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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71章 心灵捕手(三) ...

  •   威尔在经过和桑恩的对话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他选择去找女朋友,想要和她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
      两个人去赛马,

      威尔再次和桑恩对话,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就像多年老友一样开始了他们的交谈:“我昨晚读过你的书,《原来是你》,你还辅导退伍军人吗?”

      “没有,”

      “为什么?”

      “我太太生病时就没做了。”

      “你有没有想过若没遇见你太太,你的生活会怎样?”

      “什么?没有她会不会比较好?”

      “不,不,不,我没有说没有她会比较好,我没那意思。”威尔有点慌,着急解释,因为学会了尊重,对桑恩的态度好了很多,所以不希望产生误会。

      “没关系,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桑恩的反应很平静,“因为人总会有不好的时候,但这也会让你回忆起从前不曾在意的好事。”

      “你不后悔认识你太太?”威尔的表情很不解。

      “为什么?因为我现在的痛苦?”桑恩很坦诚:“是有遗憾,但我不后悔跟她共度的每一天。”

      威尔点点头:“你什么时候意识到她是理想对象?”

      “1975年10月21日。”桑恩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个日期,

      “天呐!你居然还记得日期!”威尔有些失笑。

      “对,那是世界大赛第六场,红袜队史上最重大的球赛。没错,我和朋友睡人行道排队买票,”

      “你有票?”威尔好奇。

      “对,比赛当天我们坐在酒吧,等球赛开始,有个女孩走了进来。那是一场很棒的球赛,八局下半,六比六平手,打到第十二局。下半场矮冬瓜菲克斯上场,他站上本垒,姿势很奇怪。”桑恩说的兴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说边模仿菲克斯的动作。“然后,砰!他把球打击出去。左外野高飞球,三万五千人站起来对球吼,这还不算什么,因为菲克斯像发了疯一样的挥手说:“飞过去,飞过去。”结果球飞到边界,三万五千名球迷,冲到场上,他大叫来开辟道路,大家让开,大家让开。”桑恩边说,在屋子里面一边跑,希望能还原当时疯狂的场景。

      威尔也很激动,他对这场比赛十分的了解,嘴里嘟囔着:“我真不敢相信你有票。你有冲到场上吗?”

      “我没冲到场上,我不在场。”

      威尔表情明显一愣:“为什么?”

      “我跟我未来的老婆在喝酒。”

      “你错过菲克斯的全垒打,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喝酒?”威尔不敢相信,

      桑恩忍不住乐:“对,你该看看她,令人惊艳。”

      “我才不管这些。”

      “她让整个屋子亮起来了。”

      “西施走进来我也不在乎。”

      “哦,西施!”

      “那可是重量级比赛啊,天呐,你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威尔越说越上头了,觉得没有亲眼目睹到历史太过惋惜。

      “他们就这么放过你?”

      “他们没办法。”

      “你跟他们怎么说?”
      “我把票滑过去,说“抱歉,兄弟们,我要去找一个女孩。””

      威尔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要去找一个女孩?”

      “是的!”

      “你就那么说?他们就放过你了?”

      “对,他们看到我认真的眼睛,”

      “你骗我?”

      “不,我没骗你!”

      “所以,我现在不会因为当年在酒吧没和她说话而懊悔终生。我不后悔跟南希结婚的18年,不后悔因为她的病而放弃辅导,不够会最后那几年陪她治疗,更不后悔错过球赛。只是有点遗憾。”

      “哇!”威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看到那场求死啊还是不错的。”

      “我不晓得矮冬瓜会出击全垒打。”

      威尔带着女朋友去见他的朋友们,虽然朋友们都喝的烂醉,但还是气氛火热,讲着各种各样的玩笑话。

      蓝勃教授来找桑恩,桑恩预料到蓝勃找他的目的:“那么你想谈谈威尔?”

