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具》小舒sk

4、封官

　　程成只和叶怀安呆了一刻钟，或许是察觉到叶怀安不太情愿说话，程成便不再多说。
　　“她有什么留给我的东西么？”
　　“没有。”
　　程成“嗯”了声，“好，你愿意来我府上么，若是你愿意，你也是我的儿子。”
　　叶怀安摇头，“我……是娘的儿子，对不住，我还是想留在这里。”
　　程成眉头舒展，似乎有些欣慰，“罢了，你愿意就留在这里吧，拿着这个吧，要是愿意，你来府上陪我坐坐吧。”
　　是一块令牌，上面一个“程”字。
　　“老爷，怀安会不会跟勇毅侯一块走啊。”
　　宋智意不想叶怀安走，好不容易家里热闹些。林雅走时，宋智意总会想林雅会不会来信，程茂被灭时，宋智意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有时候会想林雅会不会进她的梦。宋智意还曾试着去些昏暗的地方，想着要是林雅的魂能回来见一面总是好的。
　　叶怀安时长出门，给采悠带些小玩意，也会和她说说街上听来的趣事。
　　“嗯，算来怀安跟着勇毅侯去更合情理些。”
　　林熹捋着胡子，至少从勇毅侯那可以直接见皇后，升官发财可比跟着他这个没有权力的侯爷机会高得多。
　　“呀。”
　　采悠伸着小手去摸宋智意的脸，“嘿嘿。”
　　宋智意靠近采悠，轻轻蹭着采悠的小脸蛋，“哎呦，还好还有你在哦。”
　　“老爷。”
　　修竹进门，“勇毅侯准备走了。”
　　“知道了。”
　　林熹照顾林家，对程成有恩，程成见到林熹依旧谦逊，“武安侯，恳请您照顾叶怀安，有什么需要府上都能提供。”
　　“啊，怀安也是我的座上宾，勇毅侯客气了。”
　　程成似在苦笑，不过一瞬，就连林熹也不清楚刚才是不是看见了，“那晚辈告辞了。”
　　林熹目送程成的马车离开，回府的脚步都透着几分欢快，叶怀安没有跟着一起去呢。
　　程成的马车不过穿过一个街区，一队身着布衣的平民便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这可是勇毅侯的马车。”车夫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大刀。
　　为首一人举出令牌。
　　车夫一惊，“侯爷，是皇后娘娘。”
　　“……走吧。”
　　勇毅侯的马车便转向皇城。
　　京城是双城结构，皇城作为内城是帝后的住所，有重兵把守。勇毅侯的马车经过几轮检查才最终来到一座小宫殿前。
　　“勇毅侯，前面不能行马车了，属下带您进去。”
　　一队士兵把勇毅侯抬进宫殿，扶着勇毅侯趴伏在地。
　　“皇后娘娘到。”
　　勇毅侯的头扑的更低了。
　　“起身，赐座。”
　　勇毅侯又坐直了，却没有直视面前的皇后。
　　叶晞，叶昭的小妹妹，其实她要叫程成一声“姐夫”。
　　叶晞也就二十岁的样子，程成在她身上没有看出叶昭的影子，叶晞的美带有极强的冲击力，冷脸的时候高不可攀。
　　“退下。”
　　程成没有看见士兵，却听见了脚步声和盔甲声。
　　“你为什么去见武安侯。”
　　“武安侯有一个宾客叫叶怀安，是从程茂逃出来的。他说他是叶昭的养子，我去看看他。”
　　姐姐……
　　“哦，多大。”
　　“和文儿一样大。”
　　叶晞皱眉，和程文一样大，皇帝才登基，没有自己的势力，朝堂由丞相把控，要是能有更多的亲近之人进入朝堂对皇帝也更好，“嗯，十五岁了。”
　　“他没和你一起回府啊。”
　　“是的，他在武安侯那里。”
　　知恩图报，是个可造之材。
　　叶晞心里有了打算，“知道了。”
　　“娘娘，他还小，不是一个有城府的孩子。”
　　叶晞有些惊讶地看着程成。
　　程成叹气，“娘娘赎罪，叶怀安身形瘦弱，没有能力。”
　　叶晞“嗯”了声，叶怀安实力怎么样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一些职位需要靠得住的人去做。
　　程成很快就被送回府，叶晞直接去找了皇帝林屹。
　　皇后前来，皇帝身边的内官便都退下。
　　林屹二十四五的样子，蓄了短短的胡须，眉眼和林熹还有些相似，看见叶晞来眼里都蓄满了温柔。
　　“皇后来了，怎么，勇毅侯回去了？”
　　叶晞把之前的事都和林屹说了，“你说，让他当羽林郎怎么样，先历练着，看看他本事如何。”
　　“嗯？”林屹轻轻摸着自己的胡子，“不如直接让他当羽林中郎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官。”
