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返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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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伦原本守在门外。
——不光是爱德琳，连她也觉得哪里反常。就是很不对劲，一切都平静过头，送死的人尽管出来送死，像接受指挥，或者受操控。偏偏爱德琳没在那些人身上感知到魔力反应，如果有，就会告诉她。
芙伦和爱德琳一起击杀过很多敌人，容易杀死的，不容易杀死的。
她们在一起很久，芙伦认为爱德琳的敌人同样也是她的敌人。因为，那些东西要杀死爱德琳。
倘若爱德琳在别人手中死了，这是一件芙伦不敢想象的事。
爱德琳绝对，绝对不可以死在任何人手中，除了她自己。谁知道被爱德琳封印，掠夺过的有多少是仇人。
于是，芙伦怀抱意志守在门外。
不是爱德琳信任她吧。爱德琳只是知道，芙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杀她的人。
她们那样彼此了解。
芙伦是觉得有点奇怪。
这些地下的房子，真的很像是画，不管是光影，还是排列顺序。简直像误入无趣画中世界。
芙伦没有离开门口，伸手指向远处画一般的房屋。
一束光从手中发射。
爱德琳会的魔法，她也会。只是不精通。
她想要看看远处景色到底是不是画，不精的魔法也足够。
房屋出现了一个洞。
砖瓦碎裂。
原来不是画。
如果是一般人差不多该放弃了，
芙伦选择打破幻境。她模仿爱德琳的魔法击碎画像表面那层幻术，露出后面……宫殿，或者说殿堂般的建筑。
……原来，整个地下建筑，都是殿堂的一部分。
用画像和幻术作为区域隔断。
估计是能死的人死得差不多，幻术墙后，有个人正在偷偷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这人鬼鬼祟祟，穿着长袍，为了逃跑方便把衣服下摆卷在腿上，身后背着一大堆东西，腰间悬挂一柄权杖。和芙伦对视，她拔腿就跑。
芙伦当然不可能让人跑了，几个瓶子和魔法一起砸过去，那人反应也快，权杖抽出瞬间吟唱魔法出招，瓶子碎裂，空中液体弥漫。
芙伦知道对方极有可能会魔法，特意扔出对付法师非常有用的药剂。
那人倒下，芙伦观察了一会，见再没动静，才走过去。
以防万一，她又拧开好几个瓶子。
这回那人彻底不动了，原本微微扭动的手指失去力道，权杖掉在地上。
“啊哈，抓到你了！”芙伦得意洋洋，抓住那人衣服领子，顺便捡起权杖，拖拽着往爱德琳这边走。
人只是晕过去，没死。
爱德琳很嫌弃，嫌弃这些建筑中任何一人，任何一个物品。被抓来这人看衣服就知道是头头，但她实在很厌倦。不管这个场所是在做什么，她都不关心。
她只想找到斯图尔特的东西。
爱德琳对昏迷者搜查记忆，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飞快略过，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有红斗篷特别显眼。
找到了。
斯图尔特的东西，在这家伙带在身上的包裹里。
……嗯？
资料。
她们拿走的还有资料？放在这个人的房间里，太多了没拿走？
爱德琳结束搜查。
她看了一眼助手。
助手欲言又止。
“被榨干魔力而死的人无法召唤，灵魂就是魔力，魔力没有了，灵魂永远消失。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么报仇，要么带着这个秘密度过余生。不过你杀完人后可能会看见鬼魂索命。”说到这里，爱德琳轻笑，“放心，大部分人魔力和你一样，活着时用不了魔法，怎么死后就能隔空取人性命？根本毫无依据，都是假的。”