      “好像很顺利。”蓝勃教授要了一杯苏打水,而桑恩端了一大扎啤酒。

      “我想是的。”

      “你跟他谈过未来没?”

      “没谈到那种程度,我们还只是在往事中徘徊。”

      “该开始谈了,许多工作都急着找他。”

      “哪种工作?”

      “尖端科技数学,智囊团,威尔的头脑能发挥的地方。”

      “那真好,但他还没准备好。”

      “我想你不明白,桑恩。”

      “我不明白什么?”

      “我跟这个年轻人比起来不算什么,在1905年,有许多以研究宇宙文明的教授,但改变世界的却是个趁闲暇时研究物理的26岁办事员。你可以想象如果爱因斯坦每天都喝的烂醉的话会怎样,我们都会失去一些东西。”蓝勃教授态度很诚恳,桑恩却是一口接一口的喝啤酒。

      “而服务员绝对会听过他的名字。”

      “非常戏剧化。”

      “不是。”

      “这孩子有天赋,他只是没方向,我们应该给他。”

      “杰洛!在60年代,曾有一个密西根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他的数学很出色,特别是有界集函数,他到伯克利大学当助教,潜力惊人,然后在蒙特纳州赢得竞赛。”

      “好,他是谁?”

      “泰德卡辛斯基。”

      “没听过。”蓝勃摇摇头。

      蓝勃询问服务员:“谁是泰德卡辛斯基?”

      “邮包炸弹狂!”

      蓝勃明了:“那就是我要说的,他需要我们指点方向。”

      “嗯。他能贡献世人,我们能帮到他。”

      “方向是一回事,操纵是另一回事。”桑恩不得不给他浇凉水。

      “桑恩。”蓝勃不满。

      但是桑恩接着说:“你要让他自己发掘。”

      “桑恩,我不是每晚坐在家里绞尽脑汁策划怎么摧毁他的人生!我18岁就会做高级数学,然而仍旧花了20年才得到菲尔德奖章,”

      “也许他不想照你的想法去做。人生不只是一个他妈的奖章。”

      蓝勃教授摇摇头:“这太重要了,而且这要超越个人立场。”

      “等等,我们谈的是这孩子,为何不给他时间想清楚要什么?”

      “很棒的理论,可为你创造奇迹,是吗?”

      “对,你这个自负的混蛋。”桑恩皱着眉头。

      “我很遗憾,很遗憾今天我来了,我来这里是出于好意,我想让你参与这件事。”

      “我很高兴能够参与。”

      “那孩子此刻正在我安排的面谈中。”

      然而当他回到会议室,发现他给威尔准备的面试什么的,都搞砸了之后,他才有些意识到,

      “但你可以表示感激吧?”

      “感激?你知道这有多容易吗?”威尔手里拿着刚做好的答案:“你知道这有多容易吗?别说笑了,真的。因为我不想坐在这看你摸索,然后高砸掉。”

      “这样你就会有更多的时间花天酒地,是吗?”

      “没错,这完全浪费我的时间。”一把火烧了刚才的答案,蓝勃这个时候慌了,急忙去灭火,此时的他有些落寞,往常打理好的头发也没了固定:“你说的对,我解不出来,但你会做到。说到这个,这个世界只有少数人,才能看出你我的差别。我是其中之一。”

      “我很遗憾。”威尔说着,准备出门。

      “我也是,我常希望没遇到你,这样我夜里就能睡得着。不用点击外面有个像你这样的人。”

      威尔毫不领情,直接出门走了。

      “我就不必看着你糟蹋天赋。”蓝勃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
      “你常常感到孤单吗?”桑恩和威尔又一次开始了谈话。

      “为什么?”

      “你有心灵伴侣吗?”

      “我有..说清楚点?”

      “能够和你匹敌的敌人。”

      “我有查克。”

      “不,查克是你的家人。现在还因为你车祸受伤躺在医院。我指的是敞开你的心扉,触动你的心灵的人。”

      “我有..我有...”

