，如此，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李枝没料到谷婧会问这，欲言又止，憋了好半天，“就，可能人手不够吧，我就去了……”
“是不是时靖题？”
“嗯？唔……”
“果然是他！”欠他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小枝你知道吗，我自己一个人过年还舒坦些，但也有那么几次是和时靖题的。他家里很有钱，我父母条件也好，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父母就利用时家挣钱。小时候，我父母不管我，还是因为时靖题，我才从乡下回到城里……”
谷婧眼光闪烁，顿了顿，“仔细想想，其实我这条命都是他救回来的……也因为这样，我们俩联系很频繁。他帮了我很多，我父母知道了，因为我的原因便从道德绑架时家到直接利用时靖题……”
“时靖题人挺好，但是他越对我好，我便越难过……”
李枝听明白了，这也是青梅竹马的戏码，难怪时靖题求自己帮忙。只是瞧着剧情，像是追妻副本？
“倘若，他不用你还呢？”
外头风大，李枝便上前将未关严实的窗户扣下锁。
“你生病住院那会，我能瞧出他对你的上心，那时候他就把我喊到病房外，求我参加下乡好好照顾你。虽然到了黔东南后有点小意外，但还好，他过来了。你当时……都不认得我了……”
李枝没说完，带着一丝苦笑，独留谷婧微微震惊，“我当时，一点都不认得你吗？”
李枝迟钝片刻，点点头。
“那天黔东南小镇下雨停电，你就窝在时靖题身后，当时只觉得你很害怕，看见我就像看见怪物。”
而当时的时靖题眼底都是心疼，熟练的安抚让李枝意识到，当时，并不是谷婧发病的第一次。
刚才谷婧言语中，也能猜测到，或许过往很多相同的时候，都是时靖题陪伴着她？
李枝又想，他们两人在一起时，很像末日来临，唯有彼此才是彼此的安全屋。
谷婧不说话了，屋外雨又大些，宿舍门前的灌木被风雨摇摆，偶有道路上几盏车辆远光灯闪烁，激得谷婧下意识闭眼。
“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枝有些着急，用力将窗帘拉过，窗外的一切就此隔绝。
谷婧摇摇头，说了声没事，随即嘟囔着自己累了，女孩间的宿舍夜话时刻便到此终结。
谷婧先上了床，拉开床帘隔绝灯光，心思却久久不能平静。
过年那会，时靖题和自己告白了，而那刻，自己又逃了……
自那日后，时靖题便没再给自己发消息。谷婧辗转反侧，记忆中，上一次放他鸽子还是高考后……
答应要和他一起去新的城市，转头自己就来了榕城……
对不起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年少到现在的陪伴，还有两家人之间的阶级差距……还有的，便是自己都掌握不了的随时会出问题的眼睛……
刚刚李枝还说，自己会不记得她？那是不是代表着，很多年里，自己也常常忘记很多东西？包括时靖题？
谷婧不敢细想了，拉过被单，往头上一罩……
担心谷婧眼睛，看着她安全上了床铺后李枝也跟着上了床。
徐宗煜今晚夜班，雨夜重伤多，自己也不好打扰他，给聊天框那边的人发了晚安后李枝便仔细思考着方才的谈话。
“如果离开，是不是好很多？”
长久以来，都是母亲给自己诉说着父亲的失职，父亲给自己洗脑母亲的不作为。
自己就站在中间，成为他们情绪的垃圾桶。
道德本能，后来的手机屏保更是让自己在精神上和母亲站在同一阵线。而母亲则是在自己表达对父亲不满后，义正言辞地教导自己，“他毕竟是你爸……”
多么讽刺。
得知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时，李枝突然想着，这一家三口各自的职责错位了。
自己给母亲当老公，给自己父亲当“精神上的母亲”，而自己，长久以来，也是隐忍着自己的真实情绪，委曲求全地“讨一口生活”……
父亲不像父亲，母亲不像母亲，子女错误承担了不属于自己职责，难怪会抑郁。
可是，如果离开呢？
李枝想着，如果能够原离所谓的原生家庭，放自己一马？让自己内心的小孩在健康的环境里成长呢？
一个人过年好像没有那么可怕？谩骂吵闹才是毒药！
李枝翻了个身，内心似松懈般……