　　“那不行吧，他才十五岁，没有什么功勋……”
　　“要是算的话他也是你的侄子，不是么。”林屹搂着叶晞，“明日变让他来。嗯，不过我那个叔叔怕是不乐意，再给他些赏赐好了。”
　　“武安侯？”
　　“嗯。”
　　叶晞不再多问，依靠在林屹的怀里。
　　叶怀安第二日醒时便接到了圣旨，还未吃过早饭便匆忙赶往皇城赶集皇帝的赏赐。
　　不过叶怀安没有见到皇帝，叶怀安还以为可以见到皇帝呢。
　　大瑜的军制，负责皇城安全的郎卫，统领是郎中令，分为三支军队，每支军队没有人数限制。其中由皇帝直接管控的有一支，就是内军，间接管理的是羽林军，羽林中郎将是统领。
　　羽林中郎将由新皇直接任命，一般是皇帝的兄弟。
　　不过林屹的母亲王太后只有他一个儿子，不然还轮不到叶怀安。
　　皇后代行皇帝的责任，主持了叶怀安的任命。
　　叶怀安悄悄看着主座的皇后，其实皇后也不比她大多少，叶怀安在叶晞的身上看不到叶昭的影子。或许是妆太浓了，叶昭一般不施粉黛，眉眼温温柔柔的。
　　叶晞察觉到叶怀安那探寻的目光，想到叶怀安才从大漠回来，叶晞并未生气，果然只是个孩子。
　　叶怀安比一般男人瘦小些，不过他还年轻呢。
　　内官将圣旨宣读结束，叶怀安便跪俯着，“谢皇上恩典，臣……”
　　“慢着。”
　　叶晞眉头一皱，来人倒也是老熟人，是太后王姿霖。
　　叶晞起身，向太后行礼。
　　太后还礼，叶怀安还在纠结要不要向太后行礼，身后的内官轻碰叶怀安，噗通跪倒在地。
　　叶怀安心领神会，也跪向太后。
　　王姿霖冷漠地看着叶怀安，随后转向叶晞，心中更加厌恶，“皇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什么东西都推到皇帝面前，羽林中郎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母后……”
　　叶晞松口气，是林屹来了。
　　王姿霖看着急切的儿子心中更加气愤，却未开口。
　　林屹摆手，一众宫人和叶怀安便都退下。叶怀安却听得见母子两人的争执。
　　“这是我准许的，今日早朝延误了些时间，不然就是我直接来了。”
　　“哼，皇帝，这羽林中郎将可不是一个外人能担任的。”
　　“母后。”
　　“罢了，把那个人叫出来。”
　　叶怀安一愣，呕吼，要她出去了。太后不像是好忽悠的，不会直接把她杀了丢乱葬岗吧。
　　叶怀安有些战战兢兢，还是乖乖跪在三人面前。
　　太后可是看不上她，愈发觉得这人没有什么勇气，“羽林中郎将自是要寻勇武之人，就他这样的，你真觉得能担此重任。”
　　林屹一下没了底气，嗯看着确实也不像，但林屹更不想让王家的人在这个位置上。
　　“母后，此事朕已深思熟虑过。”
　　王姿霖只觉好笑，“还请皇上三思，你，你说，你能担此重任么。”
　　叶怀安心一横，“咚”一声磕在地上，“回太后娘娘，若是说读书草民不敢多说，可论及武艺，草民自以为世上少有人能及。”
　　叶晞“咯噔”一下，这小孩真是口无遮拦。
　　“哼，皇帝，在考虑吧，就他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怕是做不了。”
　　林屹冷眼看着叶怀安，心中也有了别的盘算。
　　“武艺不在嘴上，母后，直接测试便可。”
　　太后终于笑了，“那也好。”
　　大瑜太后和皇后都是有自己的亲卫的，虽一般和郎卫一起保卫皇城，但可直接被她们调用。
　　太后调来十余人，围着叶怀安，他们三人则远坐一端。
　　在皇帝面前见血是不吉利的，亲卫都脱下了刀，却未脱下铠甲。叶晞轻轻拉了下林屹的袖子。
　　王姿霖自然是看见了，未等林屹开口，便抢先道：“开始吧。”
　　叶怀安却先动了，直接一拳打翻最近的亲卫，直接撕下他身上的铠甲穿在身上。
　　叶怀安发现自己与正常人不同是在她五岁的时候，疯牛冲向叶昭，不过是瞬间，那牛便被叶怀安按倒。自此，在程茂，叶怀安和叶昭的生活便舒服了很多。叶怀安发现自己的五感比一般人要好，力气也大，恢复能力更强。
　　在程茂可比大瑜要更加信奉拳头，叶怀安就靠她不同常人的体质打遍程茂无敌手。
　　看着地上颤抖的亲卫，叶怀安只是喘着粗气，鲜血滴在地上，她不知道是谁的，不过不重要了。
　　“陛下恕罪。”
　　叶怀安跪在地上，林屹却笑了，笑声让太后都在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