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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第225章 《追风筝的人》 ...

  •   那是2004年夏末的巴黎,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映在罗曼·波兰斯基办公室厚重的木质书柜上。空气里弥漫着咖啡与旧书的味道。文森特推开门的时候,罗曼正坐在办公桌后,戴着细框眼镜,正在翻阅一份剧本。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嘴角微微一弯,露出那种既严肃又带着狡黠的笑容。

      “你终于决定拍这部了吗?”罗曼低声问。

      文森特点点头,把剧本放在桌上:“是的,就是《追风筝的人》。我觉得它值得用镜头重新讲一次。”

      罗曼取下眼镜,双手交叉在胸前,注视着文森特片刻,缓缓说道:“你要的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种救赎,对吗?”

      文森特沉默几秒,微微一笑:“也许吧。但我知道,我需要你做我的监制。”

      于是,两位好莱坞风云人物的合作就这样开始了。

      拍摄前期,他们几乎每天都泡在剪辑间、会议室或片场布景模型前。罗曼依旧穿着他标志性的灰呢外套和浅蓝衬衫,袖口永远卷到手肘,眼神犀利到让每个助理都紧张。文森特则习惯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和深色牛仔裤,拿着笔记本,边听罗曼讲解镜头,边记下关键的走位和情绪节奏。

      “你这里的镜头太稳了。”罗曼用手指敲着分镜稿,“你不能害怕混乱,阿富汗不是一个整齐的世界。镜头要晃动、要呼吸,让观众感受到风沙。”

      文森特抬头:“就像《钢琴家》里那场逃亡戏?”

      罗曼点头:“对。你记得那一段吗?一切都在失控中,但正因为失控,才让观众相信它是真的。”

      他们的对话常常从镜头延伸到人性。

      有时候讨论剧本时,罗曼忽然放下笔说:“你知道吗?阿米尔不是英雄,他只是一个会痛的人。”

      文森特沉思片刻,回应道:“那正是我想拍的——不是救赎的胜利,而是面对罪的勇气。”

      拍摄开始后,罗曼来到阿富汗片场。那天清晨,风裹着沙子吹过山谷,摄影机架在黄土上,工作人员裹着围巾,演员在等待走位。罗曼戴着帽子、手插在口袋里,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场景。

      “光太柔了,”他对摄影师说,“我需要刺眼的阳光,像现实一样没有温度。”

      文森特点点头,亲自走到镜头前调整角度:“我们再往下移一点,孩子的眼睛要在阴影边缘。”

      罗曼笑了一下,那一刻他似乎在欣赏文森特的成长。

      中午休息时,两人坐在帐篷外喝咖啡。风沙掠过他们的靴子,远处的演员在练台词。

      “你变了很多。”罗曼说。

      文森特抬头:“是因为你上次教会了我,电影不是表演情感,而是让情感存在。”

      罗曼点头,眼神柔和了一瞬:“我教的不多,是你学得太快。”

      后期剪辑时,两人几乎没日没夜地工作。罗曼在屏幕前来回切换镜头,文森特靠在椅背上,眼神紧盯画面。

      “这一帧,不要剪掉。”文森特忽然说道。

      罗曼看了他一眼:“你要保留孩子哭的镜头?太长了。”

      “正因为太长才要留着,”文森特的声音低沉,“那是痛苦的时间感。”

      罗曼微微一笑:“很好。你开始懂得让观众不舒服了。”

      在最后一晚的混音室里,灯光昏暗,外头下着小雨。罗曼听完最后一段配乐,摘下耳机,转向文森特。

      “这是一部会让人记住的电影。”

      文森特静静地看着屏幕上追风筝的孩子,轻声说:“谢谢你,罗曼。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不会拍出这样的情感。”

      罗曼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再需要我了。你已经是导演了。”

      那一刻,文森特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杯子,向他轻轻致意。雨声打在窗上,仿佛在为他们的合作落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阿富汗的晨光透过薄雾,像一层浅金色的幕布铺在沙丘与废墟之间。

      文森特站在镜头背后,戴着墨镜,身上是一件浅卡其衬衫,袖口随意卷起,手中拿着场记板,上面写着:《The Kite Runner》——Scene 14,Take 1。

      风有些大,沙尘扬起,他侧头对摄影指导说道:“等风再大一点,放风筝的画面才会有生命。”

      剧组安静了几秒,除了风声和远处孩子的笑声,整个片场像被定格。

      几位阿富汗当地的演员穿着传统服饰,布满尘土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他们大多数不是职业演员,却有着一种原生的真实感——那是文森特最看重的东西。

