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弦陷情》乌兰莎娜

5、第五章 月夜遇袭

　　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我的伤势终于好了很多。虽然偶尔半夜会疼痛，但是也已经可以忍受了，我也偶尔会出房间走走。赤月别庄的园子很大，和苏州的私人的园林，布局比较近似，亭台轩榭，看着让人的心情比较舒畅。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自梦中醒来之后，有些睡不着，捡了一件披风，只是穿着中衣，就推门而出。夜有些寒，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这个温度。抬起头看起了天上的圆月。只是一会儿，就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是星橙。她在距离我半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说“主上。”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说。
　　“是。”星橙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在前面带起了路。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奢侈浪费，在这样大的院子里，每隔一段路就有一盏灯，始终照着前方的路。我拒绝了护卫的保护，身边只带着星橙，就在夜晚的大街上随意的走动。
　　这里的天气，夜晚总是带着点寒意的。在太武并没有宵禁，所以即使已经算是半夜，街上依然有很多行人，他们看到我只是穿着中衣，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很是随意，我喜欢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却别有一番风情“今天几月几？”我问星橙。
　　“回主上，八月十五。”
　　我听到，轻扯了一下嘴唇，中秋啊，可惜在这里是没有中秋的，不然倒也不会这么寂寞，曾经的张灯结彩的团圆节，在这个异时空的古代却没有办法感受那种热闹，我叹了口气，随意的找了一个小酒馆坐了下来，一碟花生，一碟牛肉，一壶老酒。看看在一边站立的星橙说“坐。”
　　星橙看了我好半天，坐了下来。我抓过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看她受宠若惊的样子，笑了。什么也没说，先饮尽了杯中酒，酒水刺激了身体，我不禁咳了两声，星橙看了看我终于饮下了酒，我再次给我们填满酒水，又一次一口吞下了杯中辛辣的液体。不知怎么的，我与樱雪第一次过的中秋节的回忆，就这么闯入脑海，我很想忘记，于是一杯一杯的将酒倒入口中，吞咽进了肚子。
　　“主上。”星橙似乎终于忍不住了，说“您会醉的。”
　　“醉了，又何妨？”我苦笑着说，只是我发现，这些液体根本就温暖不了我的心，心脏的位置很疼，很疼。我伸出手按住心口的位置，看向星橙“橙，借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她靠坐到了我的身边，把我揽入了怀中，她身上的味道，那般的芳香馥郁，其实我并不喜欢养花的，只是喜欢。樱雪为了我买了好多种兰花，细心地照料着。还会用兰花的花瓣洗澡，做香囊，这才弄得，满身兰花的清香。我伸出手，紧紧地拥抱着星橙，贪婪的嗅着这股味道。近乎呢喃的说“橙，帮我植兰，可好？”
　　“恩。”
　　我听到她的应声，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下来了，先是低低的，接着便是嚎啕大哭，我不知道怎样停下来，也不想要停下来。
　　“主上，她，会在另一个世界，心疼的吧？”
　　我知道，可是，我却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哭累了，才渐渐的在星橙的怀抱中睡了。很沉很沉，猛然觉得冷了，我的意识才恢复了一点，耳边传来了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这才惊醒。
　　星橙背对着我，在和十几个人交手。她就站在不远处，因为要护我，身上已经有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在往外冒着血。我的心，忽然就有一点疼，她这样守护我的样子，让我的眼眶一热。在看到一把剑，忽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向我刺下来的时候，她居然顾不得身前的几道剑光，猛地把身体转过来，似乎要迎接那剑，我一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她，另一手一磕，长剑偏离了轨道。我并没有追究自己为什么只是第一次实战，就感觉很灵活，因为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星橙受更多的伤了，所以一把夺过星橙的剑，把她护在身后。
　　“主上！”星橙惊叫。
　　“闭嘴。”我第一次冲她大吼，她终于闭上了嘴。我虽然在和她对话，不过手并没有停，努力的回忆着南宫辉夜教我的那些东西，也许我的领悟能力强，而这个身体本身也有战斗的记忆，很快，我就可以应付这些个所谓的刺客了。
　　我身后的星橙并没有闲着，和我背靠背的战斗，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部分融化了，这样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在背后战斗的感觉，很好。不过，因为大病未愈，我很快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刺客们似乎感觉到了，攻击前所未有的凌厉起来。而我同时也听到了星橙粗重的喘气声，我知道，她也累了。突然，她动了一下，紧贴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她不会害怕，我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在战斗的时候拖我的后腿。所以我将长剑往后一探，果然听到了金属交鸣的声音，“橙，怎么样？”我踢开了在我身前攻击的一个刺客问。
　　“主上我没事。”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虚弱，我松了一口气。手上却加快了动作。一直大战大约半个小时，那些刺客才都被我斩于剑下，而我脚下一软，靠在了星橙的怀里。
　　一地的死尸，浓重的血腥，其实并不是我第一次经历，所以，我才能毫不颤抖的把剑送入敌人的要害中。不过，第一次使用所谓的内力，加上之前的伤，却让我吃不消，我的眼前有些发暗，喉头一甜，差一点就吐出一口血，不过为了不让星橙担心，所以，我将血咽了回去。
　　“为什么？”星橙问，她的眼中已经泪光莹莹。“奴婢也是您的护卫。”
　　我笑了笑，滑坐在地上，她蹲下来让我依靠着，我就枕着她的腿，看向那金黄的月，说“我没有看见护卫，只看到了女人。”
　　我的话，让星橙的泪终于落下来了，大颗大颗的落在我的脸上，带着灼热的温度。“主上……”
　　“好了。”我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拭去了眼泪。“我很累，我们就这样，歇一会儿吧。”
　　“恩。”星橙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主上，您很喜欢兰花吗？”
　　我楞了一下，说“恩。”
　　“那奴婢便为主上植上一园的兰花。”
　　我将视线投向星橙，她的眼里的温柔，让人心醉。我微微的笑了。“橙，你会离开我吗？”
　　星橙狠命的摇摇头“除非死亡。”
　　“那么。等我回到月弦宫的时候，和我一起吧。”我似乎有点离不开她了。
　　“恩。”
　　得到了她的首肯，我放下心来，虽然我知道，我的一个命令，她不可能不走，但是我总是希望，她亲口答应，这样，才能觉得她是心甘情愿的。我再次笑了笑，一阵风吹来，我觉得有点冷，猛地打起了寒战。
　　微微合上眼，我说“橙。”
　　“主上……”
　　“把月尘找来吧。”我感到无比的疲惫，几乎就要睡过去了。
　　“主上？”我听出星橙的声音带着惊讶，但是我很累，连安抚她的力量都没有了。在打斗中，我的未愈伤口似乎撕裂了，现在，看来是有些发烧了。我握住她的手，想要传递一些东西给她，让她安心，不过，换来的却是眼泪。
　　她似乎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听见，黑暗就再一次侵袭了我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