手机传来新的提示音，李枝点开，界面便从自己要购买的小夜灯购物软件跳转到聊天软件。
是时靖题。
聊天框那边，是李枝从未见过的大额转账，转账附言仅有几个字，“麻烦您照顾她，多谢。”
李枝摇摇头，轻叹一声，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随后将转账退回……
“谷婧是我朋友，应该的。”
稍等片刻，那头再次传来，“多谢。”
李枝心情越发好，看了看对面床铺里的小女孩，会心一笑：谷婧，现在有很多人爱你，虽然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些什么，但是现在一切都会好的。
包括自己。
李枝再次切换手机界面，回到方才没购买完成的小夜灯商铺。
“这款小夜灯，对视力不好的人群友好吗？会不会太刺眼？”
客服上线很快，“亲亲你好，咱们家这款产品光线柔和，智能感应启动，低耗电哦，不论是老人小孩或是视力差的人群，都适用哦……”
李枝估量一番，瞧着产品不错，指尖敲打几番，便下了单……
雨夜容易引发交通事故，今天徐宗煜急诊夜班，忙活到快凌晨三点才闲下来。诊室空旷，确定短时间不会有病人过来，才松懈拿出手机。
点开一看，是自己小女朋友发来的晚安信息，瞬间扫去自己眉间的疲惫……
徐宗煜看了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便交班，今天好像是开学第一天？或许可以到点喊她起床，一起吃个早饭？
指尖划拉几下，几条短信提示，徐宗煜点开一看，“榕城速递将为您火速派件中……”
“助眠精油？”
细看，是一则购物平台信息，徐宗煜会心一笑，收起了手机……
*
这学期排课不多，前几周的课大多也都排到了下午。
今天下午的课是生理学，晚上则是解剖实验课。
李枝中午没吃饭，在面包店买了个土司，香芋红豆味的。
老师一边在上头讲，她一边在下边吃。直到老师拿出一张病理切片向大家解释细胞染色，她就再也吃不下了。
是一张皮肤鳞癌的细胞切片，染色剂已经将细胞质与细胞核分成红紫两色了，就像她现在吃的香芋红豆味的面包，红豆是核……
李枝没了胃口，把面包收起来，也不管饿不饿了，只盯着投影仪看……
晚上的解剖实验课，李枝穿着一身白大褂，拿着解剖书对着福尔马林里的人体标本一一对应。
等会实验课的老师还要来考试，这次轮到她这一组答问。
主战场还是在实验教室中间的铝箱，里面是一具不知名的人体标本，完整的。
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实验的时候，就带着手套将标本大致了解了个遍。
她是真的不怕，面对大体老师也没有恶心反胃的感觉。直到整节课结束，同学们挨个在洗手间呕吐，自己却悠哉悠哉往食堂走去……她好像真的适合这个工作。
解剖课老师指着一个部位，问李枝，
“颈内动脉”。
老师又指了另一处，“面神经”，对答如流。
问了几个问题，李枝回答的都很让人满意，然后，老师在花名册上写下一个“A”。
老师满意，李枝更满意。
但让人讨厌的的东西还是有的，比如，写实验汇报。
“早知道之前宣传部活动多的时候就多画几张画了，也不至于现在拿起笔无从下手。”
太久不画画，又是冬春，李枝只觉得自己手指都僵化，提笔能把字迹写板正都是好的。
徐宗煜今天非手术日，等着李枝下课后，便一起在学校周围咖啡厅待着，顺便听听他的小女朋友对实验课课后作业的吐槽。
徐宗煜拿过让李枝头疼的解剖图谱，人体解剖错综复杂，尤其是各种血管交错，要用红蓝铅笔标画出来。
虽然不难，但是还要将血管临近布局的肌肉、神经写出来，虽然她也参与过临床见习，但这确实难为她了。
徐宗煜翻页，原来还要写人体血流大小循环？
李枝嘴角微扬，睨看他一眼，起了坏心思，“咦……徐医生你的手好好看哦，要是能画面部血管解剖图……”
徐宗煜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不言，只是眼尾带笑看着她。
“那徐医生就更好看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算盘都敲得格外响亮。
如此，徐宗煜也没办法拒绝，摇摇头，接过对面坏心思之人的红蓝笔，开始在实验本上描摹起来……
