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心法则》痛琂

7、曝光游戏

　　谭溪云没有回谭家，也没有回自己的公寓。她住在律所的休息室里，用三个民事诉讼案填满每一分钟。那部私人手机已经被她关机锁在最底层的抽屉里。
　　第八天清晨，当她在洗手间镜前系领带时，助理小林慌张地闯进来："谭律，你有没有看今天的头条新闻！"
　　平板上，#秦苑谭溪云#的词条后面跟着深红色的"爆"字。照片里，有她们在法院台阶的短暂相视，有车库里秦苑为她整理领带的瞬间，最致命的是——某张透过百叶窗，在办公室二人激吻的画面。
　　"联系公关部。"谭溪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准备声..."
　　"晚了。"秦苑倚在门框上，黑色缎面衬衫衬得她肤色冷白，"我刚开完记者会。"
　　谭溪云转身时，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你……”
　　小林见状不对“咳咳，谭律，我先撤了哈。”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秦苑轻笑了一下，"承认了。"走近她，将一叠文件扔在大理石台面上，"顺便宣布以我们的名义成立维权基金，你觉得叫什么名字更好？"
　　谭溪云突然将她抵在墙上："照片是你放的。"这不是疑问句。
　　秦苑的红唇勾起一抹笑："是又如何？"她仰起头，呼吸喷洒在对方唇畔，"陈家要联姻，老爷子逼你嫁人，所以我..."
　　“你怎么知道？”谭溪云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秦苑“你调查我？”
　　“谁让你搞失踪，知不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啊～？”秦苑假装柔弱，双手揽上谭溪云白皙的脖颈。
　　"所以你断我后路。"谭溪云扣住她的手腕，"凭什么认为我会选你？"
　　秦苑轻笑出声，突然吻上她的唇角："因为..."她的指尖划过谭溪云的喉结，"这个戒指，是我曾经送给你的那个。"
　　谭溪云像谎言被拆穿的小兽，两眼通红看着面前的妖精又没办法做些什么，便报复性的咬向秦苑白皙的脖颈。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母亲"让两人同时怔住。
　　"溪云。"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平静，"你父亲住院了。"停顿片刻，谭溪云的手指收紧："我马上..."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一起，带上秦小姐。"母亲打断她。
　　电话挂断后谭溪云突然捏住秦苑的下巴："记住，没有下次。"她的拇指擦过秦苑的唇瓣，"我的路，我自己选。"
　　秦苑迎着她的目光，笑得像只得逞的猫："车在楼下。"她转身时发梢扫过谭溪云的脸颊，"记得系好你该死的领带，谭律师。"
　　晨雾漫过私立医院的落地窗，谭溪云盯着监护仪上起伏的绿线，父亲枯槁的手指正无意识地勾着氧气面罩的绑带。这双手曾在她法学院毕业典礼上为她正过流苏，此刻却在虚空中抓握着看不见的权杖。
　　"医生说最多一周。"谭母将翡翠镯子套进她手腕，冰凉的触感激得她缩了缩手指，"董事会那群豺狼已经闻着血腥味来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谭溪云转动镯子，内圈刻着的生辰八字硌着腕骨，这是谭家女儿的命运——联姻的工具。
　　"其实，你父亲他很早以前就查出了肝癌晚期，只是一直瞒着你和你弟弟谭煜骁罢了。”谭母说着，落了两滴泪，“孩子，陈家送来三套婚纱样图。"
　　母亲的声音像把薄刃，"陈家说不计较陈明远的事，只要你嫁给他们家，那咱们就是一家人，谭氏明正堂和陈利集团都能向好发展，你父亲希望..."
　　谭溪云讽刺了笑了一下"希望我穿着vera wang躺进陈家的棺材？"谭溪云摘下手镯扔进消毒盘，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灰雀。“然后让谭煜骁继承公司？”
　　看着谭母保养得宜的脸突然崩开一道裂痕，那是粉底遮不住的细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轻响，苦橙香混着雪松尾调漫入病房。秦苑迈步进来，黑色缎面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脖颈上的红痕在冷白肤色上格外扎眼。
　　"伯母，久等了，刚刚去地下室停车了。"秦苑晃了晃手中的果篮，镶钻指甲在晨光里折射出碎冰般的光，"需要帮您削个苹果吗？"
　　谭母的目光扫过她脖颈间的吻痕，突然轻笑出声："秦小姐的演技比《暗香》时期更精湛了。"她从鳄鱼皮包里抽出一张支票，"要多少才肯换个剧组？"
　　支票飘落在秦苑脚边时，谭溪云看见她的眉眼骤然压了下来，眼尾如刀锋般凌厉上扬，虽然是面带笑容，但却带着冷硬的戾气。
　　"母亲！"谭溪云上前半步，却被秦苑用高跟鞋尖抵住了小腿。
　　"伯母误会了。"秦苑碾着支票的脚尖缓缓施力，纸面发出细微的撕裂声，"我对令嫒..."她突然伸手将谭溪云扯进怀里，唇瓣擦过她耳垂，"是真心实意的。"
　　"噗嗤——秦小姐，我欣赏你的手段。"谭母轻嗤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但你还不够了解谭家。这个是谭老爷子当年在溪云五岁时就与陈家长子定下的婚契。”
　　谭溪云发懵的看着那份合同，一时难以接受。
　　“呵，我以为什么呢，伯母，您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吧？”秦苑轻笑道。
　　“你说什么？”谭母表情一瞬凝固。
　　“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秦苑右手搂住谭溪云的肩，轻轻摩挲。
　　“您知道以溪云现在的实力一定会给谭煜骁继承公司带来威胁，毕竟姐姐这么优秀又这么能干，比在溺爱中长大的纨绔子弟强的多，就算人们都说子承父业，而伯父已经动了将公司传给女儿的想法不是吗？毕竟谭氏明正堂可是谭华强这辈子的心血。这些您比我更清楚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谭母的神情有些慌张“不，这些都是你自己编的！”
　　“我除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为什么谭先生会这么突然病危。”秦苑讽刺的看着谭母，谭溪云一听，眼睛突然亮了，拉着秦苑的手，“为什么？”
　　秦苑安抚的握住手心里冰冷的手，“因为谭煜骁在你父亲的药里加了点料。”
　　“不可能……”母女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