      “谁?”

      “有很多。。”

      “说出来。”

      “莎士比亚,尼采,佛斯特,奥康纳,洛克。”

      “很棒,他们都死了。”

      “对我而言,他们没死。”

      “你无法和他们对谈,你不能回应他们。”
      “除非你有仙丹。”

      “对,那就是我所说的。”

      “如果你不踏出第一步,你绝不会看到那种关系,因为你只看到负面的事。”

      “你要摆出教授架子了?少跟我来这套。”威尔有些反感。

      “没有,我不想做那个工作。”

      “不关工作的事,我不管你是为谁工作。但你能随心所欲,不受束缚。你热爱什么?想要什么?有人一辈子砌砖,让孩子拥有像你现在的机会。”

      “我可没要求这机会。”

      “不,你与生俱来就有,别逃避说,我可没要求。”

      “什么叫逃避?”威尔不满:“砌砖哪里不对?”

      “没有。”

      “我为别人家盖房子,有什么不对?”威尔不理解。

      “对,我爸砌砖,好吗?”桑恩不得不终止这个话题。
      “他拼命干活,让我受教育。”

      “没错,那是可敬的行业。修车哪里不对?因为我的工作,别人得以上班,这是很光荣的事。”

      “是的,是很光荣,搭四十分钟的车,让大学生上课有干净的环境也很可敬。他们的垃圾箱空了,这才叫做真正的工作。”

      “对。”

      “对,是很可敬,相信你选择这份工作,正是为了这份荣耀。我只是有一个小问题,你到哪里都能做工友,为何挑中全世界一流的科技学府。夜里偷偷地解算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的方程式?我看不到其中的荣耀。”

      “你真正想做什么?”

      威尔安静许久:“我想当个牧羊人。”

      “真的?”

      “我想搬到纳旭,买块地皮放羊。”

      “也许你该这么做。”

      “什么?你在赶我走?”看到桑恩起身,打开了门。

      “对。”

      “我不走,时间还没到。”这个时候的威尔有些慌乱。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认为我们是朋友。”

      “游戏时间结束了,懂不?”

      “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想叫我人生大道理,看看你,糟老头,是什么让你过下去。”

      “和你合作。”
      “你的心灵伴侣在哪?你要谈心灵伴侣?她在哪?”
      “死了。”

      “对,她已经死了。你就不敢再为人生下注了吗?”

      “起码我玩过一把。”

      “那你输了,你输得很惨。有些人即便输的那么惨还是会下注。”

      “看看我,你想要什么?”桑恩语气低沉,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威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桑恩耻笑:“你和你那些屁话,对每个人你都有狗屁答案。却答不出我提出的那么简单的问题。因为你不知道。再见,躲猫猫。”

      威尔无语出门:“去你的。”

      “当你的牧羊人去吧。”桑恩反驳他一句,气冲冲的关上门。

      和桑恩交流过后的威尔,往前走了一步,和刚分手的前女友打了一通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他陷入了沉思,迷茫,也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希望通过工作麻痹自己,逃避这些问题。

      清晨的阳光从灰蓝色的天际斜斜地洒下来,映在还未完工的钢筋水泥之间。工地上尘土飞扬,脚下满是碎石和铁钉,空气中夹杂着机油和汗水的味道。两位年轻工人站在一处尚未铺设混凝土的角落,远处吊车缓慢移动,发出沉闷的轰鸣。

      查克穿着一件泛旧的牛仔工作服,肩上挂着黄色安全帽,脸上沾了些灰尘和汗渍。他靠着一根钢梁,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复杂地看向对面的朋友。

      威尔一身灰色背心,套着一件没扣好纽扣的衬衫,袖子卷到肘部,工装裤上沾了水泥。“你的女朋友呢?”

      “走了!”威尔没抬头,语气淡漠的说道。

      “去哪了?”

