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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穿成霸总金丝雀后我被甩了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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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奈不来了?那我跟谁搭档?”刚刚完成了定档照片的拍摄,他本计划下午与恰好在同个城市的宋助理聚一场,不料突然而来的这场大变动,他瞬间瘫倒在椅背上。
助理也愁啊,拿着圆珠笔在小本本上划来涂去:“还没定呢,要不你试试和郑竺?”
“不可能!”他手贴在额头,看自己能不能再突然发个烧,但无果,不禁抱头发癫,“啊啊啊难道我一定要去这个综艺吗?不去不行吗?之前不是都可以请假……”
“你也知道你之前爽约多少次啊,这个预告都要出了,再爽了可对你娱乐圈里的信誉有影响。名气再大没信用谁找你啊?老老实实去吧。”
他两只手移到了脸上,一齐抹下去。他现在得让退圈的主动权塞在自己手里,可不能随便作了,好多事就得听从安排。欠下的债啊都得还!原主原主,你欠的债得我来换诶!
“现在算缺一个人,他们打算是先把定档发出去,再设一个神秘嘉宾。”助理无所谓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一个人还找不到?大不了挑个长得好的素人。”
“行吧行吧,你随意。”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别是女的。”
当下的平闫再跟任何普通人扯上关系,最后也只是多连累一个。现在的观众是看着啥都能嗑,再来一个女搭档就跟刚演的电视剧cp杠上了。别的不怕,就怕粉丝骂架。
“这肯定的,你还在跟小奈炒cp呢,加女的对粉丝也不友好。”助理看了眼表,“你不是还有事?快去快回,晚上还有培训。”
司机开着车送他去了餐馆。
进了包间,他和宋助理亲人一般拥在一起。简单坐下说了两句,宋助理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普通的纸皮信封。这是今日两人相聚最主要的事,淡黄的厚重的纸封里,只有他知道存放着多么重要的东西。
“唉,以前高劲总提起你,说你是个好孩子。当初刚见面,他一看到你眼都直了,跟我说电影主角就这个孩子了,我还蒙呢,他就笑说,内定了啊内定了哈哈哈。嗐,我还当他是开玩笑呢,不过确实你带给我们的感觉要更贴近剧本。后面试镜就跟走个过场似的了。”或许是太久没人来倾诉这些过往故事了,宋助理一喝起酒来嘴就止不住。
“高劲这个人啊,爱喝酒。可酒量不怎么样啊,每次倒了我就把他扛回去,真是……你说这不找罪受吗?”宋助理摇摇头,和他对视一眼,默契地笑起来,“真怀念和他拍戏的日子啊……可惜了,多好一个人,怎么就……你看看这信吧,你放心吧,我可没打开过啊。”
他小心翼翼拆了信封,伴随宋助理追念过往,他看到了第一行写的字:
我是以什么心情写下这封信的呢?我也不清楚。这封信会被打开吗?我也不会知道。能记得那遥远的名字,只有你们了,穿越者,还是我至亲的人们。原本我也没有想写下这封信的意思,但我看到了平闫,太熟悉了,同一张脸,相似的性格,我就想吧,这世界可能真有这么个缘分?因此我写了,为我后来的穿越者们,为那个遥远的小昇。
我为我想到的大部分可能知道我这个名字的人写了信,没写到的抱歉,我已经尽我所能。
给小昇
你现在是平闫吗?这个句子好像有些语病。只是以我的经验,同一张脸穿越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吧。
小昇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一想起你我最先想到的是小时候,在那个小破房子里。本来我进去后,以为自己可以逃出去,被打了两次后,那叫一个心如死灰,可我见到了你这么个小我两岁的孩子,那时我统称为“小屁孩”的家伙,一遍遍跟我说,大哥,我们还有机会。是啊,我们还有机会。我把你当了亲弟弟,每当看到你那张笑着的脸,我这当大哥的又颓废的下去吗?人可能就需要这么个动力。说也奇怪,我们就这么逃出去了,结果啊,我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到你时,你是那个消瘦的样子,小伙子的脸都荒了。我当时那叫个心疼,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要掉眼泪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跟念台词似的硬邦邦地说会好的,会好的。妈的好个锤子啊!我想不到能跟一个失去了爸妈的小孩说什么。大哥会护你?就一句空话,但只能这样了。可我还是提早走了。唉。来到这里后我看到了平闫,一下子就想起你,如果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大哥对不住你啊!
