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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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闻兮出院那一天，赵欣雨也正好比完赛回到了临城。
我们三人一人手拿一个小礼炮，站在住院部楼下等着祝闻兮下来。
“恭喜出院~”
迸出的彩带在空中飘荡，有几缕挂在祝闻兮的身上，有几缕随着风飘走，还有几缕落在了院楼门口。
“诶，你们几个小孩……”站在院门口的保安举起手指我们。
我们几个蹲下身连忙道：“叔叔，我们会把垃圾捡起来的！”
闻言，他才没继续往前。
“快点快点。”我一边捡拾起地上的彩带，一边用胳膊肘撞了撞她们，“都怪你方璇，我都说了这不适合。”
方璇同样回击着我，“不合适你自己不也照做了？”
“……那还不是你怂恿我。”我压低声音，不想让祝闻兮听见。
我本想着好好迎接祝闻兮出院，结果她人我都没好好见着，倒是先蹲下来看她的鞋子了，恩——鞋子倒是白白净净的……
方璇轻呵了声，“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顿时偃旗息鼓。
好在风不大，在我们几人齐心协力下，彩带没一会儿就捡完了。
我攥着手中的彩带站起身来，才发现祝闻兮身上还有几缕挂在了她头发上，“祝闻兮，你别动，你头上还有彩带，我帮你拿下来。”
祝闻兮轻“恩”了声，站在原地没动。
我站在她身前，歪着头，视线落在祝闻兮的头发上，一点点拿下夹在她发丝间的彩带。
确认无误后，我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
我举着手中的彩带。
“over，over。”
“o个屁，垃圾不扔还当宝呢。”说着，方璇把她和赵欣雨手中的彩带都塞到我手中，“快去扔了。”
我白了方璇一眼，“……垃圾桶就在你旁边，懒死你算了，我今天是看在我同桌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说完了？去扔吧。”方璇摆了摆手。
我瘪着嘴朝垃圾桶走去，还不忘回头重申，“我是看在我同桌的面子上！！！”
方璇很做作道：“那就谢谢闻兮了~”
丢完垃圾回来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祝闻兮，你父母怎么没过来？”
“来过了，帮我把东西收走了。”
“嗯？”
还没等我大脑反应过来，祝闻兮又道：“不是你说的，要一起去拿试卷吗？我在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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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叭……”
对完成绩的那一刻，我瞬间泄了气。
“祝闻兮你也太厉害了吧，住了一个学期院能跟上课程不说，总分还压过了我，so bad。”
“人家闻兮压过你不是应该的吗？”方璇一记手刀劈在我头上，“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习热度，能比上闻兮才怪。”
我摸着自己的脑袋，“不是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全不怕吗，为什么还要考语文和英语……”
旁边的方璇幽幽来了句，“因为国家怕你当一个只会动脑的文盲。”
“方璇！”
我想要反击，结果方璇一个侧身，轻飘飘躲过我的攻击。
她随意抱着手，“谁叫你平时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不好好学习，再好的天赋也得配上与之相当的努力，别到时候我们都上了江大，你考不上，你同桌就要变成其他人的了。”
我刚要开口反驳，忽觉得不对，便把目光转移至祝闻兮身上，“你要考江大？”
“为什么不呢？”祝闻兮朝我一笑，“按照临中历年考试成绩来看，最后能稳住年级前十二名都有机会进江大。”
“你这次多少？”
“年级第十。”
“……”我看着自己的排名，年级第三十三名。
赵欣雨是年级第三十名，不过她已经拿到了保送江大的资格，接下来她要进国家集训队，争取到国家队的参赛名额，去代表国家参赛，她走的路不在我了解的范畴内。
方璇就更不用说了，从高一开始她就稳居榜首，经常和第二名拉开二三十分的差距，毕竟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做到数理化生四科满分。
我和祝闻兮每一科分数不过是差了几分，没想到相差的分数合在一起，竟在年级中拉开了二十三名的距离。
她们优秀得……刺眼。
我匆匆低下头，闷声道：“祝闻兮，你是不是早知道自己的成绩了？”
问出来的那一刻，我察觉出自己的情绪不对。
祝闻兮的父母是老师，她提前知道成绩也是正常，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考得没祝闻兮好，方璇说得对，祝闻兮学习这么努力，她考得比我好也是应该的。
如果天赋一直有用的话，哪会有伤仲永之说。
可我，可我……就是不开心。
方璇她们都知道的事情，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嗯——”祝闻兮说道：“我妈本来说，我要是不愿意延迟毕业，成绩不好就只能高三走艺考参加高考，但在看到我这次期末成绩后，她改口说，如果我能考上江大，不干涉我的志愿填报。”