      摄影机缓缓启动。男孩在荒芜的街道奔跑,风筝在空中翻转,线在阳光下闪烁着。
      “Action!”文森特低声喊出。

      他看着那孩子跌倒又爬起,呼吸声都被风卷走。镜头推进,文森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颤动——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故事真的开始活了。

      达芙妮站在一旁,穿着浅蓝色长裙,头巾被风掀起,她手里拿着剧本,却几乎没有看。

      她注视着那孩子奔跑的背影,又看向文森特,心里有些复杂——他此刻不是她的恋人,而是一个彻底被创作占据的人。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监视器,连她靠近都没有察觉。

      拍摄间隙,达芙妮走过去,轻声问:“你是不是太投入了?你眼睛都红了。”

      文森特淡淡笑了笑:“这部戏必须这样。我们讲的是救赎,不只是别人的,也是自己的。”

      达芙妮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他旁边。

      下午的场景是回忆段落,达芙妮饰演主角长大后的爱人。那一场戏很短,只是她为主角缝补破碎的衣服。

      文森特亲自执导镜头,他的声音透着冷静的克制:“不要演得太明显,针线要慢一点,表情不要悲伤,要有一种麻木里的温柔。”

      达芙妮微微一愣,点头。拍摄开始,她手指轻抖,针尖划破布料,阳光从破洞里照进来。镜头定格在她的眼睛——那一刻她的情绪微微溢出,却又被她压了回去。

      “Cut。Perfect。”

      文森特的声音低沉有力,摄影机后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达芙妮笑着抬头:“你这次终于说‘perfect’了。”

      文森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是真的。”

      夜晚,剧组收工后,阿富汗的天空深邃得像一面镜子。

      文森特坐在帐篷外,手里翻着剧本,达芙妮端着两杯热茶走过来,坐到他旁边。

      “我今天看你指导那个孩子,像是你自己也在放风筝。”

      文森特笑了笑:“也许吧。拍这部戏,有时候我都忘了我是导演。”

      “那你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在找回自己的人。”

      两人相视无言,远处的风筝仍在夜风中飘荡。

      第二天的拍摄更加艰难,沙尘暴突袭,摄影机差点被吹倒。文森特和摄影师顶着风,用身体护住设备,工作人员一边用布罩住灯光,一边咳嗽着大喊:“我们要停拍吗?”
      文森特摇头:“不!这是自然给我们的礼物!拍下来!”

      镜头中,风筝在狂风中翻滚,孩子的身影几乎被沙吞没——那是最震撼的一场戏。
      当拍完最后一个镜头时,全场爆发出掌声,所有人都被那份坚持与真实打动。

      达芙妮擦去脸上的灰尘,看着文森特,眼神里是敬佩,也带着几分心疼。
      她轻声说:“你又瘦了。”

      文森特笑着说:“瘦点没关系,电影好看才最重要。”

      夕阳的光线从远处投来,他站在沙丘上,望着那面残破的风筝,心里默念

      “为救赎而拍,为心而拍。”

      那一刻,他知道,《追风筝的人》已经不仅仅是一部电影,而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拍摄进入第二周时,阿富汗的阳光依旧灼热,空气里混着尘土与羊群的味道。达芙妮站在一座废弃的院子前,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语言教材,眼神认真而倔强。她早已摘掉了浓妆、假睫毛和珠宝,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长袍,头上围着灰白色的头巾——和当地妇女几乎没有区别。

      这一切并不是导演的要求,而是她自己提出的。

      前一晚,她在帐篷外看到文森特还在指导那群孩子练戏。风很大,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仍耐心地一遍遍示范情绪的转折与走位。他蹲在地上,用手在沙土上画着镜头的动线,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连外套的下摆都沾满了土。达芙妮那一刻突然被触动——她意识到,他拍这部戏,不是为了任何奖项或名声,而是真心想把那个破碎又温柔的世界带回来。

      于是,她决定也要“脱去明星的壳”,重新成为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她跑去找服装师。

      “给我找一件当地妇女穿的衣服。”

      服装师一愣:“可是……制片那边说,你要保持形象,毕竟是女配角。”

      达芙妮淡淡一笑:“我想演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一个漂亮的符号。”

      很快,她换上了那件旧袍子,布料粗糙,有些地方甚至打了补丁。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认不出来——不再是红毯上那个光鲜的女演员,而是一个有着皱纹、晒痕与倔强眼神的女人。

      她走出帐篷,正好遇到文森特。

      文森特愣了几秒,笑道:“你这造型……我差点没认出来。”

      达芙妮挑眉:“那就说明成功了。”
      文森特点点头,眼神多了一丝赞许:“你这样,观众一定会信你的角色。”

      语言课是她自己要求加的。

      每天午饭后,她都会和当地的翻译坐在帐篷外的小木桌前,一句句学着达里语的发音。
      “Man tora dust daram。”

      她念得有些别扭,舌尖打结。
      翻译笑着摇头:“不是‘darām’,要卷一点舌。再来。”

      她重新读了一遍,声音柔软而笨拙。

      旁边的文森特正看着拍摄计划表,听到她的读音,抬起头笑了:“你在说‘我爱你’?”

