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158、第158章 关系决裂

　　奥斯卡颁奖礼的余韵还未散尽。大厅里水晶吊灯依旧闪烁，红毯早已卷起，但媒体和宾客的谈笑声仍在四周游走。

　　怀特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口未解开，站在角落里举杯微笑，看着亨利在人群中央被簇拥，虽然怀特一个奖也没拿到，但是看着好友这么意气风发也是为他感到高兴。亨利一身深蓝色礼服，手里紧握着那座分量沉重的金色小金人，眼睛因刚刚的哭泣仍泛着红意，但笑容已经带上了胜利者的光。

　　露娜穿着一袭暗蓝色礼服，手中拿着香槟杯，带着由衷的笑意走上前。她的步伐轻快，裙摆随动作微微荡漾。她停在亨利面前，眼神清亮而真诚，语气也没有半分造作：
　　“你终于得到了属于你的荣耀，我替你高兴。”

　　亨利微微一怔，嘴角勾出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容，可那笑容浮在表面，眼神却迅速移开，像是心思已被别处牵引。他点了点头，只是淡淡回了句：
　　“谢谢。”

　　那一瞬间，露娜感受到一种陌生的疏离。她以为的真诚祝福，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接过，仿佛只是例行的礼节。

　　当初，文森特曾在多个访谈里公开力挺过亨利，还为他向制片人推荐过重要角色。那时的亨利，带着感激，带着依赖，总会在背后追随文森特的脚步。可如今，身份颠倒，空气里多了说不出的微妙。

　　就在这个时候，记者蜂拥而至，把话筒伸到亨利嘴边。有人问：“今晚最想感谢谁？”

　　亨利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标准化的微笑，语调平稳：“文森特是我的好兄弟，没有他的鼓励，我不会坚持到今天。”

　　闪光灯疯狂闪烁，外界看起来依旧兄弟情深。文森特在电视机前笑着，可在心底，他分明察觉到那句“好兄弟”背后的隔膜——像一块透明的玻璃，隔着温度和呼吸。

　　晚会结束，亨利坐在酒店的床上，奖杯安静地立在床头柜上，灯光映得金灿灿的。他盯着它，嘴角慢慢上扬。心底却升起另一种声音：

　　“当初你们一个个看不起我，如今呢？我才是影帝。我不再是你们的跟随者，我和你们不一样了。”

　　那一刻，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像终于挣脱了过去的阴影。

　　几周后，一场行业聚会。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吊灯折射着琉璃般的光彩，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香水的味道。人群中，亨利已然成为焦点，他举着酒杯，笑容明亮，言语间自信锋利。

　　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他，话筒层层递上。一个记者随口问起：“这一路走来，哪些人最支持你？”

　　亨利微微停顿，眼神像是下意识扫过场中的露娜，然后淡淡吐出一句：
　　“有些人看似支持你，其实只是出于礼节。”

　　在场的空气微微一凝，记者们立刻捕捉到话里的锋芒，眼神兴奋地交换着。第二天，媒体标题几乎清一色地渲染成：“新晋影帝疑讽圈内人虚情假意”。而熟悉内情的人，不约而同地把这句话对号入座到了露娜身上。

　　聚会结束后，休息室里只剩下几个人。文森特来接露娜，看到亨利就走过去，伸手轻轻拍了拍亨利的肩膀：“恭喜啊，我早说过你有影帝的实力。”

　　亨利愣了下，肩膀本能往后收了半寸，动作细微，却像一道刺。脸上依旧维持着笑意：“谢谢，谢谢。”声音却干涩，眼神游移，没有直视他。

　　文森特心里微微一滞，却仍装作不在意，笑着补了一句：“改天一起喝一杯，好好庆祝。”

　　亨利却垂下眼，语气带着礼貌又冷淡的推辞：“最近真的太忙了，宣传、访谈、还有几个新项目，可能没空。”

　　空气里落下一片静默，只有外头音乐和人声的余韵透过门缝传来。文森特端着酒杯，笑容慢慢僵住，像挂在脸上的一副面具。

　　接下来几次公开场合，他们仍会见面。文森特伸手拍拍亨利的背，像过去一样亲昵，可亨利的身体总会下意识往旁边偏，动作不大，却被文森特看得清清楚楚。

　　饭局上，文森特曾随口问他最近怎么样，话音刚落，亨利便用拿起酒杯的动作掩饰眼里的不耐烦：“都挺好的。”然后话锋一转，立刻和别人聊起新合作的项目，把话题甩开。

　　文森特察觉到了，那些曾经轻松的兄弟间的对话，如今每一句都像是踩在薄冰上。

　　文森特回到家，脱下外套，整个人陷进沙发。他望着天花板，心底涌上一股淡淡的惆怅。露娜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心里清楚：那个当年自己一路扶持的朋友，正在远离自己。不是因为一场争吵，也不是因为某个明确的背叛，而是因为亨利的心态变了。

