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气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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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依然撑在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衬衫袖口卷起处露出的小臂线条紧实优美。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敞开的领口里若隐若现的锁骨随着呼吸起伏，像一把收拢的折刀。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你的脸颊，气息带着酒精挥发后的微醺感，若有若无地拂过你的唇，形成一种奇异的催情剂。
月光从你们之间的缝隙穿过，在他垂落的棕发与你的发丝交织处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翳，随着视线的下移而轻轻颤抖——从你的眼睛，到鼻尖，最后停留在微启的唇上。
你移开视线的瞬间，他的呼吸骤然加重，喉结滚动时那道淡色疤痕微微泛红。你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线条下压抑的冲动，像被锁在玻璃柜中的危险试剂，平静表面下涌动着不可控的化学反应。
迪鲁西的唇在离你仅剩寸许时骤然停滞，灼热的吐息在你唇间形成潮湿的雾。他红棕色的竖瞳猛然收缩，转向左侧灌木丛——那里正传来细碎的窸窣声。
你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子。迪鲁西的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直起身来。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敞开的衬衫领口，将方才的失态完美地掩藏在彬彬有礼的表象之下。
“看来我们的夜谈被打断了。”
他的声音从容不迫，只是尾音比平时略微低沉。转身走向灌木丛时，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衬衫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一只收起利爪的夜行动物。
夜风拂过你发烫的脸颊，你这才惊觉自己的双腿竟有些发软。方才被雄性荷尔蒙笼罩的燥热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夜露的凉意。
你下意识扶住桌沿，指尖触碰到他方才留下的余温，又像被烫到般缩了回来。
迪鲁西弯腰从灌木丛中抱出威克，小狗的邮包带子缠满了蔷薇藤。他熟练地解开缠绕的藤蔓。
威克在他掌心发出细弱的呜咽，他的拇指抚过小狗颤抖的脊背。
“是邮差的小狗，”他头也不抬地说，声音里是惯常的平静，“它经常在夜间送信。”
你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威克沾满草屑的皮毛上：“它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是被花香吸引，”迪鲁西托着威克的前爪，指尖轻轻摘去勾在项圈上的蔷薇刺，“或者…”他抬眼看你，嘴角勾起优雅的弧度，“只是迷路了。”
威克在迪鲁西的掌心扭动了几下，湿漉漉的鼻尖急切地朝你的方向耸动。它挣脱迪鲁西的手掌，一个箭步蹿到你脚边，尾巴摇得像个毛茸茸的钟摆。
“看来它更喜欢你。”
迪鲁西直起身，看着威克热情地蹭你的裙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实验现象。
你弯腰抚摸威克的脑袋，小狗立刻翻出柔软的肚皮，前爪讨好地扒拉着你的手腕。它的项圈上还缠着一小段蔷薇藤，粉白的花瓣沾在黄色的皮毛上格外显眼。
迪鲁西的目光落在你抚摸威克的手指上，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暗芒。他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玻璃器皿相碰般清脆冰凉：“看来邮差先生的训练…还不够专业。”
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冷色调的阴影，他的声音变得柔和。
“已经很晚了，连月光都开始嫉妒我们的谈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你肩头的一片花瓣，动作克制得恰到好处，“您该回去休息了。”
不等你回应，他已将威克抱起。小狗在他臂弯里不安地扭动，却被他用指节轻叩鼻尖制止。“至于这位小信使...”他低头时，垂落的发丝遮住了表情，“走廊尽头它认识路。”
迪鲁西忽然托起你的右手，动作很轻但不容拒绝，月光在他的眼瞳里碎成冰凉的星屑。他的吻落在你手背上，停留的时间比礼节需要的长了一秒。你感受到两处异样的触感——一处是他唇瓣的温度，另一处是他冰凉的鼻息。
威克在他怀里扭动起来，发出不满的叫声。迪鲁西松开你的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做个好梦。”他转身时衬衫下摆擦过你的手腕，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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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推开房门时，壁炉的火光正将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琥珀色。奈布·萨贝达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坐在你的扶手椅上，军靴随意搭在雕花脚凳上，手里把玩着你梳妆台上的银质香水瓶。
他闻声抬头，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握着香水瓶的指节突然收紧到发白。灰蓝色的眼睛在火光中微微眯起，目光从你沾着夜露的裙摆一路上移，最后定格在你被月光亲吻过的锁骨上。
他突然别过头去。
“这么晚还出去？”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椅的皮革。
壁炉的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你注意到他握着香水瓶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却又在下一秒强迫自己松开力道，像是怕捏碎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过问你的晚归。你刚想说些什么，他忽然站起身，熟悉的雪松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迷迭香气将你笼罩。
他的目光落在你肩头的一片花瓣上，那是迪鲁西拂过时留下的。奈布的眼神暗了暗，伸手替你掸去那片花瓣，指尖在你肩胛骨上停留了一瞬。
“下次…”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至少带件斗篷。”
你对上他的眼，灰蓝色的眼眸在火光中如暗潮汹涌的海面。一只手臂已经牢牢圈住你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让你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多久吗？”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带着压抑的沙哑。你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混合着心跳的急促节奏。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轻擦过你被夜露打湿的发梢，却在触碰到你耳后肌肤时骤然收紧。
壁炉的火燃烧得更旺，偶尔炸开一个火星。奈布的鼻尖抵在你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确认什么，熟悉的铁锈味里混入了一丝陌生的焦躁。
“每次…”他的唇几乎贴在你的耳垂上，灼热的吐息让你浑身战栗，“每次你带着别人的气味回来…”
话未说完，他突然低头，犬齿在你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动作却在他舌尖随后抚过的瞬间变得暧昧不清。你感觉到他圈着你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像是用尽全力才没把你揉进骨血里。
香水瓶不知何倾倒，在木桌上发出“咚”的声响。奈布却恍若未闻，只是将你搂得更紧。他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又快又重，像战场上急促的战鼓。
“说话。”他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你从未听过的强硬。可当你抬头望进他眼底时，看到的却是深藏的脆弱，好像正在用全身力气克制着将你锁在怀里的冲动。
你冷眼看着他的失态，手臂自然的垂在两侧，不顾他环抱着你的力度，声音轻柔地仿佛叹息。
“萨贝达先生，您想要我说些什么呢？”
“我们的交易，”你继续道，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不包括我不能找别的人吧。”
你话音落下，奈布的手臂骤然收紧，让你有些窒息。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灰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暴风雨般的情绪。
“交易？”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带着压抑的沙哑，“好。”
下一秒你被他打横抱起，皮靴踢开脚凳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的手掌扣住你的后颈，灼热的呼吸喷在你耳畔：“既然是交易，那我要你现在履行。”
壁炉的火光将你们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奈布的犬齿重重碾过你的锁骨，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他的动作带着惩罚性的粗暴，却又在听到你吃痛的抽气时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看着我。”他命令道，手指强硬地扳过你的下巴。当你对上他的眼睛时，看到的却是深藏的受伤与委屈。他的拇指重重擦过你被夜露打湿的唇瓣，声音沙哑：“在这里，你只能是我的。”
香水瓶从梳妆台滚落，无声地落在地毯上。奈布将你更用力地按进怀里，逼迫你感受他坚硬的胸膛与剧烈的心跳。
“叫我的名字。”他咬着你的耳垂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你熟悉的、只在床笫之间才会显露的独占欲。
当你颤抖着喊出“奈布”时，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将脸深深埋进你的颈窝。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气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