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栖梧朝阳

8、第 8 章

　　一夜缠绵，他笑着说，今天以后他终于名正言顺的拥有我了，他的胡子有些扎人，刺着我的脖子有些痒痒的，他感受到了，故意的用新长出来的胡子来回在我的脖子上蹭着，我娇嫩的肌肤被蹭的有些红红的，忍不住推开了他
　　他用湿漉漉的舌头舔着我的手心，赵启总是很了解我，他用短短的时间找到我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我又一次被他挑起了欲望，投入他的诱惑里，沉沦，全部的敞开我自己
　　在我忘乎所以的时候，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睁开满是欲望的眼睛看着他，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我从未见过这么认真的他，他平日里多少有些吊儿郎当的，在床上也总是主动的，我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萍萍，能不能？”他压抑着自己，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嗯？”我不知道我的这声嗯有多么的性感，他有些僵硬的上臂肌肉微微发颤
　　“能不能不要一有事，就想着逃离我，我，我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哄着你，但以后我赚的钱都交给你，你吃肉给我留口汤酒性，我用我的命发誓，如果有一天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挡在你面前，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这大概是我听过的赵启嘴里嘴最像甜言蜜语的话了，我刚想说些什么，赵启刻意的向我的身体压了压，我那仅有的一丝丝回笼的理智再次沦陷
　　这个时候，我大概是说不出其他的话的，只是拱了拱身子祈求的看着赵启，“赵启”

　　“我其实想听你叫老公”他轻轻的拂去我脸上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我绯红的脸，一脸坏笑欣赏着他的杰作
　　我不想如他所愿的别过脸，有些坏心的动了动身子，他的身子一僵，收紧的肚子像一块炙热的烧红的石头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萍萍，答应我，不要一有事就想着离开我，你可以告诉我，我总是在的”
　　我没有说话，其实是默认了，我也想试着接受他，和他一起面对一切，不管遇到什么，都和他一起承担，好的，坏的，开心的，伤心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我微微抬起头吻上他的唇，他躲开了
　　“答应我，说好”，他坚持着，一定要得到我亲口说出那个字，迟疑的目光，不确定的感觉，让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半强迫的威胁着我，那是祈求的声音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甚至觉得我所有的过往的苦都是为了能遇见他，我扯出一抹明媚的，光亮的笑，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好”

　　那一刻他终于像开闸的洪水，呈现排山倒海的气势，淹没了我所有的理智，而他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赵启把密码改成了买钻戒的那天，甚至开始学着做饭，虽然总是一会甜了一会咸了，我总是嘲笑他总算也有他不会的事情了，他总是揉乱我的头发，无奈的耸耸肩，但也没有放弃，开玩笑说以后老了总不能让我侍候他，总能学会的
　　陈起祥来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期间赵警官也没有找过我，我退了原来的房子，彻底搬进了赵启的房子，和他像夫妻一样的生活在一起，而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和人介绍我是他媳妇，甚至连门口的保安都没放过

　　我接到了赵警官得到电话，稍稍把我从幸福的感觉中拉回现实，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解决，比如我的身份证，比如要到警局见陈起祥
　　比起陈三妹，我更害怕陈起祥，他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不明审议的目光，是那种让我特别不舒服的眼神，那种占有的，带着欲望的眼神，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碰触我，我害怕单独和他呆在一个房间，我不敢赌那根本不存在的亲情，也不敢指望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他就会放过我
　　我甚至知道，如果不是我能换来那五万块，早晚会是他的盘中餐，在那个小小的只有几户的村子里，父亲和女儿这样的腌臜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她们已经麻木的不懂得反抗了

　　在哪里生个儿子是件顶顶重要的事情，如果媳妇嫁进门一年没有怀孕，婆家就不惜让男人的哥哥或者父亲行使那样的权力，而女人也以没有一个儿子是卑微的，忍受那一时间的屈辱换一生的安逸，她们觉得好像也划得来
　　光芒并未没有照进落后的小村子，也没有唤醒哪些愚昧的，麻木的女人们，而哪些侵染过教育的男人们，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享受着陋习带给他们的所谓的优越感，也不会想要改变

　　我庆幸的是，我逃了，逃离了那个地方，看尽了繁华冷漠，有了反抗的勇气和底气，银行里存款是我的底气，而赵启给我的是勇气

　　“赵启，陈起祥比陈三妹更可怕，我......，”，我终于第一次向他求助，他很高兴，旁边有人超车他都乐呵呵的向人家按了一下喇叭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别怕，我在”
　　我翻过手心，穿过他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他更加高兴的扣住我的手，“这样，你就更跑不了了”