爱德琳用魔力连接助手，把一份搜查到的记忆传递给她。
房间中。
许许多多榨干魔力的干尸遗骸。
尸体就挂在那里，被一点点抽干全身血液。
助手动了动。
“我……”她说，“我该杀了这个人。”
“请便。”爱德琳原本没打算让任何一个人活着，让囚犯活着是因为维需要证据。但是不能让维留下对方的活口，这样无异于自杀。
在邪门魔法变种多到数不胜数的今天，活着的人能看能听能说，消息不胫而走。
助手没有工具。
爱德琳从斗篷中取出匕首递过去。
助手沉默接过。
爱德琳看看在场几人，芙伦无所谓，薇尼拉神色不变，向导闭口不言，几名囚犯都在发呆，维在记录，巫师别过头去。
爱德琳到巫师身边问：“你对解毒药有研究吗？”
巫师低头看地面：“得看是什么方面。”
“只要宿主活着就会掠夺魔力的毒药。还有精卫身上……她可能是世界上最后的龙，而有些药需要龙的素材，她曾经自己跳入药锅中自杀，那些药是药也是毒，她最后无法保持人形，我以龙的姿态封印她。”
爱德琳很清楚，问芙伦这些没有用，芙伦是个化学家，熟悉瘟疫。
巫师抬头时在皱眉：“你……你们，怎么会惹上这么厉害的毒药？”
“我的仇人很多。”
“……有办法的。如果你能找到制作解药需要的材料，我为你尝试。”
助手把昏迷者血管割断，丢在地下室。
“好了。”她说。
“嗯。”爱德琳也刚好问完，“我要找的东西在那边的建筑，走吧。”
一行人陆续离开。
芙伦往地下室扔了个瓶子，关上门。这叫斩草除根，别说半死不死的，就是满血的人来了打开门也立刻会死。是谁这么倒霉可不关芙伦的事。
爱德琳走入被幻术遮掩起来的奢华建筑。
渐渐的，幻术随着爱德琳前进，褪去。
墙上有雕刻，建筑从门口进入是一条长长的路，墙上雕刻也是一条同样长的路。
爱德琳沿着记忆走，路出现分支，她看向另一条分叉口。
那里有人。
那个人也看见了她们和同伴惨状，知道逃跑不现实。爱德琳更没打算给地方机会逃跑。
可是……明知靠近是死，那个人……却走过来。
手脚哆嗦着，怕得不能再怕一点点挪步过来。
爱德琳看看这人要做什么。
青年女性在她面前跪地求饶，“我还有伴侣和母亲，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
“你结婚了啊。”爱德琳问。
“是，是的……”
“那你的伴侣呢？”
“……被她们抓起来了。”
助手猛地看向这个人。视线凝固在对方脸上，透过久远前的记忆回想。
“我的妹妹最初在信中画过你。但……她没有为我们绘制画像画师那么好的手艺，画的只是简笔画……尽管如此我仍旧觉得，你是她的伴侣。”
两个人无声凝视中，爱德琳皱眉，悄无声息取出匕首。
“到底是怎么回事？”助手平静得诡异，问。
“……一开始，是一份好差事。”青年女性回答，“征召有魔力的人，我们都符合要求。再然后……我们无法从这里逃出去。她……被抓了。”
“我……”助手深呼吸几次才能说出话来，“在都城时听过，有专门针对法师的绑架案，母亲说，就算是像耶梦加得这样在宫廷有过注册的法师团体，也时常有人不告而别。”
“你口中的亲戚，就是指你的母亲？”爱德琳问。
“是的，因为母亲和我一样魔力微弱，直接说出来恐怕别人会不信，母亲其实只是在团体里做些不需要魔力也能完成的一般工作，耶梦加得经常招普通人做这些法师嫌麻烦不愿意做的工作。母亲很可能是遇见哪个法师，生下妹妹。对方大概……听说许多法师脾气很怪，可能不想结婚，也不想抚养小孩，甚至从来没在家里出现过，不知道是否还和母亲有联系。”
这倒是件常有的事。
以前的时代法师就是巫师，不见孩子很正常，更有甚者专拿血亲来献祭。
助手这才发现爱德琳手中拿着匕首，吓了一跳。
助手试图阻拦，“她都认错了，放过她吧。”
爱德琳微笑：“抱歉啊，你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会杀了她。”
