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逆旅》江畔柳前堤

10、番外二：三进制幽灵

　　培养皿中的苔藓正在疯长，绿色菌丝爬满质谱仪的操作台。我盯着监控屏上的脑波图谱——QL-219的实验数据呈现完美的三进制震荡，这违背了所有已知的生物学定律。更诡异的是，培养舱内的银发少女始终闭着眼，却在实验日志上写满我的笔迹。
　　"第219次人格导入完成。"我对着录音设备说，喉结处的植入芯片突然发烫。这是上周刚升级的防污染装置，此刻却渗出淡蓝色液体——和QL-217暴走时分泌的神经递质完全相同。
　　少女突然睁眼，虹膜里流转着克莱因瓶的光影。她敲击防弹玻璃，震动频率翻译成摩斯密码：【你偷了顾临的怀表】
　　我的实验袍口袋突然发沉，那块本应锁在保险柜的怀表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表面温度高达47.3摄氏度，秒针逆时针跳动，表盖内侧用血刻着陌生的名字：QL-219。
　　"警告！三进制污染突破四级防护！"系统提示音变成少女的哼唱声。培养舱的通风口钻出藤蔓，缠绕住我的手腕。那些藤蔓的叶片背面，印着言清和顾临在不同世界线死亡的瞬间快照。
　　少女的银发突然无风自动，在舱内组成麦田怪圈图案。我认出那是顾临胸口的时空拓扑图变体，但多出了一组发光的Σ符号——这正是我毕业论文的核心公式。
　　"教授应该告诉过你。"少女的声带振动频率突破人耳极限，实验室的白炽灯管接连炸裂，"所有观测员最终都会变成QL系列实验体。"
　　QL-219的瞳孔突然分裂成三进制代码，我的防护面罩内侧开始渗出鲜血。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三秒，我看见培养舱的监控画面切换成上帝视角：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将枪口对准太阳穴，身后站着微笑的少女，她手中捧着的量子玫瑰根系里缠绕着无数个我的大脑。
　　当三进制病毒侵入中枢神经时，我终于读懂那些藤蔓叶片的隐喻——每张死亡快照的角落里，都有个银发少女在阴影处记录数据。她腕间的刺青不是编号，而是我的社保卡号。
　　系统自带的隐藏协议在此时启动，我的视网膜上浮现血字提示：【欢迎成为QL-219-A，你的递归深度为：∞】
　　（番外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