耳畔，净是她愉悦开怀的声音，徐宗煜也是开心的。
沙沙声响，随后笔尖又停顿下来，李枝不解，看向他。
男音带着戏谑，“图像画完了，李医生是不是要把文案写一写？”
文案？什么文案？
李枝疑惑着，顺着徐宗煜翻页的动作看去，一愣。
“什么什么……经过心脏的什么血流大小循环？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题？”
李枝眉间微蹙，郁闷着，便向徐宗煜凑得近些……
徐宗煜自然是佯装不接招的，拿过饮品品呷，“李医生之前也在心内心外实习过吧……我也想看看，李医生的实践成绩……”
李枝便又郁闷起来，也不想徐宗煜戏谑自己更多，果断翻起课本来，余的，也不忘给对面那人抛个白眼……
李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李枝，更没想到她和徐宗煜如此亲密。恍然才想起，之前在下乡的黔东南就曾见过两人更亲密的模样。
想要探听更多，似有若无的，李枝朝他所在的方向投来目光。
李炎忐忑着，下意识愣神，不知该往哪躲，双足像是灌了铅，宛若定格。
门口风铃晃声，下一瞬，是自己的手被温暖裹挟，抬头，李枝没瞧见自己，自己早已被拉到偏侧一角。
顺着掌心暖源，乐欣妍那熟悉的虎牙若隐若现，气鼓鼓的。
她在说话，看着很生气的样子，“你大爷的，从实习就放我鸽子，被我得着了吧！”
热源从自己掌心脱离，参与的温度仅仅留存在自己的指尖。
乐欣妍数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二三次，三次了大哥，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天天躲我，还有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好看要追你吗？当然不全是！我是财务部部长，你们权益部能不能上点心，关键时刻要找你这个部长也找不到，非得让我像抓贼似地来跟着你……是我想这样偷偷摸摸跟着你吗？当然也不全是……”
乐欣妍一顿输出，或是看着面前这人不给反应面子挂不住，“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你得请我吃饭作为赔罪！”
“好。”
李炎说，余光看向咖啡厅里侧那对情侣，松了口气，腹诽，还好她没瞧见自己。
面前的姑娘很好，哪怕自己不想吊着她，拒绝了她很多次，她还是喜欢自己。
很多次，都帮着自己，包括现在。
“吃什么？”李炎想谢谢她，之前法律援助的时候，也是多亏了她，才能联系到有权威的援助人员。
于情于理，是该谢的。
乐欣妍悻悻然，无奈摇摇头，“李炎……”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呆，很死板？”
“嗯？”
乐欣妍欣然一笑，可偏偏她就是喜欢他这样子，换做其他性格，就不是李炎了。自己也佩服自己的力气，方才李枝险些看到李炎……
不愧是她！
乐欣妍又想，面前这人果真是书呆子，一点风情都不解，“先欠着，大晚上的吃东西很容易发胖的，我们这种绝世大美女呢，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但是……”
李炎秒懂，缓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把，做了个请的姿势，“为表示我的歉意，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护送大美女回宿舍？”
乐欣妍嘴角微扬，双手环臂，出了门……
李枝翻着《机能实验》，耳边传来震破苍穹的嘶吼。
这节课要做血液离心沉淀，吴彦作为低年级的同学，不巧经过，便被记住他的机能课老师抓来“献血”。
李枝的临床班分成了三个班，李枝是第二小班。吴彦就在隔壁，榕大的隔音不错，尽管如此，她依旧能感受到吴彦的悲怆。
她的搭档是一个东北姑娘，叫倪颜，据说她的男朋友为了她专门填了南方的学校，就在隔壁城市的商学院。
“你看这傻小子”，倪颜把手机拿过来给李枝看，“这个呆子，总get不到我的点，直男啊……”一边说一边笑着。
