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222、第222章 一些新的碰撞

　　阳光炽烈地洒在雅典的石板街上，远处的卫城在蓝天底下泛着金光。
　　文森特坐在酒店的露台上，手边是刚签好的奥运会行程表。卡特琳娜坐在对面，一叠剧本摊在桌上，两杯浓烈的希腊咖啡在中间氤氲着白雾。

　　“奥运会结束之后，我们就开始筹备《追风筝的人》。”
　　文森特合上文件，语气平静，却藏不住眼底的那种热度。
　　卡特琳娜点点头：“版权那边已经搞定了，作者也同意你来执导。”

　　文森特略微一笑，但眉头很快又皱起。
　　“只是，我还没想好谁来演男主角。”

　　“你不是一直在想让你的好友怀特来演吗？”卡特琳娜问。

　　文森特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大海：“他不合适。他太‘好莱坞’了。这个故事需要的是……那种沉默的、带点悲伤的气质。那种眼神里藏着战争、流离、命运的厚度。”

　　卡特琳娜沉思了片刻，然后语气变得坚定：“我同意。这个故事的灵魂在中东，不在好莱坞。如果你找一个明星来演，只会被人说成是为了奥斯卡而拍。”

　　文森特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无奈：“对，大家会觉得我又在追奖。可我只是想拍一个能打动人的故事。”

　　“那就别纠结了，”卡特琳娜靠在椅子上，“我们做一次全球选角，去中东，去欧洲，也可以考虑移民的演员。一定要找那个符合气质的人。”

　　文森特点点头，神情认真：“这部电影不该只是我的作品，而是属于那个地方、那个文化的声音。”

　　风吹动他面前的咖啡杯，浅浅荡出几圈波纹。
　　他静静地望着那一层层波纹，像是在看着心里的某种执念渐渐扩散。

　　“就这样吧。”他终于说，“全球选角。我要看到每一个愿意演‘阿米尔’的人，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能让我相信他来自喀布尔。”

　　卡特琳娜笑了笑，把文件收好：“你终于又像个导演了。”

　　文森特轻轻抬头，阳光照在他脸上，那神情平静又坚定。
　　“这次，不拍‘文森特的电影’，拍一部属于世界的电影。”

　　夜色笼罩着雅典，文森特坐在阳台上，吹着地中海的晚风。手机屏幕亮起，是达芙妮打来的电话。那一刻，他甚至有点意外，最近她几乎不再主动联系，发过去的消息也都只是简单的“嗯”“好”“忙”。

　　“听说你要拍戏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疲倦，但依旧甜美。

　　文森特笑了笑，靠在椅子上：“对啊，不过这次的题材……没有女主角，只有一个女配。可能要委屈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她轻轻的笑声：“只要是拍你的戏，多少戏份都可以。”

　　“那这个女配角就留给你了。”他语气温和，带着几分欣慰。

　　“行。”她答得干脆，像是在用行动重新拉近距离。

　　“你最近怎么样？”文森特问。

　　“累死了，每天都在拍戏。”达芙妮笑着说，语气里透出一丝无奈，“有时候连睡觉都成了奢侈。”

　　“没事，”文森特轻声安慰，“我来养你。”

　　“别，”她迅速回绝，语气忽然认真起来，“我还要拿奥斯卡，不能靠你。”

　　文森特一愣，随即笑出声来：“好吧，那我等你拿奥斯卡。”

　　“那你等着，”她也笑了，似乎终于放松下来。

　　夜色在他们之间流淌，空气中有一种久违的温柔。

　　文森特看了一眼桌上堆着的《追风筝的人》剧本，轻声说道：
　　“估计得八月份才能开机，你把档期留出来。”

　　“行，”达芙妮的声音轻快了些，“我们又能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像是被夜风吹散。

　　文森特靠在椅背上，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那一刻的平静只是短暂的，前方依旧是光影与人心交织的风暴。

　　彩排厅灯光柔和，木质的地板在脚步声中轻轻回响。文森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衬衫与牛仔裤，站在麦克风前，侧着身轻轻呼吸，眼神专注；而蒂娜·阿瑞娜则扎着头发，穿着宽松的白衬衫，正调整耳返，微微侧头听着伴奏的开场前奏。

　　当钢琴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文森特先开口——低沉、稳重、充满磁性。他的声音仿佛一股温热的气流，从胸腔深处缓缓涌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力量与克制。每一个音都稳稳地踩在节奏上，却又不显僵硬，像是在叙述一段经历过的故事。

　　蒂娜轻轻闭上眼，等待他的句子落下的那一刻，她接了上去——她的嗓音清亮而高远，音色带着一种丝绸般的光泽，柔中带刚。她的每一次换气都极其精准，像是在空气中描出一道流畅的曲线。

　　当两人的声音第一次叠加时，现场的空气都仿佛有了重量。文森特的厚重嗓音像是大地，沉稳而广阔；蒂娜的声音则像光，从天顶洒下，直穿过空气，融进那片声音的原野。两人互相试探着、靠近着，在副歌部分终于完全交汇。

　　文森特的声音稍微一抬，气息更足，音色变得明亮；蒂娜顺势加上和声，她的高音在上空盘旋，带着一丝灵魂乐的韵味，两人仿佛在用不同的语言，诉说同一种情感。

　　到了桥段，蒂娜略微退后半步，示意文森特独唱。他的声音此时完全放开，带着一种久违的宣泄感，胸腔的共鸣充满整个房间。每一个字都像是灼烧过的情绪，而她在一旁静静聆听，轻轻点头。

　　最后的合唱部分，蒂娜重新加入，音域飙升，两人一高一低，一刚一柔，交织成一种极致的平衡——力量与温柔的对撞。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呼吸声还在彼此的麦克风里回荡。蒂娜笑着转向他：“我们找到了那个感觉。”

