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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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的专辑顺利发行，赢得不错反响，无论是粉丝路人还是乐评人，都对专辑颇有好感。
江远他们接受邀请，参加演出，而宋修清则跟随经纪人洽谈商务。
他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站在阴暗的后台，默默注视台上光鲜的众人。
他们的演出从livehouse出发，一路走到拼盘音乐节，而这次音乐节的压轴嘉宾，是一个恍若隔世的名字——
宋清晏。
murmur乐队在中间出场，自然不会遇到宋清晏。
对于宋清晏，宋修清说不上什么感觉。
恨什么的都太深，他没有力气来恨，只有淡淡的反感与不甘。
更重要的是，他忙于创作。
在某些事上，比如别人的情绪，宋修清总能更先一步，在情绪的主人先明白之前，从他的眼神和动作察觉。
他知道顾知时在主动疏远他。
那就像在海里眼睁睁看小船漂走，宋修清不可能让顾知时离开。
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够优秀，不够有价值。
宋修清想。
在顾知时厌倦游戏之前，他必须拿出足够份量的回报，不让他的投资落空。
歌曲行至末尾，吉他结尾，台下欢呼。
从后台向前望，能够看见无数兴奋喜悦的观众，他们挥着手尖叫。
宋修清不自觉微笑。
——这首曲子正是基于那次宴会的改编曲。
虽然只有几个人知道，但对曲子的肯定就是对他的肯定，他很高兴自己的曲子能触动听众。
音乐传遍会场，某个休息室，化着妆的青年睁开眼，望向转播屏幕。
“这是什么乐队？”
助理连忙：“最近刚出来，江船公司的murmur乐队。”
“江船……”
这两个字在齿尖咀嚼吞没，宋清晏又问：“这首曲子的创作者是谁？”
助理翻找着，片刻后回道：“作词是——”
宋清晏打断了他：“我只要作曲和编曲。”
助理赶忙：“江远还有……肖？”
“哪个肖？”
“是个英文名，shaw。”
宋清晏神色晦暗不明，助理从未见过他冷脸，一时愣住了。
在助理紧张的注视中，宋清晏又道：“帮我拦一下他们。或者请他们来见我。”
他忽然又挂起微笑，对化妆师道：“不好意思，能快点吗？”
助理应下要求，离开休息室，而宋清晏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宋修清身影。
尽管过去了快三个月，也只听过一遍，但他熟悉这段变奏的基础旋律。
shaw。
宋清晏想：连名字都一样。
会是他吗？
时至今日，宋清晏偶尔还会梦见他。
他对宋修清的情感混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厌恶、怜悯、嫉妒、羡慕、同情、亲近……无论哪种都不纯粹。
梦里，有时候是他亲手将宋修清推下悬崖，与宋清晏惊恐的眼神对视。有时候他和宋修清并肩而行，走在傍晚的海岸，海浪阵阵，他们相视而笑。更多时候宋修清坐在他身边，肩膀贴着肩膀，似乎连身上的沐浴露香气都能闻到，琴声从指尖倾泻，他们在四手联弹——
无数画面纷杂，宋清晏知道自己有些后悔。
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毕竟这一本万利。
但……他究竟在追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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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跑着来到后台，问了人，气喘着找到刚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乐队。
“稍、稍等。”
他好不容易才平息一口气，抹去额上汗，急促道：“您好，我是宋清晏先生的助理，他很喜欢你们的演奏，希望等会儿能和你们见面。”
队伍后面，宋修清停了脚步，江远背着贝斯，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拍了拍安抚。
除了江远，没有人知道宋修清的身份。
对于当事人来说，那些事刻骨铭心，但对于其他人，不过就是稀松寻常的八卦。
冬天穿的多，头发又长了些，身形神色变化，哪能认得出他就是之前八卦里的人？
时至今日，乐队其他成员也不过叫他shaw。
在鼓手回答之前，江远从后面走出，道：“替我们谢谢他的好意，但今天刚表演完，浑身臭汗，而且宋先生不是还有表演？还是之后另约时间吧？”
助理预感不妙。
他一边努力拉扯闲话，一边悄悄盲打，发定位给宋清晏。
面前几人似乎都有些不耐烦了。
助理从演出扯到综艺，又从综艺扯到专辑，脑袋都快炸了。
江远微微皱起眉，拍拍鼓手，示意他顶上。
鼓手和主唱二对一瞎扯，而江远凑在宋修清耳边，低声地：“我感觉……是冲你来的。可你在别人眼里，不是失踪了？”
他和顾知时聊过这件事，顾知时无所谓，关键在宋修清。
宋修清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他不可能藏一辈子。更何况如今他对自己有了自信，就算顶着抄袭名声，他也能用实力洗清！
