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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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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裴夫人脸面严肃,从后走来,“晴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裴德走了这么多年,虽向外扬言自杀身亡,可柳晴晴在西北之地,曾听大人所言,裴德之死并不简单。
 对于朝中政事敏锐的柳霹,自是能看出其中端倪,再加上这些年裴夫人时而所言对容府的质疑,裴德之死为容府所害已是成为裴府和柳氏的心照不宣。
 碍于毫无直接证据证明容府便是杀害裴德一事,大家言不由衷,更未向外人提起这般事。
 总来,柳晴晴还是个女孩子家家,一心只有对裴秦墨的欲望,却未曾想过此言一出会让对容裴两家带来怎样的伤害。好在裴夫人及时出现,制止了柳晴晴这般冲动的言论。
 
 “姑姑……”柳晴晴娇气着,嘟嘟嘴道:“晴晴只是……”
 
 “够了。西北之地偏远,你还是早些出发,早日回去,以免让你父亲多忧。”
 杜儿将柳晴晴扶入轿中,柳晴晴拉开帘子,看到裴秦墨腰间依旧带着的玉佩,不由得一笑。
 洛云裳随她眼神望去,心中一颤。
 裴秦墨腰上这一半的玉佩,不正是与柳晴晴的同为一个?一个玉佩碎成两半,一人一半,其中蕴含之意,定是不简单。
 恐是两人之间早有婚定,互为青梅竹马,有这般心思定也不奇。只是,洛云裳只能看看出柳晴晴对裴秦墨的爱意,未见裴秦墨动心之迹。
 “阿墨哥哥,晴晴即将及笄了,等晴晴办完仪式,定会回来与你共乐。”
 “驾——”
 车队缓缓离去,洛云裳仍是望着裴秦墨腰间玉佩入了神。
 倘若两人有情,那她与裴秦墨的婚事又该如何解决。
 她定要在柳晴晴再次回来之前,牢牢抓住裴秦墨的心。
 
 裴秦墨视过她一眼,“去了趟容府回来,变得如此不知礼数。”他一手落在玉佩处挡住,洛云裳猛然回神,抬眸见他撇给自己凌厉的目光,转身向裴夫人行礼。
 
 “夫人,旧岁将辞,新春欲临。阿灵近日收来一件珍宝——新疆之地所产的玉石。”下人端来一个红色小箱子,洛云裳将盖子揭开,露出雕刻龙血树的玉石。其石色泽润滑,其中点落些许青绿色,是为稀少之物,极为昂贵。
 洛云裳献上此物,“椿萱并茂映春光,祝长辈身健心宽,年年有余庆长春。”
 
 此物实属贵重,平日喜玉石之物的裴夫人看到此物,心中蓦然一喜,只是碍于脸面未曾表露。
 “灵灵有心了,屋外凉,先进府。”
 
 夜幕降临,月光隐隐照落院中,裴秦墨被唤至裴夫人屋中,两人坐于罗汉桌旁,熏香缕缕飞升。
 
 “阿墨,你最近行事母亲有所不懂。”她闭眼,转动手中佛珠,“我本是想让灵灵直接回府,便不要再来了,为何你,还要前去将她带来。”
 
 “阿娘,孩子所做之事皆有原由,只是如今还不能将一切告知于你,恳请阿娘多等待些时日,孩子定要查出个源头。”
 
 “为娘不是不信你,你向来董事,处事如同你父亲光明磊落,有所不同便是有勇有谋。你父亲勇了些却失了谋划,被奸人所害!阿娘是怕,万一……”
 
 “阿娘不必担心,孩儿定会小心行事。”
 
 裴夫人停止转动佛珠,睁眼,“只是容府向来阴险狡诈,如今又将女儿塞入我们府中,怕是闹得个不安宁。”裴夫人放下佛珠,质疑道:“难不成,你真对容灵灵动了心。”
 
 裴秦墨喝下一口茶,“孩儿定不会爱上仇人之女,若是阿娘有所怀疑,这一切不过是孩儿做出的假象罢了。”
 
 裴夫人深叹一口气。裴秦墨办事,有规有矩,也有他的底线,她向来很是放心。只是这一次,她却难以放手,怕他……罢了。她的儿子她很是了解,如今为了抓到容府当年危害裴德一事,他这般举动,也是迫不得已。
 
 “十年了,这一走眼一闭,十年就如此过去了。可如今却还未给他一个交代,作为裴府一家之主,我怕是愧对于此位。”
 
 裴秦墨握住裴夫人的手,沉稳不乱,言语坚定有力,“阿娘,这十年您将裴府上下照顾得这般好,已是令孩儿钦佩。父亲一事,乃是需要孩儿这般血气方刚之人才能与之抗衡,阿娘不必过于自责,我乃是裴府后人,我定会给父亲一个交代。”
 