　　文森特也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这才是我要的感觉。”

　　那一刻，他们都知道，这首歌——不仅仅是音乐，更是一场情感的共鸣。

　　蒂娜·阿瑞娜看着文森特充满了欣赏的眼光：“我觉得我们应该合作一张专辑。”

　　文森特轻轻一笑，靠在椅背上，手里还转着那支录音室用的铅笔：“等我拍完电影吧，大概年底左右。到时候我会回到伦敦或者巴黎，你看哪边方便，我们就在哪边录。”

　　蒂娜·阿瑞娜的眼神闪着光，她整个人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如果能和完整的管弦乐队合作，那一定会非常震撼。你打算做概念专辑吗？像叙事一样贯穿始终的那种？”

　　文森特点头，语气低沉而笃定：“是的，我想让它有故事性，不只是旋律堆砌。可能会讲一个关于时间、爱与记忆的主题。每一首歌都像是人生的一个章节，有冲突、有孤独、有救赎。”

　　蒂娜听着，微微屏息，她的音乐直觉在那一刻完全被唤醒：“那太好了，这种主题需要很深的情感积累。你的声线能撑起史诗感，而我……我可以在高音区做空灵的衔接。”她顿了顿，笑了笑，“就像黑夜和晨光那样。”

　　文森特听了也笑，目光温和：“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你的声音能带出那种‘黎明将至’的色彩。我想让这张专辑在管弦的铺陈中慢慢展开，既有宏大的篇章，也有纯粹的静谧。”

　　蒂娜轻轻合上谱子，手指在桌上敲着节奏，神情认真：“那我得提前开始准备。你知道的，这种专辑不能临时抱佛脚。我们要先找到编曲师、指挥，还有能理解你情绪的弦乐团。”

　　文森特笑着看她：“放心，我已经有几个候选人了。维也纳交响团是我第一选择，但我想先听听他们的录音，看看他们能否做到我想要的那种‘呼吸感’。”

　　“你真的是个完美主义者。”蒂娜笑着摇头。
　　“你不也是吗？”文森特回以一笑，“否则我们不会在这间录音室里碰撞出火花。”

　　空气里短暂沉默了一下，只剩录音设备的轻微电流声。

　　蒂娜抬起头，微微一笑：“那就说定了，这张新世纪专辑，我要和你一起做。”
　　文森特伸出手：“一言为定。”

　　两人轻轻握手的那一刻，录音棚外的夕阳正透过玻璃洒进来，光线在麦克风上折射出一圈金色的晕光。那是一个新的开始的预兆——音乐的、也是心灵的。

　　录音棚的空气几乎是有温度的。晚霞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洒在混音台上，映出一层温暖的橘色。文森特和蒂娜·阿瑞娜坐在钢琴旁，前面摊着厚厚一叠谱子，麦克风悬在半空，录音灯还亮着，但两人此刻早已不再录音，而是在谈论灵感。

　　“听这段——”
　　文森特按下琴键，一串和弦在空气中流淌，略带东方调式的音阶让旋律多了一份神秘感。他抬头，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我在想，如果这部分用弦乐群铺底，然后你从高音慢慢飘进来，就像月光一样，感觉会不会很空灵？”

　　蒂娜靠在琴边，手指轻轻敲着拍子，闭上眼，跟着哼出几句旋律。
　　她的声音轻柔，几乎像风吹过湖面，但很快，那股柔中带刚的穿透力又升了起来。
　　文森特怔了一下，被那一瞬间的音色震到了。

　　“对，就是这样！”他猛地站起来，激动地转向混音台，“我们得录下来！不行，我要让录音师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直接拨给录音师。
　　“杰夫！对，对，我知道今天已经收工了，但你得回来，我们刚刚找到新的感觉——对，是那种介于史诗和梦境之间的！对，快点，我给你十分钟。”

　　挂掉电话后，蒂娜笑得眼角弯弯：“你就不能让人家喘口气？他们一天工作了十二个小时。”
　　文森特耸耸肩，笑着说：“艺术不等人啊。”

　　几分钟后，录音师杰夫推门而入，头发还乱着，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嘴里嘀咕着：“你们两个疯子又想出了什么新玩意？”

　　文森特兴奋地比划着：“听我说，我们要加一点阿拉伯的打击乐节奏，鼓点不多，就几下，用来呼吸。然后弦乐群从远处进来，蒂娜的声音要在三拍之后切入。那种‘时间暂停’的感觉你懂吗？”

　　杰夫皱了皱眉，嘴角却忍不住笑：“懂了，你想要一种‘永恒在眼前展开’的感觉，对吧？”

　　“Exactly！”文森特打了个响指。

　　蒂娜笑着摇头：“你们两个男人，一说音乐就像是进入了战场。”
　　说完她自己也坐到麦克风前，戴上耳机，“那我来试一遍，你们录。”

　　录音灯亮起。
　　钢琴的前奏缓缓响起，弦乐的铺陈像远方的海潮声，而蒂娜的声音从低处升起，带着柔光似的质感。文森特站在玻璃外，目光专注地盯着她，每一个气息、每一个转音都被他捕捉到。

　　当她唱到高潮的那一刻，文森特不自觉地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拍点，嘴里轻轻念着：“完美……完美……”

　　音乐停下时，录音室里一片静默。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蒂娜缓缓摘下耳机，轻声问：“我们是不是刚刚……抓到了那种‘永恒’的感觉？”
　　文森特笑了，目光柔和：“不只是抓到了，蒂娜，我们刚刚创造了它。”

　　录音师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你们两个……真的是天作之合。”

　　灯光依旧温柔，录音棚的空气中弥漫着音乐的余韵。那一刻，连时间都好像在安静地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