      达芙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听不懂上下文。”

      文森特坏笑道:“那我也得学一句。”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笑里带着风沙的味道,也带着久违的轻松。

      晚上收工后,她坐在油灯旁,一边拆掉假指甲,一边用砂纸打磨掉剩下的指尖亮油。
      “这样更像她。”她低声自语。
      她的角色,是一个失去丈夫、孤身抚养孩子的寡妇。没有艳丽的妆容,也没有动人的台词,只有岁月留下的沉默。

      拍摄那天,她在镜头前端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孩子,眼神空洞却平静。导演喊“开拍”的时候,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嘴里念着那句她练了一个星期的达里语:再见,我的孩子。)

      镜头一过,现场静默。摄影师忍不住红了眼眶。
      文森特走上前,轻声说:“那一刻,你真的成了她。”

      达芙妮没有回应,只是抬头望着那片荒凉的天空。
      风又起了,吹动她的头巾。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妆容,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美。

      那天的风很大,阿富汗的片场被漫天的黄沙笼罩着。太阳像被烤焦的铜片一样悬在天边,空气里都是干燥的粉尘。

      文森特刚刚拍完一组重场戏——那是阿米尔回到喀布尔,面对昔日好友已成敌人的场面。摄影机还没关,风吹得旗帜猎猎作响,文森特脸上满是汗和尘土,眼神依旧没有从角色里走出来。

      罗曼·波兰斯基在监视器后看了一遍,又皱起眉头。

      “停——”他抬起手,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这一段太克制了。”罗曼用他浓重的波兰口音说道,“阿米尔不是哲学家,他是个背负罪的人!我需要更强烈的崩溃感,需要情绪的失衡!”

      文森特摘下麦克风,呼吸还在急促。他看着罗曼,缓缓摇头:“不,罗曼。崩溃不是喊叫出来的。阿米尔这时候已经过了爆发的阶段,他的痛是沉默的自我惩罚。你让他哭,他就变得像在求原谅;但他不哭的时候,观众才会替他哭。”

      就在这时,一阵掌声从远处传来——那是罗伯托·贝尼尼,他笑着走了过来,穿着一件白色亚麻衬衫和灰色围巾,眼睛闪闪发光,像永远充满好奇的孩子。

      “天啊!我看到了两个疯子导演在争论!”他笑着张开双臂,“我能加入吗?”

      罗曼挑了挑眉:“来得正好。我们在讨论痛苦应该如何呈现。”

      贝尼尼兴致勃勃地走近:“哦,痛苦?那可是我的专长!”

      文森特笑了笑:“那你一定是来帮罗曼说话的。”

      “不不不。”贝尼尼连连摆手,“我认为痛苦必须带着希望。人活着,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痛里有一丝光。你看,《美丽人生》里我明明在集中营,但我在笑——那不是假笑,而是对绝望的反抗。”

      罗曼冷冷地说:“但那是你的方式。现实主义不容幻想。阿富汗不是意大利,苦难在那里没有诗意。”

      贝尼尼双手一摊,做出夸张的手势:“可电影就是诗!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我们拍纪录片好了!”

      文森特在两人之间看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语气温和却坚定:“也许你们都对。罗曼要的是冷峻的现实,罗伯托要的是温暖的人性。而我想要——让观众在冷峻中看见人性,在绝望中感到温度。”

      两位大师对视片刻,空气像被拉紧的弦。

      罗曼沉默了几秒,忽然点头:“好吧,试试你的版本。”

      贝尼尼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看吧!这才是真正的导演,会听别人,但也有自己的声音。”

      下一场戏,文森特重新站回片场。风还在吹,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肩膀轻微颤抖,眼神像一口快要溢出的井。镜头推近,泪水没有落下,却比哭更让人心碎。

      拍完后,罗曼看着监视器,久久没有说话。贝尼尼走过去,小声说:“你看,他的沉默就是光。”
      罗曼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赢了。”

      文森特转过头,看向他们,微微一笑,眼中仍带着未散的情绪:“谢谢你们两个……让我拍出了我心里的‘美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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