宋修清道歉道：“我之前说这首曲子是存货。”
江远点头。
宋修清：“大概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宋清晏听过一部分，没想到他居然记得。我想他看到shaw的名字，大概率猜到是我。”
江远：“别怕，我会帮你。”
他瞟了一眼前边的队友，悄悄变换，挡住宋修清身形：“那个助理在拖延时间，说不定待会儿宋清晏就会来，你先走？”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嘈杂走廊尽头而来，是宋清晏。
一条走廊堵了八个人，人影重叠，交错间，江远扯过最近的吉他手，和自己肩并肩，挡住了鼓手、主唱还有键盘手的空缺。
宋修清扭头匆匆一瞥，鸭舌帽边界，宋清晏那张脸赫然出现！
他再也没多看，加快脚步，向着拐角走去。
宋清晏的视线扫过面前几人，他一个个看，除了对面满脸的莫名其妙，什么都没发现。
他刚想开口，问起作曲人shaw，忽然间余光有人晃动，被羽绒服裹着的身影竟无比熟悉！
宋清晏猛地看去，黑色羽绒服从走廊拐角一闪而过，竟消失了！
那明显就是宋修清，他认得他！
宋清晏想追上去，但面前乐队挡住了他的去路，所谓的队长微笑着：“宋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宋清晏急切地想结束对话，可忽然之间，角色颠倒，本来话不多的家伙忽然就成了话唠，天南海北胡诌。
宋清晏知道追不上那个疑似宋修清的身影了，他眯起眼，审视面前微笑着的家伙——
他故意的。
宋清晏忽然不急了。
这个家伙知道他在找宋修清，甚至为宋修清遮掩。
宋清晏忽然问：“shaw怎么走了？”
面前的家伙一动不动，但其他人暴露了，中间两个忽然扭头寻找，而最后边的人凑上去小声说着什么。
刚刚走的就是shaw！
类似的曲子，相同的名字，相似的背影，甚至不愿与他见面的态度——
宋清晏唇角微弯。
shaw就是宋修清！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而笑，是因为宋修清还活着？
可他应该是最盼望宋修清死的那个人。
如果宋修清回来，有顾知时的支持，又有宋家作为依靠，届时，陷害他的自己一定会完蛋！
宋清晏不欲再与乐队纠缠，匆匆敷衍，回到休息室。
他回忆着宋修清的背影，想：我真是神经病。
他的世界即将摇摇欲坠，但他竟在期待。
宋清晏想：或许正是因为不可能完全的爱他，所以才要恨他。
可爱比恨更长久。
他追求的东西意义模糊，他自己也会毁灭，但那又如何——
最起码，宋修清永远不会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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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清从另一边回到保姆车，没多久，乐队其他人也回来了。
身份再隐瞒也没意思，看着神色好奇的众人，宋修清直接坦白。
宋修清：“抱歉……接下来我可能不会和再担任助理职务。。”
他笑了笑，道：“我想我也该自己创作了。”
已经足够了。
他不用再怀疑自己的才能。
他知道自己曾经拥有什么，也终于知道宋清晏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他缺少的，就是找回才能的契机。
宋修清辞去了经济助理的职位，成日泡在练习室。
顾知时知道他在创作新歌，可接连数日早晚不见他的身影，未免忧心忡忡——
他本不想打扰宋修清，但在办公室徘徊来徘徊去，走得汗都冒出来了，还是穿上外套，毅然决然往楼下走。
宋修清近来的疯狂早就传到了顾知时的耳朵里。
据清洁人员八卦，早在他打扫前，里面就有人，一直到他下班，里面的人都没出来过，甚至有时候，练习室里的家伙通宵工作！
全公司上下都为之震撼。
为一睹奇人风采，那层的练习室难得爆满，所有人都期盼与神秘人不期而遇。
传闻那正是公司重金挖来的作曲人shaw，前不久才为murmur乐队打造大热专辑，现在不知道又是在为哪个艺人创作。
艺人们在练习室层晃悠，就等着偶遇博好感。
顾知时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走廊居然也有人。见老板过来，自来熟地凑上前：“顾总，您来视察了？”
顾知时环视一圈，众人尴尬地让出一条道。
没人敢打扰大佬工作，生怕败坏印象分，现在顾总来了，总能一睹大佬身影了吧？
顾知时对他们的打算心知肚明，他走到练习室门口，在众人期待的眼神里转身，微笑：“围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在赶人了。
“那什么顾总，我约了练习室，现在这等着呢！”
“我也是！”
“对对还有我。”
……
顾知时挥挥手，示意他们走远点，不要凑在这。
众人知道他算允许，皆后退数步，伸长脖子往练习室看。
顶着身后一群人炙热的眼神，顾知时按下练习室门铃。
片刻之后，悄无声息，门慢慢地拉开了一条缝。
众人齐齐瞪大眼，屏住呼吸，翘首以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