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珠玉在侧》夏青城

56、秋之心事

　　“清秋，怎么才来，你看我去杭州旅行给你带回来的东西，你肯定喜欢。”白秀珠若无其事的打破屋子内尴尬的气氛，笑吟吟走过去坐到冷清秋的身边，拉着冷清秋有些微凉的手拍了拍。

　　冷清秋见到白秀珠也是打心底里高兴地，只是如今不比以前，金家不比冷家，不能像以前那样拉着秀珠随便说话。

　　“最近有些不大舒服，你也知道的。怎么样？在杭州玩儿的还开心吗？”冷清秋侧着头，神态有些疲惫。

　　白秀珠笑着点点头，“自是开心的，还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喏，来看看喜不喜欢。”
　　白秀珠朝着阿秀使了一个颜色，阿秀机灵的将那件梨花白的旗袍捧了过来，放到白秀珠手里。白秀珠展开旗袍，梨花白的旗袍四周镶着荷粉色绣边儿，下摆和领口绣着大小不一的玉兰花，清丽可人。
　　“喜欢吗？比比看。”说着，白秀珠就将旗袍放在冷清秋身上比照起来。“果然是好看的。”

　　这件旗袍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绣纹都很适合冷清秋，但是在比对的过程中白秀珠发现冷清秋由于怀孕变胖了，旗袍有些瘦了，不合身了。

　　当然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只是碍着白秀珠送礼和冷清秋的身份，都不好说些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尴尬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门下的丫鬟传上话来回禀道，饭好了。包括白秀珠在内，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然后随着金大太太浩浩荡荡的用餐去了。

　　撇过用餐不提，用罢饭后金大太太又拉着白秀珠说了些话，便放了白秀珠跟冷清秋走了。

　　回到了金燕西屋中的小客厅坐下，冷清秋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对着白秀珠无奈的一笑，其中包含着多少心酸不为外人可知。

　　“清秋，你的脸色可不好，要多注意休息，放松心情。不然肚子里面的宝宝……你怎么也要为孩子多想想，不是。”白秀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冷清秋，只好用孩子说话，而她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再多了，那就是多管闲事了。

　　冷清秋眼圈忽的红了，捏着手绢虚掩在眼睑上，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白秀珠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端起面前的玫瑰花茶杯，喝了一口。

　　就在白秀珠以为冷清秋不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说话了，带着一种怅然的，幽怨的语调，细细倾诉着。

　　“刚开始我嫁给燕西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以为自己就是西方童话中遇到王子的公主，终于在历尽了艰辛之后，可以跟心爱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但是这些日子的生活，打碎了我那童话般爱情的梦，现实来的那样猝不及防。”

　　她低低细语，逐字逐句，那么清晰，像是在回忆着以往，又像是在哀叹着现今的不如意。

　　“我忽然发现原来当两个相爱的人真正的生活杂一起的时候事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相信我和燕西的爱情可以面对和抵挡一切困难。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我时常觉得自己跟燕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燕西大家少爷的做派，还是对待生活的作风，都是我不能接受的。他花钱如流水，每天只知道跟朋友吃喝玩乐，可是我知道金燕西本心是善良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就像是小怜的事情，燕西他始终是站在小怜这边的，没有那些阶级观念。所以我也很努力地改变自己适应燕西，同时也希望燕西能够为了自己上进，但他总是象个孩子，认为只要有父母在，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现在还好，将来孩子出世，我们不能这么坐吃山空的。所以我才会去帮别人抄写，赚一些零钱。她们不明白我不怪她们，因为她们是外人。但燕西不一样啊！我们是相爱的两个人啊！他怎么也不理解我的苦心呢！”说到最后，冷清秋忽然轻声啜泣起来，那哭声听着着实让人难受。

　　“相爱容易同住难。清秋，你不只是嫁给了金燕西这个人，再嫁给他的同时，也等于你嫁给了他的家族。难道这些问题，在你们结婚之前，你都没有想过吗？”白秀珠一直认为像冷清秋这种传统的女性，应该是知道进了这家门，便是这家人的道理。从古至今，两姓缔结姻缘，都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不单单是那两个人要组成家庭，延继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