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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回 御猫初遇松江女 锦鼠行侠仙客来 ...

  •   丁月华从松江府出来一路没停,打马扬鞭越是行远,除去路上歇脚打尖竟是比展昭提前二日到了这巴山蜀道。落了茶寮也不听那小二哥的劝,偏是要走近道上那黄石寨,不得半日便被那寨子里的匪徒盯上。这丫头也就在松江府算是个狠角色,出了远门谁又识得她是丁家庄的三小姐,初出江湖懵懂无知,几下便撂在了匪徒手中,好歹是一身男儿妆,土匪也只劫了她的钱财,加上她生性刁钻聪颖并未受难便被轰出了寨子。
      没有钱倒也罢了,没了湛泸那可真会要了她的命。这不,她一连在山里转悠了两日总算是把寨子的情况摸了个大概,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悄悄潜了进去。丁月华陆续找了十几间屋子也寻不见那把湛泸,眼见天明,心中一急便恼念起来,想起日前又遭那群土匪的奚落更是气极难遏,跑到厨房当下便放了把火。这下倒好,山寨里一时火花冲天,扰了那群土匪清梦,惹得是个个叫骂连天。
      丁月华盘在树上自是得意的拍手大笑,见那匪首黄石从东边大屋奔了出来大呼小叫的使唤众喽啰救火,她便推断湛泸定是藏在此屋之中,一个空翻飞身而下,击晕了一个小喽啰换了他的衣混了进去。寻了小半柱香,终是在后堂的床榻之下找到了那把湛卢,刚要出门,便见那黄石骂骂咧咧的折了回来,惊慌之下跃到了梁上,破开瓦片钻了出去。
      趴在屋顶上,丁月华瞧着院子中一团乱麻乐的好不欢快:“当真是笨贼一箩筐!”站起身拍了拍手中的灰,正要离开却见眼前黑影一闪而过,还没等她落明白便被来人拖了过去。“别出声,我不会为难与你,展某只想知道黄石是否居在此屋之中?”
      这是何人,怎会生得如此相貌?坚毅挺拔的鼻梁,添一分则高,削一分则矮;炯炯犀利的双眸,柔一点则媚,冷一点则利;还有那不经意挂于眉间的淳和,深深透着冰销雪散般的温暧。丁月华见他便吃一大惊,心下恍惚道:“这世上还当真有比那白耗子更胜一分的人呀!”
      见她这般痴呆反应,展昭一时纳罕只当遇到了痴人,也不再多问,点了她的穴只道了句:半个时辰自会解开。甫毕,跳下了的房顶就朝东屋而去。不到喝口茶的功夫,他便架着匪首黄石走了出来,挥手将其击晕后,打横提起跃上了另一端房顶,一招流云步,眨眼间人已到了数里之外。
      原来展昭将那年轻人带去县衙,那县太爷也是个识相之人,端的是一副笑脸,展昭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亦没有半点怠慢之处,就连那剿匪之事他也是一口允诺马上办理。展昭知是他一番敷衍之词,可态度却是极好,自己也拿他无奈,又不想再为此事牵跘,也管不了外官干预办案之名,只得趁夜先带走黄石,交官发落,也好为民除了一方祸害。
      治了黄石,再不敢耽误,他便匆匆上路,马不停蹄连奔十数里,天刚擦黑已到了重庆府。
      到底是天府之国,人烟稠密,市肆繁盛,端的大气,加上隶属西南通道,行商走卒集散之地,比那京城汴梁丝毫不逊。一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展昭腹中早是饥肠辘辘,见路旁一座大酒肆,下得马,将马缰交于门前迎客的小二快步走了进去。酒菜刚上齐还没等他举箸,便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旁边串了出来。
      “渴死我了,渴死我了......”丁月华将湛泸扔在桌面上,拧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大口茶水,也不管展昭投来的异样眼神,喝完水后拿起一个馒头夹了一大块牛肉自故自的先吃了起来。见她那般的狼吞虎咽,展昭摇头好笑,知道她定是饿极了,也不赶她,替她倒了杯水柔声道:“别吃那么快,当心咽着。”
      话音未落,丁月华便被口中食物哽住了喉,凝脂小脸顿时憋的通红,急急的抢过展昭手中的杯子抱着猛喝起来。展昭无奈的摇头:“都说让你慢点了,又没人和你抢。”顺了气,丁月华将茶杯置于桌上,白了他一眼噘起嘴怨责道:“这都怪你呀,无端端将人家定在房顶上,你是除了土匪替人家讨了公道,可我呢?不仅劫了的钱没能要回来,还差点让县太爷当土匪给抓衙门里去。”
      好一顿没理的抢白,让展昭哭笑不得,叹了一声懒得搭理,让小二加了两个菜算是赔不是。
      用完饭,结了帐,展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丁姑娘,这里是纹银五两,够你回松江府了。”不等丁月华开口,提了剑匆匆走出了门。
      “丁、丁姑娘?”丁月华看了看自个身上的男装,当下愕然:“他怎会知道我姓丁?他又怎会知道我是女儿家?他又怎会知道是从松江府来的?”虽是满腹疑问,却不做多想,抓起桌上的湛泸和银子急急的赶了出去:“喂,你等等我呀!喂,姓展的,你到是等等我呀......”