可能唯一能让我放点心的,就是你大学时候见我的那一次,有精神了,也挂着笑了,是因为接送你的那个男人吧。小昇,那是个好人啊。可惜了,我多么希望你从没有读过这封信,你看到了就表明你已经和那个世界失去了关系,也已经离开了你身边所有还陪伴着的人……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可我如此怕再看到你那张灰扑扑的脸……小昇,听我一句劝吧,如果真是这样,你还是忘了吧,把所有的一切的都忘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我,你都忘了吧!去寻找新的希望,就当是重活了,投胎了。与其整天在苦思中追忆过住,不如撒开了步子跑啊!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不断去寻找追求新的意义。你大哥没文化,中专毕业就去搬砖了,说不出什么好话。但小昇,无论你遇到了什么,得振作,人活着才有希里,只有活着才能更好地活着!在遇见你嫂子之前,我不觉得人生有什么意思,我爸妈对我那么上心,而我考了个什么学?干了什么工作?我不敢跟任何一个以前的朋友联系,我怕啊,我悔啊,我对不起所有人,可你嫂子就那么爱我,大热天来送饭,我边吃边哭,她说你个大男人哭个屁!是,我哭个屁!我还活着就有希望!现在我死了,但我还算活着,我得努力回去,争取一切机会,我想回去找她。刚来这里我个只识几个大字的人要当导演,说出来真叫个笑话,但现在也挺过来了。你也要继续走,不管会不会遇到这么个人,都得走。既然现在我们都没死,那就要继续活!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穿越者附着到一个人身上后,一旦完成任务离开,那个人就会死去。这是不分哪个系统的。我以前从未在乎过这一点,因为每次离开时都是以死亡的结果回去,但这次的任务出乎我的意料,写完几个电影剧本后改变自己的命运即可,因此在我要走时我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们这个系统里穿越者有个论坛,可以提问题。我在论坛里了解了这个定论,一时挺难接受的,虽然没有家庭吧,但还有那么多朋友呢,宋燕就是一个,我对不起他啊,可时间快到了,任务完成后,我还能再最多停留一周。
就算一个警示吧,有什么事快去做,别留遗憾。
不过我看到有一个回答说,还是有机会的。我听说那个人在很多系统呆过,应该有些可信度。前提是要进入他们那个世界,“原主”的世界。在我们附身的过程中,他们可以看到我们所做的一切,但处于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能与我们交流,也不能控制行为,像半个植物人吧。或许能进入那个空间就有办法了,至今似乎还没有人试过(划掉)对了,有一个人!还是那个回答的人,他说他认识一个很超标的,就成功了,但要小心,不能被世界意志发觉,他就是被发现了掉到惩罚副本了,要不是回答者当时正使用着一个排除任何精神伤害干扰的道具,可能就彻底遗忘那个人了。
这次我没有成功,但我会一直尝试下去,下一个世界,再下一个,可能就有机会?
