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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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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三弟。”
“你是。。。南宫望月？”那张原本秀丽白静的脸上，多出一道狰狞的粉红色刀疤，从额头斜斜划过嘴角，一直到脸颊。
“哈哈，没想到你还能认得出来我。”他走近，影子压在我的脸上。
“为什么抓我？”我不会忘了上次他趁我不备捅的那一刀。
“你怎么不问，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呢？”像是看透我心中所想，他从短靴里抽出一把匕首，蹲在我旁边。
“跟我有关？”我看着匕首慢慢靠近我的脸，心里暗叫糟糕。
“呵呵，那个人，就是我们的好大哥。”他用冰凉的匕首在我脸上来回蹭着。
“那你应该去找他报仇。”
南宫望月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神色，突然仰头大笑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皇甫静夜，我真想见一见你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
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静静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大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然后用无名指轻轻擦去眼角的水渍，动作优雅的仿佛他还是世人眼中那个斯文俊秀的世家公子。
“你知道那个人对你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么？”他止了笑，又拿着匕首凑过来。“什么哥哥对弟弟，全都是狗屁。他为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把你压在床上，像他当初对我那样。。。”
他歪着头看我，脸上浮出一抹凄艳又绝望的笑容：“那么多年一直看着他的那个人，明明是我呀！本来我以为他天性无情，只想着能得到他一丝的注意也好，哪怕憎恨也好。没想到从你那一次坠马之后，什么都变了！他的底线为了你一退再退，连笑容都不再作假。我好不容易熬到你离开南宫家，趁着他酒醉。。。爬到他的床上。那晚的月色可真美，我从来不知道，南宫静夜竟然也可以那么温柔。他抱着我，亲吻我，将我填满，我这辈子都没那么幸福过啊。。。”
原本柔软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可最后，他叫的竟然是你的名字！！”
我能感觉到匕首锋利的刀尖沿着我的眼角一直下划，皮肉绽开，温热粘稠的鲜血顺着脸颊淌进脖子里。
可为什么不会痛呢？
大概因为，心已经死了吧。先是痛到快要撕裂，然后再无知觉。
我看着满脸泪水、笑的疯癫的南宫望月，他和我一样，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他以为他的不幸都是因为我的出现，其实他想错了，他之所以输给我，仅仅因为他不是圣姑的儿子罢了。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我静静等待着匕首划上我的脖子，结束这一切。
可结束的只有南宫望月。我听见他的呻吟，睁开眼，看见他就躺在我旁边，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
我麻木地望着他，就像望见另一个自己。
“凤池？”那岚云珏突然蹲下来，对我叫道。
“凤池，凤池，你回来了。”他一把抱起我，搂得死紧。
我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也没力气管他，随着他时而摇晃，时而紧抱，沉入了黑暗。
我又做了那个该死的梦。梦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声沁入心底。
那个声音，那种叫法，连带着落在唇上的触感，只有一个人。
“遥儿。。。”
“遥儿，你都知道了吧？”
“遥儿，你在生我的气么？”
“醒过来吧，醒来，好不好？”
“遥儿。。。”
我似是醒了，又像在梦中，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发出轻微的叹息：“哥。”
抱着我的人不动了。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嗯”了一声。那一声，却更像是压着千斤重负所发出的低吟。
“哥。”我深嗅一口那近似竹叶的香气。
“我在。”
“你，喜欢过我么？”
“。。。”
来不及等到答案，我又昏昏睡去。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滑落进脸颊的伤痕，
“傻瓜，我爱你啊。”
梦的结尾，也不过是我心底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渴望罢了。
早上醒来，看见窗外白雪皑皑。
这么快就下雪了么。。。
床沿腾地坐起一个人来，看见我，眨眨眼，又眨眨眼，突然大叫：“暮遥醒啦！暮遥醒啦！”
房门被推开，房间里轰得涌进来一大堆人。
“小遥啊，你终于醒了。”带着围裙的花婶抹眼泪抹出了一脸的面粉。
“你小子可真能睡啊，可把我们给急坏了。”厨房里的大叔大妈们都来了，咋呼成一团。
“哎？小遥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睡傻了，快叫大夫来给看看！”
大夫很快就来了，身后跟着白静。她看见我，脸上的欣喜一闪而逝，随即又换成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不是说今天要参加那个蛊王祭祀仪式么？是什么时候？”我乖乖由着大夫把脉，一边问白静。
大家都像参观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你说的是两个月以前的今天？”白静皱眉道。
“。。。。。”
“你已经睡了两个月。”
两个月？我以为只是过了一个晚上。
黑暗中，原来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啊。要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幸福的幻影里？
那为什么还要醒来呢？
“脸上的伤口已经落痂了，也没受内伤。除了贫血之外，其他没什么大碍。”
“好了，暮遥没事，大伙也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是符的声音。刚才趴在床沿的也是他吧，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我都没认出来。
一群人又闹哄哄地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白静和符。
“你再不醒，这家伙也快要挂了。”话是对我说的，白静的眼睛却斜瞪着符。我这才发现他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辛苦你了。”我对他笑笑。
符欲言又止，烦恼地抓抓头，道：“你醒了就好。我让小云子来照顾你。“
小云子是素儿在这里的化名。我叫住他：“别叫他了。我想自己下床活动活动。”
由于我的坚持，最后还是白静主动“勉为其难”地留下陪我。
我慢吞吞的穿着衣服，对白静的背影道：“我还以为那岚云珏就算拖也会把我拖去参加蛊王祭祀。”
她沉默片刻，道：“其实教主没你想的那么坏。”
“是么？”
“他本来是很温柔的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才心性大变。”
“。。。”
“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这些与我无关。”我打断她的话，慢慢扶着桌子移动。
白静转过身，看了我一会，没说话。
我绕着桌子转了两圈，累的气喘吁吁，空气里都是我呼出来的白气，转眼消散在窗格漏进来的光束间。
歇下来，我挑了个有阳光的椅子，静静地坐着晒太阳。
“你变了。”白静忽然道。
“是么？”
“因为那个人的死？”
她见我没有回话的意思，就一个人自言自语：“可我听说你和他关系并不好，你也清楚他不是你爹的儿子吧。”
“或者说，是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一怔，沉重的倦怠感重又爬满全身。于是带开话题：“凤池是谁？“
这回轮到她变成化石。
“你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她喃喃道：“啊，我知道，是教主。。。”
“怎么不说了？”
“你记住，以后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要在他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这是为你好！”她又补道。
“嗯。”
“你怎么不问了？”
“。。。。。。”
“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人是谁么？“
“真的。“
“可你刚才明明问了！”
。。。那是因为不想被你像狗仔一样深度挖掘啊。
“如果我非要讲给你呢？”她逼身上前。
哎，小白护法，你怎么会这么的。。。八卦？
我长叹，道：“那在下只好，洗耳恭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