      早春,京东京西两道虽是积雪未化,但黄河以南的却是草长莺飞,白玉堂出了开封府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只想早一点寻到展昭,这才几日便到了川蜀腹地涪陵。至北向南一顿跋涉,加之西南之地,午后阳光正是威猛耀人,让他不免感到有些燠热。刚进了城,便看见路旁一处高挑的酒幌——仙客来三个大字甚是显眼,白玉堂将马系在路边树上,踏入酒肆找了处偏静的坐头点了几道小菜算是歇了下来。
      檀郎玉貌难自弃,雁落忘归。或许是他那通身白衫惹眼,亦或许是他丰神隽朗的外形太过招摇,难免引来旁人交耳接语。白玉堂不比展昭,素来自诩清高,加上相貌生得华美,性子便更加傲气,越是旁人投来艳羡的目光越是表现冷酷不羁。展昭恰与他相反,生性敦厚,温雅有礼,即便是遭他人痴疑的眼神,论为话题,他也只是淡定如水,醇和如茶般从容一笑当视而不见。
      刚饮两杯,还未解疲,便听到酒肆之外一阵马蹄喧哗。白玉堂向来好事,抬头望去,却是洋洋洒洒数十人的主仆一行。为首的是一位面如冠玉,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但见他手中持把折扇,看似斯文有礼却端得是八面威风,不等跑堂的小二迎上前,便踏着阔步走了进来。
      白玉堂打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他向来不待见倚仗家势作威作福的人,更何况此人偏又生得意气风发,俊朗无比,自是让他更不欢喜,瞥了那人一眼后再不多望,低下头自酌自饮起来。
      涪陵乃西南地区自北向南的通商要塞,京西道与淮南道上的行往商贾不论北上南下还是西行都必打此而过,虽隶属重庆府治下,却是仁宗封赏江陵王赵元亿的食邑之处。白玉堂不知,那酒肆老板岂会不晓,见着来人,才刚二月春风的脸一下子变成数九寒天,好不难堪。不过生意人却是油滑惯了,换脸如换衣般,未等来人手下开口便奴颜的迎了上来,一揖到地,满脸堆笑道:“草民林贵拜见世子。”
      他这一拜到不要紧,让白玉堂听了却是吃惊不小,浪迹江湖多年,阅历甚丰自是不用多说,识人的准头更是十之八九,打那年轻人进得门来,他就断定此人背景不凡,却没想到竟然是王室子弟。细细一推,白玉堂也猜了个一二,酒肆老板既是称来人为世子,此处除了那江陵王赵元亿的独子赵煜祺之外还有何人能当此称谓。
      白玉堂定然是没有断错,来人正是江陵王赵元亿的独子赵煜祺。受了林贵一拜,赵煜祺只是懒懒的摆了摆手,呷了一口茶后漫不经心的问:“林掌柜,本王且问你,贵店昨日是否住进了一行女子?”林贵一愣,立马回道:“可是一行七人,为首的是那着紫衣蒙头巾的妇人?”赵煜祺不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林贵再道:“回世子,这行人确实住在小店之中,不知世子打听她们却是为何......”