      “加州的医科大学。”

      “真糟糕。”查克低声嘟囔了一句。

      “之前开的会什么时候结束。”

      “大概是我过了21岁的那个星期。”

      “他们要给你工作吗?”

      “对,往后的50年要呆坐在房间里做无聊的算术题。”威尔有些不屑。

      “可能会攒不少钱。”查克半玩笑半羡慕的说。

      “我会成为实验室的小老鼠。”威尔嘴角扯了下,没笑出来

      “好过这里的鬼东西,离开这里。”

      “干嘛要走,我下辈子都要住在这。我们会成为邻居,会当爸爸,一起带孩子们去球场打小联盟。”

      “你是我最好的死党,所以别误会,但是 20年后你如果还住在这儿,到我家看球赛,还在盖房子,我会杀了你的。那不是恐吓,我认真的,我会宰了你。”

      “你在胡扯什么?”威尔皱眉,表情困惑。

      “你拥有我们没有的天赋。”

      “哦,拜托,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难道是我对不起自己吗?我就是不想那么做,那有怎么办?”威尔语气变得急躁,像个被逼到墙角的孩子。
      “不,不,不,你没有对不起自己。你对不起我,因为我明天醒来50岁了,还在干这种事。”看了一眼四周的工地。查克的语气缓慢却坚决。

      “无所谓,而你已经拥有了百万奖券,却窝囊的不敢兑现。狗屁!因为我会不惜一切交换你所拥有的,其他人也是。你再待20年是侮辱我们,窝在这里是浪费你的时间。”

      “你懂什么?”

      “我不懂?”

      “你不懂。”

      “我不懂,我告诉你,我懂什么,我每天到你家接你,我们出去喝酒笑闹,那很棒,但你知道我一天中最棒的时刻是什么?只有十秒,从停车走到你家门口这段时间,因为每次我敲门,都希望你不在家。不说:“再见”,或是“明天见”什么都没有,你就是走了。我懂的不多,但我很清楚。”
      威尔愣住了。

      另外一边的蓝勃教授知道了桑恩把威尔赶到了工地上去,勃然大怒:“你真是乱来,桑恩。我让你参与,是要你帮这个孩子。不是赶走他。”

      “我知道怎么应付这孩子,”

      “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默契,我不在乎你们花我的钱开心,但是你敢破坏我的事看看。”蓝勃恐吓桑恩

      “破坏?”

      “这孩子目前很脆弱。”
      “我了解他很脆弱,他还有些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当工友或者坐牢会比较好吗?跟一群智障在一起会比较好吗?”

      “你想他为什么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能应付问题,应付工作,显然也应付得了你。”

      “听我说,他为什么躲避?为什么不信任人。因为他生下来遇到的头一遭事就是他被本应该最爱的人遗弃。”

      “别跟我说佛洛依德的屁话。”

      “他为什么会和你嘴里的智障混在一起。因为如果他叫他们扁你,他们会照办。那叫做义气。”

      “是哦,很感人。”蓝勃显然不在乎这些东西,有些阴阳怪气。

      “他应付谁了?他在别人先离开他之前就把别人赶走,那是防卫心理,好吗?他因此孤独了20年,你现在逼他,事情会重演。我不会让他重蹈覆辙。”

      “别那么做。”蓝勃示意。

      “什么?”

      “别让他认为放弃没关系,或者失败也没关系,因为绝对有关系,桑恩。”

      “如果你是气我成功,或是气我,”

      桑恩听到这些话有些气笑了:“我没气你。”

      “不,你有气我。你恨我,但我不会因此比你成功而向你赔不是。你气我做到你本来能做到的事情。你扪心自问,桑恩,扪心自问,你要威尔也有那种感受吗?你要他感觉像是失败者?”