助手到底没敢用自己身体拦着。只能看爱德琳一步步靠近。
“她见到所有我们在做的事，放她回去会害死我们，你不需要仁慈，仁慈会害你死得更快。而据我所知……”爱德琳走向求救的青年女性，手起刀落，割开气管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人皆渴望杀戮。”
爱德琳甩掉匕首上的血。
“……为什么？”助手真的不敢上前阻拦，她怕下一秒她也会得到同样下场。
爱德琳绕过尸体，向原定路线前进：“我的命和她的命相比，还是我的更重要。或者，如果你觉得有意见，那我希望你不要落到仇人手里。”
助手自我安慰般说：“也许，是她骗了我妹妹。”
“差不多吧。”爱德琳说。
她能看见人死之后飘然的魔力，她看见的也差不多是被她杀死那人故意和伴侣提到这里的工作。
助手的猜测得到印证，再没说什么。
那扇门实在是——太显眼了。
就在魔法指向的地方，刻着雕花的门。
可是爱德琳在推开门时轻轻咦了一声，她没摸到雕花，门是平的。
推开门，房间内是野外。
野外，翠绿的树，林间喷泉。立柱墙壁，像是庙宇。是在宫殿之内的宫殿。
甚至有光影，就像在大自然中一样。
爱德琳停住。她认为，这些不是魔法。
“这是投影。不是魔法。”
“……怎么可能？！”芙伦惊叫。
爱德琳一脸你自己找找的表情。
芙伦开始检查房间内摆设。然后一脚踢倒一个球形物体。
物体滚到爱德琳脚边，被捡起。随着开关关闭，森林景象消失。
这个房间空空荡荡，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墙角堆放着杂物。
“来吧，战利品。”爱德琳招呼同行者把战利品扫荡走，多少带一点出去，证明她们来过这。
“这是一个过去曾存在的证明。”爱德琳把圆球递给维，“作为纪念品送给你，带回去给你的王。”
维有点沉默。其实不是因为爱德琳坦然杀死了人。
“既然是夺回行动，一定有人会死去。你在期待什么？”爱德琳没计较，把斯图尔特的实验器材收进斗篷。
斗篷鼓鼓的。现在，她的心情很好了。然后，爱德琳的手摸到那封信。
“原来早上你在看这个……竟然有人给你寄信，真不可思议。”芙伦这时候终于靠近和爱德琳搭话。她看出爱德琳心情变好。
“……”爱德琳深深看芙伦一眼，打开没有落款的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紫花、要开了。来赏花吧。」
阅读过后，信纸信封一并燃烧。
“对不起。”维突然和爱德琳道歉。
能让一个贵族小姐道歉，要知道贵族几乎从不认错。爱德琳温和地说，“没什么是你的错。”
“……我会好好道歉。”维这时候也很固执。
爱德琳伸出手，仅仅一根手指，“看。”她掌心出现亮光。
像蝴蝶，又像飞蛾的生物从掌心飞出，光影像是沉默的影子，有鸟类的翅膀和双爪，落在光秃秃的房间内。
景象如白骨生肉。
旷野再现。
雨露，晨光，日月同天。
这次旷野中多了些景色，一栋多层银色建筑成为它的背景，被占地极广的庭院环绕，建筑侧方是一片溪流，山水。
它的院门前还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方舟公馆」
从这里看，庭院绿意盎然，茶桌，秋千，满院盛开蓝粉色鲜花的树。
秋千晃动，院中空无一人。
所有景象就像一张屏幕，只要穿破镜花水月，对岸还是空空荡荡。
慢慢的，编织出景色的生物们聚集，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只轮廓明显的鸟儿，落在那块写着公馆名的牌子上。
鸟儿几乎从幻象内侧穿透屏幕。
是一只猫头鹰。
那只猫头鹰对着屏幕缓慢扭过头，一张人脸冲破屏幕。
长着羽毛的黑色人脸，对爱德琳口吐人言：「一定要来哦！我在第二领地等你！这边的花很漂亮！一起赏花吧！」很是娇柔软糯的甜美声音，来自长着人脸的黑色猫头鹰。