      赵煜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双美目透着不合年龄的精寒,吓的林贵不敢看他,自掌嘴道:“小的多话,该死该死,回世子,她们,她们住三楼天字号房中。”话刚落音,便听见赵煜祺一声令下:“拿人!”手下为头的男子应了声“是”点了十个家将向三楼而去。周围食客见此场景哪里还敢再待下去,生怕沾了事非,顿做鸟兽散,不一会功夫便跑了个精光,只有那白玉堂还旁若无人的在那自酌自饮。
      赵煜祺也是当他不存在,端起茶杯饮了起来。一口水还没下肚,就听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随后白玉堂便看见那十名家将被人从楼上撂了下来,为头的男子大惊,又要点人上去却被赵煜祺一把拦住。就在这会一缕奇香飘来,楼梯间不知何时站了七名女子,呈八字排开,而为首的正是林贵口中所说的着紫衣的蒙面妇人。
      白玉堂抬眼望去,正缝那女子投来的目光,好一对澄清的美瞳,即便是被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就凭露在外的那双滟潋生辉的眸子也知她相貌不凡。
      女子娉娉嬝嬝走下楼梯,身姿修长而婀娜,如春风拂摆的杨柳般轻盈,行至白玉堂桌边,她停下来瞥了一眼置于桌面上的那把画影,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冲白玉堂纳了个万福,谦和有礼的问道:“少侠可是陷空岛五鼠之一,江湖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白五爷?”吐语如珠,宛如天籁。
      白玉堂起身回礼:“正是在下。”女子微微颔首,又道:“即是江湖中人,那小女子可否请白五爷为奴家做个见证?”白玉堂心下一怔,随即答道:“好说,但不知夫人让白某见证何事?”女子淡然一笑,并不着急回答而是向赵煜祺的坐头走去。行至当前,见她躬身一揖缓缓而道:“蜀中民女唐嫣见过小王爷。”“唐嫣!”白玉堂当下一愣,他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名看似怯弱不胜的女子竟会是闻名江湖蜀中唐门的女主人。
      唐嫣举止言谈有礼得体,哪知那赵煜祺更是显露王室大度风范,似乎对于先前随从被扔下楼一事并不做计较,扬了扬手迎合她道:“夫人不必多礼。”唐嫣颔首浅笑,有理有节的道:“唐嫣乃一介贱民,然世子却是尊贵之人,唐嫣自问从未做出僭越之事,为何打入江陵府起世子便一路纠缠?王府家将折辱我唐门不说,竟然还下狠手伤我仆从,若是唐嫣得罪了府上哪位,尽请世子明言,否则即便是唐嫣忍下这口气,蜀中唐氏一门也未必能忍。”
      说到这,她转向白玉堂再道:“今日却逢白五爷在此,唐嫣只想请白五爷辩个理,世子若能讲出个原委也就罢了,若讲不出即便是当朝圣上也不得无理伤人,唐嫣自要讨个公道!”
      话刚落音,赵煜祺手下为头的那名汉子便跳出来大骂:“呸!你这妖女害人性命居然还敢在此大言炎炎!我且问你,那落雁砂可是你唐门之物?”一旁落座的赵煜祺端起茶杯不动声色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淡淡啜了口茶,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刘都尉,唐夫人到底是妇人家,你且斯文点。”
      一番制问唐嫣到是镇定,缓缓转过身,对那刘都尉简单的答了一个字“是!”刘都尉先前遭赵煜祺轻责,这会语气却是轻了许多,可到底是军中出来的人,语气虽柔了些嗓门亦是小不,但听他道:“好,你即承认是就行。那我再问你,江陵总兵府前些日子无故身亡的军士经仵作验均是死于剧毒之下,我家世子请高人验明证实卫军将士所中之毒就是你唐门独一无二的落雁砂!你且说,此事不是你唐门所为?”
