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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穿成金丝雀后我被甩了9 ...

  •   脱衣,泡澡,上床,卸下一身的疲意,他却一时无法入眠。
      时间还早。自那次野营后他没睡过一场好觉,无论时间长短,总是忽然惊醒,也就没再做梦了。可一旦闲逸下来,小徒弟的脸就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看手机都盖不过去。
      该说不说,那张脸的确是标致,如果排除年龄加关系,差不多是他的理想型……他也真是饿了!没办法啊,要不是现在这个公共任务的身份,以他这张脸约个不错姿色的岂不简单?总裁那边算是彻底黄了,但也怪不得他啊!还不是主角……想起那个家伙就来气,炒cp的事导演那边还不让压,说正好作为宣传了。头疼。
      “师父……”好巧不巧,刚闭上眼,小徒弟的声音猛地出现,吓得他一激灵。或许就是因为最近睡眠质量太差了,都快出现幻觉了。但一连几天的浅睡眠似乎就是受这死孩子所赐。都上个世界的人了,咋还阴魂不散呢?
      翻开计划列表,他打去了给《奇风》导演助理的电话。
      三年前,刚刚毕业的原主正在黄色的树林里徘徊,被人推荐着与宋助理在饭局上碰了面,被一眼相中,送至高导演那里深造。那时的原主还是还是个青涩的菜鸡,没有可以拿出手的资本,也没有总裁的助力,自然处处虚心,很受高导演的青睐,加之宋助理半个编剧身份的循循善诱,才凝练成“奇风”里的崇升,一炮走红。
      如此看来,宋助也颇具“大哥”风范,即便只是为了原主,也理应深表感谢。
      “好久不见,宋帮主。”
      “是小闫啊,哈哈,好几年了,还能记着这句玩笑话啊。”
      早些年宋助理和高导演的电影剧本常常小众新奇,不跟恋爱悬疑的大流,因此那时的收视率一直不高,在影视界没有什么地位,资源也不多,借来的道具当天用完当天还回去,三天的工作挤在一天完成,每天剧组都是筋疲力竭的样子,打不起精神。为了带动气氛,高导演就撑着笑脸讲故事,跟古代的说书人似的,说水浒,说射雕英雄传,宋助理则在一旁眉飞色舞,模仿那神态,到了精彩处,还会踩在桌子上手舞足蹈一番。
      剧组人笑说,宋助理这样的人在那武侠书里少说也是个“舞”帮帮主。
      宋助理就说,好啊,那我就是宋帮主哈,会护着小弟你们的,随便造去吧!
      后来电影火了,谁都多少往上走了几步,宋助理笑哈哈请大家喝酒,敬酒词是苟富贵勿相忘。人人都知是开玩笑,但谁也不会忘了这份恩情。原主再怎么在外面胡作非为,也年年给宋助理和高导演拜年去。
      想起这些,他心里不禁也涌上一股暖流:“怎么会忘呢?当年多谢帮主的提点,我一个小辈才有了登云的机会。”
      “说什么呢,照顾小弟不是应该的?”对方传来爽朗的笑声。寒暄几句,随口聊了聊生活,他旁敲侧击了过去的事,却没得到想要的反应,稍有些失望,听那剧本是高导出的主意,便急忙打听高导演。
      “高导啊……”宋助理突然停住了,“唉,一直没跟你们说,他啊,两个月前心脏病走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健康吗?”他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也没想到,那天早上我敲他家门,没有反应,电话也不接,叫了警察开门后,才看到他躺在自己椅子上,已经睡去许久了。”
      “……节哀……”
      “生死离别,人间常情,死的人去了,我们生的人还要继续过下去,”宋助理顿了顿,“就是有些奇怪,他好像早知道自己要走了,提前几天就把自己的资产都捐给了扶贫机构、学校和孤儿院,还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
      “是的,说他心脏不好有一段时间了,想顺其自然,叫我不用担心他。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他静静地听了一阵,情绪说不出的复杂。一个三四十岁的人,虽然未有家庭但工作生活也十分顺利,又不跟他一样对生不生的无所谓,发现有问题会不去治吗?如果是严重很久了,也不该事先没有症状。
      “帮主,高导有没有向你说过他为什么要写这个剧本?”