李枝看着实验步骤，缓缓回过头。
倪颜很好打交道，没有那么多心机，李枝也不爱说话，她就负责听。
两人搭档的次数有些频繁，基本上每次都会听倪颜把她和男友的过往重复一遍。不夸张，李枝都会背了。
偶尔倪颜也会和她聊着少女心事，但是她说的更多的还是题库和实验，倪颜就吐槽她不解风情。
教室里嘈杂不绝，直到小组长拿着一箱装着血液的试管进来，声音才淡了下来。
血液已经处理好了，小组长念着花名册，一个一个地发。老师之前已经把原理都讲清楚了，剩下的让大家自己来操作。
实验楼最近在搞装修，以至于很多实验资源不能分配到每个人，都是公共放在讲台前。
讲台上人很多，后来的挤都挤不进，李枝也不急。
南方的冬季有些漫长，屋子里有点闷，讲台上的人们才做到实验课第三步，李枝有点烦躁。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瓶装的东西，放到口袋里，从后门溜了出去。
实验室在顶楼，再上一楼就是天台。每周都会不定期打扫，天台的门开不开就得看运气了。
门没锁，屋顶的积雪还没完全融化，伴着沥青构成一道白与黑的交织。
李枝小心翼翼地走到一个角落，烦躁的情绪渐渐被严寒驱散，口袋里的“百忧解”自然短时间不需要了。
吃药这种事，其实已经很少频次了，只是偶尔因为当时所处环境影响，还是会引发躯体障碍。
她起初也在意徐宗煜的看法，后者听完后，只是静静地搂过她，然后告诉自己，这都是正常的。
如此，李枝后来发病的时候，大多当着他的面吃药。
而徐宗宇也是会提前为她准备好温水。
没了顾虑，心情也好些，吃药的次数便也少了。
李枝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姚远的，后者瞧着她手里那熟悉的药瓶名字，眼神淡淡，"别被学校导师发现了，我们心理系最近都在抓壮丁进行心理辅导补学分呢。"
是笑话，但是李枝当真了，把药瓶收起来，向他走过去，“啊？你们系这么变态啊？”
天很冷，方才姚远便掩着手，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仿佛察觉有人来，转身便瞧见了李枝。
地上黑与白又增添了一抹灰，但很快便和着积水沉淀了。见李枝朝自己走过来，便把烟掐了。
火焰遇水，只剩余烟。
两个人就站在漫了水的地板上，天空灰蒙蒙的，随时会再来一场雨夹雪。
“你们系这么变态啊？”李枝缓缓吐出。
姚远也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信了，“假的，哪有人真这么干。”
随后，“谷婧怎么样了？情况好些了吗？”
“嗯，情况好多了，最近她要去北京实习了，可能再过几天就启程了，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姚远抿了抿唇，鞋底踩入积水，烟蒂被彻底沉浸。
“不了，和你们小屁孩玩没意思。”
“嗐，你这人……”这人和大家年纪差不多，一副老成的模样。
李枝似想到什么，对着姚远背影又言，“那宣传部换届，我和谷婧都退了，到时候的部门聚餐你得来啊。”
毕竟姚远可是宣传部出去的，李枝腹诽。
姚远一听，摆摆手，“知道了。”
随后，脚步微顿，停下来转身和她说，“那个药，记得遵医嘱，不要私自停药又私自加药量。”
对身体不好，他知道的。
想了想，又戏谑，“如果有必要，药吃完了记得找我……给免费的心理辅导……”
李枝无奈翻了个白眼，这人也不盼点自己好的……
“知道了，姚大心理学家。”
心情愉悦更多，方才的烦躁情绪彻底烟消云散。
李枝又吹了会风，估算着时间下了楼。
回到教室的时候，一半人的操作接近尾声。离心机旁只剩李枝和倪颜，最后一步马上做完，其他人都在座位上写实验报告，两人就干站着，一直等到时间截止。
实验很成功，机器里的塑料袋记录好了相关情况，李枝把实验结果就放到了讲台上的回收盒里。
下课的时候下雨了，雨夹雪带来的是一堆南方人的狂欢。雨势不大，雪也落地即溶。
李枝把《机能实验》放在头顶上，向宿舍楼冲去。一路上，五颜六色的伞，像是彩虹。
伴随着自己当时愉悦的情绪，李枝竟破天荒的觉得这是一场太阳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