      唐嫣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一连反问道:“敢问刘都尉,是可曾亲眼见到我唐门弟子投毒,还是你抓住那投毒之人就是我唐门弟子?奴家再请问刘都尉,倘若你随身的配刀有一天突然成了杀人凶器,难道凶手就一定是你不成?”一番连问将那刘都尉问的是瞠目结舌。
      白玉堂自是好笑,也知那草包都尉答不上来,因为这刁钻的话是他通常用来噎那只猫儿的,猫儿答不上到不是因为嘴笨,只是那只猫每次遭这只白老鼠无理反驳时都会自己先审思,逼得急了也顶多就是一句:“白玉堂,你不要强词夺理!”要不依白玉堂桀骜狂傲的性子哪能就会心心念念的记挂着这个人,对展昭他有种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白玉堂知道只要那猫平安他就会心安。
      刘都尉被逼问的一时语塞,可那赵煜祺却是不省油的灯,笑意盈盈的脸上一双眼眸透着一股畏寒之气。站起身,反手与背踱步至厅中,遥向酒肆之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好半天才听他道:“夫人问的极是,正是因为本王不能确定那落雁砂之毒就是唐门弟子所为,才会携府中家将一路追夫人至此,先前伤了夫人仆从确实为家将之错,本王只是想请夫人回江陵府衙查清嫌疑,是冤枉也好是事实也罢,本王只求勿枉勿纵。”
      好一番滴水不漏的言词,张弛有度,情理有加,让白玉堂都不觉暗地称赞。唐嫣叹了一声,娥眉轻扬,目如坚冰,语气也不似先前谦和有礼,冷言道:“我若不依呢?”赵煜祺摇头一笑:“由不得你不依!”说罢,他单手一挥:“来人啦!”酒肆门前顿时冒出无数弓箭手,搭箭在弦对着屋中。立于楼梯上的六名女子飞身而下,持剑拦在了唐嫣身前,其中一人回首对她道:“主人,你且先走,这儿留给弟子收拾。”
      唐嫣怒视赵煜祺,愤声道:“赵王爷,你倚仗着权势欺压良善究竟是何用意?唐嫣曾在江陵府衙再三说明那江陵总兵府的军士所中落雁砂之毒并非我唐门所为,倘若唐嫣不想查明事实真相也不用亲赴江陵。再说,落雁砂之事江陵王已交于唐嫣查实,那日世子也同在公堂,然今天世子却不依不饶悖逆江陵王之令,此举到令唐嫣甚感疑惑,莫不是世子牵涉投毒一案有意嫁祸唐嫣好暗度陈仓!”
      一语甫毕,赵煜祺还未及开口,刘都尉便大声呵斥道:“大胆贼妇,做恶行凶还妄自诋毁他人,我家世子好言相劝你却愈发刁难,今日大爷我不给你点颜色我他娘的就跟你姓!”说时提刀就向唐嫣砍来。“当”一道割金断玉之声,刘都尉只觉眼前银光一晃,顿感手中酸麻,随即军刀脱手而飞。白玉堂拔剑到收剑几乎就在眨眼间,谁也没有看清楚,只知道那刘都尉的刀弹飞后深深的插入厅中的柱子里。
      白玉堂之所以出手助那唐嫣实为展昭,他知道展昭奔赴蜀中查察唐门就是为了那和亲使团遇袭一案,倘若此刻让赵煜祺带走唐嫣那展昭此行必定徒劳。于是白玉堂也顾不许多,只想借机出手相助套得唐嫣信任,也好在日后为展昭查使团一案备下基础。白玉堂的突然出手让赵煜祺甚是恼怒,阴鸷的眼神望向他道:“白玉堂,你居然公开与官府为敌,你可知道助那行凶之人的后果?”
      白玉堂哈哈一笑,抬起右脚踩在条凳之上,抡过桌上酒壶对着嘴猛饮了一大口,轻蔑的瞅了赵煜祺一眼道:“我白玉堂做事向来只求个理字,至于赵王爷所说公然与官府为敌实在是太抬举白某,行走江湖人端的就是个义,若有不平五爷我又岂能坐视!”刘都尉被白平堂一招夺了手中兵刃本是气急,加之白玉堂对赵煜祺一番狂放无礼之言,亦是让他暴怒,当下吼道:“放肆,无知小民竟敢冲撞世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白玉堂却是不以为然,打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挑恤道:“那又怎样?”赵煜祺脸色甚是阴森可怖,斜睨着白玉堂沉声道:“白玉堂,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白玉堂玩味的笑了下,冲他道:“怕了你呀,五爷我今天还真就管定了此事。”赵煜祺怒起,闪身向一旁侧过,扬手道:“放箭!”
      不一会耳边弓弩“嗖嗖”急响,紧跟着,矢如骤雨密密麻麻向厅中白玉堂唐嫣等人射来。白玉堂持起画影在身前舞出了一个保护圈,拽过唐嫣的手腾空而起,掠过众人头顶飞身而出。刘都尉猛得一惊,吼道:“追!”“慢着!”赵煜祺扬手拦住了他。刘都尉大惑不解,急急追问道:“世子,他们......”“且随他们去,本王自有安排。”说罢,赵煜祺再不多言,只道了声:“去重庆府!”便跨马而去。
      赵煜祺是何等心思缜密之人,打从唐嫣口中听得白玉堂三个字他就心下寻思:白玉堂突然出现蜀中定不简单。他虽与白玉堂虽从不相识,但他却知白玉堂与展昭素来交情匪浅,有他出现的地方展昭必定不会离多远。赵煜祺猜想展昭来蜀中定是为了和亲使团遇害一案而来,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展昭为何不先去案发的河北道而是辗转来到这蜀中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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