冲击力极强。
爱德琳打个响指，猫头鹰从幻象中飞出，不见了。
“刚刚是个失误。”
幻象被水波纹覆盖，薇尼拉利用这间隙拽一拽爱德琳衣袖。
“这里，和我曾经见过的圣女墓地风格有些像……”薇尼拉看见爱德琳笑了。
在幻象中馥郁香气迎面吹来，吹落在每个人脸上，心中时，爱德琳神情舒展，眯起一半眼睛，好像世间再也没有比幻象中更能让她舒心的地方。
可是……稍微熟悉一下爱德琳就会知道，所有她的记忆，她记忆中留存的事物，已经永远消失于现在。
“这里是我过去的家。”爱德琳说，“是我自己……加上芙伦，海布，萨美一起建起来的。”
芙伦走到爱德琳面前，叉腰：“在一个被称之为陶瓷之国的地方。嘿爱德琳，你忘把萨美的天文台加进去了，如果不是她观测空中，也不会正好看见潜行的我们，我们当时被这位王女殿下当作奸细抓起来，因为陶瓷之国整体运用建筑魔法隐匿在天堑背后。”
“是啊。”爱德琳深情微笑：“我曾经也为斯图尔特展示过我的幻术魔法，她当时赞不绝口。其实你仔细看，遗迹中有些地方也和它很像。”
真的……薇尼拉想，银白色建筑，就好像是所有建筑的初始版本，它有着巨大落地窗，温馨氛围。然后……
和所有故事一起，失落在旧日时光中。
似乎它们的主人也不愿它们重见天日。
芙伦忽然抱住爱德琳的腰，当着所有人面，靠在她怀里，仰头问：“你心情不好我一直没提，你曾经公馆用那么大的落地窗，为什么现在用这么小的窗户？”
爱德琳低头，神色中没有任何超出平时的柔情：
“因为太亮了。太亮的夜晚。我一个人会很难过。而且，我现在没有厨师，想吃东西要自己做，那不如干脆不开火，不需要那么大的窗户排风，光照太多也不利于保存收藏品。”她完全没有因为这些话题而变得内心柔软。
于是芙伦开始想象，想象爱德琳独自一人吃饭，因为懒得洗碗，她会把饭菜用魔力包裹起来，用魔力当做饭盒，饭菜一块块摆好，方块形状的米饭出现缺口，爱德琳一个人慢慢吃。
“我差点忘了，你不会把食材变成食物。”芙伦说，“你只会把食材摆到我面前说这是吃的。”
“自然。”爱德琳露出些许笑意，手掌抚摸芙伦的头，轻柔地，把她从怀中推开。
“不论是一个人类，还是一片陆地。最开始，我不想和任何东西为敌。”爱德琳边说边嘲笑，
“我可是，杀死过神。”
“是我们啦！”芙伦摇一摇爱德琳的手，“对了爱德琳，你喜欢的那个节目呢？你最后看到结局了吗？”
“……没有。”
被芙伦这么一提，爱德琳想起科技时代她最爱的那个节目。
“应该快到结局了啊，那个一个人生活的孩子，在没有小孩诞生的科技时代，遇见很多个想要收养她的人，她最后总会找到一个人一起生活吧。”
“……没有。节目组说那个‘孩子’意外事故死了，在找新的演员。”
听见爱德琳加重语气，芙伦恍然大悟，“我就说嘛，科技时代哪来的小孩子，估计演员是很矮的大人吧，戴着小孩子模样的面具。”
“……嗯。”
直到最后她也没能看到大结局，因此念念不忘那个节目的演员，后来和天水一起清理基地才发现……
爱德琳收起幻象。这次回收之旅，到这里已经结束。
“记录好了？”她问维。
维坚定点头，“好了，回去一定会送到王手中。”
一行人原路返回山洞。
爱德琳履行承诺，代替玛利亚送本内特回黄金之国。
本内特毕竟年纪大了，爱德琳用了魔法赶路，没花多少时间。
峡谷那边的景象也一片荒凉。
“到这里就好。”本内特不让爱德琳再送下去，一地荒凉景象，本内特站在山洞外，爱德琳的脚在山洞内。
两人之间是一道明确分界线。
“现在这边是我的领地，出了什么事也与你无关。不必担心。”这位在玛利亚面前始终精神奕奕的老人，此刻终于——显现出一点疲态。
“本内特。”爱德琳直说，“玛利亚梦见，你死了。人固有一死，希望你寿终正寝，玛利亚回来参加你的葬礼。”
本内特笑笑，“我尽力。”她对爱德琳敬了个军礼，“我希望你，一直是她的同伴。”
爱德琳也笑：“我会尽力的。”