我说这段话不是单为你一人,还是想要告诉更多穿越者。我在这封信上附加了屏蔽,系统会自动忽略这信的内容,所以我就直说了:不要被系统所谓的“愿望”迷惑,他们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一种方面来讲,他们与当初那人贩子没有分别,我希望我们能尝过着去对抗他们,就像当初一样。
愿能再见。
你的大哥:耿远
读完最后一个字,他模模糊糊看到眼泪不受控地滴落,忙笨拙地用手擦去。宋助理欲言又止,端起一杯酒,递给他。他婉拒了,只是抽出两张纸遮在眼上,任凭泪水肆意流。
“抱歉,失态了。”
宋助理知道这孩子酒量不行,也没再劝,自饮自悲:“没事,早想到了。他这封信可能就是给你写的吧,你们俩肯定有我不知道的
秘密,当然我也不深问。唉,小闫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过去的怎可能这么简单几句话就过去了呢?真真切切在眼前发生过的事,怎会轻轻松松就忘却呢?走过的每一步,手触过的每个地方,品尝过的每种味道,流过的每滴眼泪,这些构成了他,如果忘了,他又何曾存在、何谈活着呢?或许带着快乐带着痛苦带着悲伤还是坚定地选择走下去,才是真的活吧。
信纸还有好几张,有给他妻子的,儿子的,朋友的,总算起来有八九张。最后一张上面写着,致其他所有穿越者,内容是他把那给他的信的最后部分换了个态度又说了一遍。看来他对此很重视。
对抗系统吗?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却觉得,试试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信里的信息量太大,带着情绪读未免会漏下东西,还是回去找个安静的时候思考对策比较合适。况且这信上的其他人……如果他有机会,一定要把它带回原世界给嫂子他们。
“宋帮主,我能把信带走吗?”
“那是自然,写给你的嘛。”宋助理搁下酒杯,招呼他快来吃饭,菜都凉了,他笑了笑,擦擦眼角,吃起来。
包间不算宽大,刚好两个人用餐,室内装饰得较为古朴,墙上挂着《黄鹤楼》的复刻品,对面则是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吊灯是孔明灯样式,宁静恬淡。收起信纸后,他们也暂且丢下对故人的愁思,浅谈了工作上的趣事与不快。
宋助理混迹影视圈子要比他经验丰富许多,提了不少建议,也特别说了说他将要参加的综艺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小心为是,不要和任何人惹上冲突,特别是一个叫薛允的女演员。”
出了门,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句,话出口时,宋助理因岁月而丰富的面部纹路更是深深地凹陷下去,音一止就换了话题。他明白,这个角估计不简单。
宋助理已经安排好了车辆,一个小伙子来送他回去,话多,也不忌讳,似乎是在宋助理导的电影里当过群演,嘴甜,招人喜欢,便跟宋助理关系好上了。
“明月啊,我知道那个地方,您是要拍新电视剧了吗?”
他望着窗外,浓云遮住了大片的天空,太阳只能忽而现一下身形,很容易令他想起在山上的那次拍摄,不觉地就走了神,只是随口应了两声。他有些沉问,或许这天气也起了部分作用,再来便是那封信。
他一直思来想去不解的,信中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他实在回忆不起自己在大学时还有个关系这么近的朋友。至于心情,那段时间的确好了许多,或许是已经麻了?经历了太多记忆都逐渐淡了、糊了,再仔细想想,约是约过几次,什么人都有,真正谈感情的是真的没有。随便玩玩也算解了压吗?还是说情绪这种虚的东西是不能让人掌握透的?
小伙子见他没有聊天的意思,也住了嘴,车内只余下了外面低矮的车轮滚动声。缓缓地,他在晃动间合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间感到车子停下了,一侧的车门被打开,恍惚睁开眼,那小伙子扶着他下了车。最近休息的少,一睡便有些昏沉,他好半天也没有从睡眠状态里缓过来,只应着小伙子带他往前走。
眼前的景象逐渐在脑海里汇成清晰的图,他终于看清这是个挺破败的地方,整体灰黑色的背景下,小道两旁的是不高的平房,下边靠着墙体摆放着一些废弃了的发灰的菜筐子架子,堆得东倒西歪,脚下是未修整过的暗土黄的地,还有些黑色的凝固物贴着,落下一堆苍蜗虫子,扑棱棱散开,一条暗色发臭的水流从一侧凹陷的沟子流下去。
他清醒过来,却发觉小伙子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转过身,他踉跑着追到那个转角,车已经飞驰而去。妈的。
这是要干什么?那个小伙子……不行,得先离开这里。他抓了一下上身,还好,包在身上挂着。松了半口气,正迈出一步,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没等回头,一只大手盖在他的肩膀上。
“喂,小演员是吧,你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