      “这个啊,他说是从小看了太多拐卖的范例,心有感触,想让社会更加关注这个问题。”
      “可那不应该塑造更多受害者的例子,来对观众产生更大的心理触动吗?”他急不可耐地说出这句话,发觉自己有些过激,声音抬高地竞像在责怪谁,忽地止了口。
      好在宋助理并没有介意:“我也这么问的他,但当时刚好有电话打过来,便忙起工作去了。不过我记得有一次剧组喝酒,他随口跟我说,你这孩子是他挑得最好的演员。我也是奇怪吧,实话说,你的演技并不是试镜人里最好的那一个。但他就可能喝多了,说你像他一位故人。”
      他鼻子一酸,竟差点流下泪来。沉默了许久,再一开口的声音好似是硬挤出来的。
      “他有没有提过一个人,叫耿远。”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如此强烈的不真实感就这样强硬地从那小小的机器里灌涌了他全身,一时间他甚至分不出现实与梦境。这是从怎样的远方传来的消息啊,记忆中吗?还是过分的渴望导致了幻听吗?他好像早被生活完整地打碎了,又一点点拼凑起来。曾昇啊曾昇,他曾经活着,而大哥即便是换了副躯壳,也要让他“重生”是吗?被人在乎的感觉不是虚假的,是实在地捏着耳朵告诉他“嘿,小家伙,你得好好给我活着,我还要跟你喝酒呢”的痛快,是他还活着而且不仅仅是呼吸着的痛快。
      他以前说过,希望世界上没有人爱他,在意他,这样即便自己死了,也不会打扰到谁。可他其实是那样的希望有人能拥抱他,说嘿,别怕,我会陪你呢,无论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时候。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小徒弟产生那般的思念吧。
      “小闫啊,或许这世界就有一些神奇的存在,而我们真就有这么个缘。高劲他的信里就有一条,如果有人提起了这个名字,就把他另一封信给出去。”宋助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怅然道,“你现在挺忙的吧,我看了你那部电视剧,演得越来越好了。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吃顿饭吧,我把那封信也带过去。”
      ——
      收音机般的四方机器置于办公桌上,断断续续地发出磁带盘转动的声响,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干扰,持续不断地冒出类似年久失修齿轮碰撞的杂音,只能从零散的音节中勉强辨识出字词。
      “……你……逃避什么……”
      “师父,我……爱人的权利啊,你……”
      “……师父,这是什么?”
      浮在屏幕上的手指滑下,声音戛然而止。
      门应时而开,白衬杉黑长裤戴着个方框眼镜的男人闯进这大而简当的房间,面带焦急。两脚迈进来后却又收回了慌张的脸,站定好稳定呼吸,向座上的人鞠了一躬:“谭总。”
      “有事?”
      “闹事的又来了。”
      “知道了。你先去吧。”
      “那……”
      “我会处理的。”
      眼镜男点点头,离开了。
      房间归于宁静。总裁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上次没说清楚吗?别来烦我。”
      “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凭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相互利用的?”那声音平静下来,微微上挑,似乎很有趣味。
      “你正准备经营公司。”
      “你又查我?”
      “是你哥在帮你吧。”
      静了许久,对方缓缓道:“我八岁父母双亡,进孤儿院,这是你自己说的,哪有什么哥哥?”
      看样子这小雀儿还要犟到底吗?总裁不禁轻笑出声:“若我说,你父母还在,而且是你自己不认呢?”
      对方回应一句像要打人的气声,“什么交易,你说吧。”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对付李云的办法了,不过,我这里刚好有一个机会,能让他下场更惨,有期变无期。不过作为交换,我需要与你合作。怎样?要试试吗?”
      交易内容说得很简略,但双方都明白,这对谁都是件不错的差事,谈妥不过几分钟的事。将挂断,对方突然道:“我也给你谈个交易吧。”
      “嗯,说。”
      “别在平闫身上放监听了。就是为了安接个眼线吧?我可以帮你。”
      “哦?”
      “我会主动跟你说,前提是你以后别玩这一套。我跟他们也有点冲突……私人上的。”
      “行啊,我信你。”
      “……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挂了。”
      总裁出了门,大步从走廊过去。电梯口停着个高挑的盘着发髻的女人,回头去,道:“谭总。”
      总裁点头:“徐经理。”
      “我们已经将影响降至最低,不会影响员工的正常工作。闹事的主谋正在外宾室等候。”女人话音刚落,电梯门恰好打开,“我带您过去。”
      等总裁进屋,徐经理在外面等着,见那刚工作半年的小姑娘偷偷摸摸地凑过来,不禁嘴角微扬。
      “活干完了吗?”