      “你这个自大狂!”桑恩忍不住反驳他。“我不去同学会的原因,是因为受不了你的眼神,那种屈尊难堪的眼神。”

      “得了,桑恩,”

      “你认为我失败,我有自知之明,我为自己感到骄傲,那是自觉地选择,没有搞砸。你和你朋友认为我很可怜,你和你的那些狗屁该课程,你老是提自己的菲德尔奖章。你怎么还是这么怕失败。”

      蓝勃已经笑了:“你是嫉妒我有奖章吗?天啊,我回家拿给你,送给你好了。”

      “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因为我不在乎你的奖章。因为我在你还没当上数学之神以前就认识你了,早在你满脸的青春痘,思乡,不知要尿在床的那一头的时候。”

      “是,你过去现在都比我聪明,那么你的人生变成这样别怪我。”

      “我不怪你,这跟你美观。你这个数学混球,是关于那个孩子。他是个好孩子,我不会看着你像糟蹋我一样糟蹋他,我不会看着你让他感觉也是失败者。”

      “他不会失败,”

      “但你如果逼迫他,如果驱使他。”

      “我能有今天成就都是被逼出来的。”

      这个时候的威尔推门而入,脸色复杂,看到威尔进来,两个人停止了吵架。

      威尔看这个情形“我一会再进来。”

      “不,进来,我正要走。”说着蓝勃就出去了。

      桑恩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陈年往事,你知道,跟你无关。”

      威尔看桑恩正在填写:“这是什么?”

      “你的档案,我要送回去给法官评估。”

      威尔有些紧张,“你不会让我失败吧?是吧?”
      桑恩笑了笑,威尔好奇:“里面是怎么写我的?”
      桑恩递给他:“你想看吗?”
      “为什么?你有过那种经验吗?”

      “20年的辅导,我看过很惨的事。”说着桑恩翻了翻里面的内容,照片里是一张小男孩满是淤伤的背影。光线下,那些淤痕清晰刺目。

      “你有哪方面的经验吗?”

      “个人的吗?”

      “对!”

      “我有。”

      “我想肯定不好,”威尔靠在椅背上,低声说。

      “我爸是酒鬼,烂醉如泥。”听着桑恩的叙述,威尔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遭遇。桑恩看向他,眼中泛着旧忆的幽光。

      “他喝醉回家就想打人,我激怒他来保护妈妈和弟弟。他要是晚上带工具那就精彩了。”

      “他把扳手,棍子,皮带摆在桌上,然后说:“选一个””威尔语气低沉。

      “我会挑皮带。”桑恩像是下意识地接话

      “我通常选扳手。”

      “为什么是扳手?”

      “因为能打回去。”

      “你的养父吗?”

      “对。”
      “这么说来,是不是威尔有“依附情节”?害怕被遗弃,那是我和史铠兰分手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你们分手了。”桑恩微微讶异

      “我提的分手。”

      “想谈吗?”

      “不想。”威尔摇头

      “威尔,我知道的不多,但你看到这个没有,这些事?”指了指手里的文件。“这不是你的错。”

      “是的我知道。”威尔立刻回应,情绪明显收紧

      “看着我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威尔点点头。

      桑恩却又重复了一遍:“这不是你的错。”
      威尔表情古怪:“我知道。”

      “不不不,你不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桑恩走近了一些。

      威尔有些慌了:“我知道。”

      “这不是你的错。”

      “好的。”

      “这不是你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

      “别整我。”威尔的语气带着脆弱,

      “这不是你的错。”

      威尔崩溃了,桑恩的重复让威尔有些不知所措:“别整我好吗?别整我。”

      “这不是你的错。”

      这一刻,威尔的情绪终于崩溃了。他闭上眼,泪水夺眶而出,带着童年的恐惧与伤痛。他扑进桑恩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
      桑恩没有说话,只是稳稳地抱着他,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他眼中泛起泪光,表情却是释然的温柔,仿佛终于帮这个孩子卸下了沉重的枷锁。

      数日之后:桑恩教授穿着深灰色羊毛开襟衫,袖口微卷,显得随意而温暖。他坐在办公椅上,神情柔和,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你去了哪边?”