“玛利亚说，你在找丢失的东西。或许流落到黄金之国来，我好歹还是一国将军，或许能帮上你。就当……是贿赂吧。她曾经是我的学生，我这辈子，唯一一个学生……操不完的心。”本内特没有嫌这是一桩麻烦事，期待地望着爱德琳。
“……”爱德琳隐匿在山洞阴影中的手臂微动，拿出一块手指大小木牌，“有消息，你就掰断它。”
“好。”本内特收好木牌，两人道了别。
亡灵事件彻底解决，爱德琳和玛利亚去执法者据点收取剩余酬金。
蒂娜的办公桌上，已经重新摆满案件报告，甚至身后立起木板，上面密密麻麻钉着重要案件。
“失踪案……这么严重了吗？”玛利亚问。
“是的。”蒂娜手中正是一份最近刚寄送过来的报告，“我的一名治安官同僚，因为曾经孩子丢失过，听说现在也没找回来。所以对这次失踪案无比气愤，抓捕力度非常高，几乎不眠不休在工作，于是案件传到我这边，她的人脉很广，我没有拒绝道理，现在在整合线索。也许过一阵子……我会去一趟第二领地。”
两个人竖起耳朵。
一个是乔。
另一个是芙伦。
蒂娜拿着报告，语气无奈：“我这边……有很多事待解决，但必须得有人去，只能把这边事件放一放……”
玛利亚难得有点生气了，抢先一步说话：“那镇长呢？”
蒂娜苦笑：“镇长是领地贵族旁系，即便届时携带全家旅行回来，也不必亲自操劳。”
玛利亚沉默不语。
任谁都知道，因为情况刻不容缓。
“第二领地，”乔忽然说，“我来自第二领地。我血缘上的母亲是第二领地领主，我是她的私生子。为了躲避继承争夺被主家命令来这。”
乔看看蒂娜，语气坚定起来：“第二领地上一直失踪案件频发，领主有些和教派势力勾结传言并非做假。包括旁系，都曾与教派势力往来。”
“爱德琳，你接一下这个委托嘛。”芙伦带着点撒娇，“你要去第二领地赏花，最近就去？”
爱德琳瞪芙伦，意思是，要她多嘴。
但到底没拒绝，对蒂娜：“如果你放心。”
她心里知道，芙伦肯定不想她赏花之行太痛快，或者……也可能只是芙伦看见她沉迷过去的样子，希望她能给自己找点事做，别总不出门。
爱德琳……又一次没能拒绝芙伦。
可能是想到那天船上朝阳。朝阳中面对她熟睡的少女。
于是一时嘲讽的话没能说出口。
蒂娜这次也没犹豫，立刻拿出一张新的委托单，付了钱。
“记得报公帐啊！”临走，芙伦还在怪声怪气提醒。
“桃叶要……要离开这里？！”小女孩桃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
老阿婆真的请所有人吃了饭，包括在给巫师盖房子的小辈们，院子里排开许多桌子，巫师的房子已经建起来了。
“可是……”小女孩恋恋不舍望着老阿婆。
老阿婆切断小女孩的可是：“留在这里，你永远弄不清自己会的是什么魔法，你现在已经无事可做啦，留在这里也只会种田一辈子，我不用你担心，年轻人，给我去城里上学！”
“可是桃叶不想分开……”水汪汪的眼睛哀求老阿婆。
老阿婆偏过头，做出一副很硬气不在乎的样子：“说什么傻话，我年纪这么大了，在这种地挺好，去城里没有地可种还是累赘，你们去吧，混出名声记得给镇上捐款！”
依依惜别中，助手找到巫师。
她现在看来好了许多，就算得到的是妹妹去世消息，也比继续杳无音信一直寻找好很多。她没再说要去辞职的话，而是询问巫师：
“我亲戚在都城的法师团体工作，那边常年缺人，你这么厉害，要不要去发光发热？薪水很高的。”
年纪轻轻一派学术作风。
巫师到底活了上千年，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因此接受良好：“真是及时的邀请，多谢。我想送这孩子去上学，她也算我侄女啦。”
最后，芙伦从老阿婆那里学到很多种地绝学。
带上新增加的二人，一行人和来时一样，乘着风，踏上返程旅途。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返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