听到祝闻兮的话，我突然一愣，不禁想起和祝闻兮刚认识那会说过的话。
“你想好要选什么吗？”
“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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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里，祝闻兮要考江大这件事苦恼了我。
祝闻兮她们都考去江大，就我一个人……连看到江大门槛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她们快快乐乐一起去上大学，留下我一人也不知道去哪里读大学。
“唉……”我重重叹了口气。
“干嘛又叹气？”祝闻兮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声音有点失真，但依旧很好听，“今天晚上你都叹了不下十次气了。”
我撑着脑袋，看着屏幕里的祝闻兮，更加惆怅，“你们都考江大，就我一个人什么都没想好……”
“之前不是你说，我去哪你就去哪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趴在桌上，直挠脑袋，“江大我怎么敢啊……那可是江大啊……”
祝闻兮轻笑了声，“C9就敢了？”
“C9的分数线没那么高，江大……分数线高到离谱就算了，而且一个省也就几十个名额，我怎么可能考上。”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们现在才高二，还有一年半，只要你在高三一年内成绩保持在年级前十五，一定有机会。”
“那也很难。”我实话实说。
见我拒绝得果断，祝闻兮停顿了一会，才接着道：“当初……你为什么想跟着我考同一所学校？”
“这个——”我拖长着话音。
脑海中浮现那天说话的场景时，连带着军训那会的心绪也一起在我心中涌现。
“就感觉和你选一样的，应该不会出错，就像你点那杯拿铁一样，我其实自己又去喝了一次，确实是比我的那杯要好喝。”
祝闻兮说：“我也是人，怎么不会出错？”
我搭在鼠标上的手在视频的界面外一个劲地右击、刷新，“可能因为是你吧。”
“恩？”
我盯着屏幕中的祝闻兮，“你很像是天平里的游码。”
她那好看的眉梢轻微一蹙，“什么意思？”
“就是……游码配不平的天平，不是游码的问题，是天平托盘上面的物质和砝码的质量相差太大才会不平，同理可得，如果连你做不到的事情，不是你的问题，大概率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错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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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学期，我如愿和祝闻兮做了同桌。
高三前最后一个学期，班级里的氛围骤然改变，平时闹哄哄的楼层这会也多了分安静。
一个假期过去，我还是没下定决心把江大作为自己的目标院校，在能力没有达到江大的分数线时，我不想把自己的目标宣之于口，毕竟做不到就丢脸了……但不妨碍我像祝闻兮一样努力学习。
要是她们都考上了江大就我一人没考上，以后要是说出去，也挺丢脸的，明明之前我的成绩还在四人中排第二，不过半年的功夫，我就变成四人里的倒数第一。
况且方璇有可能摘得临城的状元头衔，大学我要是跟着她们混，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我可是状元的朋友！
想想就舒服。
只是在此之前，我得努力学习……通往成功的道路总是荆棘的，我通往成功的道路更是棘上加棘，数理化生对我来说不是问题，难就难在英语和语文。
语文还好，起码是中文，阅读题实在不行我可以往上面套公式，至于作文就更不用说了，每次考试，我每种类型就只写一篇作文，稍微修改一下金句名言就可以做到万变不离其宗，这样子到了高考每种类型我都能手拿把掐。
我不求分数能有多高，稳住120左右就差不多。
英语我就不想说了……是祝闻兮教我到教到她自己都觉得头疼。
而且我的运气是真的差，虽然每次能在四个选项中排除掉两个错误选项，但剩下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我就没有蒙对。
明明我以前英语也有100分左右，谁知道高中的英语和初中的英语不在一个量级上……以至于我的排名始终挤不进前二十。
反倒是祝闻兮，排名稳定不说，已然有向前发起冲锋的趋势。
我真苦恼着，班级里突然响起方璇的声音。
“闻兮，班主任说让你和一班的尤弼森周末一起去市里参加英语朗诵比赛。”
我猛地一下从课本中抬起头来，“和谁？”
方璇又重申了一遍，“一班的尤弼森。”
“嘶……”我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于这人的记忆，最后得出了个结论，“男的？”
“男的。”一旁的祝闻兮应下我的话，随后补充道：“人还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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