　　奥斯卡颁奖礼后的几周，洛杉矶的夜色格外浮华。城中一家顶级的屋顶酒吧，灯火辉映，香槟气泡在水晶杯中泛着金光。音乐轻快，却掩不住空气中暗暗流淌的隔阂。

　　亨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衫扣得笔挺，胸口的金质袖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神采飞扬，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却带着一丝冷硬的弧度。周围围满了制片人、投资人、以及一群他此刻更愿意结交的“新朋友”。

　　而不远处，他曾经的小团体兄弟们聚在一起，端着酒杯，有的笑容有些僵硬，有的下意识沉默。他们曾是并肩打拼的伙伴，熬过深夜试镜、也互相借过房租，但此刻，看着亨利的背影，却生出一种被遗落的陌生感。

　　“亨利，来，敬你一杯！” 一位制片人举杯，满脸笑容。
　　亨利很快凑上去，举杯相碰，声音爽朗：“为了未来更多的合作！”

　　他的好友怀特，忍不住打趣，带着一丝怀旧的笑：“嘿，亨利，你记得以前我们在地下酒吧喝得烂醉，还说以后一定要一起拍一部兄弟片吗？”

　　亨利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里透着疏远：“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咱们都该往前看，不是吗？”

　　笑声散了，空气顿时沉了半拍。怀特端着杯子的手有些僵，眼神里闪过失落。

　　一个之前合作的朋友萨姆·格兰特试探着开口：“亨利，我听说你下部电影要找新搭档……如果有合适的角色，能不能给我留个机会？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想……”

　　话没说完，亨利已经抬手打断，目光淡漠：“这种事得通过我经纪人。你知道流程的。”
　　他用的是冷静的职场口吻，完全不同于昔日拍着胸口保证的热血誓言。

　　好友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像被冷风吹散。

　　此刻，文森特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没有立刻插话。他仍旧穿着那件简单的灰色毛呢外套，没刻意打扮，但眼神沉稳。他端起酒杯，走过去拍了拍亨利的肩，语气温和：“别忘了，我们可是从一条船上走过来的人。”

　　亨利身体下意识地往后微微收了一下，肩膀紧绷，礼貌地笑：“当然，兄弟。”
　　可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有当初的热烈，而是一种优越后的审视。

　　四周的灯火依旧璀璨，音乐依旧流淌，但几位老朋友心底同时清楚了：那层最牢固的兄弟情义，已经被影帝光环切开了一道口子。

　　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隔阂，像酒里的冰块，冷冷地浮在表面，融不进曾经的热烈。

　　聚会结束后的凌晨，洛杉矶的街道静得出奇。文森特开着车，把几位老朋友送回市中心的公寓。车里没有音乐，只有引擎声与偶尔传来的叹气。

　　后排的怀特终于忍不住，猛地拍了下座椅背，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懑开口：“他怎么能这样？当初最落魄的时候是谁和他在一块儿吃泡面？是谁给他垫的房租？现在倒好，拿了奖就翻脸不认人，眼里只有那些投资人和制片人！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和他一起组团。”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睛涨得通红。

　　萨姆·格兰特靠在窗边，神色苦涩，点燃了一根烟，声音低沉：“我试着找他说一句给我个演戏机会，他都懒得正眼看我。呵，他当初不是说过‘哪怕自己红了也要拉兄弟一把’吗？结果呢？一纸合约都比我们值钱。”

　　车里气氛压抑得像要凝固。怀特越说越激动：“这算什么？忘恩负义！他要真觉得自己高高在上，那我们这些年算什么？陪衬吗？”

　　前排的文森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用力，指节泛白。他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望向前方，神情深沉。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无奈：“我懂你们的心情。但……亨利是真的变了。成名会让人迷失，权力和掌声会让人觉得自己站得更高。可记住——我们是谁，不该由他来定义。”

　　怀特狠狠摇头，眼神充满了不解：“可他明明是我们兄弟啊！兄弟怎么能这样对兄弟？”

　　车内陷入寂静。街灯一盏一盏掠过文森特的脸庞，映出他眉宇间压抑的愁绪。他没有再多说，只是轻声叹息。

　　在这段静默里，裂痕已经无法掩盖：他们心里对亨利的怨愤、失望，像暗夜里无声燃烧的火，逐渐照亮了一个更大的真相——所谓兄弟情义，在名利的冲击下，终究可能走向破裂。