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见端倪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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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像是听到了米勒的痛呼，拉布拉多在草丛里拱来拱起，突然露头大叫：“汪汪汪汪！！！！”
米勒摸了摸鼻子，好像有点冻，眼底是于米的发顶。
马上要到冬天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风吹久了眼睛也有点酸涩。
米勒眯了眯眼。
死狗，出去玩怎么还不回来？
于米后退两步，离米勒远了一点。低着眼，盯着面前这个人的胸口。
深秋的风确实大，秋雨总是断断续续的，空气也很湿润，吸进鼻子里冰冰的，鼻头好像有点红。
于米撇开眼睛，平移看向旁边的小喷泉。
“汪汪唔呜呜……”
只听刚才还欢快明亮的狗叫现在变得模糊了，小狗嘴里不知含了什么，只剩皮带上的铁扣持续刻滑的声音。
哗——砰、砰！
铁扣在路上历经磨难，撞着石子奔过来。
于米刚转身，迎面就是一个庞大的狗脸——“汪汪！！！”
于米：“！”
海绵一路助跑，跳起来扑上于米，于米倒在米勒怀里。
狗子大叫时嘴里叼着的一根粗树枝掉在了地上，估计是空心，发出了一声闷响，还带着些许回音。
画面猛地弹成于米的视角，中间观众视角的屏幕企图抢回位置，却终不敌“于米视角”。
【于米视角】
【随机挑战！】
「本次挑战题目：是否继续倒在男主怀里？
游戏选项——NO！！！
执行效果：请立即从男主身上起来，限时五秒，否则将立即接受惩罚！」
男主？
于米手底下就是米勒的胸膛。
米勒是男主？
有几个男主？
有没有女主？
于米双眼闪烁，薄唇微抿。
米勒有剧本，只有他有剧本。
那天会议结束，贝宁博士和双胞胎男人从于米身边经过，于米听到了他们在走廊里的对话，他知道了米勒的父母是在与龙族的战争中壮烈牺牲的龙猎人，而米勒以后也必定会被培养成一名优秀的龙猎人。
而他，于米，在游戏的开始就知道，是一条龙。
不管怎样最终都会反目，这肯定是必然的。
“汪汪！”
狗叫声随风飘来，皮带把手拖在地上一路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呼——
妖风又起，好像真的要变天了。
这风来得猛，吹得于米身形不稳，向前挪了一小步，额头前面就要抵上米勒的胸上。
这时候开始冷，于米拉紧了外套双手裹在胸前。
不同视角又开始强占大屏幕的视野了。
【观众视角】
米勒见狗子扑过来，下意识张开双臂护住于米。于米被撞得向前一冲，倒在了米勒身上。米勒抱着，侧身把扑上来的狗子甩了下去。
差点点就集体倒进喷泉池子里！
米勒瞪大了双眼，双手环在于米背上，喘着粗气，这次真是惊心动魄。
本来于米一动不动，但突然把双手撑上他的胸膛，一把推开——
【于米视角】
我靠，五秒之内快点离开？什么鬼要求，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明明就是被扑倒之后跌过去的！想离开就离开？也不看看米勒一双手勒得有多紧！！
【四——三——】
但废话还是不容不多说，于米干脆利落推开米勒，随后双手捂上额头，佯装磕到额头了。
「一、任务完成！奖励将在24小时内随机发放，请注意查收，错过无」
于米捂着额头露出一只眼睛悄悄看游戏通知：“？”
【检测到未知bug，正在修复……修复成功】
画面卡了几帧，重新跳成了上帝视角。
【观众视角】
“汪汪！”
狗子奔跑着跳上来扑倒于米，于米刚转头便被贴脸，背部遭受暴击，向前倒去，米勒下意识伸手接住，把他抱在怀里。
下一秒于米推开米勒，捂着半边脸。
小狗在还在旁边撒欢，这会拱在于米脚边蹭他的大腿，又时不时用力啃咬那根可怜的粗树枝。
米勒担心地查看于米的眼睛，但狗在旁边叫得实在是要不得。
“去！”
米勒扭头对着地下的狗呵斥一声，狗子叼着树枝呜咽两声，摇了摇尾巴悻悻跑开。
“是不是撞到眼睛了？”米勒弯腰低下头小心问道，“我最近新学会了一个治疗魔法，不过我不敢在你身上实验……”
两人贴得很近，脸贴脸，几乎是要鼻尖对鼻尖。
于米摇了摇头，放下双手，缓缓睁开眼睛，有点水润。
米勒抬手放在他耳朵前，顿住后捏成一个拳头。
于米掀起眼帘，翠绿色的森林之心对上蔚蓝的海底明珠，距离不过咫尺。
于米面无表情，可能是因为在屋里待得太久了，没什么机会见阳光，他白净的脸上没有血色。刘海又长又直，散在眼前，为这双彩色的眼睛增添更多忧郁的气质。
米勒抬起下巴，向上走，距离变得更近了，近到连睫毛颤动都清晰可见。
就要贴在一起时，于米张嘴道：“出来很久了吧，路上没少耗费时间。这个点走回去的话，梅姨差不多也到家了。”
米勒略有遗憾的松开了手，两人的鼻息相互扑在对方脸上，呼吸声震耳欲聋。
“那我去把海绵追回来。”说完他便缓慢站直身，向后挪了两步，转身走向狗崽子，越走越快，最后狂奔不下。