      “哎呀,经理!”小姑娘抬起大眼睛来,粘了点噪子,“这不,打个水嘛。”
      经理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小姑娘凑在门口看了一眼,连连称赞:“谭总真的好帅啊,才二十八就这么成熟,啧啧,年轻有为的男人简直了!不知道……”
      “别想了,他有人了。”
      “啊?”她连忙捂住了嘴,左右看看没别人,拉着经理跑到一边,小声问:“真假?谁啊?你怎么知道的?”
      经理不回答,只是笑,小姑娘已经愁起来了:“你们青梅竹马,我还以为一定会……”
      “我们怎么青梅竹马了?”
      “王姐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不是?”
      “从小?”她无奈一笑,“你听王丽乱说,她的八卦十个有九个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嘛!”小姑娘德着嘴,手指默默扣墙皮。
      经理摇摇头:“好了,还没打完水吗?”
      小姑娘如梦初醒,点头若小鸡啄米:“哦哦哦,这就去工作!”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杂声。总裁还在和闹事的人谈判着,但基本是在静静地听对方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不满。待那诉说近了尾声,他才缓缓开口:“你们怎么就一定认为,这事是我们公司做的?”
      那人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怎么就不会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只知道剥削我们老实人,赚取那些黑心钱,还仗着自己的花言巧语来糊弄我们!这次,不拿到实质性的赔偿,说什么我们都不会离开的,弟兄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总裁不为所动,平淡道:“是孙律师叫你们来的吧。”
      “你们,你这是挑拨离间!孙律师那么好的人,你还想倒栽他一把是吗?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等一下,我还什么都没说。”总裁接过秘书递来的茶杯,示意道,“请坐,我们慢慢谈。”
      “坐什么?我今天就是不坐了!你们这些……”
      总裁抬起手打住:“你口口声声‘我们这些人’,却那样相信孙律师,不觉得矛盾吗?孙律师会一直打理你们的事,只是因为他的业务领域就是劳务与民事部分,但仍是住的三层别墅。他和你见面是在里约餐厅吧。你应该很清楚,他与‘我们’的本质并无不同。”
      “你……”那人气势弱了点,欲发觉得面前这人与平时清闲的那些人不一样。
      “你不如去问问他所共事的李董事,可能会有更多帮助。”
      “你们别逃避问题!我今天就这么走了,怎么交代?”
      不知不觉他已经被总裁带着跑了,正盘算的是去找那诱导自己过来的笑面人问个究竟。
      “不用担心,今天会给你们发一笔钱作为保障。”
      “你不是说你们什么都没做吗?那赔什么?这是想故意误导我的吧!”
      “我说过这是赔偿金吗?只算是借款。”
      “你你你,还想套一笔高利贷!”
      “没有这个意思,低利率,有他们——”总裁指向身边站着当背景板的眼镜男和一旁请来的西服律师同志,“他们可以作证,房内有监控,你也随便录音。年利率0.8%,数额可以商议。现在你们手头不宽松吧,我提供一笔资金,并帮你们打官司,怎么样?”
      “你说得轻巧,我们有孙律师,还用得着你当什么好人!”
      看得出来,即便是反驳,对方眼神里隐约透出的犹豫,已然暴露了他们对孙律师本坚不可摧信任的动摇。
      “孙行阳,孙律,当时让你们来找我,用了不少手段吧。他说了什么?说你们被我们大公司欺压,而他正好有路子能帮你们讨回公道。还说,这家公司树大招风,最近风声鹤唳,急需摆平一些事,正好拿你们当挡箭牌。只要你们能闹得大些,让媒体都关注到,他就能帮你们要到天文数字的赔偿,对吧?”
      那人脸色一变,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支支吾吾道:“你,你胡说!孙律师才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不过,现在你还有别的选择吗?继续跟着孙律师,可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被他当作棋子丢掉。而跟我合作,至少能得到一笔实实在在的钱,还能真正有机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那人沉默了,眼中闪过挣扎与犹豫。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总裁见状,轻轻拍了拍桌子,语气温和而坚定:“考虑清楚,时间不多了。是继续固执己见,还是选择一条对自己更有利的路,全在你一念之间。”
      那人终于动摇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后的决绝:“好,我们就相信你一次。但如果你敢骗我们,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总裁满意地点点头:“这是当然,我们讲究的是诚信为本,合作双赢。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详谈了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穿成金丝雀后我被甩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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