 裴德一去,裴夫人心力交瘁,好在她还拥有裴秦墨。他宛是顶梁柱,永永远远支撑着裴府,每每她心思不定,只要裴秦墨在旁,便是感到安心。
 
 “好,阿娘信你。只是怕,怕你会被容府女蒙蔽双眼,做了不该做的事。”
 
 “阿娘放心。”
 
 ——
 
 新春之际,闹市人满为患。青玉楼更是人如潮涌,冲彻浓重的胭脂味。相对于青玉楼后院,却是一处清冷之地。
 
 火炉上的水壶盖沸腾得跳动,陈幕卷起袖子提起水壶,满上茶壶之中。
 “果然是容铭这个老贼!”陈幕合上账本,“当年听我爹提起这事,我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不对劲。洛大人向来坦荡行事,蔼然仁厚,乐善好施,百姓对他爱戴有佳,怎会贪了这么多银两。这容府老贼,下次被我逮到,一刀毙命。”
 
 “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闻言,陈幕耸耸肩,“毫无线索,你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突然要我查刘恒的事,这,比上天还难。”陈幕摆摆手,“不过话说回来,你可是要立马举发容铭了?”
 
 裴秦墨摇头,“未必是好时机。”
 
 “为何?”
 
 “容铭贪了这么多银两,单凭他一人,并非容易。”
 
 “你是说,除了容铭,还另有他人?”
 
 “嗯。”
 
 “那会是谁?”
 
 刘恒死后,钦天监副监之位便由黄翔所接,而这黄翔当了副监之后,在朝廷上无处不向这容铭之意,更是主动纳了容潇进了钦天监。
 若是要将容铭及背后之人一同抓出,定是要花费极大功夫与时间。更何况,凭容铭如今在皇上眼中的位置,想要动他,单凭一本账本,并非容易。
 
 “容铭既然能够收买了钦天监,必然还有更多,至于哪些,还需要你一一细查。你且去先在各部之中散布容府丢失账本一事,明日我自有定夺。”
 
 陈幕举杯,一口饮下,“是,裴将军。”
 
 夜色已深,洛云裳搬回西房正房,却是夜不能眠,坐在床上,不断回想今日柳晴晴被打断之言。
 
 “容府害了裴大将军?”洛云裳若有所思,“当年爹爹背负罪名,却也是容铭所为,看来这容铭并非省油的灯,只是……”她的愁人从裴府一夜之间转而变成容府了?
 
 那当年为何又有裴府陷害洛府之说?还是他人故意搅蛮,令她错失方向?
 账本是实打实的证据,那日记犊可还拿否?
 
 “若是仇人是容府,那我并不用留在此处,大可回了容府,杀了容铭报仇。”她掀开被子起身,蓦然顿住,她心中疑惑繁多。
 单凭她一人之力若是要杀了容铭定是不简单,更何况她能进容府不过是因为与容夫人合作乔装容灵灵,若她不听其言,定会被赶出容府,想要杀容铭,并不容易。
 看来还是需要继续待在裴府,或是与之合作?
 
 洛云裳披上大衣,端着糕点,前往东房。正巧于东房院中,见到方才回来的裴秦墨。他一身黑衣,伫立于月光之下,身姿挺拔,抬头肃目,望着那如他一般清冷的月光。
 
 发觉有人前来,裴秦墨收回目光,往外看去,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子,里头穿着单薄的中衣,外批着毛绒大衣的她,如此随意便来到他的院中。
 
 他背对她,“如此深夜不睡,为何来此。”
 
 洛云裳提着篮子略过他,推开房门,将糕点放在桌上。
 
 “饿了吗?”
 
 裴秦墨不快不慢走进,关上门。
 
 “无礼。”
 
 他卸下大衣,穆然漂荡一股胭脂味,洛云裳蹙眉,随后散开,“裴公子日夜操劳,白日处理公务,夜间身子也不消停。阿灵怕公子饿了,给您端来些绿豆糕。”
 
 “你有什么事。”他绕于她身后,俯身一手擦过她的衣角,撑在桌面上,附耳道:“我日夜操劳,确实没错。那你可也想试一试?”
 
 洛云裳移身想从另一端逃离,他猛然另一手照样按在桌上,挡住她的去路,低声道:
 “你对我如此关怀好奇,不是为了身子,那是为了什么?”
 
 “我……”她被他的鼻息刺得发痒,“阿灵只是想问,公子想要灭了容府,可是……与当年洛府一事有关?”
 
 空气之间倏然宁静,洛云裳解释道:“阿灵只是觉得,单凭婚约一事定是不足以公子这般大动干戈,灭了容府,定是还有他因。”
 
 “那你怎知洛府一事。”他逼得更近,鼻尖蹭她耳根,吸得更猛。
 
 “阿灵,也只是听说罢了。毕竟账本之中所记录的,便是当年洛大人所贪图银两的钱数,此事当年轰动整个朝廷,家父又为朝廷官员,阿灵多少也是略有所闻。只是今日见此状况,甚是不信这是家父所做之事,便是前来询问公子。”
 
 “关于洛府之事,你为何又如此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