跑到草坪上才逐渐停下，下午临近傍晚时分秋凉的气息吸入脑袋，米勒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时便跟随不绝于耳的狗叫声找过去，一把拎住海绵的皮革项圈，另一只手托着狗屁股把它提起来。
米勒凑到狗子耳边说道：“你这死狗，还算有点用。”
说完又立即反悔道：“不对，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给你一巴掌。”
米勒呲牙咧嘴地低头瞪了海绵一眼。
狗子实在冤，无缘无故挨了一个眼神巴掌，海绵“嗷呜”一声，尴尬撇过头，仿佛在说——“切，人类，明明是你自己不行。”
米勒捏了一把小狗的耳朵，愤愤道：“谁说我不行？还切。”
哗啦啦——
像哭泣一样，水流如泪水般汩汩涌出，又顺流而下，四分五裂的水滴噼里啪啦砸在水面上，下沉水流流经每一枚硬币的缝隙，被中心的管道吸走，上升喷出，周而复始。
唰唰唰——
喷泉水倾泻而出，水柱后是一个瘦削的人影，于米侧身在原地等着。
米勒抱着狗从旁边跑过来，两步而终停在于米面前，随后两人转身一起向前走去。
唰唰唰——
“走吧。”
两人渐渐远去。
喷泉的水柱仍不停歇，水流不尽泪流不止。
回家后贝宁博士大为赞赏于米跟米勒，连连竖大拇指道：“梅姨说海绵回家后很快就钻进狗窝里睡了，再也没人闹腾了，祖孙俩好不容易清净一阵子，你们这次任务也完成得特别棒！你们看！”
贝宁博士从身后掏出一袋黑色物体：“快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梅姨付的委托费已经到账啦，快来猜猜看！”
米勒和于米并排站着，一个摸头一个揣兜，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盯着地板或脚尖。
“哈哈，是超级难买的稀有色毛线啦！这次你们要做什么东西呢？围巾？围脖？我最近缺一队手套，冬天马上来了，我们三个人一人一副以后打雪仗玩吧！”
贝宁笑嘻嘻，欢乐地讲了一堆，大笑难止时才发现米勒和于米定在原地，不抬头也不说话。于是贝宁博士笑容僵在了脸上，奇怪道：“诶，你们俩怎么了？”
于米：“和狗狗玩久了有点累。”/米勒：“晚饭吃撑了有点困。”
贝宁博士奇怪一瞬，但也没多想：“嗯？那好吧，我把毛线包放在这里了，你们俩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梅姨家帮她照看孙子呢。”
贝宁博士弯腰把手中的黑袋子放在木椅子上，转身没入黑暗的走廊里。
米勒转身关上身后的门，天色渐暗，外面好像下起了小雨。
于米快步走上楼梯，转身进入卧室。
晚上，烛火吹灭后月光映入，两人躺床上都离得很远。
于米侧身垂着眼，米勒枕着手臂，直直望着天花板，都久久无法入眠。
次日一早来到梅姨家，梅姨开门，将身后的孙子交给他们后便开车出了门。
梅姨的孙子叫小海绵，其实他很乖就是稍微点认生，不难折腾，一进门就看见他一个人默默趴在桌上写作业。
除了照看他，中午给他弄点吃的，梅姨还帮忙让米勒修一下车库里的另一辆车，让于米补一下坏掉的几双鞋。
当然，报酬不会少给，于是两人欣然接受了请求。
入门，两人分道扬镳，于米直接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将坏掉的靴子、凉鞋和小皮鞋一字排开，拿起锉刀开始捣鼓鞋底。
而米勒则进屋拿上门钥匙和车钥匙后又出来，走到车库前，抬起车库的卷闸门，拉出一车工具，叮呤咣啷开始检查工具。
米勒这一个秋天跟贝宁博士学会太多奇怪的技能了，闲暇时他经常跟着贝宁博士出去，练就了一身汽修的本领。
而于米锥子用得很活，最会换底了。他总是在三楼露台一个人待着，默默地捧着鞋研究。
有时候两个人待在一起还会相互打闹，而现在两人都开始忘我地工作，气氛又回到原来不太熟时的冰冷沉默。
一不小心，日上三竿。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还有点烈，虽然空气还是刺骨如常，但一直在阳光底下晒也感觉到热。
于米修完一双鞋就会把它放在另一边，直到最后一双小皮鞋拿走、他面前空了才发现背心已经完全被汗浸湿了。
末秋的回光返照，很热。
糟糕的是换季容易感冒。
于米把扔在地上的背包捡过来，坐在板凳上翻找着，抽出一条黄色的毛巾，头上有个小熊刺绣。他自己动手顺着后背把毛巾塞进衣服里，往上怼了怼，然后发现够不到。
“……”
重试一次仍然摸不到塞进衣服里的毛巾头，估计是卡在毛衣里了。
于米只好把毛巾抽了出来，拿在手上低头看着，黄不楞登的毛巾已经变得皱巴巴一片了。
车库里“哐当哐当”的响，车前盖被掀开，米勒站在其后，一身白衬衫沾满了黑色的机油，袖子都撸到了胳膊肘上，手里拿着一把梅花扳手。
他也热，满脑门子汗，外衣都脱了，还换上了汽修专穿衬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穿白衬衫，可能是因为没有别的衣服能穿了吧。
于米轻手轻脚走过来，看见米勒穿着工装裤，修长的双腿立在车前，他双眉紧皱，聚精会神地敲打着器械。
白衬衫前胸贴后背，也被汗水浸染成了透明的。
扳手用力时，整条手臂上的肌肉就会连轴开始运转，把衬衣撑得更明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