      “麦尼尔那边,教授帮我安排的工作之一。我还没告诉他,但我和老板谈过,新老板人好像不错。”

      “那是你要的吗?”桑恩的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对,我想是吧。”威尔略微犹豫,但认真点头

      “做得好,恭喜。”
      “谢谢。”

      “时间到了。”

      威尔有些不舍,迟疑了一下,神情复杂:“就这样吗?就这结束了吗?”

      桑恩轻轻一笑,声音温和“不,威尔,你结束了,你自由了!”

      “我只是……我想让你知道……”

      “不客气。”

      “希望我们能保持联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会旅行一阵子,会有点难,但...我有答录机,我会查看留言。”他从桌上撕下一张纸,写下号码,递给威尔。“拿着,这是我的号码。”
      威尔接过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口袋
      “你打来,我会马上回电话,你知道,我要再下注,看看这次赌到什么。做你真心想做的事,你就没事了。”

      两人站起身来,彼此默默地注视了一秒,然后紧紧拥抱了一下——像父亲送别儿子,也像朋友道别彼此。
      “谢谢你,桑恩。”

      “谢谢你,威尔。”

      “保重”
      “你也是。”

      查克和伙伴们在威尔的生日那天为他准备了一辆车,虽然是组装的,虽然零部件很破,虽然颜色很难看,虽然这个车子很老了。但是威尔很感动。

      蓝勃再次找到桑恩,“桑恩,我..”他声音哑哑的,仿佛话还没组织好。屋内,桑恩·马奎尔穿着一件略皱的白衬衫,袖口挽起,正站在一张老旧书桌前整理着散落的文件。他闻声转身,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却早已读懂来者的心思。

      “我也是。”桑恩接了一句。

      “那就好。听说你要请假。”

      桑恩点头,声音轻松:“对,我想旅行一阵子,或许写书。”

      “去哪里?”

      他说着关上书桌的抽屉,走到柜子旁拉开一个旧皮箱,里面已经装了一半行李。“印度,中国,巴尔的摩。”

      “噢。”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前两天收到传单。上面说半年后72年毕业的那届要开同学会。”说着桑恩拿出了传单,念了出来。

      “对,我也收到了。”

      “你来吧,我请你喝酒。”桑恩边说边收拾东西。

      “那种场合的酒是免费的。”蓝勃无奈的拍了一下脑门。

      “我知道,奇洛,我是在讽刺。”桑恩头也不抬,嘴角一勾

      蓝勃笑了笑。“现在喝一杯怎么样。”

      “好主意,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的灯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脚步声在空旷的走道上回响。两位历经风霜的男人,肩并肩朝楼下走去,说说笑笑,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春天初开的年代。

      阳光斜照在破旧的红砖公寓楼上,空气里弥漫着昨夜雨水未干的味道。查克穿着一件灰蓝色连帽衫,牛仔裤已经磨出了些许褪色的痕迹。再去敲威尔的门,许久,无人开门,透过玻璃窗仔细检查,发现家都搬空了,里面的家具都搬空了,他有些失落,站在那里发呆了好一会,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扯出一丝微笑,转身离开,告诉伙伴们威尔离去的消息。

      桑恩下楼,看到了威尔留给他的信放在收件箱里。
      “桑恩!如果教授问你我去哪了,跟他说抱歉,我要去找那个女孩,威尔。”
      他读完,静静地望着信纸,眼神中有一丝惊讶,一丝温柔,更多的是释怀。他慢慢放下信,靠在椅背上,嘴角浮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镜头最后一幕给到威尔开着查克送给他的车,驾驶在高速上。
      镜头缓缓拉远。
      那辆车如白色流星一般,驶向地平线的尽头,在落日余晖中消失。公路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就像他的人生,终于开始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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