　　见到陈起祥，我还是忍不住的后退一步，躲在赵启的身后
　　陈起祥蹲在角落里没有动，但看我的目光里带着狠厉，是那种恨不得我死的恨，又或者是在问，我怎么还活着？
　　我见陈起祥是反射性的恐惧，那是从小到大好似刻在骨子里的害怕，我抓紧赵启的手，把头放在他的后背，重重的呼吸着

　　他好似看穿了我的恐惧，站起身向我迈了一步，我拉着赵启后退一步
　　“莲儿，莪是你大”，他操着只有我听得懂的方言说着，还笑了起来，笑的一脸和善，呲着的那口大黄牙像极了一只可怕的恐龙，喷着腥臭的口气笑看着我
　　如果我没有注意到他目光中的嫌恶，应该也会相信他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你妈死了，我不识字，你是在大城市活过的，你要帮着大呀！”他甚至还挤出了两滴眼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不敢看他，我害怕又缩回到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女孩，只好祈求的看着赵启，他安抚着我
　　“叔叔，我是赵启，她老公，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陈起祥并未理会赵启，依然的看向我，又向我靠近一点点，“莲儿，你结婚了？怎么也不告诉大，我还没有给你准备嫁妆”，真诚的语气，再加上微微泛红的眼睛，扮演着一个慈爱的后悔的老父亲的形象

　　陈起祥已经离我很近了，近的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我的衣服，我往赵启的旁边蹭了蹭，不敢看他，他伸出手，我反射性的尖叫的时候，赵警官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陈起祥是吗？”赵警官又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但看向我的目光明显的柔和了不少，我向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陈起祥一脸无助的看着我，彷佛在问我，赵警官在说什么？他听不懂，我低着头，沉默着
　　赵启接过话茬，用着有些蹩脚的方言和陈起祥说着，“警官问你是不是陈起祥？”，我有些惊讶的抬起头，赵启竟然会说我老家的方言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回头又一次揉了我头发，“以前在那附近当的兵”
　　哦，原来是这样

　　在赵启的翻译下，陈起祥和赵警官艰难的交流着，我明明看出陈起祥的故意，但我也没有证据征明，赵警官那疑惑的眼神应该也是看出什么了

　　陈起祥说陈三妹是偷着一个人来的杭市，原因竟然是太想我了，我听到都不知道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赵警官阻止了陈起祥想要扮演的慈父形象，他又蹲回到原来的角落里，瑟缩在一角，又回到了那个老实巴交的农名的形象
　　赵警官问起了陈三妹的一些情况，也告诉陈起祥他们查到是一个叫刘波的男子和陈三妹一起来的，问陈起祥是不是认识刘波，他说不认识
　　原来那个男人叫刘波，我看向陈起祥，他一脸的惊讶，但眼神却波澜不惊，像是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寒意再一次的从我的心底涌起，顺着每一根神经，让我觉得浑身冰凉

　　我其实想不明白，陈起祥只是一个不认识几个字的农民，最远的地方可能也就是去到县城，可是现在的他看过陈三妹的尸体虽然看上去悲伤，但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死，那是从谷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而且在面对赵警官的时候也很冷静，无所畏惧，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极度的无知，那就是极度的狠辣，而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狠辣的人
　　“陈起祥，你到底认不认识刘波？”赵警官提高音量再一次的问道
　　“不认识”，陈起祥甚至没有抬头，机械性的回答着
　　“可是，刘波说认识你”，赵警官脸色猛地一下沉下来，“并且他说是你求他让他带着陈三妹来杭市的”
　　我诧异的提起头，无声询问赵警官，你们找到刘波了？赵警官并未看我，当然更不会回答我，只是死死的盯着陈起祥

　　陈起祥依然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回答赵警官的问题也是微微诺诺，但都很巧妙的避开了对他不利的说法

　　赵警官并没有找到刘波的犯罪事实，所以只能按照意外结案，陈起祥办好了陈三妹的火花手续，很快陈三妹就变成了一捧灰，我不知道陈起祥有没有把她带回家，只是那以后陈起祥只是给我打了电话告别就离开了杭市，也没有再打扰我的生活，这让我很是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想多了，可能陈起祥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农民，又或者是年龄大了，亲情突然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