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天地》懒人写书

5、第五章

　　左灿的手搭在门柄上，身体似乎有些僵持住。

　　眼前的男人和第一次见面时不同，他穿着材质与身份相匹配的西装，黑色的西装不算修身，但恰好展现出他修长的身体曲线，左灿不好奇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好奇他的身份，第一时间感叹的是：原来他有孩子呀。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像是，你非常喜欢一个红色的苹果，切开后，发现它是坏的，大概是失望吧，除了失望或许还掺杂着一些自嘲。
　　不过还好，世间好看的苹果又不止一个。他象征性地整理衣衫，大方上前：“你好，周总。”

　　这一声周总似乎略显生疏，周崚握在手中的钢笔更为用力，片刻，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带着几分掌控局势的胜利之姿：“男朋友，听说，我和你有个孩子。”

　　这声男朋友语气婉转，听起来十分暧昧。

　　如果平日，左灿会反客为主，高低调戏对方几分，现在，他有些慌乱，他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周总的儿子，在我店铺的门上泼了红漆，小屁孩嘛，总有犯毛病的时候，周总忙于工作之余，也要注意孩子的教育问题。方才，我说是我们的孩子实在抱歉，是因为前台的小姐姐说，没有预约就不能见你，所以就随口胡说的。”

　　周崚没有正面回答：“坐。”

　　左灿推托：“不了。”

　　周崚：“你方才说，孩子的教育问题，我觉得首先要孩子承认错误，其次，要学会道歉。我已经通知他来这里了，我想让他给你当面道歉。”他停顿片刻，突然握住左灿的手臂，语气分明比刚才急促：“手怎么了？”

　　就现在两人浅显的关系而言，周崚深切的关心有些越界了。

　　左灿用力，手臂从他的掌心逃离，他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起伏：“哦，可能是清洗红漆时，不小心蹭上。”

　　周崚：“我这里有清洗的地方，还是处理一下吧。”

　　“好。”

　　左灿卷起衣袖，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他无意间抬头，挂在墙上的镜子照出，站在他身后的周崚，周崚动作很放松，他双手缠绕在胸前，依靠在墙上，他毫不避忌，和左灿四目相对，目光充满侵占性。

　　这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大约四五十岁，少的穿着蓝白校服。

　　老的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他低声说道：“对不起，周总，我已经严肃地批评过他了。”他用力推向少年，呵斥道：“快道歉。”

　　少年不服，怨声：“我说是览通集团周氏的儿子，又不是说我是周崚的儿子，爸，难道你不姓周吗？我看姓龟，缩头乌龟的龟。”

　　“臭小子，我抽死你。”周山宏呼吸急促，扬手到半空，终究那掌没有抽下去。

　　少年不由自主抖腿，抬头翻白眼，嘲讽：“还有，我为什么泼油漆，我就是要泼，我要告诉得罪我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我早就看左梧不顺眼了，仗着成绩好一些，在那里装模作样。”

　　周崚步伐缓慢，他在少年的身侧绕了一圈，右手突然伸出。

　　少年来不及反应，他的手腕就被周崚狠狠捏住，左右手纷纷落入周崚的掌控中，他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奈何他的双手如同上锁般，纹丝不动。

　　周崚轻松把少年的手压在他自身的背上，他语气冷淡：“那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少年被押得哇哇大叫。

　　周山宏急得直跺脚，他谦卑弯腰：“周总，是我管教不严，我和他妈妈一直忙于工作，对他疏于管教。求周总高抬贵手。”

　　周崚：“老周，不要着急把错误都归咎于自己，他生性顽劣，要舍得上手，孩子还小，还能教，孩子大了，社会教，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少年顽强抵抗：“放开，放开。”

　　周崚：“给你两个选择，一，道歉，二，我上你家泼红漆，我最喜欢以暴制暴了。”

　　少年：“我不道歉，我······”少年明显感受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他疼得：“哇哇。”叫，声音随着力度，叫得高低起伏。

　　周崚的手暗自用力，脸上不动一丝声色，甚至有些从容：“真的吗？”

　　少年：“哇···啊···疼疼疼，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吧，对不起。”

　　周崚：“不是向我，向他。”周崚示意少年，让他向左灿道歉。

　　左灿的初衷也没想过把事情闹大，他的意愿一直也只是和小孩的父母沟通。他顺势给少年和他的父亲一个台阶下：“罢了，只是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了。”

　　周山宏见状，连忙上前，声音诚恳：“这位先生，您的一切损失，我都赔偿，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对不起，真的。”他的目光落在周崚的手上。

　　周崚依旧没有松手，：“真的算了？”

　　左灿：“算了。”

　　周崚松开犹如枷锁似的手，淡淡道：“回吧。”

　　周山宏内心极其挣扎，他踌躇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周总，我明天还能来上班吗？”

　　“可以不来，如果你不想要工资的话。”

　　周山宏如释重负，泪水在眼眶打转，声音沙哑：“谢谢周总，明日我一定准时上班。”

　　周山宏父子走后，办公室进入一阵尴尬的宁静。

　　左灿内心编排许多有效的台词，比如：“哎呀周哥，误会啦。”比如：“哎呀，我就知道，周哥气宇轩昂，人才出众，怎会教育出这么叛逆的小孩。”比如：“哎呀，这间办公室好气派呀。”但最终得出的结论，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周崚示意：“坐，来聊聊我们孩子的事情。”

　　如若第一次请坐是邀请，那么这次就是命令。

　　周崚果然没有放过他。

　　左灿职业假笑：“首先，我承认错误，不应该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贸然来打扰周总。其次，对不起，我错了，不应该说我们有个孩子。”
　　周崚：“喝点什么？茶？咖啡？”

　　“咖，咖啡吧。”

　　周崚按下电话：“送两杯咖啡，让冯小葵送进来。”

　　冯小葵进来时，身体有些不协调，她好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