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未散》小丢总

40、心意相通

　　那轻轻一吻之后，寝殿内的气氛彻底变了。先前若有若无的暧昧与试探被一种踏实而温暖的亲密感取代。炭火噼啪，烛影摇红，映照着两人微微泛红的脸颊和交织的视线。

　　戚姝宁依旧握着宋挽蕴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仿佛在确认这份失而复得的珍宝。“还疼吗？”她目光落在宋挽蕴包扎好的手臂上，语气里是化不开的疼惜。

　　宋挽蕴摇了摇头，药力作用下有些昏沉，但精神却异常清明，心底仿佛有暖流淌过，驱散了经年的寒意。“不疼了。”

　　她轻声回应，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只是……像做梦一样。”

　　戚姝宁闻言，低低地笑了，那笑声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悦。她伸手，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宋挽蕴温热的脸颊，动作亲昵自然：“不是梦。从今往后，有我陪着你。”

　　这份直白的承诺，让宋挽蕴眼眶微热。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挣扎于复仇的泥沼，她的身边，有了可以全然信赖、并肩前行的伴侣。

　　“今夜之事，绝非偶然。”温情片刻，戚姝宁神色恢复了几分肃穆，“赵元朗和那皮货商人只是诱饵，真正的目标是我。对方显然知晓我们的行动，提前设下了埋伏。”

　　宋挽蕴也冷静下来，蹙眉分析：“能如此精准地掌握你的行踪，要么是暗卫中出了内奸，要么……是朝中有人位高权重，能调动如此力量，且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

　　“内奸的可能性不大，这批暗卫是我一手培养，背景干净。”戚姝宁眼神锐利，“我更倾向于后者。对方能驱使獠月教死士，能在京城布下此局，其能量不容小觑。周、张二人，恐怕也只是马前卒。”

　　“那位李大人口中的‘大人物’……”宋挽蕴与戚姝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隐藏在幕后的黑手，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藏得更深，权势更大。

　　“赵元朗死了，线索暂时断了。”戚姝宁沉吟道，“但对方此次行动，也暴露了不少东西。那些死士的武功路数、使用的毒药、以及能提前获知我行动的能力，都是新的线索。我会让暗卫顺着这些线索继续深挖。”

　　她看向宋挽蕴，语气转为柔和：“至于你，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体，清除余毒。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宋挽蕴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我不能只是等待。他们既然已经将姜冕视为已除的隐患，那我阿挽这个身份，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她顿了顿，“一个体弱多病、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谁会防备呢？有些场合，你不便亲自出面，或者有些人的口风，或许我能更容易探听。”

　　戚姝宁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宋挽蕴是想利用新身份的“无害”作为掩护，从其他角度协助她。

　　“不行，太危险了！”她下意识地反对。

　　“不会贸然行动。”宋挽蕴握住她的手，目光恳切而聪慧，“我会小心谨慎，只在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比如某些女眷聚集的宴会，或是通过查阅一些非机密的往来文书，留意那些官员家眷的言行、或是文书往来中的细微异常。姝宁，我们并肩作战，才能更快撕开他们的伪装。”

　　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和智慧的光芒，戚姝宁知道，自己无法将她完全护在羽翼之下。她是经历过风霜的利剑，而非需要精心呵护的娇花。

　　沉默片刻，戚姝宁终于妥协，但语气严肃：“可以。但任何行动，必须提前与我商议，不可擅自涉险。我会为你挑选几个机警可靠的侍女，明为伺候，实为保护。”

　　“好。”宋挽蕴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带着释然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